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笛笑嘻嘻的看着俞可修,沒有接他的話茬。
俞可修沒有等到預期的附和聲,場面不免微顯尷尬,好在這種場面,他見慣不驚,早已應付自如,乾咳了一聲,很自然的又接着道:“我們最初通過金凱集團的渠道,和貴公司聯絡,其實是非常有誠意的!”
聽着俞可修滿口胡柴,盡說些不着邊際的話也就算了,現在居然又繞到了金凱集團身上。這令韓嫣很不愉快的想起了劉金陽那傻逼一樣的犢子,她忍不住微帶怒意的道:“派人上門調戲我們的公司員工,利用不法勢力騷擾我們的門店經營,難道就是你所說的誠意?!!”
俞可修捂着鼻子又幹咳了一聲,他本意是想晾晾秦笛,好爲自己的最終目的作鋪墊。哪想到,居然無意之中戳中了對方的痛腳,惹得韓嫣爆發。
如果不安撫對方的怒火,自己的打算只怕也沒辦法說出口。俞可修只好換上一副萬分抱歉的面孔,起身連連作揖道:“韓總,真是對不住!說起來,都是我管教不嚴,這才讓手下誤會了我的意思,結果才造成這樣的誤會。韓總請放心,事後我早就教訓了羅伯特,也大致估算了一下貴公司的損失……”
說着,俞可修從口袋裡掏出支票簿,利落的寫上一串數字,落下自己的簽名,然後撕下那張支票遞到韓嫣手上,道:“我們早就想派人送上這張支票,只是考慮到我們雙方的關係一直比較……那個,所以才……哈哈,還請韓總不要放在心上爲是!”
秦笛坐在一旁細細打量着俞可修,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只怕他很難相信,之前那個抱頭鼠竄,狼狽的趴在地上躲在前臺後面的那個男人,那個臉色蒼白如紙,惶惶不可終日的男人,會是眼前這個瀟灑自如,談笑間揮斥方遒的儒雅商人。
槍擊案地影響,似乎在俞可修的身上已經沒了影子。若不是房門被人敲響,或許秦笛還要繼續欣賞一下這個男人的表演。
俞可修臉色微微變了一下,下意識的丟給身後的保鏢一個眼色。
落在秦笛的眼裡,他不禁暗自猜測:這俞可修都已經有些杯弓蛇影了,到底對方給他施加了多大地壓力?
“誰?”保鏢一手抄在上衣口袋裡,一手捏着門鎖把手。
就聽房門外有人應道:“老闆,她們要送咖啡進來!”
握着門鎖把手的保鏢回頭望了俞可修一眼,見他點頭。這才擰開房門。
隨着門縫的拉開,那保鏢明顯的呆了一呆。儘管他的職業素質很高,還是不自覺的沉迷了片刻,若不是同伴的小動作提醒,或許他會繼續失態下去也不一定。
“請……請進!”
保鏢不自覺說出的敬語,讓俞可修微微皺起了眉頭。貼身保鏢這麼失態,可是很少見的事。這讓他暗自警惕之餘,還覺得有些不太高興。
門徹底拉開,端着托盤地旗袍麗人,出現在所有人面前。
她挽着高高的髮髻。上面插滿珠釵,琳琅滿目,卻又錯落有致,毫無半點花哨之嫌。她的留海梳的極有特色,顯然是特意定了型的。斜彎下來,以一個漂亮的鐮刀形狀,勾在她下巴的邊緣。
她的眉毛不慎突出,顯然是有意畫細了,專門來凸現那雙眉下似秋水多情,比春湖多漣的雙眸。
那是怎樣迷人的一雙眼睛啊?一眼望進去,便忍不住要迷失在裡面。那裡包含了人間渴望地所有美好和幸福,讓人忍不住想要深陷其中,不願醒來。
那妖嬈的身段,那挺拔的酥胸,即便是這些年來已經逐漸疏離女色的俞可修,也不覺眼前一亮,早已關閉多年的小和尚,也隱隱有了一絲擡頭地趨勢。
“阿笛,真的是你!”
