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寶兒失蹤了

愛讀屋 更新時間:2013-8-19 10:06:28 本章字數:9382

【第一節生機之源】

還有那內殿,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那氣勢如此強大,她也得想想辦法,硬抗是肯定扛不住的。愛殩齇玕

“可是姐姐,你的傷”,靈兒嘟着嘴,有些不滿,在他眼中自然什麼事情都沒有沐九兒的身體來得重要。

“只是小傷,沒有大礙的”,沐九兒揉了揉靈兒的腦袋,“最近墨墨沒有找你的麻煩吧。”

“他纔不敢”,靈兒嘟着嘴,好歹他是這個空間的器靈,這空間的絕大部分都在他的掌控之中,當然也有例外,而且例外還不止一個,他癟癟嘴,自己這個器靈當真憋屈。

“好了,下次我會教訓他的”,看靈兒的樣子就知道那墨墨肯定沒給他好臉色看。

墨墨生性單純,對她也是從心底裡的依賴,但她因爲俗事纏身,沒有辦法總是進空間來看他,以前還能將他帶在身邊,現在有了金絲血翡鐲之後,也不能,更何況黑玉價高,她也沒有辦法跟褚瑞他們解釋這黑玉手鐲的由來的。

若是給褚瑞看出點兒什麼端倪,就更難得說了。

“嗯,那姐姐你自己要小心些”,靈兒知道沐九兒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可轉念想起沐九兒的傷口是要定期敷藥的,“姐姐,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傷口換藥,你自己肯定是不方便的。”,最後那句話的聲音很低,不過沐九兒卻聽得清楚。

沐九兒想了想,感受着背後那傷口處傳來的疼痛,也是這麼個道理。

靈藥沒有換藥這一說,因爲都是以煉丹的方式提煉出來的精華會被人體直接吸收,但吸收之後卻需要定期重新敷藥才能保證傷口好得更快,她現在什麼都不缺,最缺的就是時間。

雖然空間和外界的時速比甚大,但她的時間很有限,真的很有限,如果被褚瑞他們發現她不在屋子裡的話,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尤其是現在的雲岫,她根本捉摸不透。昨天夜裡他做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是以前的雲岫絕計做不出來的。光是這樣想想,沐九兒就面紅耳赤,在心裡唾棄自己,不就是一個吻嗎,沒出息!

“姐姐,我”,見沐九兒久久不說話,靈兒有些着急。

沐九兒這纔回過神來,揉了揉靈兒的腦袋,看着這沒事玩弄自己腳尖的孩子,“走吧!”

“真的可以”,靈兒突然眼前一亮,以前上君就囑咐過他,平時怎麼胡鬧都沒有關係,可姐姐要進入修煉室的時候他卻萬萬不能去打擾,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看着身上氣勢陡然變化的靈兒,沐九兒有些好笑,“姐姐是要去看書,不是閉關。”

“哦”,靈兒擡起頭,這才放心下來,“那我們走吧!”

靈兒拉着沐九兒,一個瞬移便出現在鳳山腳下。

在修煉室旁邊便是藏書閣,沐九兒看着那一排排的檀木書架,上面分門別類地整齊羅列着各種各樣的竹簡、獸皮卷、玉簡還有書冊。

“找陣法方面的,以血養脈守護陣”,沐九兒對着靈兒解釋了一句,然後就投身進了書海。

靈兒雖然是器靈,但靈智不低,兩個人找總比一個人要來得快,“魔陣?”

“嗯,算吧”,沐九兒一邊翻看書冊一邊接話,那以血養脈守護陣的確不是什麼正派的作爲,說是魔陣也無不可。

靈兒點點頭,只輕聲說了一句,“知道了”。

兩人投身書海,半晌無話。

因爲肩膀上的傷口,沐九兒右手的靈活度受到一定的限制,看書的速度也不如靈兒;其間靈兒還給沐九兒敷了兩次藥,可他看的書卻遠遠比沐九兒要多。

“姐姐,姐姐,找到了”,靈兒清朗卻略帶稚嫩的聲音打破了一室寧靜。

從書冊中擡首,卻正看到靈兒手上揚着一卷木簡,沐九兒趕緊接過來,“我看看!”

