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無雙這樣親暱的抱着她的時候,夜無雙與素紗公主走了過來。素紗公主淺笑嫣然,看上去是那樣幸福。她看着白琉月,有些傲慢:“今日是本公主的好日子,本公主最希望得到的,便是你的祝福。你願意祝福我和夜王殿下嗎?”
願意祝福嗎?呵呵,當然不願意!
白琉月心中想着,卻還是笑了笑道:“啊,我願意祝福你們。希望你們……百年好合。”說出這句話,白琉月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百年好合是什麼鬼?她怎麼可能希望這兩個人百年好合?
“如此,本公主就放心。”說完,她看向身邊的男子道:“王爺,等到了西嶽,拜堂成親之後,我便是你的王妃了。我不知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只希望,王爺你的未來,只有我一個人。可以嗎?”
素紗公主的聲音是難得的溫柔,這樣的話,若是放在別的女子說,一定會被說是個不容人,善妒的女人。但是,她是素紗公主,所以,無人敢說。
故而,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在了夜無珏的身上。白琉月也是如此。夜無珏沉吟了一下,然後在衆目睽睽之下道:“啊,本王會做到的。”
一句話,讓白琉月的臉色慘白。公主偷偷的回過頭,看向白琉月,用脣形道:我們的爭鬥,已經開始了。夜王妃。
“公主似乎在向你挑釁呢。”夜無雙笑的倒是雲淡風輕,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白琉月聞言,看了一眼看戲的夜無雙:“閉嘴。”
“我早就說過,那個女人很危險。很快,你便會知道我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如果你說的是會控制人的事情,我想我已經知道了。”白琉月沒好氣的說道。
“並非如此。若只是如此倒也無妨。畢竟只是小手段。有些事情不是能夠說明白的,很快,你會理解。而我希望那個時候,你會找我。”夜無雙輕聲的說着。
白琉月沒有理會夜無雙的話。只看着夜無雙與溟素紗兩個人一同接受別人的祝福,看到最後,白琉月實在是忍不住跑了出去。
走在東溟的皇宮之中,白琉月覺得自己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冷。
甚至漸漸地,已經開始無法集中注意力。只能默默地將自己蜷縮起來,蹲在角落裡。
只有在這兒,沒有人看到她,她也不會看到別人。這樣……就好了。白琉月有些頹廢的想到。
“你在做什麼?”就在白琉月一個人躲在角落的時候,白衣男子緩緩而來。他轉着輪椅上的軲轆,到了白琉月的身前。
白琉月聞聲,擡頭看着男子。一愣:“王爺?”
溟夙狂聽她這樣喚自己,便笑了:“叫我的名字吧,你應該有聽到的吧?”
“咳!夙狂公子。”白琉月有些尷尬,知道他說的是那天她偷聽他和溟流風說話的事兒。
“恩,你怎麼會跑到這裡來?”溟夙狂看着白琉月,有些不解的問道。
“我……不大喜歡大殿之上的氛圍,所以便跑來出來。”白琉月笑着說道。溟夙狂聞言,瞭然了:“原來是這樣。雖然我並沒有喜歡過誰,但是你的心情我卻是可以理解的。當你心心念唸的東西,成爲了別人的,而你,卻還要強顏歡笑說一聲恭喜,這個時候的痛苦與不甘,簡直會讓人瘋掉。”
溟夙狂的話,讓白琉月忍不住點了點頭:“是啊,我以爲,我並不會在意的,但是看來,我是高估我自己了。”
“不會在意?”溟夙狂忍不住笑了:“有沒有人說過?你很天真。”
“天真?大概是沒有。”白琉月想了想,十分老實的回答道。
“因爲我的請求,便會答應我不與我那刁鑽的妹妹作對,這樣天真的女子,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明明……你連她是個怎樣的人都不知道。也連我是個怎樣的人都不知道。難道就沒想過,也許我和她其實是在設計你嗎?”男子看着白琉月,輕聲說道。也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在斥責她的笨拙。
“那麼,你有嗎?”白琉月看着男子,目光灼灼。男子聞言,一愣。是啊,他有嗎?顯然,沒有。
“我從不會相信任何人,我相信的只是我自己罷了。我也沒有說過我不想素紗公主作對,我只是不會對她痛下殺手罷了。這世上,最寶貴的東西,從來都是人的性命。我不怕失去什麼,我只怕奪走了旁人的生命。那種罪孽,我不想再揹負下去了。”白琉月的聲音有些沙啞。
“因爲如此,所以便要逃避嗎?若是不想素紗和夜王一起,只要殺了素紗,你便可以阻止了。”男子道。
“恩,的確如此,但是若是殺了的話,對我卻沒有任何的好處。因爲,素紗公主死了,還會有別的公主來代替她。我又何必因爲這種事給自己增添罪孽呢?況且,我相信着那個男人,他愛的是我。這樣便足夠了。”白琉月道。
“既然如此,爲何還要不開心呢?只要相信着他愛你,那麼便等下去好了,又爲何,來到這裡,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溟夙狂問道。
“大概……是有些不甘心吧?我也不大知道我的心思了。”白琉月苦笑。
“女子真是奇怪,明明很不想放棄的人。放棄了。而放棄之後卻還會覺得難過。我想,我大概此生都不會懂了吧。”溟夙狂嘆息道。
“女人心,海底針。”白琉月說道。
“或許是這樣的,但是我卻覺得,更像是那冰山。讓我心中冰冷,有種想要逃走的感覺。”
“你怕女子?”
“我不怕女子,我這怕我無法守護好。”溟夙狂道。
“你不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但是,你們都一樣的身份尊貴,能力強大。我有些不解,爲何這樣的人卻會覺得,自己無法守護好一個女人呢?”白琉月不解的說道。
“若只是一個女人,或許可以守護的好。可那個女人,若是自己所愛的話,大概便無法守護了。因爲,不知道該如何去對她好。”
溟夙狂道。
“真是難以理解。”白琉月十分實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