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幾口就喝完了這一杯水,然後將杯子放在了洗碗槽裡。
在我上樓梯時,劉易喊住了我。
“上官小姐。”劉易將我拉到一旁,頭微低,她壓低聲音跟我說:“昨日可發生了何事?晚上,蕭澤回來後不久,他倆就在房間裡大吵了一架,甚至何言還動手打了蕭澤。”
我一驚,昨日蕭澤陰沉的臉在我面前浮現,這一瞬間我的心裡卻有一股擔心的感覺,接着又升起開心愉悅溫暖的感覺。
那種感覺使我的心忍不住跳的越來越快。
“爲什麼?”我問着劉易。
“我也不知。夫人知道這事後,只能去安慰何言。何言與蕭澤都不願說是怎回事。上官小姐,昨日蕭澤是與你一同回家的吧?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點起因經過結果呢?”劉易的眸子裡思量平靜的目光打在我身上,似要穿透我的軀體去看清我的內心是否藏了秘密。
我內心思慮着要不要告訴她實話。卻又想着爲何蕭澤不願意告訴蕭夫人實話。
“昨日,是因爲我腹瀉,多虧了蕭澤學長送我去醫院呢。至於,他們爲何打架我就不知道了。”我說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對劉易道:“劉易姐,我就先上去了。我還要去勸何言出來聽課呢。”
“何言怎麼了?”
“唉。就因爲蕭澤想在他房間裡,他就生氣了不願意聽我課了。我先上去了。”
劉易點了點頭,看着我消失在樓梯盡頭。
我在何言的臥室門,我時不時會聽見臥室內傳來玻璃陶瓷破碎的清脆聲,書本與傢俱撞低的低沉的聲音。
那聲音就像一隻手,一下一下抓着我的心臟,讓我整個人都焦急擔心起來。不過,蕭澤倒是很淡定,他淡定的讓我整個人更加焦急。
蕭夫人趕了回來,優雅的站在我面前,眼睛裡是擔憂的神情,她問着我與蕭澤:“何言怎麼了?”
我大致說了一下情況,蕭夫人卻先向我低頭表達歉意,蕭夫人擡起了頭,對我說:“上官小姐,昨日何言對你下瀉藥的事,請你原諒。請不要與何言一般見識。改日,我請你吃飯以示賠罪。”
“嗯?”我連連搖手,“夫人,這怎好意思!而且現在何言把自己鎖在房內,不聽課。”
“那就先不上吧。讓何言冷靜一下吧。歐陽小姐,你有空嗎?”蕭夫人臉上是溫柔的笑,眉眼一彎,那笑容如滿月一般耀眼。
“不如,我現在就請你吃飯賠罪吧。”
我一驚,我正要拒絕的時候,何言一把門打開。他沉着臉,冷着眼神看了一眼蕭夫人。突然,他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何言拉着我快速的跑進電梯裡,在電梯下降的時候,何言站在我前面將他瘦弱的背影留給我。
電梯開了,何言拉着我的手腕快速穿過地下車庫。然後,他拉着我往小區外面跑去。
“何言,你這是幹嘛?”何言沒有回我話,而是拉着我的手腕繼續往前跑。因昨日腹瀉,雖休息了一晚,但我的身體並沒有恢復多少,我已經跑得氣喘如牛了。
何言拉着我繼續跑,而我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他的步伐。
“噗通”一聲,我重重的摔在地上,膝蓋狠狠地磕在地上,下巴也與大地相碰。
何言收回手,雙手環繞在胸前,居高臨下看着我,眉目裡沒有一絲擔憂而是重重的不屑,他的嘴脣動了:“你的體力就這麼不好?還沒跑出小區呢,你就摔在地上了。你的身體咋這麼弱,跟瘟雞一樣。”
“何言,你到底要幹什麼?”我從地上起來,低着頭,這時候膝蓋與下巴的疼痛沿着我的四肢傳來。
這孩子是忘了昨日給我下瀉藥讓我腹瀉進醫院輸液的事了嗎?
“帶你遠離是非之地。你以爲那個女的是個好人,她心思深沉,手段毒辣……”
“何言!”我吼道,擡起頭剛好對上何言充滿恨意怒氣的眼眸。他眼裡的恨意與怒氣就像一桶油,向我內心裡的小火苗潑來,一瞬間火光突起。
“蕭夫人好歹是你養母,你就這樣想她?她爲了你,絞盡腦汁。她可有虐待你?可有打壓你?可有辱罵你?你可衣不蔽體?你可連熱菜熱飯吃不上?都沒有吧!我看到的是,你住在寬敞裝修豪華的房間裡,那個房間裡電腦電視應有盡有。我看到的是,你說吃什麼劉易姐就會給你送什麼上來。你的養母瞭解你成績不好,想方設法找老師給你補課。結果她所做的一切你都看不到,在你心裡你的養母就是一個不好的人,心思深沉手段毒辣的人。”
我冷笑了一聲:“你父母在你年幼時死了,若不是被收養,你現在就只能在福利院院呆着,嚐盡白眼,你會有今日想有什麼就有什麼的好日子嗎?你這種人可真是白眼狼,喂不熟。一絲孝心都沒有。你父母也是幸運死的早,不然老了……”
突然何言面目猙獰着向我衝來。他掐住我的脖子,他狠狠地瞪着我,面色通紅,他咬牙切齒說:“你再說一遍!我父母咋樣?”
在何言掐住我脖子後我才反應過來,我剛纔講的話刺激到了他。他加重手中的力度,然後他一轉身,快速向前走去,邊走邊加重手中的力氣。
我與牆壁摔在一起,我抓着何言的手,我想踢他,卻被他躲了過去。然後他加重手中的力度。
呼吸越來越困難,我艱難的說話:“你,放開我!”
“說啊!我父母咋樣啊!你有種再說一遍!”
我感覺我的意識正遊離我的身體。我的內心被恐懼代替。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我會命喪他的手裡,而我也知道我剛纔最後說的那句話有多麼混賬。
“對—不—起。”
“我父母咋樣啊!你怎麼不說!”何言加重了手中的力度,他猙獰的面目在我眼中漸漸模糊。
“誒!快鬆手!”有個兩個人跑上來,將何言拉開。在何言的手離開我脖子的那一刻,我無力的跌坐在地上。
我吸着空氣,因急着吸空氣被嗆到,我忍不住咳嗽。我眼裡冒出的淚水順着我的臉頰滑落。
我擡頭看着蒼白陰沉的天空,感慨着自己還活着。
那兩個人身着保安服,其中一個剛毅的臉上帶着防備將何言雙手扣在身後,另一手抓着何言的肩膀。另一個保安走上前來,將我扶起,圓圓的臉上帶着和善的笑。
在問清來歷後,兩個保安將我和何言送到蕭宅上。
“夫人,我們通過監控看到這個小夥子掐那個姑娘的脖子。”那個圓臉的保安說着。蕭夫人一臉錯愕,蕭澤在一旁陰沉着臉。
“夫人,你看那個小姑娘那脖子上那一圈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