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凌語柔出聲喚止,南宮墨雲卻沒聽她的,徑自離開大殿。
凌語柔本想追上前去,瞄一眼看到齊月辰在,清咳了幾聲道:“太子殿下,你何故會在此?”
齊月辰笑道:“在幫女帝陛下選妃。”
凌語柔眸色一沉:“我不納妃!”話畢,凌語柔站起身來,急急追上南宮墨雲。
兩人一走,大殿上只剩下齊月辰,把手中的酒一喝而盡,齊月辰雙眸一片深凝。
南宮墨雲,凌語柔,無極國,西太國……
凌語柔心急如焚,找了許多處都不見南宮墨雲,最後無奈,只得真氣一提躍上屋頂,在衆人驚叫聲中穿梭殿內,在一處幽靜的湖水旁看到了斜躺在那的南宮墨雲。
凌語柔輕輕嘆了一口氣,南宮墨雲這段時間是怎麼了?怎的經常發脾氣?
真氣一凝,凌語柔飛身上前,腳尖輕輕着地,瞭然無聲,往南宮墨雲走去。
“柔兒……”
南宮墨雲輕輕喚了一聲,凌語柔一顫,停下了腳步:“相公?”
“不要過來……咳咳!”
凌語柔心裡一提,不過去?開什麼國際玩笑!
便見她一個飛身掠到南宮墨雲面前,便見他手拿着絲絹捂着自己的嘴,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雙眉緊鎖。
“相公!”凌語柔心裡一緊:“你怎麼了?”
南宮墨雲搖了搖頭:“沒什麼,胸口有些悶……咳咳!”
她打死也不相信他只是胸口有些悶而已!
一把搶過他的白絹,便見他一臉驚慌,正要伸手來拿,凌語柔急急退後幾步,就在他夠不着之際打開一看。
只見白絹上佈滿斑斑血跡,有些還是未乾的,凌語柔心裡痛得擰成了一條線,握着白絹的手不由得顫顫發抖,見南宮墨雲手緊緊的按着胸口,急急上前,與他掌心相對,緩緩將真氣輸進他體內。
“你不舒服爲何不早些告訴我?”凌語柔心痛不已,南宮墨雲嘴上還殘留着血跡,拿了絲絹幫他輕輕擦去,痛得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差一些便要掉出來。
南宮墨雲淡淡一笑:“傻瓜,爲夫只是動了些真氣,休息好了便不妨事。”
“動真氣?”凌語柔疑惑不已:“怎麼動的真氣?”這陣子南宮墨雲都是在休息,頂多只是勞累而已,又何來說動真氣?
慢着,難道南宮墨雲剛纔的那一舞?
剛纔月說那舞不是一般人能模仿的,南宮墨雲偏是模仿了出來,難道問題便是出在那舞上?
“是魅魂曲嗎?”凌語柔問道。
南宮墨雲微微一顫,笑道:“柔兒不要多想。”
凌語柔急道:“不想?我又豈能不想!相公,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那魅魂曲?!”
真氣直達體內,南宮墨雲微微喘了一口氣,淡淡笑道:“柔兒,我是不是很沒用?”
此話一出,凌語柔也猜到了幾分:“你這個大傻瓜,爲何偏要逞強?你明明知道我只要你一人!”
南宮墨雲手裡微微一緊,擡頭道:“爲夫……知道,只是西太國律法有規定,西太女帝必要納一名冠絕天下的舞姬爲後宮,若然不是的話便要被收回帝印,深情如歐陽雪姬也是納了妃的,月是貴妃的不二人選,爲夫必須要讓他心服口服,才能斷了他的念想。”
凌語柔雙脣一抿:“相公,你不是說過規矩是人定的嗎,你又何須懼怕那些規定?”
“現在蒼穹神殿已然介入,各方勢力不明,爲夫又豈能讓你處在矛盾之處,爲夫雖然不濟,能爲柔兒分憂的,便盡力而爲,咳咳!”
凌語柔心裡一痛:“相公,你又何苦如此……”
“皆因一切都是值得的啊,”南宮墨雲輕輕一笑,手撫上凌語柔臉容:“如此一來,月便不會再來,爲夫也要讓他知道,誰的舞藝纔是天下第一。”
最後一句話讓凌語柔忍不住笑了起來:“相公,你自小學過舞嗎?又是跟誰學的?如此厲害。”
“爲夫學的舞,並不是那樣的,柔兒不要誤會。”
月的舞過於柔軟,想必南宮墨雲話裡所說學過的舞,並不指月之所學。
“但是相公比之他,更是好看。”凌語柔老實道。並不因爲南宮墨雲是她相公才如此誇獎。
南宮墨雲淡淡一笑:“柔兒是越來越會哄爲夫高興了。”
“當然不是啦,柔兒說的是實話。”凌語柔話鋒一轉道:“但是,以後不要這樣了,知道嗎?”
