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琉月說道最後,笑的燦爛了幾分。
溟禮看着白琉月的笑容,忍不住晃了眼。
這世上,最痛苦的,不過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你,而最最痛苦的事情,卻是喜歡的人喜歡着別人,而你,卻喜歡上了那樣的她。
溟禮覺得,此刻有些着迷了。因爲白琉月的笑容,那樣明媚。這是他極少看到的,毫無任何雜質的笑容。沒有平日裡所見的貪婪,也沒有那些陰謀算計,好似明日當空,散去烏雲。
“總這樣笑笑吧,這樣很美。”溟禮看着白琉月忍不住說道。白琉月聞言,則是一愣,然後輕然一笑道:“好。我會盡力的。”
“我不知……該如何去對你好。對我來說,最好的,便是要你做我的皇后。而你,卻似乎不願,我暫時也沒有那個能力。但是,我希望你等我。總有一日,我會與你一同。那天,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會與我共享這天下。”溟禮保證道。
白琉月聞言,則是皺起了眉頭:“不會有那一日的,對我來說,枷鎖和束縛都不需要,我想要的已經得到了,只差將他帶回去。溟禮,你會遇見比我更好的人,那個人會對你不離不棄的。而那個人,卻絕對不會是我。”
“或許吧,但是,我卻只想看眼前。”
“你若是繼續說下去,我想我們之間真的沒辦法說話了。”白琉月惱怒的起身便要走。
溟禮見此,卻攔住了她:“別走。”
“若是想要找人聊天的話,有許多的人,爲何一定是我?皇上,夜深了,還請休息吧。”白琉月甩開了男子的手,揚長而去。
僻靜的小院之中,只剩溟禮一人。看上去,竟是無比的寂寞。若是讓平日裡跟隨者他的陳吉將軍見了,一定會震驚。
畢竟,溟禮在他的眼中,一向是十分任性的代表!
白琉月出了小院之後,便朝着公主的院落而去。然而,在路過一處花叢的時候,卻被一個身影給吸引住了。
男子坐在輪椅上,一襲白衣在夜裡看上去有些扎眼。長髮垂落在地上,這邊依稀還可以看到他的側顏。這人,正是白天見到的那位王爺。
而他的對面,站着的則是才見過不久的溟流風。
兩個人看上去十分嚴肅,似乎在談論什麼。人都是有好奇心的,白琉月也是一樣,故而她悄悄的走了過去,躲在了假山後面,順着假山之間的縫隙,看向兩個人。
“夙狂,多久沒見面了?”溟流風看着坐在輪椅上的男子,似隨意的問了一句。
男子聞言,眉眼之間染着笑意,看上去十分無害道:“回皇叔的話,大概有三年之久。不知皇叔近來可好?”男子的聲音好聽,讓人聽了便覺得如沐春風。但是不知怎的,躲在後面的白琉月卻覺得,此時的他看上去,十分危險。
而也是此刻,她才知道,這個人的名字。夙狂,溟夙狂。也不知,是誰給了這樣的名字。
“已經有三年了麼?時間還真是快啊。我一如往日一樣,夙狂不必擔心。”
溟夙狂聞言,不由得笑容更是燦爛了幾分:“是嗎?可在我看來,皇叔卻不開心。自從皇叔心愛的女人死了之後,便再也沒有開心過吧?”
溟夙狂的話,讓溟流風的眉頭皺了起來,聲音也沉了下來:“只此一次,不可再提。”
“皇叔依舊如此怕人提起啊。怎麼?覺得心痛嗎?”溟夙狂嗤笑:“想不到,皇叔也會有難過的時候。我一直覺得,皇叔是個無心的人。你的心,早已經被那個女人帶走了呢。”
“不要提起她。夙狂,你今夜找我,應該不是爲了來惹我生氣的吧?”溟流風冷冷的問道。溟夙狂聞言,則道:“自然不是,我怎麼敢惹皇叔?”
“那麼,說吧。我的時間並不多,今日來見你,也只是看在你這些年很聽話的份上,否則的話,斷然不會過來。”溟流風有些不耐的說道。
溟夙狂聞言,神色變得難看了許多。
有些憂傷的看着溟流風道:“皇叔覺得……素紗她可還有留下來的可能?”
“沒有,她自己決定了要入西嶽,便再也沒有反悔的可能。東溟皇上不會開玩笑,遠道而來的西嶽皇帝,更不會開這種玩笑。而素紗自己,相信也不會。她是個聰明的丫頭,正因爲聰明,我纔會很喜歡她。所以她不會讓我失望的。她和你不同,夙狂。”
溟流風看着溟夙狂,語氣深沉的說道。
溟夙狂聞言,臉色更是難看了幾分,不由得道:“對皇叔來說,只有你可利用的人,和不可利用的人吧?而我,便是那不可利用的人,這就是你口中的不同。”
“可以這樣想。夙狂,回去吧,不要再出現了。”溟流風嘆息。
溟夙狂聞言,搖了搖頭:“回不去了,從皇叔廢了我雙腿的那一刻起,我便再也沒辦法回去了。皇叔,你既已經毀了我了。如今還要爲了東溟毀了素紗嗎?”
聽到溟夙狂的話,溟流風有些訝異:“你怎麼會知道?”
“因爲,我的存在礙你的眼,這世上,最希望我不能做皇帝的人,便是皇叔了。我又怎會不知?我已經裝糊塗裝了這麼久,無非是希望你們能給我的素紗一個好的未來。可現在?卻要將她送往西嶽?是打算日後,讓她在西嶽不知生死?是打算日後攻打西嶽的時候,犧牲素紗?”溟夙狂句句憤怒,看着對面的溟流風,似乎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溟流風一臉複雜的看着溟夙狂,道:“這件事是沒可能解決的,不過,我卻會放你自由,你若是想離開的話,大可以離開。至於去哪裡,也不會有人管束。既然你不放心她,也可以追着她去西嶽。”
聽溟流風這番話,溟夙狂忍不住笑了:“哈!我還真是天真啊,也對,皇叔怎麼可能會做無謂的事情,歸根結底,素紗要成親,原因是在我麼?因爲我的存在,讓皇叔覺得不放心嗎?”溟夙狂說罷,神色哀傷:“若是如此,直說便是,皇叔何必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