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雲城繁鬧依舊,商旅不絕,熱鬧非凡,青石鋪砌的寬大路上,一頂轎子緩緩被四人擡了過來,赤紅色珠簾從驕頂垂流而下,轎簾之上紋印着金黃色龍鳳圖案栩栩如生,金黃色的窗步伴隨着轎伕一步步有力的步伐隨着轎身一顫顫間搖擺不停,氣派至極,前後還各有四名衛士,各個身騎黑馬,馬身鬃毛黝黑光亮,腰佩寬厚彎刀,身着黑色斗篷,頭戴銀色面具,雖看不到長相但是身上所發出的淡淡的蕭殺之氣也剎時讓整條街道都安靜了不少,行人紛紛躲在街道兩旁讓出整條街道,眼神不時偷瞄着那頂轎子和前方的護衛低聲討論着。
“唉,你可知道驕中之人是誰啊?怎的如此霸道啊?難不成街道是他家的不成”?一人小聲的對着旁邊之人說道。
“噓,你要是不想死就閉嘴,我告訴你啊,那頂轎子中的人很可能就是慕城主,不然誰還敢在這紫雲城中如此行事的”,旁邊之人壓低聲音對着另一人說道。
身騎高馬上的護衛眼神淡淡的掃過街道兩旁的行人,神色陰暗冷漠,兩側行人紛紛低下頭,不敢與之對視,一行人的出現感覺整個街道也瞬間變得冰冷了起來。
見這一行人慢慢走出街道,衆人才鬆了一口氣,街道中也慢慢又恢復了以往的熱鬧,不過衆人還是大多都在討論着城主的事情。
“唉,你說剛剛城主是去哪呢”?在街道一旁的一個茶棚中有兩人正在一邊喝着大碗茶水,一邊討論着剛剛發生的事情。
“誰知道呢,城主可是八百年不出一次府的,不知道今天怎麼會出來了,不過看樣子像是往西邊去的,那邊不是王將軍的府邸嘛,八成應該是去找王將軍的”另外一人舉起碗喝了一大口茶,擦了擦嘴說道。
“什麼王將軍啊,那就是個賣主求榮的小人,紫雲城誰不知道他的爲人,見利忘義,陰險狡詐,當初要不是他,肖將軍一家也不可能會遭難,八成就是他和城主禍害的呢”,嘴上雖然這樣說,但是聲音卻壓得非常低,說完還不時的左右張望,生怕別人聽見一般。
桌上另一人一聽,臉色驟變,也是左右張望下,才怒道:“你他媽想死,別拉上我,我還有老婆孩子呢,你媽個光棍漢,別說我沒告訴你,那件事情在城中是禁論,小心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老子以後沒你這個朋友,別說我認識你”,說完一口將碗中剩餘的茶水喝完,懷中掏出兩個銅錢仍在桌上,便快步離開了。
城西王猛府中,大廳之中,主位之上慕風靜坐,底下一個護衛恭敬的跪在地上。
“王猛去哪裡了?”,慕風一邊把玩着桌上的茶碗一邊問道。
“啓稟城主,小的也不知道王將軍去了哪裡,不過王將軍已經離開兩天了,還帶走了一批護衛”,護衛顫顫驚驚的回話道。
“嗯?你說已經離開兩天了?還帶走了一批護衛”,慕風眼中寒光一閃問道。
“嗯,是的”,護衛老實回答道。
“府裡還有其他什麼人嗎?”
