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薛丹鳳放學以後,秦浩然就讓方進堂載自己兩人去東廣道那邊了,卻是想見一見薛丹鳳的父母,畢竟是未來的岳父岳母,秦浩然可不能失了尊重。
正如剛纔那個阿武所說,薛丹鳳的父親薛保全就在秦浩然的“天朗國際”裡面充當保安部部長。“天朗國際”實際上跟秦浩然幕後控制的“麒麟會”是沒有掛鉤的,其內部保安也沒有讓“麒麟會”的人負責。這也是爲了安全起見,防範其中一邊出現問題的時候,會影響到另外一邊。
雖然沒有使用“麒麟會”的人擔當“天朗國際”的保安工作,但由於“天朗國際”實際上做的是走私生意,將中國大陸的農產品走私到日本,同時也把中國生產的軍火走私到埃及和沙特阿拉伯地區。
因爲這一點,“天朗國際”對內部保安的要求非常高。爲此,秦浩然將自己招納的從中國大陸逃港而來的退役士兵安排到“天朗國際”,並專門成立了一個保安部。
“天朗國際”的保安部成員一共有一百多人,其中的架構大概分成了兩部分,一個是對外保衛,另一個對內監察。對外保衛很容易理解,就是讓“天朗國際”不受到來自外部的侵襲,確保其安全。
而內部監察,其監察對象卻是“天朗國際”的內部人員,以防有人將“天朗國際”的秘密泄露出去。
鑑於保安部的重要性,這個保安部的負責人便也成了“天朗國際”的高級管理層人員,其薪酬也是處在“天朗國際”這金字塔的頂端,和齊濤這個總管“天朗國際”的總經理處在同一水平。
而薛保全能夠從最開始的一個小保安隊長,經過逐步提拔而成了現在的保安部部長,一方面固然是因爲他和秦浩然的關係,另一方面卻也是由於薛保全自身的能耐。
秦浩然不介意別人說自己任人唯親,因爲很多生意,尤其是“天朗國際”這種脫離了合法範疇的生意,就需要信得過的人去擔當。當然了,如果那個人是個爛泥扶不上牆的廢物,那即便他是秦浩然的兒子,秦浩然也是不會用的,免得自己的公司像日後國內很多家族企業那樣,因爲禍起蕭牆而崩潰。
薛保全其人,其實秦浩然最開始的時候也沒想過他竟然會有這樣的能耐,所以最初秦浩然也只是看在薛丹鳳的份上才讓他進“天朗國際”做一個小隊長的。
誰也沒想到,薛保全這人的交際水平非常高,誠然,出身草根而且曾經嗜賭如癡的薛保全粗劣庸俗,但他說話直來直去而且又仗義的性格卻得到了周圍的人喜歡。進了“天朗國際”不夠一個月,整個公司的人都喜歡上了他這麼一個傢伙。
另外,薛保全竟然在安保工作這方面有着過人的才能,爲“天朗國際”提出了不少意見,將“天朗國際”的安保漏洞都補上了,很是讓人大跌眼鏡。
也不知道薛保全是不是在“天朗國際”這裡重新找回了自己的事業心,一番拼搏下來,竟然在一年的時間內就位居保安部部長了,實在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這會,秦浩然就帶着一身校服的薛丹鳳來到了她在東廣道的家。
儘管薛保全已經成了年薪數十萬港元的“天朗國際”保安部部長,可他並沒有馬上就離開東廣道這個平民區,更沒有急忙標榜自己與普通人已經完全不同了,仍舊生活在這裡,跟東廣道的街坊也像以往那樣和睦友善,甚至那跟街坊們在晚上抱着頭喝二鍋頭的習慣都沒有改變。
這也是秦浩然對薛保全改觀的原因,懂得念舊的人,終究是值得敬佩的。
“爸、媽,我回來啦,秦大哥也來看你們了!”一進門,薛丹鳳就對屋子裡的薛保全和吳桂枝喊道。
“喲喲,浩然來了啊?”薛丹鳳的母親吳桂枝連忙出來相迎。
如今的吳桂枝,或許是因爲丈夫的浪子回頭,也或許是由於有了秦浩然這樣的乘龍快婿,她心中的愁雲一下子就全部散開了,其容貌竟然慢慢的變年輕了。她本來就是個姿色不俗的女人,否則也生不出薛丹鳳這樣的小美人兒出來。而這一旦恢復了年輕時的韻味,吳桂枝便頓時美麗起來了。
“伯母,打擾了。”秦浩然笑着說道,同時跟在薛丹鳳身後進了屋子。
薛保全也從客廳出來了,見到秦浩然之後就頓時笑呵呵的,說道:“浩然,你回來啦?在美國那邊還順利吧?丹鳳這丫頭天天唸叨着你呢。”
雖然不知道秦浩然到美國去是爲了做毒品走私生意,但薛保全也清楚秦浩然到那邊總不會是爲了旅遊的。
秦浩然笑着點點頭,就坐到了薛保全的對面,笑着道:“今天凌晨下的飛機,補了一覺,就去‘拔萃’接丹鳳放學了,剛好見到一個男孩子在追求丹鳳呢。”
薛丹鳳就啐了一口:“什麼追求不追求的,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幼稚傢伙。”
“呵呵,我們丹鳳現在的眼光可高了。”秦浩然調笑道:“那男孩子的條件不錯,要樣子有樣子,要愛心有愛心,而且還有上進心,是個值得與之一起奮鬥的良選呢。”
薛保全聽得哈哈直笑,他當然知道秦浩然稱讚那個男孩子並沒有其他的意思,因爲他可不會對薛丹鳳放手的。當初渣甸家族的威廉.賈斯丁不也一樣喜歡薛丹鳳?秦浩然還不是施展手段將其打退了?
