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巴沙拿提出的問題,秦浩然只是微微一笑,說道:“巴沙拿將軍,很抱歉,這事關我們的機密,請恕我不能告訴你。
巴沙拿也知道自己的問題有些唐突了,畢竟鴉片加工廠這東西事關重大,換了誰都不可能隨便就告訴人的,所以巴沙拿也笑了笑:“沒關係,是我問得太唐突了。”
而後,巴沙拿就邀請秦浩然以及其他客人留下來,大寨這裡將會舉行一個篝火晚會,也是爲了慶祝這次巴沙拿集團的生意能夠成功做成。當然了,安德烈.安德森及其手下的死都已經被衆人給刻意忽略了。
秦浩然沒有任何猶豫,立即就答應了巴沙拿的邀請。無論他之後是不是要“金三角”這裡獨立開闢一個勢力,首先都要與這裡的勢力建立一定的關係,而秦浩然選擇的就是巴沙拿了。爲了以後能夠長期合作,至少也不讓巴沙拿成爲自己的敵對勢力,秦浩然必須要與巴沙拿打好關係。
入夜,衆人就圍在了大寨南面那整整有一個足球場大小的空地,中央有一堆用樹幹搭建的篝火,熊熊的火光將整個空地都照亮了,幾十個本地少數民族的少女正圍着篝火熱烈起舞,而那些血氣方剛的士兵們也追着這些少女們起舞。
在篝火的周圍還有一些桌子,上面擺滿了美食和酒水飲料,那些剛剛達成交易的毒梟或者黑幫頭目便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喝酒聊天,而每個人的身邊都幾乎有兩個少女作陪,那些毒梟和黑幫頭目當然不是什麼好人了,一雙手不斷的在這些少女身上來回輕薄,而這些少女也不生氣,反而迎合着客人歡笑,分明是事先就得到了巴沙拿的命令,要盡心伺候好這羣人的。
秦浩然跟阮奇瑞也在其中一張木桌圍坐着,只不過秦浩然拒絕了那些少女的作陪。程牛兒一臉冷峻的坐在秦浩然旁邊,警惕的瞧着四周,秦獒則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坐在那裡,兩隻手抓着桌上的東西,只要是能吃的都送進嘴裡。
阮奇瑞看着不斷把食物往嘴裡送的秦獒,然後對秦浩然笑道:“秦先生,你這手下你是不是老讓他餓着,不給他飯吃啊?”
“這怎麼會。”秦浩然笑道:“應該是他自小就在原始叢林里長大,對食物有着最原始而且最強烈的渴望,所以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吃。就算在平常,他每頓都要吃下相當於十個人分量的食物的。”
阮奇瑞呵呵一笑:“不出奇啊,在越南那邊的原始叢林裡生存,只有將自己化作野獸才行。唉,我是絕對不願意再過那些日子了,有一次我們爲了伏擊吳庭豔的部隊,在沼澤地裡潛伏了一天一夜,那些毒蟲啊,被它蟄上一口,保管你痛得恨不得馬上死去,那一次伏擊戰我們雖然答應了,可是也損失了不少兄弟,好十多人就是被毒蟲給咬死的。”
頓了頓,他又道:“還有一次,我們相互之間失散了,我在叢林裡轉悠了五天才找到路出來,身上沒有食物,我就只能吃那些臭蟲,喝沼澤裡的髒水,唉,現在想想都覺得難受啊。”
聽着阮奇瑞的話,秦浩然又看了看秦獒,心想秦獒過了多年這樣的野獸生活,難怪他身上會有那種最原始的嗜血獸性,因爲在原始叢林裡,人類也不過是食物鏈裡的其中一環,如果想生存下去,就必須在別的獵食者殺害自己之前將那獵食者幹掉。
阮奇瑞說道:“我聽說吳庭豔的軍隊就花費了十多年的時間來訓練像你手下這樣的人,他們稱之爲‘獸兵’,就是野獸一樣的士兵。吳庭豔的軍隊花費十多年,犧牲了成百上千個兒童少年,最後聽說才訓練出了五個‘獸兵’,這些‘獸兵’雖然只有五個,但每個人都擁有超凡的戰鬥能力,尤其是在野外作戰這方面,幾乎就是無敵的存在。”
看着不斷把食物往自己嘴裡送的秦獒,秦浩然皺了皺眉,喃喃自語的道:“獸兵?”
