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鳳茶樓是避風塘一家十分出名的酒樓,也是避風塘這裡衆多黑*幫堂口喜歡光顧的地方,因爲這裡的粵式點心以及茶水都非常可口。
而在今天,駱成彪就把秦浩然約到了這裡見面。
駱成彪通過“和勝堂”的傳話得知秦浩然要約見自己時也感到很愕然,沒想到秦浩然在這關頭約見自己。因爲外面道上的人都知道“麒麟會”殺死了駱成彪的弟弟駱成雄,而駱成彪一方也跟“麒麟會”發生了好幾次大沖突,油麻地也都成了一個戰場。
就連駱成彪都以爲自己這一次真的要跟秦浩然分出個高下來了,他也密切的做着準備,以應對秦浩然接下來的一**攻勢。可就在這樣的關頭,秦浩然卻通過“和勝堂”來主動約見他。
再三考慮之後,駱成彪還是決定和秦浩然見面,不過他也放出話來了,見面的地點要他來定,而且秦浩然最多隻能帶一個手下過來,身上還不許藏有武器。
這樣過分的要求,別說是秦浩然,即便是其他堂口的老大都不會答應的,而駱成彪恰恰就是要試探一下秦浩然的反應。如果秦浩然這樣都肯答應過來的話,就說明秦浩然是有誠意的了。
而駱成彪原本也想將見面的地點定在九龍城寨附近的,畢竟九龍城寨那裡可是他的老巢。不過駱成彪又想到,九龍城寨是自己的老巢,同樣也是沈驚鴻和沈南鈞的老巢,他們這三方勢力時而聯手時而競爭,關係可謂是錯綜複雜。而駱成彪也清楚秦浩然絕非善類,怕秦浩然藉着和自己見面而搞些什麼詭計,引得沈驚鴻或者沈南鈞採取些什麼行動,那自己就馬上陷入被動了。
於是駱成彪就將地點改在了避風塘這裡,因爲避風塘是“蟹王”陳炳潤的地盤,沈驚鴻跟沈南鈞的勢力都還滲入不進來,而陳炳潤跟駱成彪又是同一陣營的盟友,所以避風塘這裡要比九龍城寨那裡安全多了。
今天的龍鳳茶樓被駱成彪給整家包了下來,全部兩層樓加上門外的全部都是駱成彪的人,就在這裡嚴陣以待,等候秦浩然的到來。
下午兩點,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緩緩從外面的街上駛了過來,停在了龍鳳茶樓的正門前。一個高大英俊的年輕男子從後座下來,赫然就是秦浩然了,身邊還跟着秦獒。
看了看眼前守衛森嚴的龍鳳茶樓,秦浩然心裡就冷笑了一聲,看來這駱成彪對自己真的很忌憚呢。
一個身穿花恤衫的男子趕忙迎了上來,對秦浩然笑道:“秦老闆,我們大哥已經在裡面等你好久了,你請吧。”
秦浩然點了點頭,就帶着秦獒一起走進龍鳳茶樓裡了。
其實上一次秦浩然也赴過駱成彪和陳炳潤擺下的“鴻門宴”,也由於自己早就安排了陳順發等人帶隊來闖所以能夠全身而退,讓陳炳潤跟駱成彪吃了次癟。
走進龍鳳茶樓,秦浩然就看到這茶樓裡跟上次被駱成彪、陳炳潤擺下“鴻門宴”的地方一樣,清一色全部都是他們的人。而秦浩然也清楚,不僅僅是這龍鳳茶樓,就連外面整條街上那些來回遊弋巡邏的,也是駱成彪的人,爲的就是防止像上次一樣,被陳順發那支忽如其來的奇兵將秦浩然救走。
在那個身穿花恤衫的男人帶領下,秦浩然和秦獒上到了二樓一個偏廳的門前,而偏廳門前那些人也攔住了他,示意要搜秦浩然和秦獒的身。
秦浩然也沒有拒絕,讓秦獒跟自己一起平舉雙手給他們檢查。
這些駱成彪的手下也不敢放鬆,直把秦浩然和秦獒身上搜了個乾乾淨淨,再三確認兩人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才放秦浩然和秦獒進去。
進去這偏廳之後,秦浩然就看到駱成彪正橫刀闊馬的坐在那張大圓木桌的前面,身後站着他那些心腹手下,偏廳的周圍還有十多二十個壯漢。其中大部分的腰間都是鼓鼓的,分明就是藏了槍支或者刀斧之類的武器。
秦浩然就對駱成彪笑道:“彪哥,爲了我區區一人,用不着出動這麼大的陣容吧?”
駱成彪眯着眼盯住秦浩然,笑道:“秦老闆你一人就當得千軍萬馬,我傻彪又怎麼可以失禮啊,來來來,秦老闆你請坐。”
秦浩然笑着坐了下來,立即有人上前倒茶,他就老實不客氣的喝了一口。
駱成彪仍舊眯着眼盯住秦浩然,然後就笑道:“秦老闆,現在外面的人都傳言‘麒麟會’的人殺了我弟弟駱成雄,對這些話,你是怎麼看的?”