吳桂枝這時就端着茶水出來,搖頭道:“現在的孩子啊,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我們年輕那會,沒有長輩或者媒婆的介紹,哪敢隨便去見男孩子的。”
聽到吳桂枝的話,薛丹鳳就偷偷伸了伸舌頭,並對秦浩然做了個鬼臉。她不僅是未經父母媒人就跟秦浩然在一起,連那一層的關係都已經有了,在這時代的觀念,她也不是好女孩子。
“對了浩然,‘天朗國際’這邊,最近出了件事。”薛保全忽然收斂笑容,對秦浩然說道。
秦浩然喝了口茶,道:“伯父,你說。”
“是這樣的,前兩個月才進公司的一個職員,被我們‘內衛’給揪了出來,他竊取公司的機密。”薛保全正色道。
隨着職位的提高,薛保全也從當初對“天朗國際”的一無所知,到後來越發的瞭解“天朗國際”真正在做的生意了。不過他心目中沒有一點的排斥,因爲以前常年混跡賭場這種三教九流的地方,薛保全的守法意識並不強,加上秦浩然又是自己的準女婿,薛保全當然不會出賣他了。
同時,薛保全也真正瞭解到秦浩然的真正能量了,越發的對這個年輕人感到敬佩。
只見秦浩然坐在那裡,靜靜的聽着薛保全的話,而薛保全則道:“原先的時候,那傢伙老實主動提別人加班,雖然公司裡規定,加班都會按照標準發加班費,但那也太奇怪了。起初其他人也只以爲那傢伙有上進心,所以沒覺得什麼不妥,可是在後來,那傢伙的行跡越來越可疑,還經常找藉口在公司留宿,於是就引起我們注意了。”
秦浩然皺起了眉頭,薛保全所說的那人,聽起來倒像是商業間諜一類的人。但“天朗國際”做的是走私生意,表面上雖然也是貿易公司,但與同行的競爭並不激烈,遠遠還沒有到讓同行出動商業間諜的地步。
又聽薛保全說道:“後來經過查探,原來這傢伙趁着加班的機會,經常到齊濤和劉水來來叔的辦公室偷窺文件,竟然還拍了照!”
聽到這裡,秦浩然就頓時坐直了身子,臉上的神色也凝重起來。
偷窺文件並且拍下照片,這怎麼看都是間諜或者特務的所爲,那個混入了“天朗國際”的傢伙,極有可能是間諜人員!
“那人呢,現在在哪裡?”秦浩然問道。
“被我們抓起來了。”薛保全說道:“這傢伙嘴硬得很,我們關了他三天三夜,他卻還是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時冤枉的。但我們當時是當場抓到他在對公司的機密文件拍照的,用的也是那種很特別的照相機,很小,就像這麼大而已。”
薛保全比着手勢,示意那傢伙所用的照相機只有半隻手掌那麼大。
這會,秦浩然就越發肯定那傢伙是間諜了,他連忙對薛保全問道:“那傢伙拍下來的照片呢?”
薛保全就道:“我們在他的宿舍裡找到了,整整有一個文件夾那麼多呢,我們懷疑他是別的公司派過來竊取我們商業秘密的,而現在又還沒有從他口中問出什麼來,所以我們是想等你回來再由你來決定怎麼處置他的。”
“我們立刻過去!”秦浩然站了起來,對薛保全說道:“那傢伙很可能是特務,只不知道是哪個組織派來的而已,走,我們去看看!”
薛保全一驚,他只是想到那傢伙可能是別的競爭對手派來的,卻從沒有想到特務這個範疇,畢竟,牽扯上特務,那就是國與國之間的博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