旗袍麗人喜滋滋的放下手中的托盤,一屁股坐在秦笛身側,挽着他的手臂,便是好一通嬌嗔:“那麼久不見人家,也不說打個電話給人家,你就不怕人家出事麼?”
秦笛無奈地苦笑了一聲,道:“我的大小姐,我怎麼沒打電話給你?可你的電話不是佔線,就是沒人接,怎能怪得了我?我幾次去你別墅裡找你,都被你的保鏢擋了架。”
言及於此,秦笛又放低了聲音,悄悄貼着她的耳朵道:“我的好凝霜,我可是乘着夜間,去過你閨房幾次的,每次都沒能碰到你……你還要<a href=" target="_blank">怪我麼?”
月凝霜既羞且喜的甩着腰肢,輕輕撞了秦笛一下,也湊過櫻脣,對着他的耳朵吹氣道:“就怪你!就怪你!別墅裡找不到人家,就不曉得到人家店裡看看麼?人家可是一直在這裡等着你呢,若不是小琪告訴人家今天你來了,人家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你呢!”
見到情郎,月凝霜早就忘記了他人的存在。至於客人會不會發火,會不會投訴,早已被她拋到了九霄雲外。敢發火?老孃就不會發火麼?想大我?大得過老孃公主的身份麼?身有所恃,月凝霜自然毫無顧忌。
一旁的俞可修看的是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想不到,那絕色妖嬈的旗袍麗人,居然是秦笛的情人!
看了看韓嫣,又看了看月凝霜,俞可修暗歎不可思議的同時,忍不住也對秦笛生出了一絲難以按捺的妒意。
是啊,誰會不嫉妒呢?單單是韓嫣和秦笛的關係,就已經讓俞可修微升妒火了,好在韓嫣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美則美矣,可惜過於冷豔,讓他生不出太多欲望,倒也不至於讓他有太多想法。可這月凝霜,這站着不動,都能勾去男人魂魄的傾國絕色,怎能落入他人之手?
更讓俞可修心生不滿的是,韓嫣和月凝霜居然是一副相敬如賓,一團和氣的樣子。這讓他怎麼能受得了?想盡齊人之福也就罷了,這兩個現代女子,居然還能容忍對方的存在。居然還一絲火氣都沒有!是個男人,這會子都想殺了秦笛,取而代之。
等了許久,可能只是一刻,或許是##################,可在俞可修眼裡,怕不是有一個世紀那麼漫長。他終####忍受不住,主動開口問道:“咳……秦先生,這位小姐是何方佳麗。怎麼不介紹一下?”
秦笛心中暗笑:哼哼,終於忍不住了麼?
直到俞可修開口,月凝霜彷彿才發現這個人地存在,扭頭望了他一眼,見是一個留有鬍鬚的中年男子,只看了一眼,便當作對方不存在似的,重又把注意力放在秦笛身上。
注意到月凝霜回頭的一瞬,俞可修不自覺的眼睛一亮,身體竟是微微有些發抖。不自覺的挺直了腰背,想要把自己最好地一面全都展現出來。那料想,對方只是掃了他一樣,便收回了目光,這讓俞可修感覺很是氣餒。這種狀況,在他來說,是極少發生的事,自然更是在不知不覺中,刺激了他的神經。
“我的女朋友月凝霜,這家咖啡廳的老闆。這位是尹修。a.d.o公司現任總裁。”秦笛簡單介紹了一下對方,完全無視俞可修的渴望目光,沒有過多描述他的優勢。
聽到俞可修的身份,月凝霜重新打量了俞可修一眼,就在他以爲自己被重視的同時,一串擊玉敲金似地仙音,從她的嘴裡飄出來道:“咦?原來你就是a.d.o公司的總裁,我聽凱莉亞說起過你。好像對你評價並不怎麼樣。以前我還以爲她言過其實……”
繼續打擊的話,似乎已經沒了說下去的必要。因爲,月凝霜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結果,那個傢伙居然敢用貪婪眼光盯着她,還敢打斷她和愛人好不容易得來的情話時間,得到現在的報應,也是理所當然的!
