“爺爺”
回到上官家,雨沫看着一臉氣憤的上官翱,忍不住開口。
她還無法從上官翱剛剛的話語中回過神來。
“你說的離婚,是真的嗎?”
小心翼翼的開口,雨沫心裡十分的的沒譜,這場婚事,當初爺爺拼了命的威脅自己,如今……
上官翱目不轉睛的打量着眼前的雨沫,輕聲嘆息。
“雨沫啊,之前是爺爺不好,以爲你嫁過去,兩人朝夕相處,一定會有所感情,沒想到,哎。”
這幾天發生的一切,讓上官翱真切的意識到,嚴少爵那個男人,不會隨着時間的推移好好對待雨沫,既然如此,離婚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憑什麼他上官家捧在手心裡的寶貝,讓嚴家那混小子如此糟蹋。
“爺爺,離婚了,上官家怎麼辦?”
雨沫至始至終都沒有忘記自己嫁入嚴家的使命。
之前爺爺說什麼都要自己嫁給嚴少爵,如今,離婚了,她之前的隱忍,又算什麼?
“爺爺老了,對於那些名和利也看淡了,爺爺只希望你能夠幸福。”
上官翱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雨沫坐下。
雨沫從小就失去了雙親,是上官翱一手帶大,自然是疼到心坎裡去,如今孫女受了那麼大的委屈,他在睜隻眼閉隻眼,也不可能了。
低垂着眼瞼,雨沫雙手合十,沉默不語。
哪怕上官翱這樣說,但是雨沫卻不覺得輕鬆,身爲上官家的人,就有屬於他們的責任和使命。
雨沫明白,爺爺說這番話,只不過是爲了不讓自己有心理負擔。
“沫沫,爺爺不想你委屈了自己,明白嗎?”
上官翱語重心長的開口,原本滄桑的臉上,顯得愈發的蒼老。
擡眸,望着上官翱慈愛的臉龐,雨沫的心裡十分的難受,小手包裹着上官翱粗糙的大手,雨沫瞬間紅了眼眶。
“爺爺,謝謝你。”
語帶哽咽,雨沫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惆悵,淚如雨下。
一向要強的她,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難受,落淚哭泣。
“傻丫頭。”
上官翱一看雨沫哭的厲害,眼眶一紅。
他這個孫女,他比誰都瞭解,一向要強,待人冷漠,如若不是真的受了委屈,也不會哭的如此這般。
上官翱更加肯定了離婚的念頭,說什麼,他也不會看着自己孫女受委屈。
“別哭了。”
上官翱擡手擦着雨沫臉上的淚水,輕聲安慰着。
“爺爺,對不起。”
雨沫眨着淚眼朦朧的雙眸看着上官翱,眸光裡一片愧疚。
“雨沫啊,是爺爺對不起你,原本以爲嫁給嚴家那小子會幸福,上官家,還不至於落魄到這個地步,爺爺是欣賞那小子的經商手腕,跟在他的身邊,你肯定能學到不少東西。”
上官翱輕聲嘆息着,如果當初不是因爲這一點,他也不會逼迫孫女嫁過去,看來,當初的決定,果然是錯的。
“爺爺,我明白。”
雨沫擦掉臉上的淚水,對着上官翱笑了笑,傾身,雨沫躲在上官翱的懷中,環抱着他。
“爺爺,上官家的企業,我絕對守護着。”
雨沫信誓旦旦的保證着。
就算沒有嚴少爵,她一樣可以將家族生意打理的很好,輕靈的雙眸中,閃爍着堅定的光芒。
上官翱欣慰的拍了拍雨沫的背部,臉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容。
醫院裡
嚴一辰聽到嚴西爵的帶來的消息,忍不住一陣狂怒。
“那混小子呢?”
鐵青着一張臉,嚴一辰暴跳如雷。
嚴西爵看着怒氣衝衝的父親一眼,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辰,你先冷靜,彆氣,身子要緊。”
裴悠然深怕嚴一辰血壓再次升高,忍不住在一邊勸解着。
“西爵,你大哥呢?”
一邊安撫着丈夫的情緒,裴悠然一邊轉過頭詢問着小兒子,從昨晚開始到今天爲止,嚴少爵連個影子都沒有,裴悠然心中一陣氣節。
這臭小子,不存心氣死他們不甘心是嗎?
“媽咪,我也不知道。”
嚴西爵老實交待着,原本想說可能在安琪那邊,話到了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萬一在刺激到了父親,那該怎麼辦?
嚴西爵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混賬東西,想要存心氣死我是不是,啊。馬上給他打電話,讓他滾來醫院見我。”
嚴一辰憤怒的一把手,額頭青筋暴起,上下起伏的胸膛顯示着他此刻的怒氣。
裴悠然見狀,慌亂的上前,柔聲安撫着他的情緒。
“爹地,你彆氣,我馬上去找大哥。”
嚴西爵見狀,一邊跟着安撫嚴一辰的情緒,一邊急忙掏出手機,撥打着嚴少爵的電話。
電話裡,不斷的傳來忙音,讓嚴西爵一陣着急,心裡不住的祈禱,希望嚴少爵能夠趕快接電話。
一遍又一遍,嚴西爵不厭其煩的反覆撥打,臉色十分的難看。
嚴一辰見狀,心裡也明白嚴少爵故意不接電話,心中愈發的氣惱。
“不接電話,立刻給我去公司將他抓過來,就算是綁,也給我將那個混賬綁來。”
嚴一辰起身衝到了嚴西爵的面前,一把奪過他的手機,用力的丟在了地上,手機瞬間四分五裂。
嚴西爵看了嚴一辰一眼,無奈的嘆息着。
“爹地,我馬上去。”
爲了不讓嚴一辰生氣,嚴西爵只好無奈的轉身,就在推開病房門的一瞬間,嚴少爵的身影瞬間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大哥。”
嚴西爵臉帶驚喜,卻在看到嚴少爵身後的安琪時,臉色大變,衝着嚴少爵使了使臉色。
大哥瘋了嗎?父親現在正在氣頭上,他還帶着這個女人出現在醫院裡,這不是存心刺激父親嗎?
