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岸之後,曹悅拿出多功能手電筒。打開後,恍如一盞燈,照的四周有些發白。
走到遺骸的邊上,其中一具斷掉了右手,而且頸骨上也有一道刀痕。
“這是滅口!”曹悅感嘆着。
花源小區藏寶地外面的屍骸上同樣有刀痕,可見都是在處理好藏寶後,帶隊的人驟然下了殺手,把那些不相信的人都留在了這裡。
“亂世人命不值錢。”林睿感受着清新的空氣,知道這裡肯定有和外界想通的地方。
“走,我們進去看看。”曹悅把衣服穿上,覺得溼透的內衣有些不爽。
“我在前面,你小心一點。”林睿當先走進洞穴。
這是一個天然的溶洞,而且狹窄處有明顯的人工敲打痕跡。
穿過了十多米長的狹窄溶洞,林睿猛的跳了下去,把後面的曹悅嚇了一跳。
“額滴神啊!”
在電筒的照耀下,眼前一個巨大的溶洞就擺在林睿的眼前。而溶洞內,密密麻麻的擺放着無數的木箱子。
曹悅看到這些箱子後,壓制不住心中的好奇,就緩緩的走過去,想打開看看。
林睿跟在後面,但是他只覺得一股炙熱在靠近,而且,而且……
“曹悅,回來!”
曹悅馬上止住腳步,回頭不解的看着林睿。
一股寒涼在林睿的背脊處升起,他緩緩的擡起頭,看向了左上方。
“青龍!”
左上方的頂上,一隻石雕青龍正虎視眈眈的看着林睿。
左青龍,那麼右邊呢?
“白虎!”
曹悅心中驚駭,緩緩轉身,看着上方。
“是朱雀!”
後面不用看,絕壁是玄武。
左邊陰冷,前方炙熱,後面凌厲。
只有右邊的白虎,非但沒有展現自己的殺伐本性,反而隱隱在壓制其它三位聖獸的發威。
曹悅驚呼道:“這是四聖絕殺陣,林睿,我們死定了!”
林睿面無表情的拉着曹悅走向右邊,果然,那些威壓都消失無蹤。
“爲什麼?四聖絕殺陣幾乎是無解的。可……”曹悅當然也發現了異狀。
“別亂動。”林睿交代一聲後,就朝着自己心中一動的地方而去。
在那些擺放整齊的木箱子上面,一個羅盤正靜靜的擺放在那裡,歷經幾百年,依然不朽。
“林睿,小心!”在這個殺機四伏的地方,曹悅的心已經繃到最緊。
林睿的嘴角扯了一下,可依然沒有停步。
這裡有我想看到的東西!
這裡有吸引我血脈的東西!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前行!
當林睿踏出三步後,左上方的青龍光芒一閃,一聲龍吟在林睿的腦海中響起。
接着,林睿的腦海中出現了幻象。
一個龍顏四目的男子,正拿着一把石刀,在一片龜甲上刻畫着。
動作蒼勁有力,不時還能看到這人擡頭思索。頃刻,他滿意的一笑,把手中的石刀放在地上,把龜甲拿到手上細看。
林睿瞠目結舌的看着腦海裡的景象,突然,天上下起了雨。
粟雨!
四周開始暗黑下來,啾啾之聲不絕於耳,遠處似乎有人在嚎哭。
這是我華夏的人文始祖,倉頡嗎!
還沒等林睿反應過來,前方的朱雀一亮,他的腦海裡再次出現了幻象。
金戈鐵馬,熱血四濺,震耳欲聾的馬蹄聲中,一位垂死的老人躺在牀上,周圍皆是文官武將。
“渡河!渡河!渡河!”
老人猛的從牀上坐起,手指着前方,三呼之後,手臂僵直,眼底殘留着痛恨和遺憾,死不瞑目!
這是……宗澤!
至死都在想着反攻金國的宗澤!
“嗚!”
在曹悅驚呆的目光中,後面的玄武發出了光亮。
宛如哀樂的調子中,一個風流倜儻的中年男子跪坐在地上,身邊皆是身穿屎黃色軍服的男子,而且不少鼻下都留有仁丹胡。
“兆銘君,爲了華倭友好,我們喝一杯!”
林睿此刻已經被代入到了這個男子的身上,那清酒的寡淡,身邊軍人的不屑,皆如身臨其境。
“啪啪啪!”
身邊的軍官拍拍手,然後一位穿着和服的女子碎步走了過來。
“惠美,好好地招待兆銘君。”
“嗨!”女人柔聲應道。然後坐到了中年男子的身邊……
酒宴後,大牀上,如水的惠美款款解衣,那嬌媚能讓任何一個正常的男子神魂顛倒。
“兆銘君,請您憐惜惠美吧!”
一具嫩白的嬌軀展現在‘林睿’的身前,那幽香撲鼻,溫熱入手。
這是汪精衛!
“滾!”
‘林睿’一腳踢飛了惠美,雙目圓瞪中,門外衝進來幾個衛兵。
隨着腳步聲,那個將軍走了進來,他冷笑着,看到惠美口吐鮮血也不動容,只是厲聲喝道:“兆銘君,是華國,還是大倭帝國。你!選那一邊?”
槍口閃爍着殺機,那持槍人的眼中全是戲謔,彷彿知道‘林睿’必然會選擇有利於他們的一邊。
幻象是如此的真實,‘林睿’已經聞到了木地板的油漆味,還有那咄咄逼人的煞氣。
屎黃色軍服的將軍得意的笑着,看着垂眸的‘林睿’,他如玩弄老鼠的黑貓,覺得一切都在掌握中。
‘林睿’擡頭,冷冷的看着這一切,緩緩說道:“胡人從無百年運,漢人九世之仇,尤可報也!”
“幹掉他,我們再找一個傀儡!”將軍盯着‘林睿’的表情,想從上面看到害怕和恐懼。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朗聲吟哦中,槍聲密集。
“呯呯呯!”
子彈入體劇痛,一個恍惚,林睿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他擡頭看着那隻羅盤,緩緩跪下。
“我是漢人!”
瞬間,曹悅覺得那些壓力全都消失了。
林睿此刻只覺得一股暖流在身上流轉,他起身,大步向前,一把就拿住了那隻羅盤。
“噗!”
表面上看着完好無損的羅盤,在林睿的手接觸後,居然化爲木屑。接着一股陰風吹過,讓他打了個寒顫。
林睿一怔,然後就拿起了羅盤下面的一張絹布,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紅字。
“……吾名譚傑,少年學相術有成,足跡遍佈九州龍脈之地,感大明氣數未盡……,惜有張玉京者,建奴許以國師之位,老奴以愛新覺羅家族爲咒,其人欣然而往,從此與我漢人爲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