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濘谷,是一道峽谷,傳說最初是一座大山,被仙人一刀劈下,從中間裂開而成。
雖然是傳說,可遼濘谷的地勢,的確是兵家險境,不少人都覺得是個埋伏的好地方,只是沒有人上當罷了。
而此刻,從遼濘谷不時會傳來爆炸聲,士兵的慘叫聲,還有在炸藥的威力下,峽谷上方的石頭也不時被震落,爲那些還苟延殘喘的西涼騎兵們,送上最後一道催命符。
開始東漓的士兵也會開心大吼,可是到了後來,眼看形勢不妙,應飛聲果斷的讓他們停止了繼續丟炸藥,而是讓他們小心固定好自己的位置。
火藥的威力,應飛聲是有心理準備的,不然也不會動用它來對付西涼的騎兵,也是他也沒有想到,火藥的威力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這遼濘谷雖是一道峽谷,到底兩旁也是山石,他用的火藥小還沒有什麼影響,隨着那火藥不停被引爆,造成的爆炸越來越大,峽谷兩邊的山石也有了鬆散之態,開始隨着爆炸的餘波往下掉。
這要是再炸下去,等會待在峽谷上方的他們,也沒有立足之地了,應飛聲的目標可是消滅西涼的騎兵,也沒想賠上東漓將士的性命。
好在現在峽谷內的情況,已經不需要他們繼續動手了,光是那些發瘋的戰馬,就足以解決到剩下的西涼騎兵們。
可以說,遼濘谷這狹窄的寬度,就是西涼騎兵送命的最重要原因。
若是在其他地方,哪怕是動用火藥,西涼的騎兵打不過也可以跑,十萬騎兵能留下一萬都不錯了,可是在遼濘谷內,他們想逃,卻因爲混亂,地方又小,根本轉不過身形,再加上有發瘋的戰馬在其中亂躥,十萬就留下一萬都不錯了。
遼濘谷的混亂持續了近三個時辰,終於開始安靜下來。
峽谷進口和出口,早就被東漓的將士們攔住了,好不容易在戰馬的踩踏下,還有火藥的轟炸下,活下來的西涼騎兵們,註定也逃不出去。
直到所有的一起塵埃落定,應飛聲才帶着峽谷上方的人,小心翼翼用繩子爬了下去,此刻整個峽谷裡都是西涼騎兵的屍體。
有些還能看出身形,有些早就被炸成了一團血肉,分不出誰是誰了,還有一些,擺明是被戰馬踩踏而死,臉上和身上還有馬蹄印在。
這一幕,讓東漓的將士們很是興奮,看到還有氣的西涼騎兵,他們還不忘補上一刀。
應飛聲對這一幕沒有什麼意見,西涼的人都驕傲的很,寧願戰死也不願意當俘虜,不殺死他們,難道等人來救走他們麼?
而且,應飛聲沒來之前,西涼的騎兵早就坑殺了無數東漓將士,這已經是血仇,一報還一報,有什麼錯?
事後,東漓的將士們都參與了清理,將從西涼騎兵身上收繳來的盔甲,還有戰馬身上的盔甲,全部運回了蓮城,而還活着的戰馬,大概還剩下幾千匹,也一同運回了蓮城。
其實還活着的戰馬,比西涼的騎兵要多的多,可惜這些戰馬都處於受驚發狂中,不少都跑出了峽谷出口,東漓的將士們,對發瘋的了戰馬,也沒有什麼好辦法,試了許多方法也沒攔下多少,只得看着它們跑遠。
西涼的戰馬無論是承重力,還是腳力,都比東漓的戰馬要強上許多,東漓有不少養馬師,都對西涼的戰馬很感興趣,想弄些回去配種,希望能培養出更優質的戰馬。
可是西涼的戰馬太難弄到了,西涼人根本就不對其他國家的人販賣馬匹,這還是第一次弄到這麼多匹,也算一個意外之喜。
可以說,現在每個東漓將士臉上都是喜洋洋的,這可是一戰大勝,嘖嘖,西涼十萬騎兵被殺,他們卻是絲毫傷亡也沒有,多麼好的戰績!