“進來。”
嚴一辰衝着嚴西爵面前的嚴少爵生氣的吼着。
嚴少爵自動忽視了嚴西爵警告的神情,悠然自得的拉過身後的安琪,一臉無愧的走到嚴一辰的面前。
“混賬東西......”
當看到嚴少爵和安琪緊握的雙手,嚴一辰臉色一陣鐵青,一把衝到了嚴少爵的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他還敢帶着這個女人來自己的面前,他的眼裡,究竟有沒有他這個父親?
“嚴伯父,我聽說你住院了,是我要爵帶我來醫院看你的,你別生氣。”
安琪膽戰心驚的看着嚴少爵被打腫的臉頰,眸光中一片心疼。
嚴少爵歪着臉頰,目光陰鷙,雙拳緊握,盡力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滾,你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嚴一辰衝着安琪憤怒的吼着。
安琪被嚴一辰狂怒的神情嚇了一跳,瞪大雙眸,不知所措的看着嚴少爵,嬌軀止不住的顫抖。
“嚴伯父,我……”
不等安琪說完,嚴少爵高大的身軀擋在了安琪的面前,將她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爹地,安琪是我帶來的,有什麼,衝着我來。”
嚴少爵冷淡的看了嚴一辰一眼。
嚴一辰聞言,愈發的狂怒,擡手,對着嚴少爵的臉龐又是狠狠的一巴掌。
嚴少爵雙眸一眯,擡手,擋住了嚴一辰招呼而來的大手,渾身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兩父子,一個鐵青着臉色,一個一身戾氣,互相對峙着。
“爹地,大哥,你們這是做什麼?”
嚴西爵見狀,慌亂的上前,用眼神示意嚴少爵不要莽撞,在怎麼樣,眼前這個人,都是自己的父親。
安琪也在身後扯了扯嚴少爵的衣袖,示意他不要。
“你們有話就不能好好說嗎?啊,少爵,放手,他是你父親。”
裴悠然一臉凝重,看了嚴少爵的大手一眼,沒好氣的上前,拍掉了他的手,隨即將視線落在了他身後的安琪身上。
“安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先回去吧。”
銳利的視線凌厲的落在安琪的身上,裴悠然毫不客氣的下着逐客令。
所有的事情都因這個女人而起,哪怕她是無心,這個時候,確實不適宜留在這裡。
“伯母,我……我知道了。”
安琪的臉色,因爲裴悠然的一句話,瞬間變得慘白,內心裡苦澀無比。
看了眼前的情勢一眼,安琪知道,自己不適合留着,轉身就要離開。
“安琪,你留下。”
嚴少爵一把抓住了安琪的小手,心疼的看着她慘白的臉色。
安琪低眸看了一眼嚴少爵的大手,臉上揚起了一抹牽強的笑容。
“爵,我在醫院門口等你,你好好和伯父說話,彆氣他。”
安琪掙脫了嚴少爵的大手,對着他牽強的笑着,隨即,不等他理會過來,轉身就朝着病房外飛奔而去。
嚴少爵見狀,轉身就要離開,卻被嚴西爵阻止。
“大哥,你是不是真要氣死爹地,你才甘心。”
嚴西爵沒好氣的對着他大吼着。
爲了一個女人,搞的家犬不寧,還將父親生生氣到住院,他還執意錯下去嗎?
嚴少爵斜睨了弟弟一眼,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讓開。”
冷冷的看着擋在面前的嚴西爵,嚴少爵雙目赤紅,緊握的拳頭青筋暴起。
嚴西爵無奈的看了嚴少爵一眼,將視線落在了臉色鐵青的父親身上,堅決的擋住了他的去路。
嚴少爵見嚴西爵絲毫沒有讓路的打算,快速的出手,一個過肩摔,嚴西爵高大的身軀狼狽的摔在地板上,不等他反應過來,嚴少爵越過他的身軀,面無表情的朝着外面走去。
“混蛋小子,你今天要是走出這裡,就永遠別回嚴家,我嚴一辰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嚴一辰怒火中燒,暴跳如雷的衝着嚴少爵怒吼着。
嚴少爵腳步一頓,英俊的臉上,散發着陰鷙的氣息,聽了嚴一辰的話,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弧度。
除了威脅自己,父親還會什麼?他受夠了。
想到安琪那張委屈的容顏,嚴少爵心中一疼。
“隨你。”
說完,嚴少爵毫不猶豫的快步離開,誰也沒看到,背對着他們的嚴少爵,在說完這兩個字後,眼眶一紅,晶瑩的淚珠自眼角緩緩的滑落。
“滾,滾的越遠越好,滾……”
嚴一辰一腳狠狠的踹向牀鋪,臉色潮紅,血氣上涌,生生的吐了一口鮮血。
左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高大的身軀癱倒在冰冷的地板上,陷入了黑暗中。
“一辰”
“爹地”
裴悠然和嚴西爵見狀,慌亂的上前,將陷入昏迷的嚴一辰送入搶救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