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
熙熙攘攘的機場內,雨沫冷沉着一張臉,拖着行李,從安檢處走出來,身後,跟着同樣一臉面無表情的嚴少爵。
一路上,兩人都沉默不語,彼此之間零交流,在司機的帶領下,兩人快速的來到酒店,各自回房。
雨沫回到房間,將手中的行李箱放在角落裡,摘下臉上的紫色墨鏡,精緻的容顏上,浮現一抹疲憊的神色。
在飛機上,雨沫一直緊繃着神經,好巧不巧的,嚴少爵的位置,正好在自己的身邊,面對着他冷硬的神色,雨沫的臉色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
“呼……”
將自己疲憊的身軀狠狠的甩向柔軟的大牀上,雨沫忍不住輕輕吐了一口氣。
嬌小的身軀陷入牀墊內,雨沫隨手扯過一邊的被子,輕輕的蓋在自己的身上,緩緩的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另一邊,嚴少爵隨手扯掉自己的領帶,一手解着襯衣的扣子,一邊朝着浴室走去,打開水流,洗刷着滿身的疲憊。
隨手扯過酒店的浴袍披上,嚴少爵冷沉着一張臉,從吧檯處隨手抓了一瓶威士忌和酒杯,緩緩的朝着落地窗走去。
高大的身軀倚靠在窗戶邊,打開酒瓶,爲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仰頭,一口飲盡。
辛辣的味道充斥着脣間,直蔓延到心底。
“安琪……”
性感的薄脣,輕聲呼喚着心愛女人的名字,嚴少爵看着窗外的景象,眸光中,浮現一抹痛苦的色彩。
爲什麼,爲什麼選擇悄然無聲的離開我,爲什麼?
嚴少爵一遍一遍,在心中不甘心的詢問着。
當初說好了,不管遇到什麼困難和障礙,都要拉緊彼此的雙手,絕對不鬆開對方的手。
可是到頭來,那個女人,還是率先鬆了手。
嚴少爵心中一陣煩躁,壓抑着胸口的痛楚,他一杯接着一杯,不斷的灌着自己。
腦海裡,安琪的身影卻越來清晰,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一一牽扯着嚴少爵的心。
‘啪’
惱怒的將手中的酒杯朝着窗戶擲去,透明的玻璃杯瞬間支離破碎。
嚴少爵煩躁的轉身,快速的換上衣服,打開房門出了酒店,高大的身影,快速的消失在夜色中。
閉目養神了一會兒,雨沫緩緩的張開雙眼,一身汗臭味,讓她十分的不舒服,想了想,從隨手行李中拿了一套衣服走進浴室,快速的洗漱着。
衝了涼,洗去了疲憊,一身清涼,雨沫滿足的笑了笑,掏出手機一看才七點半,時間還早,沉思了許久,雨沫決定出去走走。
拿過包包,雨沫隨即離開。
B市的夜晚,霓虹燈閃爍,許是不久前下過雨的緣故,空氣中,飄散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的瞎逛着,雨沫精緻的容顏上,一片無奈。
最後,雨沫在一家酒吧前駐足停下,擡眸看了一眼酒吧的招牌,雨沫想了想,還是擡腳朝着裡面走去。
昏暗的酒吧內,音樂聲震耳欲聾,空氣中瀰漫着菸酒的味道,男女在舞池內瘋狂的扭動着自己的身軀,打扮冷豔的女子嘻嘻哈哈的混在男人堆裡面玩,用輕佻的語言挑逗着那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男子。
雨沫皺着眉頭,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羣,瞬間覺得腦子抽了,纔會想到來酒吧。
緩緩的來到吧檯前,打量着四周的環境,雨沫點了一杯‘血腥瑪麗’,酒保聽了,快速的將她要的雞尾酒送到了面前。
望着面前紅色妖嬈的液體,雨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仰頭,一口將杯中的液體飲下。
不遠處,嚴少爵偉岸的身軀倚靠在沙發上,一杯接着一杯猛灌着自己,擡眸,視線不期然撞上了吧檯上的雨沫,嘴角勾起了一抹冷酷的笑容。
還真TMD的巧。
嚴少爵心中一陣諷刺,要不要這麼巧,兩個人居然選擇了同一家酒吧。
察覺到有一道銳利的目光注視着自己,雨沫霍的轉頭,在昏暗的角落裡,由於燈光的原因,雨沫並沒有看清楚來人,冷冽的眼神,對上黑暗中的眼神,最後,雨沫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嚴少爵望着雨沫轉頭背對着自己的身影,眸光愈發的冷冽。
腦海裡,再次浮現安琪稚嫩的臉龐,心中一痛,拿着酒杯的雙手,緊緊的握住。
腦子昏昏沉沉,嚴少爵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瓶酒,有道聲音不斷的告訴自己,都是因爲上官雨沫,如果不是因爲那個女人的原因,他不會被迫娶安琪,而安琪也不會離開自己。
想到這裡,嚴少爵臉色一陣陰霾。
起身,嚴少爵腳步踉蹌,跌跌撞撞的穿過人羣,一把走到了雨沫的身後。
“放手……”
肩膀上傳來一陣猛烈的力道,雨沫轉過頭,冷聲的開口。
當看清出現在自己的身後的人時,雨沫臉色愈發的冷冽,心中忍不住一陣低咒。
世界還真小,居然在這裡遇到了嚴少爵。
“嚴少爵,放手。”
肩膀加重的力道,讓雨沫臉色瞬間變得難看,抖了抖肩膀,示意嚴少爵放開自己。
“上官雨沫。”
嚴少爵迷濛着雙眼,一身酒氣,咬牙切齒的開口,看着雨沫的目光,恨不得上前將他狠狠的撕裂。
望着嚴少爵陰鷙的雙眸,雨沫不用想也知道,這個男人又抽風的準備找自己的麻煩。
他一天不找自己麻煩,一天不舒心是嗎?
