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孃親。”
帳篷簾子被掀開,宋寶兒跟着顧長亓一起出現在了平西王夫婦的帳篷裡。
“寶兒來了。”
平西王妃笑了笑,見她身後跟着的顧長亓,平西王妃的笑意收了收又道:“寶兒,你過來孃親這邊。”
宋寶兒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快步走了過去,面對着孃親又道:“我聽柳月說娘你找我有事?”
顧長亓站在一旁,平西王妃朝着他看了好幾眼,這才又道:“長亓先去你岳父那邊,他在玉兒那邊等着你。”
“是。”
顧長亓俯身行了一禮,而後朝着宋寶兒看了過去,平西王妃把他倆這幅樣子看在了眼裡笑了笑道:“寶兒這邊我會看着,你還是先走吧。”
宋寶兒聞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朝着自己孃親看了一眼,而後又是收回了看向顧長亓的視線,整個人都乖乖的坐在了自己孃親的身邊。
顧長亓很快的離開,宋寶兒這會兒的功夫這才把視線放在了自家孃親的身上:“娘,您一直跟想要跟我說些什麼?”
平西王妃看着自家女兒什麼都不明白的樣子心中也是嘆了口氣,這纔開口道:“寶兒,明天的狩獵大會,你要稱病待在帳篷裡,哪裡也不許去。”
她已經聽自己的丈夫說了,這次的狩獵大會上會有些麻煩,她跟女兒最好還是不要出現在那邊。
“娘,我不明白。”
宋寶兒疑惑的朝着自家母親看了過去,目光裡夾雜着些許的疑惑:“爲什麼不能夠出去?”
這次好不容易能夠出來玩玩,可如今面對着自己母親非要自己待在帳篷裡,宋寶兒不依,還有些說不出來的疑惑。
“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到時候你乖乖聽母親的話,千萬不要出現在狩獵會上。”
“娘,你告訴我,這次的事情是不是隱約與顧長亓有關?”
宋寶兒看着自家母親嚴肅認真的樣子也不敢有過多的拒絕,只不過之前看着母親讓顧長亓離開跟自家的父親兄長談話,宋寶兒腦子一轉,就已經把這些都聯繫在了一起。
“沒錯,你都這麼問了,我也不隱瞞着你,的確是跟顧長亓有關。”
平西王妃想到自己得知的那一切,自己直到如今爲止都有些不安,雖說這是皇帝吩咐安平王暗中搜查的結果,可如今真找到了太子,還要讓太子現身,安平王妃瞧着自己的女兒看着,心中莫名的有些不安。
“娘,這件事情不會很嚴重吧?”
宋寶兒不知怎麼的就有些擔心了起來,倒是平西王妃雖然不安,可還是壓着自己心中的不安道:“你別擔心,這些事情,你父親跟兄長還有長亓肯定會處理好的。”
“我知道了。”
宋寶兒情緒不高,等到顧長亓回來帶着自己離開的時候,她都是十分的鬱悶。
“這是怎麼了?”
回到自己的帳子裡,顧長亓朝着宋寶兒看了過去,眼神裡倒是有着幾分的擔憂:“之前不還見你好好的,怎麼這一眨眼的功夫就情緒不高了?”
宋寶兒聽聞這句話朝着顧長亓看了過去,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許久,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這些話給說出來。
“寶兒,你要是有話想說,就說吧。”
顧長亓坐在了她的身邊,伸手握住了宋寶兒的手,眼神卻也是十分的認真。
宋寶兒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擡頭朝着顧長亓看了過去,她深呼吸了口氣,這纔像是決定了似的開口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這句話從何得來?”
顧長亓哭笑不得,宋寶兒卻是越發的認真,男人的眼神裡有着她看不明白的情緒,宋寶兒又道:“那爲什麼孃親要讓我留在帳篷裡不許參加明天的狩獵大會?”
“你覺得我們是有事情隱瞞着你?”
宋寶兒點點頭,顧長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直接來到了宋寶兒的面前,他其實明白平西王夫婦的顧慮,如今看着宋寶兒懵懂疑惑的樣子,顧長亓深呼吸了口氣這才又道:“寶兒,既然岳母讓你留在帳篷裡,那你就待在這裡,不要出去。”
“你會有事情嗎?”
宋寶兒看着顧長亓忍不住的又道:“明天發生的那些事情,你會受到牽連嗎?”
