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風一一看到雨沫的身影,立刻擔憂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檢查着她的手臂。
他是習武之人,自然知道剛剛雨沫爲了拉住安琪手臂的時候筋骨受了傷。
任由風一檢查着,雨沫精緻的容顏上,浮現了一抹疲憊。
“還是去醫院檢查下吧。”
纖細的手臂,好幾處地方都破了皮,滲出絲絲血絲,原本白皙的肌膚,依然紅彤彤一片,有的地方,甚至微微腫了起來。
“走吧。”
看了自己的手臂一眼,雨沫收回自己的手臂,朝着車庫走去。
風一見狀,趕緊尾隨在她的身後。
兩人很快來到了醫院,經過一系列檢查,確定爲筋骨錯位,並沒有什麼大礙,風一這才放了心。
“回嚴家。”
所有的檢查共花費了一個多小時,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雨沫只覺得自己身心俱憊,太陽穴隱隱作痛。
“好。”
風一恭敬的點了點頭,隨即啓動車子,朝着嚴宅所在的位置緩緩駛去。
倚靠在椅背上,雨沫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閉目養神。
腦海裡,不禁回想起了安琪剛剛的一番話,眉頭忍不住微微擰着。
“風一,去查一下,前兩個月安琪的失蹤案究竟是何人所爲。”
雨沫睜開雙眼,目光陰寒。
敢設計陷害上官家,她到要看看,是什麼人,能耐這麼大。
“是。”
風一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今天下午發生的事情,肯定風靡整個A市,風一自然知道,安琪那一番話出來,對上官家的損失,無論如何,必須在事情還沒擴大化之前,找出事情的真相。
車子很快在嚴家門口停下,雨沫打開車門,示意風一離開後,這才踩着疲憊的步伐,朝着嚴家主宅走去。
一進入客廳,雨沫就敏感的嗅到了一股不對勁的情緒。
也對,今天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家裡面的人,肯定都知道了。
“大嫂,你回來了。”
坐在裴悠然身邊的嚴洛瞳一看到雨沫的身影,立刻起身,擔憂的看着她。
當看到雨沫慘白的臉色,眸光中劃過一抹憂心。
“爸媽,西爵,洛瞳。”
雨沫牽強的笑了笑,對着衆人打着招呼。
然後轉身,正準備朝樓上的臥室走去,卻被嚴一辰叫住。
“雨沫啊,你過來。”
嚴一辰原本緊繃的臉色,在看到雨沫的瞬間,換上了慈愛的笑容,對着雨沫慈愛的招了招手,示意她來客廳。
雨沫見狀,強忍着滿身的疲憊,一步一步朝着內廳走去。
直到走進,雨沫才發現,背對自己的沙發上,嚴少爵摟着依舊無聲掉淚的安琪,一臉肅穆的坐在家人的面前。
雨沫忍不住責怪自己的大意,因爲疲累,她倒是放鬆了警惕,忽視了嚴少爵的存在。
雨沫選擇了左邊的位置,在嚴西爵的身邊坐下,滿臉的疲憊。
“對於今天的事情……”
嚴一辰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對面的大兒子,和他懷中的女人一眼,神情顯得十分的不悅。
“爸,我很累,這件事,咱能不談嗎?”
不等嚴一辰說完,雨沫倚靠在沙發上,左手撐着沙發扶手上,按壓着抽痛的太陽穴,聲音裡,滿帶倦意。
說來說去,無疑就是那幾句話,雨沫不覺得自己現在有那個心力去應對。
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躲在房間裡,好好的睡一覺。
“雨沫,媽知道,少爵他又做出了一些混賬事出來,你聽媽一句勸,別生氣,我保證,這個女人,以後都會離少爵遠遠的。”
說完,裴悠然憤恨的瞪了安琪一眼。
她倒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能耐,不僅回到了兒子身邊,還整這麼一齣戲出來,現在輿論的議論,全倒在她那邊,基本上都是同情她的。
越想,裴悠然的心中越發的氣憤,本來兒子和兒媳婦相處挺好的,又因爲這個女人而搞砸了,裴悠然能不氣嗎?
“媽咪。”
嚴少爵冷着一張臉,冷冷的看着裴悠然。
他能夠感覺到懷中安琪身軀僵硬,哭的更厲害了,心,忍不住一疼。
“媽,這件事,沒有誰錯了,安琪也是受害者。”
雨沫轉過頭,看了嚴少爵和安琪一眼,輕聲開口。
她明白婆婆是爲了維護自己,可是此刻她的維護,只會將自己推入更難堪的境界。
裴悠然似乎沒想到雨沫會這樣說,一時顯得十分的錯愕。
“雨沫……”
嚴一辰正準備開口,卻被雨沫再次打斷。
“爸,我明白你們是心疼我,你們的心意我都懂,謝謝你們。”
其實,嚴一辰和裴悠然的心思,雨沫都懂,現在說再多,也無濟於事。
對於安琪,那些傷害已經造成,嚴少爵的內心裡儼然愧對安琪,想要分開他們,更加不可能,只會適得其反。
“我累了,先回房。”
說完,雨沫就起身。
嚴洛瞳和嚴西爵都擔憂望着雨沫的背影,而嚴一辰和裴悠然則一臉的無奈。
事到如今,他們作爲長輩,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等一下。”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嚴少爵出聲了,叫住了雨沫準備離去的步伐。
轉過頭,雨沫疑惑的看着嚴少爵。
“還有事?”