越往下,她心越是驚喜,一把摟住靈兒,“哈哈,靈兒,這下你可幫了姐姐的大忙了,那些個該死的銅像居然敢欺負姑奶奶,這下姑奶奶非把它們全都化爲銅水不可!”

“姐姐可是要出去破陣了?”,身爲器靈,靈兒自然能看到外界的東西。

沐九兒擡首,輕輕撫弄右肩胛處的傷口,仍舊隱隱泛着疼,她知道那是因爲毒。如果僅僅只是外傷,光是清玉泉水和她吃下的那些丹藥早已經足夠恢復,只是這毒到底是什麼,竟然連清玉泉水都無法一時之間全部清除;這樣想着,看着面前的木簡心中又多了一分急切,“嗯,靈兒先回別院吧,姐姐研究透了這個陣法便出去了”。

“嗯”,靈兒心裡有些黯然,如果不是他修爲不夠的話,又怎麼會被困在這空間中,他緊緊抿着脣,好久才擡起頭,“那姐姐自己小心。”

沐九兒脣角微勾,眼角含笑,“知道了,跟個小大人一樣!”

靈兒嘟着嘴,順價便消失在藏書閣中。

以血養脈,這種陰毒的作法早已經消失了數千年,倒是不知哪個皇室竟然有這樣大的手筆。

沐九兒在心裡想着,自古最黑暗骯髒血腥的地方便是皇室,爲保皇族千秋萬代,犧牲一兩個皇家血脈又如何。皇家最是冷心冷清的,不是嗎?

這是如果她沒遇上也就罷了,不過現在她卻由不得他們再害人。

想千秋萬代麼,她偏不讓;想讓龍脈生機勃勃,哼她就取了龍脈又如何。

這樣想着,開始低頭研究那守護陣法。

二十四銅像的位置千變萬化,卻並不是完全無跡可尋的。沐九兒取了二十四枚銅錢尋着那銅像位置的變化而變化,漸漸地進入渾然忘我之境。

哎……

突然,沐九兒放下竹簡嘆息一聲,爲何這陣法不管怎麼變化,可就是找不到它的陣眼呢,難道真的只能從陣裡強制突破,也就是所謂的毀陣。以她現在的修爲,想要如此簡直是天方夜譚,難道這得要這樣放棄。

她既然闖入這裡,身上自然就揹負着那一千九百九十八人的恩仇,皇室不仁,草菅人命,讓他們永遠失去輪迴的機會,但若是能解了這陣法,讓他們能瞑目安息也是功德一件。

驀地,沐九兒只覺得腦袋中靈光一閃,想到外面那二十四座銅像的眼睛。

那種感覺好像是活了的麒麟一般,卻又不似仁獸——生機,沐九兒擡首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她知道了,問題在於生機!

只要斷了這陣法的生機之源,那陣法不攻自破,可這陣法的生機之源到底在何處?

沐九兒閉上眼,腦中不斷回想着自己進入那墓穴石殿中的所有擺設,陰池朝階、壁燈石像、石棺血池,還有那扇大門後的內殿中那股迎面而來的威壓。二十四銅像陡然的變化,地板的快速移動……

到底什麼才能既有生機又能作爲生機之源呢,沐九兒越來越想不通,那陣法好似設置在朝階之上,可朝階之上除了已經墮入底下開啓血池的機關的石棺之外就只有二十四守護銅像,到底哪裡出了錯呢?

陰池……朝階……銅像……

“啊,我知道了”,沐九兒突然站起來,面上一改之前的頹然和困惑,當初創造這陣法之人當真是刁鑽至極,若是換了常人定是要將陣眼設置在陣法之內,重重保護他卻反其道而行之,讓陣眼就這麼堂而皇之地擺在別人的眼底下,別人卻未必能夠知曉!