“就只有我們幾個護衛和一些丫鬟了”
“哦,那王猛的夫人去哪了”慕風緩緩停止了手中把玩的一個茶杯,眼神也愈發的冰冷了。
“哦,夫人五天前就離開了,是王將軍安排人送走了,”
“好,很好,王猛我倒是小看你的野心了,很好”,“碰”伴隨着手中茶杯的碎裂聲,慕風冷冷的說道。
“蒼狼,你立刻安排人嗜血護衛和嗜血魔衛一起出動務必要探查清楚王猛一干人的下落,我想王猛他們定時發現了肖家母子的蹤跡,雖然打探肖家母子的蹤跡比較難,但是王猛率領着十多位騎快馬的軍士,打探起來應該會容易的多,我想這次應該也能查到肖家母子的下落,切記一點,打探清楚,不能確保萬無一失就不要動手,先通知我,這次我要將王猛一併解決了”,慕風對着護衛說道。
“是,城主”沙啞的聲音自護衛口中木然的發出。
“好, 我先會府,這兒…”緩緩將自己的右手放在咽喉處來回劃了幾下,才離開了王猛的府邸。
“是”護衛再次發出了沙啞之聲。
待慕風出了府邸,王猛府中同樣想起了慘叫聲和廝殺聲,不過確是一邊倒的屠殺,待聲音停止後,熊熊大火也自王猛府邸如火龍般升騰起來。
王猛府中情況如何自己不清楚,此刻的他正在數百里之外的密林中組織者另外一場慘烈的追殺,密林中戰鬥異常慘烈,肖耀身負重傷,不過好在拼死也殺掉了對方三人,此刻的肖耀拼勁全力運用追影步法在竹林間逃命。
“難道是不管用了,沒這麼坑人的啊,以前總會出現的啊”,一邊跑一邊還用右手使勁錘了錘胸口處,然而就在此刻似乎是有所奇蹟發生了,只見肖耀胸口處一道銀芒緩緩發出,光芒也越來越耀眼,隨着銀芒的出現身上的傷口也逐漸癒合,戰鬥的疲勞也隨之消失殆盡,肖耀心中一陣暗喜:“果然沒叫我失望”,隨之肖耀眼神也逐漸凌厲,由於肖耀背對着追逐的人,王猛等人也沒有發現肖耀身上的變化,肖耀身上的傷口伴隨這銀芒的出現一消失不見,步法也越來越快。
王猛見此情況也有些愣神,明明剛剛看見肖耀身負重傷,逃亡速度雖然也算快但是也就是幾個呼吸間肖耀的速度卻明顯提升,暗道:“垂死針扎,哼”,右手握着長槍大喝一聲:“快追”,便率先加速追了出去,肖耀餘光向後一掃,見身後五人拼了命般的追了上來,嘴角掛着一股計謀得逞的微笑,速度也微微一降向密林之外逃去。
一層層黑雲遮住了午後的太陽,天氣也逐漸陰沉下來,昏暗的天空,印着大地灰濛濛,燕子林外一片開闊地,遠處還隱約看到一片湖泊,開闊地綠草茵茵繁花遍地,一道身影從林中急速躍出,看着眼前的開闊地,開口道:“可惜瞭如此一片大美之地要葬你們這些敗類”,說完便手持長槍,立於綠蔭之中靜候王猛等人的到來,僅僅過去片刻王猛便率先從林中竄出,看着肖耀手持長槍立於前方,面對這道只有十一二歲的身影,王猛第一次出現了恍惚的神態喃喃道:“怕是當年的肖天也沒有這樣的風采吧”,隨即王猛瞳孔猛然一縮,看着肖耀,這哪是身負重傷,身上還哪來的傷口,只見肖耀立於綠蔭繁花之中,除了衣服上還殘存這被彎刀割破或者被長槍刺破的血跡之外卻不見任何傷口,風起,吹動着野花綠草,肖耀身上的長袍也伴隨着大風輕擺,看着肖耀這無敵的身姿,王猛內心也是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波瀾,第一次爲當初所做的事情有了一絲絲的後悔,隨即腦海中靈光一現看着肖耀道:“城主所說的那件寶物在你身上吧?果然非比尋常,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將你身上的傷口治療好”。
肖耀聽着王猛的話也是內心一動:“難道寶物在我身上,可是明明說是一塊玉佩啊,我身上也無任何玉佩之類的東西,難道在我身體之中”,肖耀暗暗思索。不過眼下還是將這些人解決爲好,看着目前只有王猛一人,肖耀內心一動,如果再拖一會等王猛的幫兇到了那會比現在要吃力,當即肖耀手持長槍衝向王猛。