此時此刻,俞可修一臉的鐵青,張了幾次嘴,卻說不出半句話來。他幾乎可以想像,那個該死地賤人到底說過些什麼!
“哈!你也配稱爲男人!你行麼?有本事,你讓我下不了牀啊……”
“我玩按摩棒怎麼了?老孃又沒有偷人,有本事,你滿足我啊!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你有這根按摩棒四分之一長麼?”
“老孃真是後悔,怎麼就上了你的當,答應跟你結婚,搞得老孃成了活寡婦……”
“羨慕我什麼,尹修他根本就不是個男人,別說探到底,他連老孃五分之一都塞不滿……”
一聲聲譏笑,彷彿魔音灌腦,山呼海嘯般一起涌上俞可修腦海。他一時怒火上涌,竟然不管不顧的撈起了咖啡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空!骨碌碌……”
咖啡杯跌在墊着地毯地地板上,沒有半點破碎的意思,除了弄花了地毯,外加製造一串並不刺耳的噪聲之外,並無其他效果。
沒能聽到清脆刺耳的聲音,俞可修感覺很不爽。這感覺,就像是一拳打空,更像是積蓄了老多的精力,在牀上揮灑到緊要關頭,突然被人澆下一盆冷水,不是射出,而是滑出一般……非常非常之難受!
“啪!”
難以壓抑心頭怒火地俞可修,突然起身,揮手抽了自己保鏢一記。
這一變故,可是着實出乎所有人的意外。就連被打的保鏢,也是一頭的霧水,莫名其妙的緊。
“老闆……”
囁嚅着想要解釋點什麼,可保鏢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哪裡惹惱了俞可修,一臉茫然的望着他,模樣可憐之極。
“滾出去,我現在不想看到你!”打都打了,就算俞可修再後悔,也只有繃着面子繼續演下去。一再遭遇變故,身邊可以使喚的人本就不多,現在又……爲了不讓其他手下寒心,俞可修只能快刀斬亂麻,往這保鏢身上潑污水。
“你跟我那麼多年,念在我們主僕一場。我不計較你勾搭主母的罪過,你現在馬上給我滾!滾地越遠越好!”
震驚,所有的人都無比震驚。這到底演地是哪一齣?和凱莉亞又有什麼關係?
保鏢也似一臉的委屈,卻抵不住俞可修那幾乎要殺人的目光。心知老闆心腸極黑的他,甚至不敢多辯解一句,匆匆揹着黑鍋離開了包廂。
“讓你們見笑了……”俞可修頹然道:“原本我想把這件事給忘掉的,可月小姐那番話,讓我又想起了那一幕,唉……”
如果不是熟知俞可修的爲人,或許秦笛也會被他騙過也不一定。別人不知道他的底細,有香姐的例子在前,秦笛又怎能不知他先天上的缺陷?凱莉亞?布魯斯會出牆,那完全是題中應有之義。至於勾搭保鏢,那更是理所當然。誰都知道,日久是會生情的。
守着一個先天不足外加容易早泄快槍手,再對比一下一身疙瘩肉的魁梧壯男。再加上天天見面,壯男慾女之間,不摩擦點什麼火花出來,纔是怪事。
騙不騙得過秦笛等人,俞可修不重視。他在意的是他剩下的那些手下,只要他的手下認可他的理由,他就能鬆口氣。要不然,在這危機關口。身邊再沒了可用之人,他還不如早點自裁來的乾淨。
偷偷探視之下,俞可修發現,包廂裡剩下的那名保鏢臉上露出了恍然之色,似乎是想到了點什麼。
原本俞可修還爲自己冤枉保鏢感到不安,一看到保鏢居然那麼容易的就相信了,心中不禁又生出了一團怒火。還用仔細考慮麼?肯定是歪打正着,那小子當真上了……一想到凱莉亞那賤人,一副人盡可夫,躺在牀上被一壯漢瘋狂xxoo,一邊還爽歪歪的浪叫模樣,俞可修的一雙眼睛,登時燒成了赤紅色。
“凱莉亞,你欺我太甚!”
“噗……”
伴隨着一聲大叫,俞可修一時怒氣鬱結心頭,竟是吐出了一大口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