輕輕揉了揉右肩,到底時間尚短沒有完全恢復,不過已經並不重要了,沐九兒打了一個響指在心裡給靈兒傳音之後,一個閃身人便已經出現在空間之外,穩穩地立於半空之中。

她剛一出現,原本已經停止動彈的銅像驟然又開始千變萬化,只給人留下道道殘影,下方的地板也開始移動,飛箭滾石齊齊而來,沐九兒卻在空中幾個虛踢,快速地挽着劍花擋開射來的飛箭滾石,一個旋身穩穩地落在石殿的大門口處。

所有的機關又已經停止,看來她只要不踏入朝階之上,那陣法便也不會啓動。

若非她已經想明白了,還當真拿這個陣法沒有辦法。沐九兒看着面前三個間隔的陰池,水是萬物生命之源,自然也能作爲生機之源,這麼簡單的道理她竟然花了這麼久纔想明白。

不過這三個陰池到底哪一個纔是那守護陣法的生機之源呢,她不會笨到以爲三個都是,她能想到的當初那設計陣法之人未必想不到,現在看來,只要破掉生機之源,一切邊都能夠迎刃而解。

沐九兒蹲下身,仔細觀察這中間這個陰池。

陰池不大,長三米,寬兩米,在夜明珠的瑩瑩之光下,看不清水到底有多深,也不知道這陰池裡到底有些什麼東西。

沐九兒左看右看,視線定格在那兩根玉柱上的夜明珠上。既是陣法,那這大殿中便不該有不相干的東西,即使有也是爲了擾人視線,比如現在面前的三個陰池,沐九兒想着,幸虧自己無事時,喜歡搗鬼,這三顆霹靂彈還是當初進入峽谷尋找骨靈草防止蛇羣而製作的,只是後來陰差陽錯雲岫跟了來,便也沒有了用武之地,後來也沒有用上的地方,不想現在,便宜這三個陰池了。

她想着,手上揚起霹靂彈就要扔出去,可想了想,這石殿能夠歷經不知道多少年不毀,一顆霹靂彈要想毀掉一個陰池可以,若是三個的話,不行她得好生想想。

轉眼間她手上又多出兩塊拳頭大的石頭,按照常理最可能的生機之源是中間這眼陰池,但同時最不可能大的也是它,沐九兒想着,一顆石頭便扔了進去,發出一聲清脆的咚響,那水面只是輕輕漾起了些許漣漪,居然沒有任何反應。

不該啊,沐九兒想着,乾脆一不做二不休。

再取出一塊石頭,左右開弓,兩塊巨石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拋物線之後,同時落入陰池中,居然也只是發出一聲脆響之後便沒有了反應,難道她猜錯了,沐九兒在心中暗自納悶着,難道這陰池不是生機之源?

她飛快地大量着上下左右,若說生機,一是活物,二是能孕養活物,那整個大殿除了這陰池便是那內殿中的神秘東西,想要進入內殿明顯是不可能大的,她自認還沒有那個本事能安然度過陣法、跨過血池然後戰勝那個連威壓都如此恐怖的東西。

沐九兒蹲下身,仔細地觀察着中間那眼陰池,手上的石頭一塊接一塊地往下扔,她就不信了,那設計這個大殿的人會真的設三口什麼機關都沒有的陰池在這大殿之前。

沐九兒扔石頭扔得正歡,突然左邊陰池的水面開始咕咚咕咚作響,像是燒開的水一般不斷的沸騰,她陡然心下一緊,飛快地起身朝着右邊的陰池一看,卻是冒着絲絲寒氣,水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起一層寒冰。不好,有詐,沐九兒快速地提氣倒退到那隧道的大門口處,小心翼翼替探頭側耳,時刻地觀察這陰池的反應。

奇門遁甲之術當真名副其實的難搞,沐九兒在心中懊惱着自己之前怎麼不去好好研究研究。沐家作爲傳承千年的修真世家,對這方面自然有人研究的。

【第二節寶兒失蹤了】

可令她想不到的是,她剛退出大殿,那原本還有異動的陰池居然恢復了平靜。

我艹,這是沐九兒自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二次爆粗口,對這個墓主的討厭之意可見一斑。

不得已,沐九兒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再次進入大殿,現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這三口陰池絕對就是那陣法的生機之源,只是好像卻不是她想的那般簡單。

冰火同源,那設計陣法之人居然能夠做到這一點不得不令沐九兒感到佩服,只是同時卻也激起了她的好鬥之心,其實是不鬥的話,就出不去,只得做血池的養分,她可沒有這般大度,舍了自己成全那個骯髒黑暗的皇室。