見一衆將士都是興高采烈的模樣,應飛聲也不忍心打擊他們,帶着衆人踏上了回程。
待他們回到蓮城之後,迎來的卻是全城之人的迎接,此戰的結果早已被先行送東西回來的將士們傳遍了,衆人都知道這一戰全是這位皇上的功勞,城裡的百姓,心裡對他也是越發的認同。
應飛聲沒有參與這些人的慶祝,而是吩咐手下的將領去整理物資,他自己則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衆人都知道這一戰輕鬆,沒有任何損失,卻無人知道,爲了研發那個火藥,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之前黎清清給的只是大概的配方,實際的配方比例,還是要讓人自己研究,在研究期間,被炸傷死亡的人不下兩百,也許數字看出來並不明顯,可是這兩百人,卻都是應飛聲手下的精英,他無比心疼,卻只能接受。
好在,終於研究成功,也利用火藥,爲東漓取得了大勝。
只可惜,有了這一次的教訓,下一次再想要得手就不容易了,應飛聲可沒有忘記,西涼的騎兵還有十萬之數,就算是普通的那二十萬士兵,也比東漓的將士身體素質要強些,現在並不是鬆懈的時候。
西涼吃了這麼一個大虧,估計很快就會動手找場子,他身爲東漓的皇上,必須要做好應對的準備。
只是在準備之間,他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應飛聲臉上升起一抹柔柔的笑意,一瞬間就將他那嚴峻的臉,襯得開始柔和起來。
他伸手鋪了一張信紙,提筆開始寫字,直到寫好後,他才放下筆,招手示意青影出來,將信交給了他。
“將信傳回京城。”
青影得令,將信紙收起,飛身退了出去,行至另一間房間,從籠子裡捉出了一隻信鴿,這纔將信紙綁在了它身上,拍了拍信鴿的身子,目送着它就沖天飛起,升向高空不見身影,青影才重新回到了應飛聲身邊,繼續隱在暗中。
此刻的應飛聲,已經在整理兵書,他不時看一看附近的地形圖,尋思着對敵的辦法。
城中心,十大戰將之中的隨卞,暗豹和沽劍都在房間內,這一次,他們三人就是負責帶軍對付西涼的首領。
其中,隨卞爲統帥,暗豹和沽劍是副手,只是他們三人都沒有辦法攔住西涼的腳步,這次能取得大勝,還是多虧了應飛聲出手。
當然,隨着應飛聲的到來,統帥之人自然變成了應飛聲,他們三人就成了應飛聲的副手。
眼下,三人正在商量着這次勝戰之後得到的物資。
“暗豹,沽劍,你們覺得,這些從西涼身上收回的盔甲要怎麼處理?”
“這可是好東西,刀槍不入啊簡直,我們當初可沒少在這上面吃虧,不然就直接讓我們的將士穿上?”
暗豹笑呵呵的開口道,之前知道西涼的盔甲之時,他就十分垂涎,可沒少打這方面的主意,現在卻沒想到,盔甲直接送上門來了。
沽劍人如其名,十分寶貝自己的佩劍,哪怕是跟隨卞商量軍務,也是不忘擦拭自己的劍。
他白了暗豹一眼,就好像看白癡一樣,“你別忘了,這些盔甲有多重!你確定讓我們東漓的將士,穿着這些盔甲上戰場,不是讓他們送死,而是保護他們?”
暗豹一愣,黝黑的臉龐上閃過一絲潮紅,“嘿嘿,我把這茬給忘了,也對,這玩意也太重了,咱們東漓的將士,可沒有西涼那些野蠻人那麼大力氣,穿上這玩意,只怕路都走不動了。”
隨卞無奈聳聳肩,暗豹的腦子一向少根筋,想的畢竟直白,每次都能鬧笑話,而沽劍呢,則是每次都能點醒他,這兩人是最好的拍檔。
暗豹已經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以自己的腦子,肯定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的,乾脆向兩人問道,“那怎麼辦?”
沽劍卻是不再說話,他就是一個副手,這種事,老大早就想好了,聽他的沒錯。
“我想把他交給軍中的鑄造師,最好是能跟我們東漓的盔甲結合起來,弄出一種比現在的盔甲更合適我們的盔甲。”
隨卞也不隱瞞,直接解釋道,“我回來之時,拿了一套給軍中的鑄造師看,詢問了一些他們的意見,他們的意思是,將西涼的這些盔甲融掉,然後跟我們東漓製造盔甲的鐵礦,按比例融在一起,鑄成一種新的盔甲。
你們也知道,我們的盔甲,防禦能力比西涼的盔甲差上很多,原因就在材料上,而西涼的盔甲又太重,我們東漓的將士負擔不起,因此混合兩國的材料,製造出防禦力又強大,重量又輕便的盔甲,是很有必要的。
當然,這還是一種假設,要動手做之後,才知道能不能達成。”
“我覺得很好,大哥你看着辦吧!”沽劍第一個贊同。
暗豹也不甘示弱,“這感情好,要是真弄出這樣的盔甲,以後我們再跟人打戰,優勢就明顯多了,就算是西涼的野蠻人們,我們也不用這般擔心了!”
沽劍又白了他一眼,“打完這一戰就行了,你還想以後打戰啊!”