雨沫眼神越來越冰冷,一把狠狠的甩開嚴少爵的雙手。
“嚴少爵,要發瘋,你也看場合。”
因爲嚴少爵剛剛大喊的原因,酒吧內所有的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雨沫他們身上,個個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雨沫向來討厭被打量,因此,惡狠狠的瞪了嚴少爵一眼,隨即轉身就要離開。
“你給我站住。”
嚴少爵一看到雨沫轉身就要離開的背影,一把從到了她的面前,阻擋住了她的去路。
“讓開。”
雨沫望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嚴少爵,沒好氣的低吼着。
他到底想要怎麼樣?
望着他緋紅的臉色,迷離的雙眼,滿身的酒氣,雨沫的眸光中劃過一抹厭惡,發酒瘋也不忘將氣撒在她的身上,他是有多恨自己?
雨沫嘲諷的看着嚴少爵,正好,兩人彼此互看不順眼纔好。
“上官雨沫,你把安琪還給我。”
嚴少爵上前,雙手狠狠的抓着雨沫的肩膀,用力的搖晃着她,嘴裡不斷低喃着安琪的名字。
雨沫拼命的掙扎,奈何,嚴少爵哪怕酒醉中,力道也十分的大,雨沫根本掙脫不了,瞪大雙眸,惱怒的瞪着嚴少爵。
“嚴少爵,你瘋了。”
雨沫惱怒的吼着。
嚴少爵雙眸微眯,怨恨的瞪着眼前的女人,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
肩膀處傳來一陣尖銳的痛楚,雨沫強忍着不讓自己痛呼出聲,雙眼怒火的看着嚴少爵。
“瘋子……”
雨沫掙脫不了,最後索性放棄了掙扎,任由嚴少爵抓着自己,眸光中,一片冷清。
“這位先生,請你放手。”
一道低沉的嗓音自兩人的身後響起。
男子緩緩的走到嚴少爵的面前,視線看了一眼他緊抓着雨沫不放的大手,出聲提醒着。
嚴少爵轉眸,看了突然出現的男人一眼。
“滾……”
性感的薄脣,冷冽的吐出一個字,嚴少爵眼光寒冷,毫不客氣的開口。
好看的眉頭微微擰着,男子的臉上帶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小姐,需要幫助嗎?”
並沒有理會嚴少爵的話語,男子將目光落在了雨沫的身上,輕聲詢問着。
眼前的情況,任誰都看的出來雨沫的不情願。
“不用,謝謝。”
雨沫感激的看了男子一眼,拒絕他的幫助。
男子聞言,挑了挑眉,眸光中劃過一抹趣味。
“真的不需要嗎?”
視線落在兩人身上,打量着兩人的神色,男子再次開口詢問着。
雨沫忍不住擡眼多看了男子一眼,精緻的容顏上,一片冷然。
“不需要。”
紅脣輕啓,雨沫冷漠的拒絕。
她的態度,讓男子心中愈發覺得有趣,眸子更是緊盯着雨沫不放,第一次,他遇到這麼有趣的人。
“嚴少爵,放開我。”
不理會陌生男子打量的目光,雨沫冷冷的看着依舊抓着自己不放的男人,冷聲警告着。
“上官雨沫。”
咬牙切齒的叫着雨沫的名字,嚴少爵眸光閃過一抹陰狠。
那冷冽的目光,讓在場的人忍不住爲之一顫。
大手扯着雨沫的手臂,拽着她就朝着酒吧外走去,雨沫冷着一張臉,任由嚴少爵拉着自己,跌跌撞撞的尾隨在他的身後。
“小姐,你真的不需要幫忙嗎?”
剛剛出聲的男子,此刻雙手環胸,饒有興味的打量着兩人的身影,對着他們的背影大聲的呼喚着。
嚴少爵停下腳步,轉過身,陰鷙的目光落在男子的身上,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冽的光芒。
雨沫蹙着眉頭,看着身後一臉興味的男子,眸光裡劃過一抹不悅。
“先生,你吃飽了撐着沒事做嗎?”
毫不客氣的看了男子一眼,雨沫語帶不悅,看向男子的目光,逐漸的冰冷。
他那看好戲的目光,讓雨沫心中十分的不舒服。
“OK。你們繼續。”
男子聞言,無奈的攤了攤雙手,舉手示意自己閉嘴,然而雙眼仍然帶着趣味的打量着雨沫。
“哦,對了,我叫紀少堂,希望以後有機會,還可以見面。”
說完,男子朝着雨沫擠了擠眼,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嚴少爵黑着一張臉,看着紀少堂離去的背影,身上的氣息,愈發的冷冽。
“嚴少爵,瘋夠了?”
雨沫嘴角噙着一抹諷刺的笑容,隨手抓過桌子上的杯子,朝着嚴少爵不客氣的潑去。
惡狠狠的瞪了嚴少爵一眼,雨沫臉上盡是嘲諷,轉身,快速的離開酒吧。
冰涼的液體,自發絲緩緩的滑落臉龐,沿着脖頸低落,低垂着眼瞼,嚴少爵眸光赤紅,渾身上下,散發着濃烈的戾氣。
擡手擦拭着臉上的液體,嚴少爵絲毫不顯狼狽,轉身,快速的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