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皇帝真還不如蕭閒的威懾力大呢,畢竟蕭閒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萬一蕭閒一個不爽,派人將巡撫衙門給端了,將代州徹底佔領了,那他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他讓人備了一份厚禮,然後又將聖旨帶上,還得擺足了派頭,免得被人瞧不起,不知道自己是代州的巡撫。
畢竟這些日子以來,大家是隻知道有蕭閒和沈明珠,可不知道有他紀巡撫呢,每次人家說起代州來,說的都是王爺和王妃的代州,這也着實讓他惱火的。
紀巡撫擺足了款,帶足了人馬,全副儀仗擺開,又有士兵在前面開道,吆喝着讓百姓們避讓。
代州城內的百姓厭惡得很,卻也不得不遵守,畢竟他們還要被紀巡撫給管轄呢,一個個慌不迭地讓路,走得慢的就被那些軍士們用長槍的柄給打了,還有些倒在地上被那些士兵們連踢帶打的給扔了出去。
一時間街上都是慘不忍睹的。
百姓們都暗自唾罵着,卻也不敢大聲表示,都悄悄地躲起來。
紀巡撫往農場去,那邊並沒有什麼城池,反而就和鄉下一樣,甚至連縣城都不住。
這讓紀巡撫有些納悶,不明白蕭閒怎麼想的,一般的勳貴不是都要住在城裡,修建一座大的府邸麼,可蕭閒爲什麼喜歡住在鄉下呢?
很快他就一個激靈,難不成蕭閒是覺得代州遲早是他的,所以根本不想花心思修建新的城池嗎?
想到這裡,紀巡撫就越來越心底不安,甚至覺得自己此去都凶多吉少了。
這一路上倒是也沒有受到什麼阻攔,但是紀巡撫的儀仗隊卻不能帶了,因爲路遠了就容易東倒西歪的,沒有那麼整齊的派頭,反而會顯得狼狽。
所以路上收了依仗,到了鄉下王府的時候再擺起來。
不過進入農場領域之後沒有那麼順利,因爲路上都是運送糧食的百姓,趕車的,推車的,肩挑的,來來回回的,路上就擠得很。
紀巡撫不敢在蕭閒的地盤上撒野,就讓自己的人注意點,免得得罪了王爺到時候大家都不好過。
雖然花費了多一些的時間,可他還是到了王府門前。
不過當他讓人去遞帖子的時候,被告知王爺和王妃不在府裡,而是出外巡視了。
那守門的老蒼頭一臉不屑地道:“農忙時分,上上下下都在忙,我們王爺和王妃可沒有大人這麼空閒呢。”
紀巡撫被一個門子譏諷了,面上不大好看,他的隨從立刻就呵斥道:“大膽刁民,竟然敢諷刺我們巡撫大人,你活膩歪了啊。”
那門子卻不怕他,立刻朝裡面喊道:“有人來鬧事!”
呼啦一聲,就跑出十來個小夥子,一個個都是短打,手裡握着木槍,一字擺開就和紀巡撫的人對上了。
那十來個小夥子,一個個身強體壯,目光堅定明亮,一看就不是膽小力弱之人。
他們手裡雖然握着的是木槍,卻一點都不怕紀巡撫的軍士們手裡握着的真刀真槍,一副要試試身手,和他們大打一架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