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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充足銀子在手的日子過起來還是聽舒服的,接下來的兩天,阮綿綿都老老實實地在家裡養傷,做做針線,學學刺繡,以及看看書寫寫字。
既然打算開書畫鋪子,她這個阮先生的女兒總不能連支毛筆都握不好吧?而且既然以後都得生活在這個時代,看書寫字這種基本功還是要掌握的,不然她可就越活越回去,變成文盲了。
因爲還是不習慣每天只吃水煮和蒸烙的食物,十分懷念油炒的味道,她特地讓便宜老爹去買了十來斤純粹的肥膘肉回來。也不用水洗,只用刀將表面的髒污刮掉,再切成小塊,而後在鍋里加點水,最後用小火慢慢地熬。那香味兒很快就飄出了廚房,瀰漫了整個小屋,甚至隔着院牆還能聽到外頭的人在喊香,也不知饞了多少人的嘴。
要知道,這肥肉可是一向比瘦肉貴,一般人家平時也不過是偶爾買點五花肉,再把肥的挑出來熬一點而已,那香氣哪來這麼幹淨濃郁啊?何況還持續了這麼久,該熬了多少肉啊這向家母女平時裡可沒這麼奢侈的。
好奇驚訝之下,平時裡多少有些顧忌向家母女剋夫之名的鄰居們,也忍不住藉着各種名兒上門打探來了。
一個叫嬸子,說想借棒棰。
一個叫妹子,想請教一下針線活。
一個叫向家娘子,說咱們鄰居好久沒一起嘮嗑嘮嗑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向家母女自然也不能把這些三姑六婆地擋在門外,平時一向冷清的向家頓時熱鬧地不得了。
因開始的時候,大家都不過是圍繞這熬豬油的話題,阮綿綿自然是有問必答。只說自己這段時間胃口不大好,就想吃油炒的菜,便宜老爹心疼自己,今兒個特地去買的,這樣以後想吃的時候也能炒一兩個菜。
三個女人誇了一通阮彥真疼愛女兒之心,接着又去廚房看了看正在熬的油。見鍋裡肥肉已經熬出了一半金燦燦的亮油,可卻不見絲毫焦黑和異味,而平時自家偶爾熬一點的油色大不相同,少不了又討幾句經。
阮綿綿都耐心地一一說了,只說是從歐陽郎中家裡聽來的法子。
三個女人都細細地記了,說下次也試試。完後,卻還不見要走的意思,只是一味地拉家常,話題慢慢地開始圍繞起阮綿綿這些年的辛苦來。
阮綿綿敷衍了幾句,沒一會就有些厭煩這些人怎麼如此八卦,而且這八卦的中心還是自己等人,就有些不耐煩了,藉口身子有點不舒服,就先回了房子。並沒有注意到當她說身子不舒服的時候,那些嬸子婆子們的眼裡都有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還時不時地交換一下眼神。
不過,她沒注意到,不代表慣於和這些市井婦人打交道的向家母女沒注意到。
看着大家的眼角頻頻地瞟向阮綿綿的房間,向母本能地覺得這些女人肯定不是隻想來看看她家爲什麼一下子熬這麼多豬肉的原因,而是另有所圖。再想起自己這兩天進出時,好像投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忽然多了些,還時不時地看到人們交頭接耳,心裡不由一沉,還以爲別人又有什麼閒言碎語要誹謗自家,便悄悄地向女兒暗示了一下。
向巧依也察覺出衆人的異樣,立刻會意地一邊嬸嬸伯母的稱呼的親熱,一邊拿出了一些蜜餞瓜子還有糕點招待大家,又給大家添了茶:“李嬸子張伯母趙大娘,招待不週,還請大家多多包涵啊”
“哪裡哪裡……小娘子真是又客氣又賢惠,誰娶……”趙大娘順口溜地誇了半句,忽然想起在向家開這玩笑可不適宜,連忙生硬地拐彎,衝着向母陪笑,“向家娘子啊,有這麼一個能幹的女兒,可真是你的福氣。”
對於這種話的真假,向母自然是心知肚明的,得體地笑笑後就假裝不經意地問起:“說起來這些天我整日只有繡坊和家裡兩頭跑,都好久沒出去逛過了,也不知道外頭有什麼新鮮事,大娘能不能同我講講一二,也好讓我這個小婦人長長見識?”
三個女人頓時止了聲,同時想到,莫非這向氏已經聽到了什麼風聲不成?
有心不當這出頭鳥吧,可這會兒已經吃了人家許多又喝了人家許多了,難免有些嘴軟,期期艾艾之下,李氏和張氏都看向趙大娘。
趙大娘見此,知道也只能自己來出頭了,便乾咳了一聲,正經八百地坐直了身子,眼睛先瞟了一眼阮綿綿的屋子,而後身子微微地往前俯,刻意地壓低了聲:“向家娘子,有些事情呢本來我們也不想說,更不相信的,可是這兩天這件事兒在左家橋可是傳的沸沸揚揚,也就你們幾個還不知道而已。”
向母神色一肅:“請大娘指教,不知到底有什麼傳言?”