冰火同源,既是相生也是相剋,沐九兒嘴角微微上樣,只要能破了平衡,便是相剋相殺,左手指縫中三顆霹靂彈盡數出手,扔進右側的寒冰之中。

不是想要冰火同源麼,讓你們嚐嚐什麼叫真正的冰火同源,沐九兒飛快地往後卻沒有退出大殿,只是冷冷地看着那陰池中發出咚咚咚的三聲悶響,水花四濺,那陰池周圍的石壁居然沒有任何的損毀,當真是下了大本錢的。

沐九兒想着,冷冷地看着右陰池,她對自己製造霹靂彈的技術還是非常放心的,果不其然,這右邊陰池的寒冰因爲霹靂彈的熱度驟然融化,左邊陰池的水面沸騰得越發的厲害,突然間整個石殿開始隱隱地抖動,中間原本是一池清水的陰池也開始泛起圈圈漣漪,在那夜明珠的瑩瑩寶光之下顯得越發的波光粼粼。

足下的抖動越來越強,可整個大殿卻巋然不動,尤其是那上面的血池好像沒有絲毫變化一般。

沐九兒心一直懸着,看着那中間的陰池,如果她沒有猜錯,正如她所想,中間這陰池纔是最終的生機之源,只可惜,三個陰池卻是相互牽制,一冰一火,一般人確實很難發現,如果她不是有心試探也難以知道,尤其是在被追殺、腦子短路的情況下。

“轟隆隆——”

中間的陰池驟然發出一聲驚天巨響,沐九兒還未來得及反應過來被那四濺的水花淋了個正着,耳朵還在嗡嗡作響,她冷冷地看着中間那眼陰池,心中竊喜,這陣法總算是破了。

可下一刻她便笑不出來了,只見那中間的陰池中水面不斷上升,與之前的血池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不同的是這陰池中散逸出來的居然是一邊岩漿,一邊寒冰,兩個極點相撞在一起,又發出幾聲轟隆隆的巨響。

漸漸地岩漿越來越多,與那寒冰相撞爆炸後不斷有岩漿飛濺出來,沐九兒只能左閃右躲,可身上也不免的被沾上,慢慢地寒冰減少,化成冰水之後變成氣體,很顯然岩漿佔了上風,可正是這樣才麻煩,岩漿不斷增多,四下彌散,沐九兒不得不利用懸浮之術讓自己懸空,可眼見那岩漿慢慢上升,沐九兒看着飛身躍上朝階,可下一刻那岩漿中卻像是活了一般,數股碗口粗細的岩漿驟然從陰池中飛出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朝着沐九兒撲來,沐九兒不斷後退,眼看着就要退到血池旁邊,那血池中又開始沸騰,一陣陰風吹來,整個大殿中說不出的詭異。

她飛身,在空中幾個虛踢,很快就落腳在血池邊兒上,可那岩漿依舊不依不撓,她剛想移動,那股已經消散的威壓卻突然襲來,她整個人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着那岩漿襲來,身後的血池中好像多了一股莫名的吸引力不斷地把她的身體往血池中拉去。

沐九兒剛想放抗,那股威壓卻驟然加大了力度,看着已經到了面前的岩漿和身後血池越來越大的吸引力,她一口氣沒提上來,一下子暈了過去。

——相公,我家有田——

“尋到了嗎?”,夏蒙剛走到門口,正巧碰到剛回來的雲岫。

此刻的雲岫哪裡還有初見時的那份淡然,搖搖頭。

“天色已晚,我們先進去吧,瑞大夫一向瞭解九兒,說不定九兒已經回來了”,夏蒙拍了拍雲岫的肩膀,安慰着他,雲岫豈能不知,沐九兒的性格,她如果真的是鐵了心想走,誰都攔不住。即使她的衣物還在,沐念清還在,憑她的智慧和手段,就算流落街頭她也能當個乞丐公主。

如果此刻的沐九兒知道雲岫是這般想法的話……

“我去看看寶兒”,雲岫嘆口氣,想到沐念清,心中總算有個念想,他在心中暗衛自己就算沐九兒不想看到他,但總不會放任寶兒不管的。

哐當……

正在廚房準備喝水的夏蒙突然聽見一聲巨響,然後就是雲岫的大吼,“寶兒不見了!”

“什麼?”,聽到動靜,夏蒙趕緊跑過去,卻只看到躺在地上的邊原,一股不祥之感浮上心頭,“怎麼回事?”,山村這麼久還沒有發生過孩子失蹤的事情,難道是那個東西自己跑出來了?