他沒有直接說是秦浩然殺了駱成雄,就是爲了留有一絲的轉圜餘地,否則這事情一旦定了性,他跟秦浩然之間就沒有任何迴旋的空間,只能硬碰硬大幹一場了。
只聽秦浩然笑道:“彪哥,要我說的話,這些亂說話的人是居心叵測!”
“哦?何出此言?”駱成彪哼哼的笑道。
“那天晚上,我確實是跟令弟發生了衝突,但那一場衝突是我們事前誰都沒想到的。”秦浩然說道:“因爲當時是我的朋友無意中冒犯了令弟,受到了令弟的追殺。彪哥你也知道,我這人向來是比較重視朋友的,我經過那裡的時候就無意中碰見,就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不過,我也只是讓我的人救下我朋友而已,至於令弟後來的窮追不捨,我的人也只是一味防守,可以說是邊打邊退的,更重要的是,我救出我那些朋友之後就先行離開了,而且離開之前也吩咐下面的人,這場架要點到即止,差不多救該撤了。”
駱成彪聽着秦浩然的話,目光中神色變幻,卻沒有說話。
而秦浩然則繼續說道:“後來我聽說令弟喪身了,我馬上就找來了那天晚上參與過我們這場衝突的人,也從他們口中得到了證實,他們沒有去殺令弟。”
“不是你的人殺的話,我弟弟好端端的怎麼會死在車裡?”駱成彪陰測測的道:“秦老闆,我們道上混的,最重要就是敢作敢當,既然做了就不怕認。”
秦浩然就笑道:“敢作敢當這是自然,可要是沒做過的話,隨便把事情攬到自己身上,那可就是愚蠢了。彪哥,我做過的事我自然不怕承認,但我沒有做過的,我也絕對不會點頭的。這次我來見彪哥你的原因,就是爲了來向彪哥你解釋清楚,同時請彪哥你冷靜一些,不要上了某些傢伙的當。”
不等駱成彪開口,秦浩然又道:“那天晚上我跟令弟的衝突,事前是誰都想不到的,而彪哥你也應該看得出來,現階段我不想跟你或者蟹王發生衝突,這樣一來,我又怎麼會殺死令弟呢?”
“那好,你說,我弟弟不是你殺的話,那又是誰殺的?”駱成彪冷聲說道。
“彪哥,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有些人知道我跟令弟忽然發生了衝突,然後就馬上施展詭計,想要讓我們雙方爭個頭破血流,然後他就在後面坐收漁人之利?”
聽到秦浩然的話,駱成彪的眉頭就猛地一皺,他原本就覺得這件事不妥,從秦浩然先前對“麒麟會”的部署來看,他顯然是不想和自己或者陳炳潤髮生衝突的,現在又怎麼會毫無徵兆的殺死自己弟弟呢。
現在聽秦浩然說來,駱成彪就覺得確實存在這樣的可能,有人想要讓他們兩方人打個頭破血流,待他們兩敗俱傷之後,他就坐收漁人之利。
“彪哥,難道你就沒有發現這事情發生之後,有一個人的表現很詭異麼?”秦浩然問道。
駱成彪聞言,那眉毛就猛的一跳。
的確,在駱成彪的認知中,自己弟弟被殺掉之後,有一個人的表現很詭異。不過,他仍舊不敢肯定這人的意圖,也擔心秦浩然是存心挑撥自己,好撇清他的關係。所以駱成彪就怒視秦浩然:“秦浩然,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清楚,別跟我耍馬虎眼!”
秦浩然就冷笑了起來:“令弟死了之後,誰都猜到你肯定不會就此罷休,而作爲你的盟友搭檔,也應該對你大表支持纔對。可是他卻早不去晚不去,偏偏在這個時候去了荷蘭。據我所知,他不是在我跟你弟弟發生衝突之前去荷蘭的,而是在第二天一大早纔去的,難道你就不覺得可疑麼?”
“秦浩然,難道你不覺得你說的事太荒謬了麼?”駱成彪盯着秦浩然說道:“蟹王和我是好兄弟,你現在居然說他跟這件事有關係?”
“傻彪,其實你自己也知道的吧。”秦浩然也發出了一聲冷笑:“你跟蟹王之間,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兄弟?難道你沒有想過麼,如果你的勢力一弱下來,第一個動手吞掉你的肯定就是蟹王!而這次的事,他也正是利用自己和你的關係,包括你在內,所有的人都不會懷疑到他。而在你弟弟死了之後,他馬上就去荷蘭了,分明就是在避嫌!”
秦浩然每說一句,駱成彪的臉色就難看一分,顯然是被秦浩然說得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