“不會。”
顧長亓沒想到宋寶兒會問自己這句話,他能夠感覺到宋寶兒關心自己的體貼,如今看着眼前的小姑娘,這才又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自己受傷。”
明天的事情,顧長亓已經安排好,如今能夠保證太子跟皇帝的見面萬無一失。
“那就好。”
宋寶兒聽聞這句話時總算是鬆了口氣,如今面對着顧長亓笑了笑:“只要你沒事就好,我會乖乖的待在帳篷裡等着你回來。”
“好。”
顧長亓心中一暖,控制不住的俯身在宋寶兒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吻,彷彿就像是視若珍寶似的。
“時間也不早了,用膳休息吧。”
今天舟車勞頓,顧長亓看着宋寶兒強打着精神的樣子,也是有些心疼道:“今日肯定累着你了,我還帶着你一起胡鬧揚鞭策馬,柳月。”
“姑爺?”
顧長亓朝着柳月看了過去又道:“你好好的伺候公主用膳休息。”
“是。”
柳月說着話,顧長亓看着宋寶兒又道:“今夜你早點休息,我現在還要去趟父親那邊。”
宋寶兒點了點頭,顧長亓想到接下去安排的那些事情,又是很快的走了出去。
安平王帳篷內,顧長亓已經把白日裡跟安平王所說的那番話都通通的交代了出來,如今面對着自己的義父又道:“義父,明日如此安排,相信應該能夠避過二皇子的耳目。”
太子如今雖說流落在外,可身份卻也尊貴,如今好不容易把太子找來,顧長亓也是不能夠有任何的鬆懈。
“這樣倒是極好,可還是有些不妥。”
平安王說着話朝着顧長亓看了過去道:“長亓,明日的值守官兵會一個時辰一換,等明日一早就是顧相手下的官兵,那時想要把太子帶進來並不容易。”
“那義父有何高見?”
顧長亓話語一落,隨着帳篷簾子被掀開,顧白帶着男人走了進來,顧長亓跟安平王看去,顧長亓卻是想也不想的要行禮,卻被走進帳篷裡的男子伸手拖住:“長亓,這裡沒有外人,你就無需多禮了。”
安平王看着太子總算來到了營帳內鬆了口氣,又是朝着自己的兒子看了過去:“長亓,這就是爲父所做的,我把太子提早從京城內帶了進來。”
“義父這次的做法還真的是雷厲風行。”
顧長亓也沒有想到自家的義父會先把太子給帶了進來,安平王笑了笑,看着顧長亓又道:“你現在去陛下那邊報喜去吧。”
安平王有自己的打算,當着衆人的面讓太子跟陛下相見終究不是兩全之計,如今還不如提早讓太子跟皇帝見面,也好在明天的狩獵會上讓陛下提早有了個準備。
“是,兒子知道了。”
顧長亓很快的走了出去,屋內站着的安平王朝着太子看了過去,不得不承認的是,太子的面容與之前過世的先皇后還真的是一模一樣,只不過比起先皇后的柔美,太子更是有了一絲男子的英氣。
“太子先上座吧。”
“安平王費盡心思把我找到,如今請受樑辰一禮。”
太子說着就要作輯,安平王看在眼裡,伸手急忙的托住了太子的手:“太子可別當真,我所做的這些不過都是奉了陛下的要求罷了。”
安平王朝着太子看了過去,又道:“太子真要謝,還是與陛下道謝吧.....這些年來,陛下可一直都沒忘記先皇后跟您。”
顧長亓在聽到這句話時,扭頭朝着皇帝看了一眼,倒是皇帝沒什麼變化,反而在太監掀開簾子後快步走了進去。
“陛下。”
安平王的話一出口,背對着皇帝的太子也在這會兒的功夫轉身看了過來。
“蓉兒?”
皇帝對上太子的面容一怔,眼神裡滿是不可置信。
“陛下,您看錯了,這是您一直讓我找的太子殿下.......”
安平王說着話,皇帝苦笑了一聲:“是朕糊塗了。”
“陛下,太子跟您還有話說,臣等就先退下了。”
帳篷內一下子清淨了下來,皇帝朝着眼前的青年看了過去,不得不感慨一句,他跟蓉兒的孩子,長相還真的是隨了蓉兒了。
“陛下。”
“你跟你母后真的相像。”
皇帝眼眸中帶着懷念,彷彿一下子就回到了之前自己還是太子的時候。
“要是朕沒記錯,你應該叫樑辰吧?”
皇帝眼眸中帶着淚,如今看着自己的這個兒子,終究是忍不住的老淚縱橫:“辰兒,是朕沒有
護好你跟你母后。”
“以前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太子面對着皇帝看了過去,對於自己父親所說的這番話,他想到之前嬤嬤與他所說的那些,這才又道:“父皇不必傷懷,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母后在天有靈,也不會希望您在這麼自責愧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