“呵,看情況吧。”
“什麼叫看情況?!”凌語柔瞪眼道:“都把自己弄得吐血了,還看情況!”
“現在柔兒是搶手貨,若是爲夫不出手,柔兒便會被那些狼分了吃的。”
“……”看來南宮墨雲是打算和她耗上了。
“柔兒,太淵國的賠款到了。”
“呃,哦。”怎的突然說起這個?
“想必蕭佑城也休息夠了,明天,便向太淵國下邀請書,邀請蕭佑城到西太國一聚吧。”
雙眸微微一掠,凌語柔道:“叫蕭佑城過來?他會乖乖過來嗎?爲何要叫他過來?”
南宮墨雲嘴角微微上揚:“給他擺下鴻門宴。”
“啊?”凌語柔一頓:“蕭佑城不是笨蛋之輩,他會過來嗎?”
“不過來嗎?逼他過來便行了。”
“逼他過來?怎麼逼?中鎮國不是與太淵國結盟了嗎?若是我們對太淵國輕易妄動的話,中鎮國會出手嗎?”
“出手嗎?”南宮墨雲輕輕一笑:“聖靈殿主不會如此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嗎?這……”這可是說不準的,雖說聖靈殿主是幫着他們這邊的,但聖靈殿主畢竟是受命於蒼穹神殿的,可是會隨時出手的。如何出手,沒有人能預料。
看出凌語柔的擔心,南宮墨雲勉強撐起自己的身體:“柔兒,蒼穹神殿命中鎮國與太淵國結盟,短時間之內,蒼穹神殿會以爲西太國顧忌此點,所以,要出手的話,便等現在了。”
凌語柔眉頭緊皺眉,看來南宮墨雲又要棋行險着了,若是以前的他,她絲毫不必擔心,但現在的他……
“相公,能將你的計劃告訴我嗎?”
“咳咳!”南宮墨雲收回手,反握着她,輕輕一拍:“也不是什麼具體的計謀,就是下下毒什麼的。”
“下毒?”凌語柔幾乎整個人彈起來:“下毒的話,蕭佑城不知道嗎?”
“那當然是下蕭佑城不知道的毒了。咳咳!”胸口隱隱作痛,南宮墨雲忍不住咳了幾聲,手探往懷內,卻發現白絹已然被凌語柔拿走,只得輕輕嘆了一口氣:“看來爲夫以後,要準備多點抹絹。”
此話一出,凌語柔心裡一緊:“以後不要到處亂跑纔是。到處都找不着你。”
“若是爲夫不找個地方,讓別人看到,難道會有所閒言,柔兒,現在局勢未明,決不能讓別人知曉爲夫有半分不妥,不能給某些小人一個幻想的餘地。”
見着南宮墨雲如此累心,凌語柔手裡一緊,凝聲道:“相公,還有柔兒在,不怕!”
南宮墨雲眸色微微一閃,柔柔一笑道:“嗯,爲夫知道有柔兒在,所以爲夫……不擔心自身安全問題。”
“相公,你現在雖然有傷在身,但還可以指點我一二的,柔兒答應你,柔兒會好好學的,相公,你將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柔兒好嗎?”既然她現在的一切都是南宮墨雲給的,南宮墨雲現在身受重傷,有所不便的,那她可以拜南宮墨云爲師,就算只能學得一半,也能將彼此保護周全。
南宮墨雲擁有毀天滅地之能,她知道的。
“柔兒……想拜爲夫爲師?”
“嗯!”凌語柔十分肯定的點頭。
南宮墨雲微微一凜,看了凌語柔好一會,隨即哈哈一笑。
不知道南宮墨雲在笑什麼,凌語柔嘟嘴道:“怎麼?我知道在你面前我很笨,你看不上,但能不能挑些容易教的與我學?”
南宮墨雲擺手:“爲夫不是這意思,爲夫只是在想,這世間的人迂腐,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既然爲父,又如何能成親。”
凌語柔臉上條條黑線劃落,不錯,古時候的確有這麼條不成文的規定。
且說不是在古代,就算在現代也是如此。
“那,我將剛纔的話收回,那換一種形式,相公,你將你所學的東西都教與我,可以嗎?”
“若柔兒不嫌煩的話,那自是可以的。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柔兒喜歡什麼,爲夫便教什麼。”
凌語柔扯了扯眉角,天文地理星象的東西太深奧,她聽着都覺得頭痛。
“有沒有計謀學的?”
南宮墨雲眸裡掠過一抹玩味:“柔兒學計謀,想治爲夫嗎?”
“呵呵,就算我再學一百年,也不及你一半啊。”凌語柔失笑道。
“未然,”南宮墨雲擺手道:“三十六計當中,一計既出,其餘三十五計便即化飛灰。”
凌語柔眼眸一亮,驚詫道:“什麼計?”
南宮墨雲豎起修長如玉的手指,臉帶笑意,指向凌語柔,一字一頓道:“此計便是,美人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