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淺倉晴子咽口唾沫，忙對着杜永孝擺擺手道：“不好意思呀，剛纔我講笑！這些錢我還是不拿了！我知道你是好客人，我陪你喝酒玩色子好不好？至於出臺什麼的，就不必了-——”
晴子這番話聽得另外三個女孩直翻白眼。
換做她們，就算被杜永孝搞死也要賺取這難得的三萬美金。
沒辦法，晴子看起來膽大包天，實際上膽子太小，做人做事太謹慎。
大頭文他們似乎早就猜到。
他們是做警察，拿捏人心最準。
其他三個女孩不是當事人，當然理解不了當事人這種心理掙扎。
超出認知的富貴，誰敢輕易接手？
杜永孝敲敲桌子，“既然你不要，那麼坐下先！”
晴子忙笑呵呵，看一眼那些錢，伸手取過親自遞給杜永孝：“這錢，我真的不敢要，還你先！”
杜永孝接過錢，丟給大頭文。
此刻晴子才知道杜永孝是真正大佬，深藏不漏，不敢再擺自己臭脾氣，恭敬敬給杜永孝敬酒，並且自己先喝爲敬。
喝完酒，晴子忍着喉嚨滾燙，又親自給杜永孝斟酒。
杜永孝繃着臉，故意逗她。
這讓晴子更加緊張。
可她越是想小心翼翼，越容易出問題，一緊張，左邊假眼睫毛掉落到酒杯中，這一幕恰好被杜永孝看得清楚。
眼睫毛漂浮在酒水上面，搖搖擺擺，彷彿在嘲笑晴子的膽小。
杜永孝指了指酒杯：“故意的？”
晴子忙放下杯子，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是的！絕對不是！”指指酒杯，又指指左眼，“是它自己掉的！我沒粘牢固！稍等——”
晴子用右手小尾指去撈酒杯內眼睫毛。
一次！
兩次！
第三次終於撈到。
假睫毛粘在她手指肚上，軟巴巴的。
晴子吹吹，顧不得搭理這造反的睫毛，隨便收起來，接着忙端起酒杯敬向杜永孝，想想不對，怎麼能讓杜永孝喝這種髒東西？
於是就朝杜永孝一讓：“賠罪了！先乾爲敬！”把一杯酒全部喝光，鼓着腮幫子，努力吞嚥下，才問杜永孝：“你不生我氣吧？”
杜永孝本來就在逗她，此刻見她右眼假睫毛長長，左眼光禿禿，滑稽可笑。
杜永孝擺擺手，故作大度：“好了，我也不是那種小氣之人！”
“那就好，那就好，呵呵！”晴子嬌憨一笑，心裡落下石頭。
“要不，我們玩色子吧？玩頂牛！”
“頂牛？”
“就是吹牛！我們一起搖，吹牛猜數，誰輸誰喝！”晴子希冀地望着杜永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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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杜永孝不答應玩遊戲，她真不知該怎麼待下去。
杜永孝沒說話，而是指了指她。
“呃，什麼意思？”晴子不明白。
“睫毛，還有一邊。”
“啊？”晴子反應過來，忙動手把另外假睫毛取掉，這才道：“那我們就玩色子吧！”杜永孝這才點頭：“好！”
……
須臾——
“怎麼會這樣？又是我輸？”晴子難以置信地看着搖盅內色子。
她已經一口氣輸了八次！
八次啊八次！
足足八杯酒！
就算她是夜場出了名的小公主，千杯不醉，也扛不住杜永孝這個贏法。
其她女孩也驚訝杜永孝的運氣好。
只有大頭文他們知道，孝哥玩這種遊戲從未輸過。
原因很簡單，這種遊戲實際上就是一種心理戰術。
而杜永孝最擅長的就是琢磨人心理，四大探長時期，雷洛，顏雄被他玩弄股掌；英國時期，英國大臣，黑幫成員被他耍的團團轉；美國時候FBI直接被他打通天地線，超級富豪洛克菲勒和他稱兄道弟。
這一切其實都歸功於心理戰術。
晴子就算再厲害，也不過是卡拉OK一個陪酒小姐，能有什麼心機？和杜永孝這種千年老狐狸玩猜色子游戲，那不是找死？
杜永孝端起酒杯遞給晴子，“認賭服輸，不是嗎？”
看着滿滿一杯威士忌，晴子捂着嘴，差點想吐。
像她們這樣坐檯陪酒的，推銷酒水也有提成。晴子作爲這裡喝酒喝不醉王牌，以前最喜歡灌客人酒水喝，可是現在-——
輪到客人灌她喝酒。
“怎麼，喝不下去？喝不下去就別喝了。”杜永孝放下酒杯。
“誰說我喝不了？”晴子嘴硬，端起杜永孝放下的酒，湊到嘴邊：“嗝——”
真的想吐。
晴子把酒放下，對杜永孝道：“等會兒再喝，不是我耍賴皮，這把我一定贏，讓你陪我一起喝！來呀！”
晴子徹底放開，擼擼袖子，一隻腳踩在沙發上，說這樣才能接地氣，右手抓起搖杯嘩啦啦搖起來，模樣癲狂。
杜永孝看着好笑，點了一支菸抽起來，乜斜眼看着晴子。
晴子搖完開始喊數，嘴裡還道：“這次我有預感，一定會贏！你可不要讓我！”
杜永孝正要開口-——
砰！
突然有人一腳把門炸開。
“天道社做事，閒人閃邊！”
一個光頭佬帶着三名手下闖進來。
屋子裡小姐們嚇一跳。
天道社是什麼東西她們可很清楚，銀座附近大社團之一，也是最兇社團，以放高利貸，逼良爲娼爲主！
她們這些小姐基本上都吃過天道社的虧，甚至很多人都是被天道社壓迫纔出來坐檯。
三個小姐嚇得瑟瑟發抖，杜永孝身邊晴子看到來人，更是直接呲溜躲到杜永孝身後，恐懼道：“救我！”
光頭佬眼睛毒辣，早看到躲在杜永孝身後晴子，陰笑道：“死丫頭！這次我看你能躲到哪裡去！媽的，敢耍我們老大，找死啊!”
“我沒耍他，是他太色！”晴子嘴硬道。
“伱還敢說？騙我們老大洗澡，把他衣服丟下樓，自己跑掉不算，竟然還叫來警察查房，搞得我們老大光着屁股被抓去警局——”
“是他該死！想要佔我便宜！”晴子躲在杜永孝身後大聲道，“他逼良爲娼，是個大壞蛋！早該抓去坐牢！”
“死丫頭，找死！”光頭佬擼擼袖子，直接動手準備抓人。
杜永孝這時慢慢站起身，護在晴子前面道：“做乜？”
光頭佬一愣，似乎沒料到杜永孝敢站出來阻攔自己，再仔細一看，面熟，當即陰笑起來，指着杜永孝鼻子：“我認得你！之前在路上我盤問你，你說沒看到這個死丫頭，原來你們是一夥兒的呀！這次好，老子把你們一網打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