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是在執行任務!”秦笛把手中的黑色證件遞了出去,就算是撒謊,也要撒的底氣十足,讓人信以爲真。
季玉蓉接過證件,一臉狐疑地盯了秦笛一眼,這纔打量手中的小本子,隨手翻了兩下,季玉蓉面無表情地遞給身旁的警員,讓他呼叫總部覈對一下,嘴中還在嘀嘀咕咕的說着風涼話:“這年頭片子到處都是,做假證件的更是多了去了!誰知道你拿的是真是假!”
秦笛也不分辨,滿不在乎地等着結果。
站在一旁的白蘭香卻看不過去了,她很擔心秦笛的傷口,鮮血都把衣袖給染紅了,怎麼可能沒事?就算傷的不重,萬一染個破傷風什麼的,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眼看一時半會沒辦法脫身,白蘭香索性從隨身的化妝包裡拿出修眉的小剪刀,對秦笛道:“阿笛,咱們先到那邊坐一下,我給你把袖子剪開,也好包紮!”
“血都沒怎麼流了,不礙事的!”秦笛不在意的笑笑。
白蘭香白了秦笛一眼道:“誰說不礙事了?萬一染上破傷風怎麼辦?”
拗不過白蘭香,秦笛終於還是跟她一起向倉庫裡面走了幾步,坐在一個木箱上,讓她動手,工具不趁手,白蘭香費了好大的勁兒,才一點一點的把秦笛的衣袖剪開,僅僅只是做完這道工序,還沒進行包紮,她的額際已經掛滿了汗珠。
秦笛有些心痛地舉起衣袖,幫白蘭香擦了擦前額道:“香姐,我都說不礙事了,瞧把你給累的!”
此時衣袖已經完全剪開,秦笛翻開的傷口全都落在白蘭香眼裡,破開的傷口大致上已經不再流血,只有隱隱的血絲,透過尚未完全封住的血痂流出來,只是暗紅色的血塊粘在綻開的傷口上,看起來有幾分恐怖,再加上週圍掛滿已經幹掉的血痕,怎麼看都像是重傷員。
白蘭香目睹這一幕,眼眶立刻紅了起來,恰好聽到秦笛關切的話語,她再也控制不住情緒,淚眼朦朧地望着秦笛道:“阿笛……我不值得你爲我這樣!”
秦笛不由一怔,心道:這話從何說起啊?
“你知道麼,阿笛,我……我是一個未婚<a href=" target="_blank">媽媽,我……我沒有結過婚的……嗚嗚……”白蘭香哭的是梨花帶雨,淚雨滂沱,恨不得把這十六年的委屈,一股腦兒全都通過這淚水洗刷出來,十六年!十六年來一個人吞嚥那苦果,實在是很傷……很苦!
秦笛這才心下恍然,感情自從白蘭香被俞可修欺負之後,就埋下了心結,難怪這十六年來,她一直帶着兩個女兒一起生活,從來也沒有回過家,也難怪苗雨菲交給秦笛的資料上會註明:白蘭香和父親白夢龍父女關係不睦,原來癥結就在這裡!
“香姐,別哭……乖,別哭!”秦笛用手摟着白蘭香,輕聲勸慰着道:“未婚媽媽又怎麼啦?雪兒和霜兒那麼可愛,能有這樣兩個女兒,別人想要還沒機會呢,你應該感到幸福纔對?”
“幸福……”白蘭香睜開朦朧淚眼,提起兩個寶貝女兒,她臉上的悲痛開始一點點被欣慰所代替,十六年前的一次年少無知,給她帶來了十六年的傷痛,卻也給了她一生值得驕傲的兩個寶貝女兒,十六年獨立支撐一個家或許很辛苦,可每每看到兩個可愛女兒的笑臉,縱然再苦一些,也是值得的!
季玉蓉那邊早已覈對過秦笛的證件,證件沒有問題,是國家安全委員會特勤組頒發的證件,一張合法的殺人執照!
在覈對完證件之後,季玉蓉一直沒辦法插進秦笛和白蘭香之間,兩人之間像是夫妻一般和諧的情景,讓季玉蓉覺得自己冒昧的介入,是一種很大的罪過。
好容易覷到一個間隙,季玉蓉趕緊跑過去,把證件還給秦笛道:“證件還給你,你們可以走了啦,我們要封鎖現場!”
其實季玉蓉也是不忍看到秦笛現在的樣子,她也想勸秦笛去醫院資料一下,可是她卻拉不下臉來,一句好好的話,愣是被她吃了熗藥一樣,衝的別人鼻子發酸。
“阿笛,我們……我們回家吧!”白蘭香很不滿季玉蓉的態度,如果不是擔心秦笛的傷口,她發飆的心都有了。
秦笛順着白蘭香扶着自己的動作站了起來,指了指倉庫後面道:“我的傷不要緊,香姐你的貨都還在那後面,還是趕緊找人把貨弄出去裝船吧!”
白蘭香忍不住又白了秦笛一眼道:“你人都傷成這樣,還關心那些貨幹嘛?”
好說歹說,白蘭香還是沒拗過秦笛,打電話到公司找人過來接手,隨後白蘭香要送秦笛去醫院治療傷口,卻被秦笛以回家抹點藥就好的理由給推託掉。
“去醫院多不自在?滿屋子的消毒水味道,薰都能把人給薰死!在家裡多好,有香姐和雪兒、霜兒三個人伺候着,還不得把我當成皇帝一樣給供着?”回去的路上,秦笛一直想着美事。
到家之後,白蘭香要拿藥酒幫秦笛處理傷口,卻被秦笛指揮着在他房裡拿出了一小瓶藥粉。
晃動手中透明小瓶,盯着裡面藍色的粉末,白蘭香很懷疑這東西的效果:“阿笛,就這麼點粉末,能治好你的傷口?”
秦笛坐在沙發上,一邊解着衣釦一邊笑道:“不要小看這些粉末,可是用再生能力最強的生物提取物混合出來的,生肌活血的效果很好哦!”
一隻手脫衣服總是不方便,秦笛擺弄了半天,還是隻脫下了沒受傷的那一半,受傷的那一半還粘在身上,有一部分衣物還被凝固的血液粘住了。
白蘭香看到秦笛裸露的肌膚,面孔一陣羞紅,若是有旁人在場也就罷了,現在這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的,萬一……想到那萬一的情況發生,白蘭香一陣臉紅心跳,手中的小瓶子差點都拿捏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