雲岫倒是不知夏蒙心中的想法,只是搖搖頭,試了試邊原喉頭的溫度,“還有救!”,說着從懷中掏出沐九兒給的九轉金丹眼睛不眨地給邊原服下,這九轉金丹異常金貴,可雲岫絲毫不覺得心痛,邊原雖然只是他的下屬,可他卻一向視他如兄弟一般。更何況現在只有邊原才知道沐念清的去向。

“你在這裡看着,我去讓村民們幫着找找”,夏蒙心越來越沉,看着仍舊昏迷不醒的邊原怎麼都坐不住了,也不等雲岫回答直接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剛走出房門,就碰到一身狼狽的褚瑞。

“你怎麼纔回來”,夏蒙看到褚瑞,聲音低沉,“寶兒不見了!”

“什麼?寶兒不見了”,褚瑞原本心情低落,沒有想到沐九兒居然真的會這樣一聲不吭地離開,可下一刻在知道沐念清失蹤的消息時,一把抓住夏蒙,“怎麼回事?”

夏蒙搖搖頭,“不知道,邊原被人打成重傷,我去讓村民們幫着找找,你去看看邊原!”

“嗯”,褚瑞說着,立刻朝着屋子裡走去。

走出院門的夏蒙看着巫山深處的方向,現在也不是那個東西暴動的時期,不應該啊,而且它從來不會自己出來抓吃的,那寶兒的失蹤……

“讓我看看”,褚瑞看着已經被雲岫安置在軟榻上的邊原,衝過去拉住他的手腕,“傷很重,不過你給他吃了什麼藥?”

他有些驚訝,受了這麼重的傷,按照常人只怕是就算不死,這脈搏也已經虛弱得難以感知,很難想象他不僅在自我恢復而且脈搏強勁有力。

“一些藥丸罷了”,就算是跟沐九兒生活了三年的人,雲岫也本能地不想把他和沐九兒之間的秘密跟他分享。褚瑞也不強求,“他現在的狀態什麼時候醒過來真不好說!”

“嗯”,雲岫聲音低沉,臉色也非常的暗淡。

與此同時,褚瑞也在想着,難道是那方人馬終於忍不住動手了嗎?

半年前他就已經接到消息,他們已經找了過來,原以爲他們會光明正大的跟他來一場卻不想居然會用這種下作的手段;褚瑞四下環視,“不對,這屋子裡沒有打鬥的痕跡!”

雲岫突然擡起頭,兩眼迸射出精光,他之前也注意到了,可因爲邊原的傷勢沒有太注意,現在看來,真的是看邊原的傷勢,如果不是經過打鬥,那麼那人一擊即中,那麼就是極爲熟悉之人讓邊原毫無防備。

“你們可有得罪什麼人?”,褚瑞想了想,如果是極爲熟悉之人那只有可能是雲岫認識或者內奸。

雲岫抿着脣,三年來爲了發展冥獄確實得罪了不少人,可知道他們行蹤的人並不多,除了暗府的大祭司之外就只有冥獄的高層,那些人都是一起從血雨腥風裡走出來的他不信他們會背叛。

“我去給邊原抓藥,你四下看看還有什麼線索”,褚瑞想了想如今明面上的線索就只有邊原一人,自然是能讓他越快恢復越好。

“嗯”,雲岫點點頭,替邊原清理了下傷口然後卻注意到他一直緊緊握住的左手邊原居然有一撂金線,他心下一緊,想將他手上的東西取出來,可就算是昏迷邊原的意志力卻非常的強大,就是掰不開,想來也只能等他醒了。

在房間裡四處看了看,其實不是沒有打鬥的痕跡,那木桌和茶几還有軟榻的角上都能發現絲絲新刻上的痕跡,如果他猜得不錯這個人擅長的武器是絲線類,最有可能的便是鋼絲,百鍊鐵成鋼,可是他卻從未聽所過江湖上有這麼一號人在。

邊原武力不弱,看樣子房間之所以保存得完好,那人要麼就是背後偷襲,要麼就是一擊即中,不管怎樣,雲岫看着地上稀稀疏疏的血跡,心中大致有了個譜,輕輕摩挲着腰間的煙火,拇指挑開蓋子,想了想還是沒有將信號彈打出去。

