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付君言從牀底爬出來的時候,我看着他狼狽的模樣,禁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付君言望着我,甚是不解。
我笑着望向他:“怎麼樣?下面的空氣清新嗎?”
“你,看見了?”
“那又如何?”我感覺昏昏沉沉的,付君言的話傳入我耳中也變得有些模糊。但還是強打起精神:“怎麼,你有什麼事瞞着我?”
“這……”付君言躊躇着不知如何作答?
頭好暈啊?難道是方纔淋雨的緣故?該死,我淋了這麼多年雨都沒事,怎麼今天一淋雨就……就……忽然,眼前一黑,身形一歪,倒了下去。
……
“柳姑娘,她怎麼了?”
“她淋了雨,受了風寒。”慕容柳略有些擔心地看向牀上緊閉着雙眸的人兒,回答道。
“那孩子呢?”
“孩子沒事,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她高燒不退,若是再不醫治,那我可就不敢保證有沒有生命危險了。”慕容柳蹙緊了眉,說道。
“那你猶豫什麼?還不醫治?”
“藏藥閣裡什麼藥都有,卻偏偏極少這最基本的一味藥,我前陣子去清點,才發現這味藥用完了,本想過幾天再同你說的……”
“那該怎麼辦?”付君言也擔心不已。
“放心,這味藥不算特別,山上很容易採到,我去採就是了。”慕容柳說完便欲朝門外走去。
“不行,天快黑了,你一個人去太危險!讓別人去,要不,我陪你去!”付君言攔下慕容柳,說道。
“叫別人去我不放心,況且你若是陪我一起去,誰來照顧澹臺悅?”
“這……”
“放心,我速速就回。”慕容柳朝他點了點頭,轉身踏出了門口。
付君言轉身望向牀上的人,神色複雜。
也不知他究竟要去多久,這裡情況頻發,自己真的快應付不了了。
……
慕容柳背上藥筐,從走廊盡頭的門走了出去。
天色已十分昏暗。配上那高得有些嚇人的樹木,頗有些陰森之感。
她抿緊了嘴脣,毅然朝前走去。
她不知道澹臺悅該不該救,但她既然是應莫幽的人,那就算還債,自己也必須去救。
否則,她良心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