雨沫無力的扶着額頭,渾身發軟,使不出一丁點的力氣。
嚴少爵別有深意的看了雨沫一眼,隨即移開目光,將視線落在了裴悠然的身上。
“媽咪,兩個月前,是不是你叫人綁架了安琪。”
不是疑問句,十足的肯定句。
嚴少爵手臂青筋暴起,目光赤紅,眼中劃過一抹陰鷙。
裴悠然氣惱的看着怨恨着自己的大兒子,大手一拍,中氣十足的怒斥着。
“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是你媽咪。”
裴悠然從來沒想到,自己一心寵愛的兒子,居然會用看仇人的眼光看着自己。
“媽咪,我再問一次,是不是你派人綁架了安琪。”
嚴少爵沒有絲毫的畏懼,語氣冰冷的詢問着。
雨沫總算明白了,他要自己留下,爲的就是安琪被綁架的事情,慢慢的坐在了沙發上,雨沫脣角勾起了一抹嘲笑。
“你要我留下,恐怕是想問,是不是我跟媽設計了一切,綁架了安琪?嚴少爵,安琪說的,你就信?你覺得是我跟媽做的嗎?”
雨沫不怒反笑,好笑的看着眼前一臉義憤填膺的嚴少爵。
她上官雨沫行事光明磊落,根本不屑這點小計倆,至於婆婆,她雖然強勢,但是絕對不會用如此卑劣的手段。
發生在安琪身上的一切,雨沫很同情,但是這不代表她縱容嚴少爵來懷疑自己。
“那天你們離開之後,安琪就被綁架,事情有這麼湊巧嗎?”
嚴少爵冷冽的目光落在雨沫的身上,冷酷的開口,那聲音裡,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
“你放肆。”
嚴一辰臉色鐵青,雙手用力拍打着面前的桌子,怒氣沖天的瞪着嚴少爵。
安琪被嚇了一跳,瑟縮着身子躲在嚴少爵的懷裡,而嚴少爵則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察覺到安琪顫抖不停的身子,心中一疼,企圖用自己的溫度,溫暖她冰冷的身子。
“大哥,你這話過分了,你寧願相信一個外人的話,也不相信媽咪嗎?媽咪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嗎?還有大嫂,你也不相信嗎?”
嚴洛瞳看着嚴少爵此刻的態度,再也看不下去了,霍的站起身,雙手叉腰,氣憤的看着她。
安琪這個女人說什麼,他就相信是嗎?眼瞎了吧。
“我沒有說謊。”
安琪一聽到嚴洛瞳的反駁,慌亂的從嚴少爵的懷中擡起頭,眼睛腫的跟個核桃一樣,泛着血絲。
纖細的小手,緊緊的抓着嚴少爵胸前的衣服,安琪啜泣着聲音,顫抖着聲音。
“那些人不止一次提到了,是……是嚴夫人和上官小姐要他們這麼對我的……嚴夫人,你那天離開……也說了,如果我不離開,你就不客氣,我只是愛少爵,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對我,嗚嗚……”
想到傷心處,安琪哭的差點岔氣。
嚴少爵聞言,臉色一沉,陰鷙的眼神,落在了裴悠然和雨沫的身上,那眼光,恨不得上前掐死他們。
“安小姐,說話可要講證據,我裴悠然年輕的時候雖然不是好角色,但是,這邊齷齪的手段,我還不屑,對付你,至於我花費這麼大的心力嗎?要捏死你,我比踩死一隻大螞蟻還容易。”
裴悠然冷哼一聲,斜睨了安琪一眼,陰狠的開口。
她的手段,可不包括如此下流的方式,想要嫁禍給她,也要看看她有沒有那個能耐。
安琪的臉色,因爲裴悠然的話,和她陰寒的目光,瞬間失去了血色。
“爵……”
緊緊的依偎在嚴少爵的懷裡,安琪的眼淚,掉的更兇。
“媽咪。那你有什麼證據證明不是你的做的?”
嚴少爵氣憤的看着裴悠然。
之前爲了讓上官雨沫不跟自己離婚,她可以對着兩人下藥,對付安琪,她肯定也不會心軟。
“你……”
氣死她了?難道在兒子的中,她就這麼的不恥?
裴悠然一聽到嚴少爵的話,血氣上涌,血壓直線上升。
嚴洛瞳趕忙拍打着裴悠然的背部,生氣的瞪着嚴少爵,這次大哥,做的真的太過分了。
“大哥,你太過分了。”
嚴西爵在一邊也看不下去了,陰沉着一張臉,冷眼看着嚴少爵,眸光中帶着意味深長的警告。
雨沫始終噙着笑意,靜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這件事,我已經要風一去徹查了,嚴少爵,信不信,取決於你,安琪,我醜話先說前頭,如果讓我發現這一切是有人故意陷害,我絕對不會再心慈手軟。”
雨沫冷淡的開口,視線一片冷清,冷冷的掃視了安琪和嚴少爵一眼,隨即不再理會,轉身離開。
“在事情還沒查出來之前,安琪會住在嚴家。”
嚴少爵說出了心中的決定。
他虧欠安琪夠多的了,絕對不能在讓她受到任何的委屈。
安琪錯愕的看着嚴少爵,恐慌的看了在場的人一眼,嚴少爵擁着她,示意她不用太過擔心。
“不行。”
嚴洛瞳和裴悠然同時出聲,氣惱的開口。
這個女人住在家裡,雨沫怎麼辦?
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雨沫的身上,原本已經走到門口的雨沫,在聽到嚴少爵的話後,停下了腳步。
“隨便你,就住我們那邊的別墅吧。”
沒有絲毫的停留,雨沫從容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