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雨沫前腳才踏進公司,嚴少爵後腳就氣急敗壞的衝進她的辦公室,英俊的臉上,一片陰霾,那嗜血的目光,恨不得將雨沫狠狠的撕裂。
“有事?”
雨沫冷着一張臉,望着怒氣衝衝的嚴少爵,勾脣冷笑着。
這一大早的吃了炸藥,來找自己發火嗎?那也要找對人吧。
嚴少爵雙目赤紅,一步一步朝着雨沫逼去。
“安琪去哪裡了?”
聲音暗啞,嚴少爵咬牙切齒,憤怒的瞪着雨沫。
昨天,他就覺得安琪的情緒不對勁,以爲她是因爲父親的原因,所以沒有多加在意,可是早上醒來,他遍尋不到安琪的身影。
“嚴少爵,你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我怎麼知道你的安琪妹妹在哪裡。”
雨沫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嚴少爵,眸光裡一片譏諷。
這個男人沒抽風吧,自己的女人,來質問她,搞錯沒有?
嚴少爵額頭青筋暴起,大掌狠狠的一掃,將雨沫辦公桌上的東西盡數掃落,猶如一隻受傷的野獸,憤怒的嘶吼着。
“嚴少爵。”
雨沫見狀,雙手撐着辦公桌,霍的起身,冷聲憤怒的叫着眼前不可理喻的男人。
這個男人,一大早跑來自己這邊發什麼瘋。
“安琪在哪裡?”
陰鷙的目光,兇猛的落在雨沫的身上,嚴少爵沉聲,耐着性子,再次開口詢問着。
雨沫瞪大雙眸,冰冷的目光,迎視着嚴少爵冷冽的眼神,脣角噙着一抹冷笑。
“你的女人,你來問我,請你發神經也該有個限度,OK?”
雨沫雙手環胸,涼涼的掃視着氣急敗壞的嚴少爵一眼。
她不知道,爲什麼嚴少爵一大早就衝來找自己要人,對於他不可理喻的態度,雨沫的心中感到一陣憤怒。
他還真當自己是好欺的軟腳蝦,是吧。
“你昨天跟安琪說了什麼?”
一字一句,嚴少爵咬的十分的重,英俊的臉龐,已經顯得微微猙獰。
雨沫聽了嚴少爵的話,心中瞬間明白。
“無可奉告,想要知道,問你自己的女人去。”
雨沫覺得十分的好笑,敢情安琪還是不死心,請求自己不成,跑去請求嚴少爵了?
愚蠢的女人。
雨沫對於安琪的做法,十分的不贊同,她那樣,只會讓事情越變越糟糕。
“上官雨沫。”
雨沫的話,深深的刺激了嚴少爵的神經,扭曲着面孔,嚴少爵一把衝到了雨沫的面前,一腳狠狠的將她身後的辦公椅踹飛。
‘嘭’的一聲,辦公室內傳來一陣巨大的撞擊聲,昂貴的辦公椅,因爲嚴少爵劇烈的力道,瞬間支離破碎。
那力道,足以看出嚴少爵此刻的怒火。
“我在問一遍,你跟安琪說了什麼?”
很明顯,嚴少爵已經失去了耐心。
一大早,安琪就失蹤了,沒有回安家,嚴少爵該找的,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卻依然沒有安琪的身影。
嚴少爵調查過,就在昨天,這個女人和安琪見過面。
心中認定了,肯定是上官雨沫這個女人,跟安琪說了什麼,逼迫她離開自己。
想到這裡,嚴少爵雙眸微眯,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怒氣狂怒的聚集在他的心中。
“神經病。”
雨沫絲毫不畏懼嚴少爵此刻的模樣,冷冷的掃視了嚴少爵一眼,忍不住謾罵着。
“安琪在哪裡?”
嚴少爵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冽的氣息,猶如地獄來索命的撒旦,一身戾氣,甚是恐怖。
周遭的空氣,因爲嚴少爵的原因,驟然變冷。
“我怎麼知道安琪在哪裡?你花錢請我二十四小時監視她了嗎?怎麼,她不見了,呵。”
雨沫對於嚴少爵一而再再而三的質問感到憤怒,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衝着嚴少爵吼着。
就只有他有脾氣,只有他會吼是不是?吃錯藥了。
“如果不是你昨天跟安琪說了什麼,她爲什麼會消失不見。”
嚴少爵再次擡腳,朝着辦公桌狠狠的踹去,他敢保證,這個女人要是在不說實話,他不介意一腳踹向她。
雨沫聞言,臉上的揚起了諷刺的笑容,還真被自己纔對了。
不是,就因爲自己昨天和安琪見了面,他就認定是自己和她說了什麼,逼迫她離開,Fuck,憑什麼。
“首先,昨天是安琪來找的我,並不是我去找她,其次,我根本就沒跟她說什麼,她要消失,關我什麼事。”
雨沫生氣的質問着。
“上官雨沫,不見棺材,你不落淚是吧。”
嚴少爵雙拳緊握,青筋暴起,猙獰着臉色,上下起伏的胸膛,顯示着他此刻的怒火。
聽了嚴少爵的話,雨沫只覺得更加的好笑。
“嚴少爵,我上官雨沫敢做擔當,是我做的,我絕對不會推脫,不是我做的,休想我背黑鍋,你說是我逼迫安琪走的,證據呢?拿出證據。”
雨沫義憤填膺,狂怒的朝着嚴少爵怒吼着。
叛人死刑還要給個理由呢?他莫名其妙的就衝來找自己算賬,有什麼證據證明是自己逼走安琪的。
嚴少爵聞言,冷笑出聲,從兜裡掏出了手機,一把丟掉了雨沫的面前。
“這個你要怎麼解釋?”
