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錯。”
黑暗中,女子耳畔傳來了這樣的聲音,嚇得她驚醒。睜開眼,正對上的,卻是張臨水那永遠雲淡風輕的表情。
“又見面了。”張臨水看着白琉月,這般說道。
白琉月聞言,默默地點了點頭:“是啊。這是哪裡?”
“我家。”
“我怎麼會在這兒?”白琉月疑惑。
“臨溪說你似乎瘋魔了,打暈了你將你帶了過來。發生什麼事了嗎?”張臨溪看着白琉月問道。
白琉月聞言,臉色一變,卻沒有說話。
“王妃有什麼想說的,大可告訴我。”
“我沒有什麼想說的。”白琉月皺着眉頭,卻是不想將事情對張臨水說。
“如此,王妃爲何會臉色難看?”
“身體不舒服罷了。”白琉月狡辯道。
“王妃不是會醫術的嗎?又怎麼會讓你自己的身體變得不舒服?”張臨水顯然不信。
白琉月聞言,則是有些不耐的看着他:“我的事情與你無關,你無須再管我。”
“因爲覺得你害了別人,所以便不想再與人有聯繫嗎?是誰給你灌輸了這樣的想法?”張臨水冷冷看着白琉月問道。
白琉月聞言,抿着脣不說話。
“讓我猜猜,是鳳離火吧?他這人,最擅長的便是利用人的心裡,說一些奇怪的話,然後讓人多想了。他說了什麼?”張臨水語氣溫柔,只是質問的強硬。
“他什麼也沒有說,是我自己的問題。”白琉月臉色越發的難看,別過頭,不想看張臨水。這個男人,總是會將她的心思看透。
“王妃覺得是你自己的問題,可也許卻並非如此。到底是什麼在困擾你?王妃若是信我的話,便告訴我吧。”張臨水看着白琉月,語氣依舊還是那般溫柔,帶着一絲蠱惑。心中也是打定了主意,絕對不能讓白琉月就這樣走人。
如果不讓她將心事說出來的話,會很危險的。
鳳離火那人,還真是不容許任何人挑戰他的威嚴啊。心想着,張臨水的態度也越發的嚴肅了起來。
“他什麼也沒有說,只是想請我照顧一下師弟,而後又希望我能幫他留住驕陽公主。”白琉月皺着眉頭,回憶道。
“驕陽公主?”張臨水目光一冷:“這等事情,只要他一句話,驕陽公主就會同意的吧?甚至……只要他請求,任何人都會幫忙,爲何單獨找你?怕是還要說一些什麼吧。”
“的確。”張臨水這麼一說,白琉月也反應過來了。的確是這般。
如果他想的話,驕陽公主絕對不會不聽話,他有那麼多的人可以去請求,爲何最後卻請求到了她的身上?
之前因爲他說的多了,導致她被繞了進去,再加上今日這問情的事情,讓她徹底以爲是自己的錯,看來,卻是她想多了。
見白琉月似乎是想明白了,張臨水輕笑了一聲:“這麼一看,王妃倒真的像是了一個人。”
“平時我像是什麼?”白琉月被張臨水的說法給逗笑了。什麼叫做像是一個人?
“平時的你,更像是神?倒也不算,只是對我來說,卻有些完美了。此刻看着你這般無助,倒是讓我心生了幾分喜歡。”張臨水的語氣還是這般溫柔。
白琉月聞言,面色一紅,有些尷尬。
“聽臨溪說,問情姑娘去了?”張臨水看着女子,詢問道。
“恩。”白琉月低聲。
“或許,她這樣也是值得的。”張臨水淡淡的說着。
“怎麼會?”白琉月一臉驚訝。
“如何不會?零在朝陽樓,也算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對問情姑娘,縱然無情,今日一事過去,他的心中,怕是也要有了問情姑娘了。”張臨水嘆道。
“就算是如此,她自己也無法幸福。”
“對問情姑娘來說,能讓零記得她,或許就是好的吧。”張臨水笑着說道。
“是嗎?”白琉月有些不信。
“自然是真的,若是我的話,我也會希望我心愛的人,記得我一輩子,哪怕,要付出生命。”張臨水淡淡的說道,目光卻是落在了白琉月的身上。
“或許是我想的太過完美了吧。這世上,又怎會有真正的完美?”白琉月苦笑。
“旁人的感情,我們自是無法干涉的。只不過,王妃縱然干涉了,也不必過心,畢竟,不是有意的。而旁人信了你,也是她自己的問題。”張臨水看着白琉月,這般灌輸道。
白琉月聞言,只聽着,卻並未往心裡去。此刻她已經冷靜下來了。
張臨水這話說的,分明是要讓她沒有罪惡感。但是,如果她能仔細一些的話,問情也就不會有這一日了。
“她是被我逼死的。美人淚的那一次開始,到現在,或許已經讓她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若是能重新給她一次機會的話,或許一切都不會這般了吧。”白琉月皺着眉頭說道。
“王妃重新來過一次,會給她這個機會?”
“不會,我的規矩不會允許有人破壞。她背叛了我一次,便會有第二次,我絕不想被二次背叛。”白琉月回答的果斷。
“既然如此,又爲何還要心中難過後悔?”
“就是因爲自己不會後悔,纔會覺得難過啊。我的心,竟然如此冷血。”白琉月苦笑。
“可這份冷血,卻會讓你活的長久。”張臨水的目光越發的溫柔。
“或許吧。”
“若是王妃心中覺得不安,覺得你或許錯了的話,我或許有辦法讓你彌補一下。”張臨水看着她如此,還是覺得不大放心,於是淡淡的說道。
“什麼辦法?”白琉月疑惑。
“王妃若是想的話……我可以讓公主隨着鳳離火一同離去。”
“罷了,我不想再管別人的事情。世界如此之大,若是我人人都想管着的話,怕是管不過來了。我的能力如何,心中清楚,只盼着我能將自己的一切管好。”白琉月拒絕了張臨溪的幫助,說完,她也從牀上下來了:“今日多謝你了,打擾了你休息,實在是抱歉。”
“王妃這話說的,可是傷人了。”
“我從不覺得,王妃在我這兒是打擾我,更不覺得王妃有事情需要我幫忙,會讓我困擾,所以不必道謝,也不必擔憂什麼。我不會求你回報,也不會……讓你爲難。”張臨水看着白琉月,正色道。
“哪怕我讓你放棄復仇?”白琉月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