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莫將將把身子養好,就忙不迭的上早朝去了。
大病初癒第一天上早朝,她就發現了朝堂之中的不同,感覺氣氛更加的壓抑了。
心裡隱隱的有不好的預感,卻見曹國舅上前一步,有事啓奏。
想都不用想,曹國舅所奏之事,樁樁件件都指着她而來。
整個過程之中,竟沒有一個人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小莫站在那裡,當即那顆小心肝可謂是拔涼拔涼的。
女皇陛下眉頭緊皺,眼看着朝下衆臣隨着曹國舅一致的跪了下來,紛紛要求懲處錢小莫,這下子頭愈加的疼了。
掙扎了良久,到底不能寒了衆大臣的心,這纔看向底下的錢小莫,說道:“皇太孫,你可知罪?”
錢小莫嘆息一聲,跪了下來,說道:“孫女知罪。”
真是一個不成器的傢伙,女皇心裡暗自恨的牙癢癢,不過面上卻還是一派平靜。
皇家的體面還是要保持,於是朗聲說道:“既然知罪,便除去皇太孫身份,禁足三個月,閉門思過。”
說完這些,女皇像是瞬間蒼老了很多,身子一下子萎靡了不少。
錢小莫臉色蒼白,哆嗦着嘴脣扣頭謝恩道:“孫女領旨謝恩。”
難道真是天亡她也,英靈王朝的百年基業,當真要斷送在她的手裡。
高位上的女皇呆呆的看着底下磕頭的小莫,一時間氣血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
“啊,陛下,陛下你怎麼啦?!”一旁的侍官驚叫一聲,忙上前查看。
頓時,朝堂上一片混亂,衆人風風火火的把女皇移回後殿,沒一會兒的功夫,太醫就急衝衝的來了。
診斷的結果卻很不樂觀,女皇原本就積勞成疾,這次可謂是急火攻心,用太醫說的一句話就是,時日無多了。
錢小莫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很久很久都沒有醒過神來。
目前的形式,對於錢小莫來說,可謂是相當的兇險。
不說她在朝中還沒站穩腳跟,就說女皇一昇天,她就沒有了堅強的後盾,到時候還不知會怎麼死。
朝堂之中,首當其衝的便是曹國舅,爲了帝位,她是萬萬不會放過她的。
不過,這是在以前,現在她已經被格了皇太孫一職,對曹國舅可是一點威脅也沒有了。
現在就只看曹國舅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又或者說會不會放過她,畢竟她曾經和她叫板過,情況堪憂啊。
彷彿有了預兆,宮中的氛圍漸漸的緊張起來,一衆侍女紛紛悶頭做事,以免惹禍上身。
儘管朝中半數人士已經投入了曹國舅的陣營,但是還是有很多人有着一腔熱血,在朝中也是看不慣曹國舅的爲人,一直和曹國舅作對。
眼下這形式那是相當的危急,她們知道曹國舅一旦得勢,她們將會有滅門之禍。
爲保自身,她們只有反抗,但也需要一個名目,於是她們便想到了正在禁足中的錢小莫。
可憐錢小莫,好好的在家裡都會禍從天降。
不過可以怪誰,怪就怪她身爲女皇的皇太孫,這是她的命而已,終究是逃不脫的。
朝堂之上各人各懷鬼胎,一時間劍拔弩張,形式很讓人堪憂。
入夜,曹國舅府邸書房,曹國舅和謀士良語正在密謀着。
她們已經秘密的調兵來京,決定在近期行動,逼宮女皇,然後擁立幼主上位。
從此之後,這英靈王朝的江山,就盡在她曹國舅的掌控之中了。
而皇太孫府,此時卻是人滿爲患,一衆大臣紛紛候在府外。
府內,錢小莫憂愁的坐在主位上,衆夫郎陪在一邊。
“你們怎麼看?”錢小莫想了良久,沒有答案,擡頭看向衆夫郎問道。
清風想了想,說道:“她們這是要和曹國舅拼命呢,到時候成王敗寇,一個不小心,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清風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件事情,她們還是不要摻和了,最好可以置身事外。
“可是,你們覺得小莫身爲皇太孫,女皇的嫡親孫女,她有可能置身事外嗎?”琴百匯一針見血的指出其中的厲害之處。
“不要忘了,她已經不是皇太孫了。”銀鈴急的站了起來,說道。
“是,但是你覺得,小莫不參與,那曹國舅會放過她嗎?”
這。。。衆人沉默,這個答案誰也不知道,不過這其中的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就是曹國舅不會放過小莫的。
既然如此,那他們還有什麼考量的,既然左右都是一個死,那他們何不豁出去,和曹國舅拼了,說不定可以掙得一息。
“也許,我們放棄這裡的榮華富貴,悄悄的離開這裡,找一個不認識我們的地方,我們可以。。。”
南宮話還沒說完,百匯就無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說道:“這是不可能的,你認爲我們逃得走嗎?”
“現在時局這麼緊張,不說曹國舅,其他的勢力也在緊緊的盯着我們,我們插翅也難逃啊。”
“我。。。我也只是說說,提個建議而已。”越說越小聲,南宮默默的走到一邊去了。
“我贊成羽兒的說法,百匯,有沒有可能。。。”小莫承認自己很怕死,所以她不想冒一點點的風險。
況且目前的狀況對於她來說,原本就是非常不利的,傻子纔會不顧一切。
琴百匯很無語,他當然看出小莫在怕死,於是一臉凝重的搖了搖頭。
心裡暗暗感慨,自己怎麼就找了這麼一個窩囊的女人呢,當初愣是沒有看出來,他真是瞎了眼了。
一旁的錢小莫看着百匯的反應,眼中竟沒有一絲的失望,忽然雙眼發光的站了起來,雄赳赳氣昂昂的說道:“既然如此,那便和曹國舅拼了,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豪言壯志說多了,錢小莫說的很是順嘴,同時心裡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這時候的錢小莫,自然和剛剛那一副軟弱的樣子沒法比的,簡直就不像同一個人。
心裡黯然的琴百匯,眼中一亮,點了點頭,心裡暗喜道,這纔是他的妻主嘛,他的眼光還是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