語氣陰冷,嚴少爵一想到手機裡的內容,心中的怒火就忍不住熊熊燃燒。
畫面的內容,讓嚴少爵十分的痛心,心疼那樣的安琪,也更加的痛恨眼前這個女人。
撿起嚴少爵丟過來的手機,雨沫點開屏幕,映入眼簾,是一張張安琪跪在地上,傷心哭泣,而自己在一邊冷眼旁觀的畫面。
雨沫臉色大變,沒想到,昨天的事情,居然會拍下來,最後,是一組視頻,雨沫點開,畫面十分的混亂,斷斷續續的能聽到安琪哭泣祈求和自己冷然決絕的聲音。
“誰給你的?”
雨沫強忍着心中的怒火看完。
不管是照片還是視頻,都引人遐想,任誰都看的出來,安琪傷心的祈求着雨沫,這都下跪了,而她卻冷漠的不爲所動。
“沒話說了。”
嚴少爵陰沉着臉色,朝着雨沫逼去,居高臨下的瞪着她。
從照片的內容,加上這段視頻,足以說明,是上官雨沫這個女人逼走了安琪,不管她如何傷心的祈求,她都冷漠的拒絕,最後,安琪傷心欲絕,絕望的離開。
“我無話可說,笑話。”
雨沫一把將手中的手機扔向嚴少爵,心中的怒火,並不比嚴少爵少。
該死的,昨天的事情,到底還是被有心人給錄製下來,雨沫不是沒有擔心過,只是那一會兒,安琪離開,大夥也跟着散了,她自然也沒心情繼續待在那裡,最終,還是她疏忽大意了。
“你不就是想知道,安琪去哪裡了嗎?我告訴你,我不知道。”
那麼大一個活人,想要去哪裡,她怎麼可能知道。
擡眸,目光毫無畏懼的迎視着嚴少爵陰鷙的目光。
“昨天遇到安琪的時候,媽也在場,是媽要我過去的,至於這段錄像,跟我無關。”
想了想,哪怕雨沫覺得清者自清,在嚴少爵陰冷的目光中,她還是耐着性子解釋着。
先不說這個黑鍋自己不想背,是非分明一直是她的原則。
嚴少爵聞言,卻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般。
“你以爲我會信?”
安琪請求她不要跟自己離婚。
笑話,上官雨沫以爲這麼幼稚的藉口,自己會相信嗎?安琪對自己的感情,嚴少爵比誰都清楚,爲了自己,她委屈的做了小三,甚至於,安琪曾經找上雨沫,請求她跟自己離婚的事情,嚴少爵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如今,這個女人居然告訴自己,安琪不讓他們離婚,當他嚴少爵是三歲小孩嗎?
“信不信是你的事,事實卻是如此,我沒必要撒謊。”
雨沫沒好氣的瞪了嚴少爵一眼。
該說的,她已經如實全部說出來了,不是因爲懼怕嚴少爵,而是不想讓自己承受不明的冤屈。
“上官雨沫,你真當我嚴少爵是三歲嗎?安琪有多愛我,我比任何一個人清楚,不要離婚?你當我嚴少爵是傻子嗎?”
嚴少爵一身戾氣,神色暴怒,寬厚的大掌一把拎着雨沫的衣領,逼迫她仰視着自己。
如果不是最後的一絲理智殘存,嚴少爵肯定動手掐死眼前這個女人。
可是他不行,先不說安琪不同意,她現在還是自己的妻子,弒妻,他嚴少爵可沒有那麼傻。
被迫對上嚴少爵陰鷙的目光,雨沫沒有絲毫的畏懼,精緻的容顏上,噙着一抹對嚴少爵諷刺的笑意。
“嚴少爵,安琪爲什麼離開,你應該檢討的是自己,但凡不是你給她一絲希望,讓她癡心等待,你和她,不會走上今天的道路,怨不得別人。”
雨沫譏笑着,看着嚴少爵的目光,充滿了同情。
安琪是真的愛嚴少爵,爲了他,她可以什麼都不顧,拋棄自己的尊嚴,只爲換來兩人的長相廝守。
可是安琪想要的,嚴少爵根本沒有辦法給她,因爲他和自己,身上揹負着家族的使命,那從一出生就揹負的枷鎖,是他們窮其一生都無法擺脫。
“上官雨沫,你懂什麼?”
嚴少爵寬厚的大掌一把來到雨沫纖細白皙的脖頸,雙目赤紅,嚴少爵理智全失,使出了力道,狠狠的掐着雨沫的脖子,恨不得就這樣扭斷她的脖子。
雨沫只覺得喉嚨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
“我說錯了?但凡你給她一點安全感,她不會如此的不安,第一次求我跟你離婚,第二次請求我不要離婚,嚴少爵,做男人,做到你這個份上,你真失敗,你知道安琪心裡想要什麼嗎?你敢摸着自己的心問自己,你真的瞭解安琪嗎?”
安琪一口氣說完,胸腔內的空氣越來越稀薄,精緻的容顏,因爲缺氧,一片慘白,看着嚴少爵的眸光,充滿了鄙夷。
嚴少爵因爲雨沫的話,鬆開了手上的力道,原本陰鷙的面龐,瞬間變得頹廢。
“嚴少爵,你真可憐。”
雨沫處變不驚的拍打着自己的胸口,不怕死的繼續譏諷着。
他和安琪造成今天的局面,並不是她造成的,全是嚴少爵自己一手造成。
“你閉嘴。”
嚴少爵衝着雨沫生氣的怒吼着,轉過頭,陰鷙的目光,冷冷的落在雨沫的身上。
“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教訓。”
惡狠狠的瞪了雨沫一眼,嚴少爵一反常態,轉身,快速的離開。
雨沫看着嚴少爵離去的背影,冷哼一聲,不屑的嘲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