“沒錯,這些‘獸兵’戰鬥能力極強,他們是找到一些有潛力的兒童,經過一定的野外生存訓練之後就放進原始叢林裡,任其自生自滅,等他們在原始叢林裡度過十年的時間再收回來。不過,這成百上千個被放進原始叢林裡的小孩,絕大多數都成了毒蟲猛獸的盤中餐,只有寥寥幾個能夠生存下來。而這幾個能夠生存下來的,就絕對稱得上是原始叢林裡的百獸之王了,聽說吳庭豔的部隊單單是爲了把他們從原始叢林裡‘回收’過來,就犧牲了好幾千人。”
秦浩然當初也只是聽說有這樣的特種士兵,卻沒有阮奇瑞瞭解的這麼詳細。
阮奇瑞繼續說道:“收回來之後,吳庭豔的軍隊就讓這幾個人接受最嚴格的軍事訓練,讓他們掌握絕大多數單兵武器的使用。秦先生,這些人本來就是叢林裡的百獸之王,你能想象一頭懂得開槍的黑豹,在野外作戰會發揮出多大的戰鬥力麼?”
聽着阮奇瑞的話,秦浩然就忍不住看了秦獒一眼,黑豹可是南美熱帶雨林裡最具殺傷力的狩獵者,在熱帶雨林中,這傢伙神出鬼沒,經常在最意想不到的情況下忽然撲出來咬斷獵物的頸脖。
如果這樣處在食物鏈頂端的狩獵者學會了開槍秦浩然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當年我的隊伍就是被這樣的人給殲滅的,對方就只有一個人,我們足足有三百多人,卻在從裡裡遭到了他的伏擊。”阮奇瑞目光迷離,深深的沉浸在當初的回憶當中:“最先他是使用衝鋒步槍的,在樹上、在草叢後、在沼澤下,他神出鬼沒,就跟鬼魅似的,我們完全抓不到他的聲音,而我身邊的兄弟卻一個接着一個的倒下了。”
阮奇瑞的神色上顯出了一種深深的恐懼,自言自語的道:“等子彈用完了,他就用刀、用手腳、甚至用嘴,我的兄弟,有好多都是被他一刀砍斷了腦袋,或者被扭斷脖子,甚至是被咬斷喉嚨,最後最後就只剩下我一個了,要不是我跳下了懸崖,就肯定也被他殺掉的了!”
看着阮奇瑞那發白的臉色,秦浩然能夠想象到當初他的游擊隊被“獸兵”殲滅時的恐怖景象。
良久,阮奇瑞才恢復過來,目光在秦獒身上轉了轉,然後對秦浩然說道:“後來我聽說,那五個‘獸兵’有兩個成了吳庭豔的近身保鏢,其餘的三個則在不同的部隊裡。吳庭豔之所以要訓練出這樣的殺人機器,其實就是爲了對付我們游擊隊。”
秦浩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越南的戰爭,不管是之前的內部戰爭還是後來的美國對越戰爭,又或者是中國對越自衛戰,越南方面所使用的都是游擊戰術。尤其在越南境內,絕大部分都是原始叢林,在這裡進行遊擊戰有着很大的優勢。
最開始的時候,吳庭豔的政府軍就被各支游擊隊弄得焦頭爛額。那些游擊隊就有如一羣羣隱身在叢林裡的野獸一樣,不時撲出來擇人而噬,給吳庭豔的軍隊帶來了極大的損失。
於是,爲了對付這些狼羣一般的野獸,吳庭豔就製造出了另一種更加兇殘更加恐怖的野獸“獸兵”。
“我不知道秦先生你是從哪裡遇到這手下的,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成爲你手下的。”阮奇瑞對秦浩然說道:“我只覺得你真的非常幸運,因爲這些‘獸兵’都是獸性未馴的,聽說吳庭豔的軍隊爲了馴服他們,不知道花費了多大的力氣,還犧牲了好多的士兵。而且,我曾經聽說過,支持吳庭豔的那些美國人,曾經出錢向吳庭豔購買一個這樣的‘獸兵’,不過都被吳庭豔拒絕了。”
秦浩然就笑道:“阮隊長,你就沒想過,我這個手下,極有可能就是當初滅掉你整支部隊的那個‘獸兵’?”
阮奇瑞一愣,然後就笑了:“不會,我見過那傢伙的樣子,不是你這手下。”
聽到阮奇瑞這麼說,秦浩然臉上笑容依舊,心裡卻稍稍鬆了口氣,要是因爲這件事而跟阮奇瑞有了仇怨,那對他以後的計劃就有很大障礙了。
另外,秦浩然也很好奇秦獒,奇怪他當初是怎麼去到香港的,那天要不是碰巧遇見他,秦浩然可就真的錯過這麼厲害的近衛了。
“不過我今天真的很高興呢。”阮奇瑞對秦浩然笑道:“尤其當你幹掉那個安德森的時候,我看到扎特爾那表情,真的樂死我了。呵呵呵呵不過秦先生,你殺死那個安德森的時候,那眼神,那氣息,比當年滅掉我整支部隊的那個‘獸兵’都讓人恐怖啊。”
秦浩然不置可否,笑道:“我都說了,那個安德森家族跟我是世仇,還有那個扎特爾,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要是不給他們一點教訓,我們以後哪裡還有立足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