“額,口誤口誤。”暗豹也只知道自己這話寓意不好,連忙轉移了話題。
在三言兩語下,三人決定了盔甲的用途。
“之前皇上就提過,若是這些戰馬能跟我們東漓的戰馬成功配種,說不定就能培養出新型的戰馬,所以那些戰馬,我已經派人運送回了京城,大概要半個月纔到。”隨卞又說了另外一件事。
“這樣安排不錯,只是可惜了,那些戰馬承重力腳力都十分不錯,我還想弄一匹來騎騎呢!”沽劍癟了癟嘴,倒也沒說別的。
“沒事,你喜歡下次再弄幾匹就是。”隨卞無所謂道。
沽劍沒有反駁,反而深以爲意的點了點頭。
西涼人肯定想不到,這一次他們栽的太慘,從他們身上,東漓得到的好處又太多,眼下東漓的這些將士們,都把目標打到了他們身上,如果知道會變成這樣,說不定他們會更後悔。
暗豹卻是有些可惜,“當時從遼濘谷跑出了好多活的戰馬,要是能全部弄到手該多好,可惜了,當時沒攔住。”
“你就知足了吧,要不是有皇上在,連這些都弄不到手,西涼已經吃了一個這麼大虧,你們也不知道收斂一點。”可是剛剛說完,隨卞也不自覺的笑出聲,“如果再有下次的這般情況,你們再多弄一點好處吧。”
總的來說,這次大勝,讓所有人的心情都很愉快,就連一向穩重的隨卞,也難得開了個玩笑。
“好,再有下次,我們一定會把握好機會的。”暗豹暗暗握拳。
沽劍則是揮了揮手裡的劍,微微眯眼,“一定會有下次的!”
之前東漓的將士,因爲輸的次數過多,士氣低迷,每次一說到西涼騎兵,就是愁雲滿布,而現在,這種情況已經完全改變了,隨着隨卞將勝利擄來的物資用途公佈出來,沒過幾天,隨卞更是拿出了一套盔甲當成示範,所有東漓將士,都重新燃起了火焰,從這一刻,西涼騎兵在他們眼裡,就成了肥羊!
主要原因,就出在了隨卞拿出的那套盔甲上。
這是軍營裡新鑄造出的盔甲,是經過應飛聲同意的,至於材料麼,就是隨卞之前說的,一半是西涼特殊的鐵礦,一半是東漓的鐵礦,加以輔助材料煉製而成。
它的防禦力,是之前東漓盔甲的兩倍有餘,比之西涼的盔甲,也只是差上一籌而已,可是在重量上,與之前的東漓盔甲相差不多。
這一項的差距可就大了,一件差不多重量的盔甲,防禦力卻大了兩倍多,這是一個什麼概念,而隨卞告訴所有人,這是因爲,盔甲裡摻加了西涼的盔甲材料,所以想要這種防禦力驚人的盔甲,那就自己從西涼人身上搶,只要搶到一套他們的盔甲,就能用來軍營換一套自己穿的盔甲!
這個消息,徹底讓整個蓮城沸騰了,現在個個將士都摩拳擦掌,希望西涼的人快點來挑戰,他們恨不得立刻殺上去,搶走他們身上的盔甲!
看到這種氣氛,饒是應飛聲也愣了愣,當知道隨卞做的事之後,不禁有些啞然失笑,搖搖頭道,“隨卞不愧是隨卞,他管理軍隊,只是能有一些好辦法,這種以物換物的制度,明明是佔便宜,可是偏偏激起了所有將士的士氣,還調動了他們的積極性,真是不錯!”
可以說,現在整個蓮城,都在等待着西涼的來犯,等着他們來叫戰,可是不知爲何,西涼的人卻沒有任何動作,好像那十萬騎兵白死了一般。情況當然不是這樣,事實上,西涼的人很氣憤,恨不得現在就衝去蓮城,找東漓的人拼命。
西涼的統帥更是恨的要死,他恨那個私自帶着十萬騎兵出行的傢伙,那人本是他身邊的副將,平日裡積了不少軍功,可是現在,光是損失十萬騎兵一事,再大的軍功也免不了一死,偏偏那貨死在了遼濘谷,想動手殺他都沒得殺了。
西涼的統帥如何不氣?
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再生氣也於事無補,手下的將軍們,不少都叫囂去找東漓報仇,卻被他壓制了下來,原因很簡單。
“報仇?好啊,你們要去送死,我不攔着你們!誰特麼要是再把手下的兵給丟了,就不用回來了!”
“人家坑殺了我們十萬騎兵,沒損失一兵一卒,你們連人家用的什麼辦法都不知道,就敢去送命,還有沒有腦子!”
“能坑死十萬騎兵的人,會簡單麼?不給我調查清楚,誰都別想去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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