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少爵一臉陰沉的回到了公司,渾身上下散發着冷冽的氣息。
“你是怎麼辦事的?我不是要你立刻讓雷諾注資,雷霆,你太讓我失望了。”
雷霆才進到辦公室內,嚴少爵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雷霆低垂着腦袋,任由嚴少爵發着火,這件事,確實是他處理不當。
接到電話的瞬間,雷霆就用公司的座機打雷諾的電話,可是他的手機不在服務區,雷霆才掛了電話,就準備親自去找人,沒想到遇到了少夫人,就耽誤了一點時間。
誰知道G.K那邊的人,動作這麼快,一分鐘不到,就着手收購上官集團的股份,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總裁,對不起,是我辦事不力。”
雷霆沒有任何的推脫,直接承擔了所有過錯。
嚴少爵臉色陰沉的可怕,原本深邃的雙眸,雙目赤紅,目光變的陰鷙無比。
現在才道歉有什麼用?
老爺子被氣的進入了醫院,上官家的股票還在不斷的下跌,如果上官翱住院的消息在泄露出去,上官家恐怕真的無法挽救了。
“聽着,立刻封住上官老爺子住院的消息,還有,要雷諾將那邊所有的資金,都注入上官雨沫手中的所有股份。”
嚴少爵了冷聲下着命令。
“我馬上去辦。”
雷霆一聽到嚴少爵的話,立刻轉身朝着辦公室外走去,一刻也不敢怠慢。
想了想,嚴少爵打開了桌子上的電腦,雙手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打着,輸入一長串號碼,將雷諾那邊的資金,全部調取出來,投注到上官家的股票上。
“總裁,不好了。”
雷霆慌張的推開辦公室的房門,一把衝到嚴少爵的面前。
“不知道誰泄露了上官老爺子正在搶救的消息,記者已經將醫院都包圍着。”
嚴少爵霍的起身,臉色鐵青,看也沒看雷霆一眼,隨即朝着醫院飛奔而去。
醫院內,上官翱經過搶救,終於救回了一條命,卻依舊昏迷不醒。
雨沫紅着眼眶,守在上官翱的牀邊,她也知道外面已經被記者圍堵的水泄不通,可是她根本無暇理會,她現在最擔心的是上官翱的身體。
上官翱的年紀已高,如今腦溢血,雖然及時抽取了腦海中的淤血,但是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還是一個問題。
望着上官翱插着氧氣管的模樣,雨沫的心被狠狠的撕裂,強忍着不讓淚水掉落,雨沫淚眼朦朧。
“大嫂,老爺子沒事吧。”
就在這時,嚴西爵推開了病房門,放低了聲音,輕聲詢問着。
他一得到消息,立刻趕來了醫院。
嚴一辰和裴悠然前幾天相攜出去旅遊,此刻並不在A市,嚴洛瞳在沐之風離開的第二天,爲了愛,果斷的追在沐之風的身後,現在嚴家,只有嚴少爵和嚴西爵在主持局面。
嚴西爵看到報道之後,立刻擔心的從公司裡衝到醫院。
“醫生說暫時沒什麼危險了,但是爺爺年事已高,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還不知道。”
捂着雙脣,雨沫聲音嘶啞,帶着絲絲哽咽。
她不能哭,至少不能夠在爺爺的面前哭。
擔心昏迷中的上官翱會擔心自己,雨沫強硬的將眼淚生生逼回去。
嚴西爵看着雨沫隱忍的樣子,心中一陣不忍。
“你放心,老爺子一定會醒過來的。”
嚴西爵走到雨沫的身邊,伸手將她擁在了懷中,輕柔的安慰着。
雨沫躲在嚴西爵的懷裡,輕輕的點了點頭。
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雨沫直到現在還無法平復自己的情緒,緊繃的情緒,瞬間放鬆,她的身軀一陣癱軟,只能依靠在嚴西爵的懷裡。
“西爵,你知道,嚴氏爲什麼突然撤資嗎?”
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雨沫轉過頭,看着身邊的嚴西爵。
他是嚴氏的總經理,撤資這麼大的事情,他應該知曉吧。
雨沫真的很想知道,爲什麼嚴氏沒有跟自己商量,就突然撤資,上官集團經過這次的事情,恐怕……
“大嫂,你說什麼?嚴氏撤資?這件事我並不知情。”
嚴西爵一頭霧水,瞪大雙眸,不敢相信的看着雨沫。
這麼說,這次的事件,都是因爲嚴氏撤資引起的。
嚴西爵的心中驚慌不已,當初大哥二話不說,將嚴氏所有的資金全部投入上官家,沒道理,在最關鍵的時候喊停。
“你不知道?”
雨沫蹙着眉頭,雙眼一眨不眨的打量着嚴西爵,眼見他吃驚的神情,沒有絲毫演戲的成分,雨沫心中震驚不已。
嚴西爵堅定的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情。
上官集團股市走圖一直都是大哥親自監督,如果他突然看到了報導,嚴西爵也沒想到,嚴氏居然會撤資。
這等同於親手將上官家往絕路上逼,嚴西爵忍不住倒抽了口氣,究竟是誰?這麼的狠心。
“大嫂,嚴氏怎麼會?……”
嚴西爵擔憂的看着雨沫。
這件事,除了大哥的命令,嚴西爵想不到還有誰能夠如期輕易的撤資,可是他想想,覺得不可能,大哥的心裡,比誰都在意上官家的未來,怎麼可能……
“你也猜到了不是嗎?在嚴氏,除了你,還有誰能夠這麼做?”
雨沫輕笑出聲,那笑,卻帶着深深的諷刺。
她始終想不明白,嚴少爵這麼做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西爵,你之前說,你大哥是爲了集團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纔跟我結婚的是嗎?”
