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讓她懷上還不行麼?”雖然他是個未成過親的小夥子,可是自己大嫂說的話是有道理的。前大嫂十六歲嫁進門齊家不久就懷上孩子都送了命,敏兒才十五歲,他怎麼可能讓她這麼小生孩子?
“你保證得了?”
齊四郎學着她舉起了右手:“大嫂,四弟我發誓!你知道敏兒對於我視若生命,如果她出事,我豈能獨活?以前四弟我不知道,現在我在這裡向你起誓,我決不會讓她十八歲前生孩子!”
小叔子爲了娶媳婦只差不指着天起誓了,可是季心苗卻不相信他的話,保住不讓自己小妹十八歲之前生孩子,他以爲他是送子娘娘?
屁話!
“你能保證?你用什麼保證?你以爲你是送子娘娘下凡?”面對說得這麼堅決的小叔子,季心苗覺得他完全就是一個不負責任的人,這種事也是能保證的人?這時代又沒有上環之說,更沒有避孕套,難道他這猴急猴急的要成親,娶回心上人來蓋棉被純聊天麼?
騙鬼呢!
季心苗的連連追問讓齊四郎面紅耳赤,看她這懷疑的眼神,知道他不再加把勁,他就得再熬最少一年了。於是他再次鄭重的說:“大嫂,我騙誰也不會騙你。要是我做不到,讓敏兒這輩子都不理我!”
好吧,她又敗了!因爲這古代男人,比她想的還要固執。齊四郎有多在乎小妹,她不可能不知道,他既然用這個來發誓,她還能怎麼樣?
雖然這事上她管得有點寬了,但如果不是事關自己的親妹妹,她季心苗哪裡會與小叔子說這懷孕不懷孕的尷尬話題?誰叫自己天生就是個個護犢子的性子?
可這小叔子都舉手發誓了,她要再不同意,齊四郎會死死糾纏不說,還有這一邊眼睛直盯着她的男人想做什麼?想起這男人某方面的霸道,讓季心苗不由自主的抖了抖,立即又鬱悶了:她怕他做什麼?爲什麼自己就這麼沒出息?
見大嫂還在猶豫不決(季心苗覺得冤枉極了,她哪裡是在猶豫,是被你哥的眼神鎮住了。)委屈的看向自己的大哥:“大哥,你知道我說話都算數的。你跟大嫂說,我一定能守承諾的。”
季心苗一頭黑線,一臉不信的看向齊大郎,這男人不會這麼就信了自己的弟弟吧?
齊大郎一開口,季心苗就差點連舌頭都咬掉了:“媳婦,四弟說了保證,那就是能保證的。這農村裡十三歲成親的都有,小妹到八月十八早都滿了十五歲了,你還擔心什麼?難道你不滿意我們齊家的兄弟?”
那口氣,只要季心苗說出一個‘不’字,她知道自己最少一個晚上是沒得睡了。算了,竟然人家兄弟信誓旦旦的保證,爲了她那可憐的小腰,妹妹也管不得了。
季新敏的親事剛一定下,錢籃籃的生了的消息又傳來:“真的?真的是生了個大胖兒子?”
來報喜信的是柳承虎身邊多年的侍衛柳三,他一拱手:“恭喜夫人當姨母了,柳大人說,後天洗三務必請夫人與齊大人帶着孩子過去。”
季心苗見喜事一樁連一樁,心情舒暢的她笑着說:“請轉告柳大人夫婦,後天我們一定到。”
怎麼能不到?她可是錢籃籃的孃家人呢!
不過第一次當孃家人她還是有點激動的,季心苗轉身就進去找齊大姑了,這當孃家人的,該給新生的外甥送點什麼呢?這次送了,下次自己大姑姐生了,她不就不用再想了麼?
柳家的洗三酒辦得很體面,據說那坐在上桌陪陳大人一桌的,是柳家在青桐縣的柳家大家長。而坐在自己這一桌陪着她與這縣裡各位夫人的,則是柳家的當家主母。
“齊夫人,聽說我家這位侄媳婦與齊夫人是姐妹?”
這口氣像是巴結。
爲了給錢籃籃撐腰,季心苗客氣的笑了笑:“其實準確的說我與籃籃是姑嫂。我懷我家兩個小子的時候,因爲身子不太好,後來受高人指點找一位八字相補的女子給孩子乾親,我的身子就會健康起來。
這也真湊巧,那天我這這幹姑子正從我家門口路過,正是高人指點的時辰日子。我就找她說了幾句話,問了些情況,見她端莊穩重、大方善良,而且八字又相宜,我們就結了乾親。結果如高人所言,我這妹子的命貴不可言啊!我們一結乾親我這身子骨就越來越好了。高人說她的命相帶旺,不僅旺夫旺子還旺有緣人,我不得不相信了。”
這是真還是假?
可不管它是真還是假,只要是這齊夫人說的,是真也是真,是假也是假。
柳家雖然是大戶,可確是商戶。
齊家是官家,這差距連三歲的孩子都知道。
柳家主母的臉色卻變得訕訕的,雖然自己當家的說讓自己要巴結着這位侄媳婦,可是她卻覺得一個村姑,憑什麼要她來巴結?是官夫人又怎麼樣?柳承虎是柳家人呢。所以今天她這才故意有一問,讓錢籃籃知道,柳家可不是一個村姑能左右的。
等衆客從都退去後,柳承虎陪着齊大郎一同進了內院。
季心苗看他們在前間坐定,於是也出來了,把桌上的事與柳大人說了說。
柳大人臉上頓時呈現出諷刺的笑容:“我這伯母果然是個蠢的!如今的柳家已經是個空殼子,柳家家主來今天親自來這裡,可是帶着目的來的。我道這柳家怎麼就敗得這麼快?原來是這主母太蠢了!
話說一代好主母,福佑三代人!可一代差主母也禍害三代人!正因爲她的蠢,柳家纔會落到這地步!弟妹你是不知道,當年的柳家可是青桐縣的第一大戶!我的父親是柳家的嫡次子,我是父親的嫡長子,而我母親走得早,父親的繼室就是這伯孃的親堂妹。
就因爲這主母太蠢,容不得族中有出息的人,生怕他們搶了自己那嫡子的風頭,一天到晚讓我那繼母打壓我,還在我父親枕邊天天說我不求上進,不學好。
這都沒什麼,我是嫡子,也不怕一個繼母如何使壞,而且我定親的對象家裡也不差,日子倒也不是過不下去。最可恨的是,在我成親後離開家的幾個月裡,她竟然掇使我的親弟弟,引誘了我的妻子,我這才真正離開了柳家。
如今這柳家已被我那大伯母豬兒子敗得差不多了,知道我有出息了,就掇使我父親來找我,對柳家出手相幫。兄弟,你說我能答應?”
“可他們萬一讓你父親來糾纏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