灰濛濛的天空似乎也在醞釀這什麼,漸漸的細雨淅瀝瀝的飄落下來,王猛見肖耀殺向自己,也是冷哼一聲將長槍筆直指向肖耀也向前衝去,剎那兩人便交戰在了一起,兩人身形來來回回,槍影也隨着身影扎、刺、撻、抨、纏、圈、攔、拿、撲、點、撥、戰鬥在一起肖耀也才明白王猛不光爲人陰險狡詐,槍法也同樣出神入化,每一次發動的攻擊都能讓對方巧妙的躲開,或格擋或反守爲攻總之讓肖耀感覺無計可施,肖耀無奈的同時,王猛更在於震驚肖耀的槍法,雖然肖耀的進攻奈何不得自己,但是王猛的一招一式同樣也能讓逍遙有驚無險的破開,肖耀年僅十一二歲的少年跟自己在戰場上拼殺無數次的自己能戰成這樣一種膠着的狀態能不讓王猛震驚,目前肖耀缺的就是戰鬥經驗,如果在讓肖耀成長兩年那現在的局面就不言而喻了。
“此子留之不得,必須今早除之,不然將來恐怕誰都奈何不得”王猛內心一嘆,隨之攻擊一次比一次猛烈,槍法也越來越凜冽,口中緩緩念着口訣,一次次的攻擊肖耀的要害之處,着實讓肖耀措手及幾,瞬間在肖耀肩頭,後背和手臂等多處留下了一道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不過肖耀雖然狼狽卻也未出現慌亂的情形,面對凜冽的攻擊,肖耀一次次的擋、掃、攔等招式險險躲了過去,實在難以躲過去的肖耀也是避開要害之處,以身體其他之處受到攻擊爲代價,因爲他相信胸口處的銀芒會再一次讓他化險爲夷,果然銀芒再一次出現肖耀身上的傷口再一次次的癒合。
王猛見狀越發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測,:“看你癒合的快還是我的槍法刺出的快”王猛見狀也是十分惱怒,肖耀就如開了掛一般,身上的傷口轉眼就消失不見而且戰鬥瞭如此之久,精力也絲毫不見有所疲態,肖耀內心也是鬱悶無比,自己彷彿如盾牌一般只能被動挨打,雖有胸口處的銀芒一次次的修復着傷口,但是如此打下去等王猛手下到來,那自己還能撐多久,肖耀也是焦急如焚,大風呼嘯細雨濛濛,風中夾雜這一股血腥之味,感受着風雨,肖耀忽然停止了一切的動作緩緩閉上了雙眼,風吹身動,槍影也緩緩動了起來,看着肖耀的動作異常緩慢,槍影慢慢向前平伸,緩緩橫掃過去,王猛確實內心狂跳,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機感也在心底蔓延開來,目光一凝,看着肖耀的槍法看似緩慢無比卻是感覺無論如何也躲不開,眼前瀝瀝細雨此刻也跟隨這肖耀的槍法好似也變的緩慢無比,然而肖耀內心卻平靜異常,雙耳微微一動,好像在聆聽些什麼,身法卻無比詭異起來狂風細雨中隨着肖耀看似緩慢的動作,猛然間出現了四道肖耀的身影一前一後一左一右每一道身影所持槍的動作也各不相同,一道好似舉槍爲刀向下俯劈,一道轉身回首長槍向前刺出,一道雙手舉起長槍向前平伸呈格擋只狀,最前方一道身影長槍直刺王猛面額,王猛看着四道肖耀的身影神色慌亂無比,慌亂間舉槍橫檔,穆然間四道肖耀身影也在瞬間與最前方的一道身影合併,長槍狠狠刺穿王猛的右眼,銀色槍頭自王猛後腦破出,王猛倒地,雙眼睜的滾圓,到死也不明白爲何肖耀看似緩慢無比的動作卻出現了四道分身,肖耀在王猛倒地的瞬間也是睜開了雙眼,看着倒在地上的王猛,神色默然,剛剛那一瞬間肖耀內心清明,感受着狂風細雨,腳下也運轉追影步法再一次藉助風的力量,速度快到留下了一道道殘影,王猛所看到的的另外三道身影就是肖耀速度太快而出現的殘影,看着手中的長槍感受着狂風細雨中的血腥之味,肖耀喃喃回想着剛剛那一式,舉起手中的長槍再一次閉上了雙眼聞着空氣中的血腥氣味,再一次揮舞起長槍,追影步感受着風的方向身影隨風而動,手握長槍,槍法變換劈、刺、攔、點隨着身法槍影招式,綠蔭繁花的開闊地又再一次出現了肖耀的四道身影,最後再一次合四爲一,槍影瞬間一點前方的綠蔭中的一塊青石,青石頓時四散而開,肖耀睜開雙眼露出喜悅之色,這一招槍法是肖耀在如此絕境之地感受着風雨,藉助風力所感悟,看着手中長槍,肖耀喃喃道:“好風好雨好槍,此招槍法就叫血雨腥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