腦海裡,驀然浮現了一個念頭,雨沫離開了嚴西爵的懷抱,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嚴西爵沒想到雨沫會突然問這個問題,一時驚愕不已,無法回答。
在雨沫冰冷的目光下,嚴西爵最終緩緩的點了點頭。
這件事,他也是在大哥婚後無意中聽到爹地媽咪吵架之後才知道的。
本來,嚴西爵沒想過將這件事說出來,只不過那天氣過頭了,纔會口不擇言的說了出來,他沒想到,雨沫還記得如此的清楚。
“所以,嚴少爵是故意注資的吧。”
雨沫冷笑出聲,終於理清了其中的緣由。
心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一開始,上官集團受到了創傷,嚴少爵趁着這個時候,將所有的資金全部投入,等到最關鍵的時候,猛的撤了資,加速了上官家股票跌落。
好一個計謀。
雨沫的眸光裡劃過一抹冷然,幫忙是假,得到上官集團的股票纔是真的吧。
粉拳緊緊的握在一起,雨沫臉色猙獰,心中的怒火,瘋狂的燃燒着。
嚴少爵,你夠狠。
“大嫂,你什麼意思?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大哥他……”
嚴西爵望着雨沫此刻的神情,心中大駭,焦急的開口詢問着。
什麼叫大哥是故意投資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用在爲他辯解了。”
雨沫冷冷的打斷了嚴西爵的話,眸光逐漸的轉冷。
“大嫂,大哥他真的在乎你,你……”
“他在乎我?我看他是在乎上官家的股份吧。”
雨沫冷笑着打斷了嚴西爵的話,雙目赤紅,陰鷙的眼神,讓嚴西爵一陣恐慌。
“你什麼意思?”
就在嚴西爵還想要開口爲嚴少爵辯解什麼的時候,嚴少爵是聲音驀然出現。
雨沫憤怒的看着嚴少爵一步一步的走進病房,那眼神,恨不得現在就上前將嚴少爵狠狠的撕裂。
“大哥。”
嚴西爵一看到嚴少爵的身影,立刻走到他的身邊,輕聲叫喚着。
“西爵,先出去,我跟你大嫂談談。”
嚴少爵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嚴西爵見狀,擔憂的看怒拔弩張的兩人一眼,最後,在嚴少爵冷冽的目光下,撓了撓頭,無奈的離開。
病房內,一下子只剩下雨沫和嚴少爵對峙着。
“剛剛的話,你在說一遍?”
嚴少爵語氣森冷,雙眼佈滿血絲,充滿了猩紅。
虧他還會了她自責不已,甚至不惜一切方法去補救,她倒好,居然這樣想自己。
嚴少爵只覺得自己的胸膛一陣火熱,猶如一顆炸彈即將點燃爆炸。
在她的眼中,自己就是爲了上官集團的股票,設計了這一切嗎?
雨沫脣角定格一抹冷笑,看向嚴少爵的目光,冰冷無比。
“難道不是嗎?嚴少爵,你真卑鄙。”
雨沫因爲狂怒,身軀止不住顫抖着。
是她太過愚笨,居然相信他的話,才導致了集團變成了如今的局面,纔會讓爺爺昏迷不醒。
雨沫的心裡,怨恨着嚴少爵的同時,更加的痛恨自己。
她怎麼那麼大意,居然那麼輕易的就相信了嚴少爵的話。
“你就是這麼想我的?”
一字一句,嚴少爵咬牙切齒,怒火中燒。
原來,相處了這麼久,在她的眼中,他嚴少爵就是這樣的人。
嚴少爵說不出自己此刻的感覺,失望?心痛?落寞?
所有的情緒,一咕嚕的朝着他侵襲而來。
“爲什麼撤資?”
雨沫橫眉怒目,冷聲質問着。
要自己相信他,可以,他總要給自己一個相信他的理由,如果不是他的突然撤離,集團不至於這樣。
一想到西爵曾經說過的話,雨沫的心裡就梗着一根刺,那根刺,直直的插在她的心窩。
“說來說去,你不相信我。”
嚴少爵突然冷笑出聲,看向雨沫的眼神裡,滿是失望。
她現在質問自己,是因爲懷疑吧。
“上官雨沫,我要上官家的股票,至於耍這麼多的手段嗎?是,我當初確實是因爲嚴家百分之七十的股份才娶你,但是那卻並不是出於我的本意,是媽咪以死相逼,逼着我繼承那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嚴家的東西,我根本就不稀罕。”
嚴少爵冷漠的開口。
從小,他就在媽咪的告誡下,小心的在嚴家生活着,他不明白媽咪爲什麼一定要繼承那些股份,除了自己之外,西爵也可以繼承。
可是最後,裴悠然以死相逼,嚴少爵無奈之下,只好點頭答應。
“上官雨沫,除了跟安琪牽扯不清那段時間,我嚴少爵確實對不起你,但是自從和安琪斷了之後,我嚴少爵捫心自問,我拿真心對你,甚至於,我漸漸的喜歡上了你,我嚴少爵從來沒想到,我的誠摯,我的真心,在你的眼中看來如此的不堪,看樣子,我今天來錯了。”
嚴少爵深深的看了雨沫一眼,隨即冷漠的轉身,快步離開。
他怕自己在待下去,會忍受不住心中的怒火,跟雨沫吵起來。
現在的兩人,需要時間彼此冷靜一下。
雨沫看着嚴少爵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愕然。
腦海裡,不斷迴盪着他的話語,雨沫低垂着眼瞼,雙掌合十,纖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皮肉裡,她卻沒有任何的感覺。
難道說,自己真的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