褚瑞端了很快端了湯藥從藥堂出來,入眼的便是站在窗戶前望着天空發呆的雲岫。

“怎麼樣,發現了什麼?”,他聲音不似往日的清朗而是帶着點點沙啞,身上清蕭的氣質中帶了點點疲累,看着這樣的褚瑞,雲岫想了想,“邊原在打鬥間應該扯下了對方身上的一件東西,但是取不出來。”

說話間,兩人都已經看到了邊原緊緊握住的左手,看來邊原知道自己難逃一劫,但拼命也要給後來人留下線索。

“我來”,褚瑞從懷中取出銀針,握着邊原的手腕,三枚銀針飛快地扎入邊原的手腕幾處大穴,原本緊緊握住的手驟然鬆開,雲岫眼疾手快地將那枚翠綠色的玉佩取出,銀針拔下之後邊原又緊緊握住了拳頭。

雲岫左看右看,“這,我沒見過這玉佩,應當不是我的人”,換而言之排出了那帶走寶兒是他們組織中人的嫌疑,褚瑞並沒有說話,只是在看到那玉佩的時候瞳孔放大,眼中劃過一道精光,可很快便恢復過來,垂下眼眸,“這湯藥已經涼了,可以給他喂下去了”,說着從雲岫手中拿過玉佩,輕輕摩挲着。

那翠綠色的玉佩呈雞心狀,鮮脆欲滴,內裡鏤空處雕刻着一隻栩栩如生的鳳凰,那不是一般的鏤空工藝能夠處理得出來的。

雲岫自然沒有放過褚瑞的反常,只是卻也沒有多問。

“還有這裡,你看桌角和軟榻的下方”,他的語氣非常的平淡,“這些都是新鮮的劃痕,邊原的武功我非常瞭解,如果他出招不應該滑在那麼低的地方。”

褚瑞雙眼微眯,看着那明顯新鮮的劃痕,“嗯,只是這劃痕細膩如絲,不仔細的確很難發現。”

“那就說明帶走寶兒的人,要麼實力很高,讓邊原一招都接不下;要麼就是偷襲一擊即中”,雲岫淡淡地將自己的分析說出來,褚瑞也附和地點點頭。

“這人的兵器應該是絲線類,而且這種痕跡倒像是鋼絲劃出來的,只是在下見識淺薄竟從未聽說過江湖中有這麼一號人”,雲岫語氣仍舊清淡,可雙眼卻一直盯着褚瑞,沒有放過他絲毫的表情變化。

可讓他失望的是,除了看到那玉佩的瞬間,後面褚瑞都是一臉的平靜,好像是在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一般,可越是這樣他越是懷疑。

不過說起來褚瑞對沐念清的感情不比他少,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了消息,他也沒有很着急說明暫時沐念清應該是安全的,可是沐九兒那邊,想到這裡他又不禁皺起了眉頭,若是她知道沐念清失蹤的消息,只怕是再也沒有人能攔得住她。

“我先回房了”,褚瑞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着那枚玉佩。

雲岫點點頭,看着褚瑞的背影,“累了一天,早點歇着吧。”

褚瑞沒有應聲,看着他離開的背影,雲岫眼神一暗,這個褚瑞未必是真名,看他通身氣度非凡,又怎麼會甘心蝸居在這個偏遠山村,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有心讓冥獄的人去查探一番,可想了想沐九兒,終是作罷,她應該不喜歡自己擅做主張纔是,還有那夏蒙也是,明明是這山村土生土長的農夫,他今日出去尋人的時候也好生觀察了一番,這個山村除了夏蒙和褚瑞,其他人都是非常普通的農戶,包括那個刁蠻任性的夏杏,都是沒有一絲修爲的。

相比起褚瑞,夏蒙的身份更值得令人深究。

就像是一羣老鼠中突然冒出一隻貓,可這羣老鼠居然還覺得很正常,那這情況正常嗎?

如果不是看出他們兩人對沐九兒沒有惡意,也是真心的擔憂,他恐怕早就已經讓人將兩人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個底朝天,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縱使後來他傾盡冥獄之力,也沒有查到夏蒙的底細,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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