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睿有些筋疲力盡了,而龍凡的手終於被大錘砸到了一次。好在不重,不然至少是青紫腫脹。
“噗!”
這一錘其實不是林睿的錯,而是林睿一錘打穿了牆體導致的。
龍凡哎喲一聲,捧着自己的手叫疼,可林睿卻沒有管他,而是湊到剛打出來的洞口往裡看。
可裡面烏漆墨黑的,什麼都看不見,林睿測算了一下,不過纔有四十釐米的厚度,乾脆就繼續敲。
龍凡的右手暫時用不上了,林睿只得拿矛頭照着邊上擴大孔洞,一下下的……
“嘩啦!”
也許是林睿的力大無窮,也許是這堵牆年久有些鬆動,林睿幹了一個多小時後,終於敲垮了這堵牆,露出了個能容納一人側身進去的洞口。
“照照,照照。”林睿忘記自己的揹包裡就有電筒,急忙招呼龍凡來照明。
龍凡也是被這番動靜給驚住了,就把已經有些昏暗的電筒往裡照去。
“是人!”
“噗通!”一聲,龍凡在看到裡面的情況後,嚇得手裡的電筒都掉到了地上。
在這種封閉的空間裡,人本就壓抑,再加上看到了驚人的一幕,龍凡的反應倒也不出人意料。
林睿把電筒拾起來,照向裡面。
裡面的空間不大,也就是四五十個平方左右。
林睿的第一眼就看到了一具屍體,這具屍體穿着龍袍,腰間還懸掛着一柄長劍。順着看上去,胸口處掛着一個黃綾包着的,四四方方的東西……,再往上,那被金粉漆塗抹的臉部看不清情況和年齡。
“翼善金冠?”龍凡站在林睿的身後,忍不住的驚呼道。聲音在這空間裡迴盪許久。
看到林睿不解,龍凡就指着屍體戴着的金冠說道:“林師傅,你看上面的雙龍搶珠,還有那顆珍珠,最厲害的還是金絲啊!這金冠大多數地方都是用金絲完成的,堪稱是縷織工藝品的巔峰,說是國寶也不爲過啊!”
林睿對所謂的藝術品不感興趣,只是問道:“那這個金冠是誰用的?”
“皇帝啊!”龍凡眉飛色舞的說道:“這種金冠歷史上只見於萬曆皇帝父子兩人,你知道定陵吧?”
“不知道。”林睿從小就窮,又是孤兒,哪裡有錢去旅遊啊!
龍凡沒有察覺到林睿的情緒,繼續說道:“這金冠當時就從定陵裡發掘出來過,和這個看起來一模一樣!”
“那這裡面的難道是……大西皇帝?”林睿的腦海裡閃過屍體胸口的那個四方體,以及那用金粉漆上去的臉部。
龍凡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就想進去查看一番。
“先別慌!”林睿看着那圍在屍體邊上的那四具盤腿而坐的屍骸,就拉住了龍凡。
“那是什麼?”不怪龍凡沒有注意到,原來那四具屍骸均是穿着黑色的鎧甲,而且是圍在那穿着龍袍的屍體四個角。
黑色的鎧甲,微微垂首的屍骸,中間靜靜躺着的龍袍男子……這一切讓林睿和龍凡都忘了自己被困的危機。
“林師傅,邊上插着四面大旗呢!”
林睿把自己的手電筒拿出來,就看到在裡面的四個角的地上插着四面大旗。
手電筒的光線從四面大旗上滑動過去。林睿念道:“天與人歸。”
“招賢納士。”
“天下安靜。”
“威震八方。”
林睿把手電筒指向了地上的龍袍男子,斷然道:“那人肯定是張獻忠!”
“可張獻忠不是被梟首示衆了嗎?”龍凡好歹也是知道這位被滿清造謠說成是“屠夫”的西王歷史,所以纔會這麼納悶不已。
林睿看着那四具屍骸各自身後的黑布,打開了神眼。
“叮!大凶: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
什麼?林睿幾乎被驚跳起來。
一塊黑色的布料上面就有如此高的大凶數據,可看看那布料上面,並不是符籙啊!
四塊黑布均是如此,林睿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氣場。
臥槽!那氣場更是讓林睿震撼不已。
只見黑布上面,一頭大凶之氣組成的黑虎,正向四面咆哮着,形態睥睨。
而林睿順手看了那四具屍骸的氣場,只見一股凶氣,或者說是殺氣更爲恰當。四股殺氣如雲霞般的籠罩在各自的頭頂,隱隱護衛着中間的龍袍男子。
那我倒要看看你是誰!
林睿乾脆就直接看向中間的龍袍男子。
“叮!大吉:五萬三千六百。”
一股紫黃色的氣正籠罩着龍袍男子,而且那股紫黃氣居然成蛟龍狀,可惜卻處於蟄伏之中。
“張獻忠!”林睿再無懷疑,驚訝道:“他就是張獻忠!大西皇帝。”
不是誰都能擁有這等成型蛟龍的吉氣,而且這大吉之氣如此的濃厚,在益州市這個地方的歷史上,除了張獻忠這位大西皇帝之外,誰還敢擔之?
既然判定那位就是張獻忠,林睿也不去管他的來歷,馬上就推斷出那四具屍骸的來歷。
“他們應該是張獻忠手下的兇悍之士,身上的人命如麻,所以用來擺下了這個陣法,護衛自己的皇帝。”
龍凡覺得今晚是自己被震驚次數最多的一晚,他咋舌道:“林師傅,那他們身後的黑布是什麼玩意兒?爲什麼每人都有一張呢?”
“這是活殉。”林睿也沉浸在自己的推斷裡,“張獻忠的屍體應該是被搶出來了,滿清拿到的肯定是僞造的替身!
而張獻忠的手下搶到屍體之後,就飛速趕回益州,在這個原先的藏寶地裡,用陣法安置了他們的皇帝。”
林睿停頓想了一下,覺得自己前面的推斷應該沒錯,才繼續說道:“由於大西兵敗,時間緊迫,而在場的又有一位手段不錯的相師,所以就請了四位悍勇之士來護衛因爲張獻忠兵敗導致大損的龍氣。”
“至於裡面的那口棺材,所謂的衣冠冢,包括後來用鰲拜人頭來祭祀的舉動,這些都是爲了隱瞞這處地方的障眼法而已。”想起當年的金戈鐵馬,爾虞我詐,林睿不禁感慨着張獻忠的時運不濟。
“可是那四塊黑布呢?”龍凡鍥而不捨的追問着,他總覺得那四塊黑布不簡單,不然也不會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四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