趙大娘還要賣關子地看了一眼向巧依:“這話小娘子可不適合聽。”
向巧依立刻溫順地道:“娘,大娘,你們坐,我去廚房裡看看火候,若是不小心熬焦了味道可就浪費了。”
等她離開,趙大娘的聲音頓時越發神秘:“向家娘子啊,大家都是鄉里鄉親街坊鄰居的,你今日能不能跟我們說句實話?前幾天阮家小娘子去靈隱寺,聽說夜裡纔回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向母心中頓時一咯噔,面上卻一副十分疑惑的表情:“趙大娘您這是什麼意思啊?那日綿綿在山裡迷路,這事大家都是已經知道的呀?好在平平安安地回來了,還能有什麼事兒啊?”
“我們也是從小看着綿綿長大的,自然是盼着她沒事兒的,”李氏嘴裡剛嚥下了一顆蜜餞,就接過了腔,彷彿極爲熱心關切地道,“可問題是別人不一定這麼想啊你們還不知道吧?從昨兒早上起,也不知是誰造的謠,說綿綿她……她在山裡……”
向母的臉色忍不住有些發沉:“在山裡怎麼了?”
“說是綿綿在山裡遇到了歹人……被那個了……所以這幾天才一步門兒也沒出。”
“什麼?”向母再也忍不住地豁然站起,怒聲道,“是誰信口胡言造謠生事地中傷綿綿?”
造謠中傷自己?薄薄的一面木牆本就擋不住多少的聲音,向母這一怒喝,阮綿綿頓時聽的個清清楚楚,不由皺眉走到門邊,側耳傾聽。
廚房裡的向巧依也移動腳步,儘量靠近。
“哎呀,向家娘子,你彆着惱呀,這話可不是我們胡編亂造的,我們也是聽別人說,這纔好心好意地來告訴你麼的。”向母平時一向脾氣溫和,很少發火,但偶爾真正發起火來,卻也沒幾個人敢和她吵,如今這一怒,趙大娘等人頓時有些心虛,忙給自己撇清關係。
向母深吸了口氣,放緩了聲音:“大娘請恕罪,我豈會有怪你們的意思,只是恨那個造謠之人血口噴人毀人清譽,要知道女孩兒家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名聲,誰家女兒好好地要是被潑上這等髒水也壓不住這火是不是?”
“可不是嘛,是這個理。”
“就是就是,事關名節,這種謠言又豈能亂傳呢?”
李氏和張氏紛紛點頭附和。
“不知諸位嬸子大娘,可知道是誰在編造這種謠言?”不耐煩她們盡說些沒用的,阮綿綿面如寒霜地直接打開門走了出來。
“這個……這個我們也不知道,只是聽得大家都在傳,還越說越有板有眼的……”趙大娘已經有些渾濁的眼珠子飛快地打量了阮綿綿好幾眼,裂嘴陪笑,“綿綿啊,我們可是都不信的,可是這件事已經傳的沸沸揚揚,你……你又確實是那麼晚纔回來,還有人說看到你回來的時候頭髮也散了,衣服也破了……俗話說,哪個廟沒有屈死鬼?我們覺得,你們還是想法子向大家解釋一下比較好,不然就怕時間長了大家都以爲是真的了,小娘子以後的終身可就不好辦了。”
“絕對沒有的事。”向母斬釘截鐵地插話道,“綿綿雖然回來的晚,可只不過是迷了路腳走疼了而已,這兩天沒出門也是因爲腳底的水泡還沒癒合,此事有胡郎中作證。何況綿綿當時除了累了一點,明明是頭髮衣服都是整整齊齊的,這造謠的人竟然如此胡編亂造,實在是可惡至極。”
“我知道了謝謝大娘和嬸子們。”阮綿綿緊握了一下拳頭,慢慢地鬆開,“這件事我會和我爹商量的。”且不說她早借了件衣服套在外頭,難道回到向家前那麼一大把時間,她都不會重新梳一下頭麼?她有那麼笨,就那樣蓬頭垢面地讓人閒話麼?
“那就好,那就好”三個女人訕訕地站了起來,“我們家裡頭也都還有點事,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忙,你們忙?”
“既然你們還有事,我就不留了,”向母扯了扯嘴角,“巧依,替我送送大娘嬸子。”
“是。”向巧依從廚房走了出來,禮數雖和以往一樣十足,可臉色卻是罕有的難看,小嘴兒也抿的緊緊的。
“不用不用,都是街坊鄰居的,就幾步路,這麼客氣做什麼?”三個女人自知尷尬,嘴裡說着,腳下走的飛快。出門後,一忽兒地就轉過了衚衕,就是轉過衚衕之後是否又會湊在一起八卦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