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齊柳氏這種毫無人性的落井下石,季新敏一聽恨不得撲上去撕了她的嘴。可她畢竟是個十二歲的女孩子,又是個親戚,她不能這麼做,否則引來的閒言閒語不是對着她,而是對着她的孃親和大姐。敢怒不言,所以她只能一臉仇恨的看着齊柳氏。
見個孩子也敢對她放肆,齊柳氏睨了季新敏一眼輕罵着:“小狐狸精,你瞪什麼瞪,我說錯了麼?”
瞬間,季新敏被罵得眼淚汪汪,差點哭出來了。
季心苗一聲沒哼,走上去就給了齊柳氏一個大嘴巴子,然後彎腰抱起喜喜對季新敏說:“小妹,別跟一隻野狗說話。要記住,以後看到野狗在你不能打死她的時候,就先避開。一旦機會來了,就痛打落水狗。平時千萬別狗咬你一口,你咬狗一嘴毛,那是最蠢的作法。走,我們回家。”
齊柳氏被季心苗打了不說,還被她說成是一隻狗,她跳起來撲過去就要跟她打:“啊!你這個沒有人的潑婦,你竟然還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此時的季心苗眼中全是恨意,她現在有氣都沒處發,而這蠢女人竟然來撞槍口?她雙眼直盯着張牙舞爪就要撲上來的齊柳氏冷冷的說:“齊柳氏你這個蠢貨!怪不得三郎眼都不斜你一下,你小心有一天比我還慘!如果還想留下那口牙吃飯,你就老實點給我站着!否則,別怪我下手太重!”
頓時,齊柳氏被季心苗眼中的狠戾嚇呆了!硬生生的站在她跟前三步,舉起的手也忘記落下…
齊李氏知道這大兒媳婦手頭上有些功夫,齊柳氏再上去,吃虧的只是她。於是輕喝住她:“你傻啊?是明知道自己弄不過她,還跟她糾纏做什麼?吃了這麼多年的虧,就是不長記性,被打了活該!反正她早就不是齊家的媳婦了,讓她們早點滾蛋不就報應了!”
季心苗根本沒理她們婆媳的話,這兩年多來,她已經拿住了對付這兩個蠢女人的辦法,也已經成功的報復了兩人。所以她們婆媳倆這兩年來也不敢惹她。今天齊柳氏以爲她贏了是不?以爲她季心苗會要死要活不是?要不然怎麼會跳出來?
掃了站在原地的婆媳倆一眼,季心苗叫了聲:“敏兒,我們走。”
此時齊大郎正與親姐在認親,根本不知道院門口發生的事。他與齊大姑在簡單的說着爲什麼這兩年沒有音信的原因,聽得屋內的人連聲感嘆。正在這時,虎子帶着玲兒跑了進來哭叫着:“大姑,大姑,乾孃真的不要我們了,帶着妹妹們走了。”
齊大姑這才發現自己進來的目的,急得一把拉着虎子說:“大姑不是叫你攔住你乾孃的麼?快說,她往哪去了?”
虎子一個男孩子哭得稀里譁拉的:“大姑,乾孃說我乾爹回來了,讓我們以後跟着他。是不是乾孃真的不要我跟妹妹了?”
看着眼前穿着整齊小臉乾淨面色紅潤的兩個孩子,齊大郎蹭下身子問:“虎子、玲兒,還認真乾爹不?”
虎子已經快九歲了,當年齊大郎走的時候他也懂事了,哪能不認得他?他肯定的點點頭。
可是他心裡急,沒空跟齊大郎說太多,於是急忙拉着玲兒跪在齊大郎面前:“虎子、玲兒見過乾爹。乾爹,我們都記得您,可是…”
齊大姑知道要想留得住弟妹,還得靠自己這兄弟:“大郎,這會什麼也別說了,如今家裡有這個狀況,那全是靠你媳婦掙來的。我不管你們以前有什麼誤會也好過結也罷,如果說弟妹真的走了,我一輩子都不會開心的。你快去,把她們攔下來,她帶着歡歡喜喜走不快。”
齊大郎壓抑住快跳出胸膛激動問:“大姐,歡歡喜喜又是誰?”
齊大姑惱怒的給了齊大郎一拳頭:“你說是誰?你這當爹的合格麼?兩個女兒早都會叫爹孃了,可你這當爹的竟然還不知道她們是誰?混蛋!”
一陣狂喜充滿齊大郎的胸腔,他有點連話也說不清楚了,一把抓住齊大姑問:“大姐,大姐…你是說歡歡喜喜是我媳婦給我生的孩子?你是說我真的當爹了?”
齊大姑恨恨的瞪了笑傻了的弟弟說:“不是你的孩子,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孩子?這麼大個人了,連當了爹都不知道!只不過孩子會不會認你這個爹,你自己看着辦吧。”
齊大郎聞言臉容一整,雙手抱拳:“趙兄弟,對不起了!我先出去一下。大姐,這是我戰場上的生死兄弟,請與爹爹幫我照顧一下。”
季新敏揹着歡歡跟在季心苗身後不安的問:“大姐,我們就這樣走了?”
季心苗扭頭問她:“敏兒很喜歡齊家?”
不知道原由的季新敏臉紅了:“大姐,不是這樣的。你在齊家我就喜歡齊家,你不在齊家我怎麼會喜歡齊家?只是我見大姐夫回來了,歡歡喜喜還沒見過她們的爹爹呢,所以有點不忍心。你不是等了大姐夫兩年多麼,怎麼他回來了你還要走呢?”
季心苗腳下並沒有慢下一步,聽到季新敏的話她知道不能讓小妹擔心,於是簡單的說:“敏兒,大姐跟你說件事,你不要驚訝。”
大姐難得如此認真,季新敏點點頭:“大姐,你說吧。”
“兩年多前歡歡喜喜的爹離開時,他就寫了和離書了。只是當時他不知道有了她們,而我是因爲有了她們纔沒有離開。如今他回來了,並當了官,也有了新的成親對象了。而且那個成親對象是他戰場上的兄弟的妹妹,一個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雖然是個庶女,但比起你大姐這個農婦來,要金貴得多。
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離開了。不過大姐要跟你說,不是別人逼着我離開的,是我心甘情願的離開的,你明白麼?”
話還沒聽完,季新敏早已呆了,她的大姐夫要成爲別人的大姐夫了!
一時,季新敏還接受不了這個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