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蹙眉,便又將那封信給拿起來,拿起手邊的小銀刀將封口的火漆給刮開,然後掏出了裡面的信箋。
下面的太監仔細地察言觀色,偷偷地注視着皇帝的臉,將皇帝的表情一絲不落地看在眼裡,想着回去怎麼和皇后還有大皇子說。
他看皇帝掃了一眼那封信,原本就不是很高興的表情一下子陰沉下來,有些嚇人。
突然,皇帝將那封信往地上猛得一揚,罵道:“胡說八道,胡說八道,簡直是胡說八道。”
連罵了三聲,他還是兀自不解恨,又將桌上手邊的一塊硯臺拂在了地上。
那太監嚇得忙後退兩步跪在地上,一聲不敢吭。
這時候劉玉快步進來,見狀立刻上前將那塊硯臺撿起來,那可是上好的端硯,幸虧解釋,掉在地上也沒有摔碎,他撿起來仔細擦了擦又放在旁邊的書案上。
他一轉頭就罵地上的那個太監,“你這個奴才,竟然敢來討陛下嫌,來人,還不將他拖出去好好收拾一番。”
皇帝去擺擺手,“罷了,不是他的錯。”
劉玉就使了個眼色讓那太監趕緊滾下去。
那太監也知道是劉玉救了他,如果不是劉玉,說不定他得跪到什麼時候,而且還有可能會因爲他送來的密信而受懲罰呢。
他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劉玉看到地上那封密信,就明白是蕭潤送來的,他上前撿起來,摺疊起來,又陪着小心,卻還是笑道:“什麼事兒值當得陛下生如此大的氣。如今國泰民安的,這可是陛下英明治理天下的成果,陛下能讓咱們大秦的百姓吃飽穿暖,百姓們不知道多開心嗯。陛下想想那些黎民蒼生們也不能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豈不是天下的損失。”
劉玉跟着皇帝那麼多年,雖然是奴才,可對於皇帝來說,也是不可或缺的一個朋友夥伴。
很多時候,隨着年紀的增長,皇帝都會越來越性子古怪,多疑得很,一般的大臣都不敢說的話,皇后也不怎麼敢說,而皇子們就更加不敢了。
可劉玉因爲是他身邊的人,深諳他的心思,而且皇帝也一來劉玉,所以有些時候別人不敢說的話,劉玉倒是敢說的。
而且劉玉也知道怎麼讓皇帝開心,怎麼說讓他滿足,自然也能第一時間讓皇帝高興起來。
聽他這麼講,皇帝果然高興了許多,卻還是不解恨地道:“這個蕭潤越來越不知道怎麼說話了,朕讓他去沿海,是去歷練的,難道真的是去盯着燕王的嗎?如果燕王都不可信,那朕還能相信誰?”
皇帝說着還是氣呼呼的。
劉玉將那封信摺好放在書案上,“陛下,二殿下也是以朝廷爲己任,畢竟金國的北祁王在那裡,二殿下難免會敏感一些,不像燕王和郡主那麼豪爽。”
皇帝卻搖頭,“不是這回事,蕭潤說燕王不經過聖旨傳召已經擅自回京了。”
劉玉心頭一驚,“陛下,如果王爺得到了郡主的消息的話,那,那說不定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