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喊道,“飛飛,你怎麼纔來啊,我都想死你了。”
哪怕蛇成了兩半,她也不敢靠前。
丁利來也跟着大叫,“它就是飛飛啊,好威風。”
他還沒見過飛飛。特別想見見,今天終於如願了。
飛飛擡起頭,張開翅膀一搖一晃向丁香走來。
張嘴叫着,“咕咕咕……”
它的硬嘴殼外沾着鮮紅的蛇血,嘴裡的倒勾掛着蛇肉,丁香嫌棄地抱着它的小腦袋不許它靠近。
丁釗笑着,端來一盆水讓飛飛喝。
長嘴伸進盆裡喝了幾口,血和肉沒了,丁香才把飛飛抱進懷裡,讓它的嘴對着自己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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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剛出過汗,腋下極香,舒坦得飛飛“咕咕”叫着。
丁利來也跑過來,順着飛飛的後背。
一人一鷹親熱許久才鬆開,丁香欣慰地打量着飛飛。
飛飛已經成年,個子又長高了,翅膀寬闊有力,鷹爪粗壯,羽毛順滑油亮,也更有本事了。
看看那條大蛇,有六七斤重,它輕而易舉就捕捉並啃食。
自家有實力了,丁香想留飛飛多住一段時間,最好它不願意離開。
丁香又抱住飛飛的腦袋,對張氏說道,“娘,殺只雞招待飛飛吧。”
丁釗笑道,“是該好好感謝飛飛。不止救了香香,這蛇也是好東西。把爹叫回來,每天吃一盅蛇肉補身子。骨頭泡酒,慢慢喝。”
丁壯一入冬手就疼得厲害,大夫讓他多吃蛇肉,多喝蛇骨泡酒。
楊嬸去殺雞,丁釗處理蛇。蛇皮和蛇膽能賣錢,骨頭泡酒,蛇頭和蛇肉燉雞。
下晌,楊虎去鎮上把丁壯叫回來,丁壯還專門買了一斤羊肉回來招待飛飛。
丁四富不想回家,晚上寧可住隔壁賀嬸家的倉房。
丁壯看着蛇肉眼睛都笑沒了。說道,“多整治幾個菜,把老三父子、夏老二父子請來喝酒。勤子身體不好,多吃點蛇肉補補。”
看了一眼跟孫女膩在一起的飛飛,又笑道,“飛飛是貴客,每次來我家都要送大禮。”
丁香把煮好的花生裝了一碗放在丁壯手上,討好地說,“爺吃。爺說的,‘花生姓蔣,越吃越想’。”
丁壯哈哈笑道,“沒有誰比我乖乖孫女更孝順了,爺說的每一句話都記在心上。”
丁香又坐進籃子,跟飛飛玩起了坐飛機的遊戲。
她現在四十斤左右,飛飛叼她非常輕鬆,飛了一圈又一圈。
丁利來也想“坐飛飛”,他已經五十多斤,飛飛叼了一圈就放下。
丁立仁回來,非常識趣地沒提這個要求。
晚上,飛飛如願住在丁香的小榻上。怕飛飛拉粑粑,丁香用布做了前世口罩樣式兜在飛飛的屁股上,逗得全家人大笑不已。
睡覺前,丁香關着門瘋狂地跳,出了汗才上小榻上躺下。
淡淡的香氣飄浮在屋裡,飛飛的小腦袋鑽進她的咯吱窩。
有它在,丁香一點不擔心有不好的東西爬進來,美美地睡着了。
飛飛又安心在丁香家住下來。
飛飛在的日子丁家是最快樂的,隨時都有歡快的笑聲飄出小院。
丁家好吃好喝好招待,還有香氣賄賂,丁香還是怕飛飛突然飛走。在它腿上繫了根繩子,以便隨時拉住它。
坐籃子太危險,人有掉下來的危險。爲了更好地玩“飛飛”,丁香自己動手做了一個“飛行袋”。
用結實的厚布縫一個大包,還是雙層。大包上面縫了幾根細布繩,人坐進去後把繩子繫上,掉不下來。最後縫上一根結實的細麻繩。
她坐進去,把繩子繫緊,再把細麻繩掛在飛飛硬嘴殼的倒刺上。
飛飛閉上嘴,又帶着丁香飛起來。
這個遊戲不止丁香喜歡,丁四牛更喜歡,每天都要來二房玩一陣。
二十六下晌,丁香在西廂教丁利來算術題,飛飛站在一旁溫柔地看她。
這個時代寫數字不是寫阿拉伯數字,至少丁香目前沒看到過阿拉伯數字。而是寫漢字或算籌,計算用珠算。
珠算丁利來不喜歡,他喜歡心算。丁香自己用阿拉伯數字計算出來,口述教丁利來,不久丁利來就能用心算算出來。
現在,不論多大數的加減法丁利來都能心算出來,丁香又開始教他乘除法。以後再教一些簡單的方程和幾何,她就無能力爲了。
哪怕是方程和幾何,許多東西丁香已經還給老師,又沒有書本,只能憑着記憶教一教。
這種算學教學只存在於只有他們兩人的時候。
張氏和楊虎家的在上房編絡子。
院子裡靜悄悄的,連鳥鳴聲都沒有。
突然,拍門聲和丁立春的大嗓門響起。
“娘,妹妹,我回來了。”
這個聲音猶如一記炸雷,小院一下熱鬧起來。
丁香快步跑出去,“大哥回來了。”
丁利來和飛飛緊跟其後,在正房忙碌的張氏和楊嬸也迎了出來。
打開門,丁香一下跳到大哥身上。
丁立春笑聲豪邁,還故意粗着嗓子,不看稚嫩的臉龐,以爲是二十歲的漢子。
楊虎家的把他旁邊的兩個大筐挑進院子,丁立春抱着丁香給張氏行了禮。
又對禿頭的丁利來說道,“利來好些了嗎?我不在家,否則一定請差爺在路上收拾那個惡婦,太壞了。”
他在鏢局已經聽丁二富說了郝氏作的惡。
丁利來羞赧道,“唉,也是我笨,着了壞人的道。”
張氏笑道,“香香快下來,讓你大哥洗把臉,喝口水。”
丁香翹着小屁股把大哥抱得更緊,逗得丁立春大樂。
張氏又讓楊虎家的快去鎮上,讓丁壯晚上回家吃飯,再買些好菜回來。
丁立春擦了臉後,把給家人的禮物拿出來。
幾大包上京城出產的驢打滾、豌豆黃、果脯,有自家的,也有送親戚朋友和楊虎夫婦的。
丁壯、丁釗、張氏每人一塊尺頭,丁立仁和丁利來各兩條墨,丁香一塊尺頭兩朵珠花。
丁立春挺了挺胸脯,看着丁香笑道,“有我這樣的大哥,妹妹以後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咱不怕交子鋪的人了。他們再敢惹咱們,老子捶死他。”
說得極是豪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