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本宮是太子。”夜無雙淺笑着。
“當太子,真的就需要做那些嗎?”
“身爲太子,便等於斷了後路,要麼成爲皇帝,要麼,便是階下囚。這一點,與王爺還不同。所以,我不能失敗。”
“那你可夠累的。”白琉月說着,撥動了琴絃,琴聲依舊好聽。
夜無雙沒有再說話,而是閉上了美眸,聽着這悅耳的琴聲,好似將一切都忘了一般。
一曲罷,白琉月深深的看了眼夜無雙:“如果我是個殺手,你剛剛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如果你是個殺手,那麼殺我一百次都沒問題。”夜無雙還是笑盈盈的,聲音溫柔。
白琉月聞言,嗤之以鼻。
“你的手還沒好,今日便只要這一首吧。等過幾日,我帶你去見一個人,與那個人彈琴,你會更開心。”夜無雙說着起身離開了。
“你要去哪裡?”白琉月看着即將要走的夜無雙,忙問道。
“去命人準備吃食啊,你應該餓了吧?快到正午了。聽聞你早晨便沒有用膳。”夜無雙笑着說道。
“你竟然連這些都注意?我該說你閒的嗎?”白琉月眨了眨眼,有些發懵。
“你可以當做如此。”夜無雙笑的爽朗,話落,離去準備吃食去了。
白琉月閒着撥動着琴絃,不成語調。眉眼之間,一片淡色。
“請問,是夜王妃嗎?”就在白琉月百無聊賴的撥弄琴絃的時候,只聽到外面傳出一陣恭敬的聲音。
白琉月聞言,疑惑的走了出去,但是卻不見人,只見到一隻白鴿,鴿子腿上,還綁住一個竹筒,白琉月小心翼翼的取出了竹筒內的東西,展開紙條,上面只寫了三個字:張臨溪。
然而,也正是這三個字,讓白琉月變了臉色。這是他傳來的消息?若是的話,怎麼也沒有個地址?
撲棱棱!
就在白琉月疑惑的時候,鴿子忽然飛了起來,飛的高度只有與白琉月的額頭持平,白琉月狐疑的隨着鴿子一同走了去。鴿子飛的速度很慢,好似有意在給她領路一般。
就這樣,一人一鴿子的,出了太子府。
而此時,命人準備膳食的夜無雙回來了,卻見整個房中空空如也,地上有着一張寫着張臨溪三個字的紙條。一時間,神色黯然,臉上表情極陰沉的到了極點。
“呵!這還真是……”夜無雙好笑的捂着額頭,眼中閃爍着危險的光芒:“我本以爲,你不過是因爲太愛夜無珏了,卻原來是,除了本宮之外,每個人都要更容易接受嗎?哪怕不愛,也會施捨,哪怕不施捨,也會幫助,既然如此,下次王妃也來幫幫本宮吧。”
夜無雙的聲音溫柔,好似在對誰說情話,可是嚇人的是,整個房中,無一人。
地上,紙條被風捲走。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請您入宮。”一黑衣人落在外面,恭敬跪地。
“母后?她請我入宮?”夜無雙皺眉,沒了剛剛那詭異的樣子。
“是,皇后娘娘說,事情有變,還請殿下速速入宮商議大事。”
“本宮知道了,你且回去吧,告訴母后,就說本宮隨後就到。”
“是。”說完,黑衣人便消失了。
夜無雙的臉色了變了又變,最後恢復了正常。他深吸了一口氣,握緊拳頭,咬牙邁出了這房間。
一旦邁出這裡,便再也回不來了。這是他此時唯一的預感,可是,若是不邁出這裡,他便一無所有。
“這到底是要去哪兒啊?”白琉月被鴿子帶的老遠。甚至已經快出城了。
“靠!又轉彎!”白琉月這下是真的怒了。不過,很快,鴿子就不再飛了。
鴿子停住的地方,是一處茂密的草叢,這裡的草幾乎都有人高,白琉月費力的走到了鴿子停住的位置,然後眼前的一幕卻是嚇了她一老跳。
地上,男子抱着一具面色灰白的屍體,一身血的躺在那兒。他的雙目空洞,似乎是太過疲憊了,又似乎是在等死。嘴角還噙着笑,看上去有些詭異。
看着這一幕,白琉月整個人就不好了:“張臨溪?張臨溪?”白琉月踹了兩腳,男子這纔將目光轉向白琉月,見來人是白琉月,張臨溪笑了:“呵!見到來給我收屍的人是王妃,我也就放心了。我死後,還請王妃將我與牽夢葬在一起,此生……足以。”
臥槽!張臨溪,你爲什麼要放棄治療!
白琉月一個頭兩個大,恨鐵不成鋼的又踢了這半死不活的張臨溪一腳,然後蹲下道:“死個屁啊?本妃都好好活着了,你這一點小傷就能死人?等着,我給你包紮傷口。嘖!受傷了你就早說啊,我好多帶點藥過來。”白琉月皺着眉頭,一邊說,一邊將隨身攜帶的藥都拿了出來。
第一次慶幸她是要去太子府,因爲在太子府怕有事情,所以帶了一些藥物,若不是這樣的話,她來這還真的只能給張臨溪收屍了!
“不要浪費了,我對活着沒什麼興趣。”張臨溪的聲音很平淡。
“呵呵!你要是說你對銀子沒興趣,我或許還會佩服一句你清高,對活着沒什麼興趣?你是神經病嗎?牽夢公主死,也不是爲了帶你走的!”說着,白琉月狠狠的勒住了張臨溪肩膀的傷口。
“牽夢她善良,自然不會帶我走,但是我卻無法原諒自己。王妃放開我吧,我這種人,不配活着。”
“我也看出來了,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你會用這種方法!你若是真想死,乾脆點拿匕首捅死自己啊。還給我聯繫什麼?給你收屍?別鬧了,我把你連着那具屍體一起燒了!”白琉月怒火沖天。看着張臨溪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真的是無奈了。
這纔多久沒見啊?就弄成這樣了。張家人也真放心讓他離開!不過,或許他也是張家的一個奇葩了吧?畢竟,張家是張臨水把持的,而他卻想着要掌握張家,甚至……與她交好。
心想着。白琉月嘆了口氣,頗爲無奈:“若是知道有這一日,當初我絕對不會與你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