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生命，已經變得沒有顏色了。早從三年前，那個雁兒便死了。她不是雁兒，不是鄭落雁。不認識吳少玉，沒有鳳城、什麼都沒有。
“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你看看你現在，沒了吳少玉就真的活不下去了嗎？”白天凌知道，她現在這樣，不願意去接觸外面的世界。不僅僅是因爲腿不方便，更多的是因爲吳少玉罷了。
這幾年來，他一直裝作不知道，不清楚。其實，誰又知道他心裡有多難受。
他爲她，收起了那張死板的臉，讓自己看起來儘量變的和善一點。他爲她開始學會如何關心，照顧人。
可是，就算這樣，也還是依然無法打動她。
白天凌知道，他這輩子也沒有希望了。
“你想多了...”雁兒低下頭，一滴眼淚滑落。她慌忙伸手擦掉，生怕被人看見、
“好，那我就和你坦白了。”
“坦白，坦白什麼？”雁兒擡起頭，疑惑道。
“你的腿，其實可以治好。”白天凌暗自嘆氣，他輸了。
“所以...你一直都在騙我嗎？”雁兒手猛地一下縮緊，死死抓住膝蓋上的裙料。
“對。我做這些，就是不想讓你離開。”
若不是這樣，他又何必這麼煞費苦心。
“那你現在說出來，是想讓我恨你，還是感謝你？”雁兒說話的語氣，有些冷淡。
她已經不是幾年前的那個鄭落雁了，她再也不會像以前一樣，那麼懦弱。
“我說出來，只是我累了。不想再收留你了。”白天凌站起來，轉身。用背對着雁兒，看似有幾分淒涼。
“藥，就在我這裡。我現在把你腿治好，你就可以走了。再也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他從腰間，掏出一瓶赤紅色的藥瓶、
“你...”雁兒顯然不相信，他會這麼輕易放手。
三年了，他終於願意放手了。
可是，就算她腿好了。她又該去哪找少玉呢？畢竟已經三年了，三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包括人的感情、
自由，就在前面。可是她卻猶豫了。
“前幾天，我派人給吳少玉送了封信。按照時間，他應該快到了。”白天凌能看出她的心事，畢竟在一起三年了。
“按照你這腿好的速度，大概一個月後，便能去見他了。”白天凌故意提前給吳少玉送信，爲的就是要報復他一下。
畢竟，他替他養了三年的娘子。到頭老，卻什麼也沒得到。是該好好報復他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