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自上次日月神潭大戰之後,蠻菩薩,元氣大傷,回臥虎墩之後,終日臥病在牀,身子骨是越來越差……
這是爲什麼呢?一個在江湖上很有地位,俗稱“鬼算子”的能人,他才四十多歲,那他的生命不該如此脆弱,令人堪憂呀………
一來是這臥虎墩山上,四季氣流反覆迴旋,他早早染上了風寒,加之操勞過度,憂國憂民……
二來是日月神潭一戰,他發功過猛,損耗了不少內力……
三來是他曾幫人算過不少卦,上至尊貴天子,下至黎民百姓,或許是泄露了太多天機,遭到反噬,天要絕他……
“凌子,你過來一下………!”只見,躺在病牀上的蠻菩薩,臉色蒼白,氣喘噓噓,咳嗽不已。他用力扶着牀上的欄杆,企圖坐起來,卻有氣無力。
“爺爺,姐姐,他去山上採藥草去了……”只見小地瓜,匆匆跑過來,一臉純真地回稟道。
“好的,等凌子回來,說爺爺找她。”
“是,爺爺!”說完,小地瓜,矯健如四蹄生風的小白免,一骨碌,不見了蹤影。
只見那山腳下龍心嶺的黑、白二水交匯之處,水流洶猛,激鳴迴盪,單一而復始,鏗鏘而有力。湍湍的水面之上是一座弓形的雙虹橋。有一個素潔文淨的小女孩,身後揹着一個小竹簍,正匆匆從橋上經過,芳齡估摸着十歲有餘。
她後背的小竹簍裡,是滿滿的一籮筐,剛採摘的新鮮藥草。只見她用右手臂的衣袖,輕輕擦試了一下額頭正低落的汗珠,又擡頭看了看那驕陽似火的藍天,徑直朝前走去。
“凌子姐姐,快……爺爺找你……他咳得老厲害了!”只見橋的對面,小地瓜,眼如流星,火急火燎地跑來,氣喘噓噓地說道。
“走,小地瓜!”只見那小女孩牽着小地瓜的手,二人心急如焚地朝臥虎墩奔去。
待回到臥虎墩,小女孩,動作敏捷地放下小竹簍,拉着小地瓜的手,徑直朝蠻菩薩的牀頭走去。
“爺爺,你好點了嗎?聽說,你找我……!”
“是的,凌子!”
“那是什麼事呢?”
“凌子,關於你的身世,爺爺,給你重複了很遍!”
“是的,爺爺,我都耳熟能詳了!”
“凌子,爺爺是在山腳下龍心嶺的黑、白二水交匯之處,那雙虹橋上撿到的你。當時的你,被放在一個幽深昏暗的小紙箱裡,你身上裹着一牀小棉毯,毯子是白色的,上面繡着幾隻栩栩如生的蝴蝶。紙箱裡,還附有幾件衣服和一張小紙條,紙條上只說你,姓吳,生曰是六月一號,出生有一個月了,其它的信息全無!”
“知道了,爺爺,你都講了無數遍了!那過去的事,你總提它幹嘛,我不是很想聽!”
“抱歉,凌子,這十多年來,爺爺一直在江湖上打聽你父母的下落,但還是一無所獲。”
“爺爺,你找他們做什麼。我覺得現在的自己,很幸福,很知足,身邊有和藹慈祥的爺爺,有聰明活潑的弟弟,小地瓜足矣。”
“凌子,爺爺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長年累積,一天比一天嚴重。加之此次的日月神潭大戰,爺爺元氣大傷,估計活不了幾年了。”
“爺爺,你不準亂說。在我心中,爺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肯定能活到一百多歲,賽過那活神仙。等爺爺老了,你走不動了,我揹你;你幹不動了,我養你;你看不見了,我扶你。”
“凌子,你真是個懂事的好娃娃。可爺爺的身子骨,我自己清楚,也算得出來……!”
“爺爺,嗚嗚……你不準離開我和小地瓜……!”聽說爺爺蠻菩薩算到了自己的陽壽,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撲倒在端坐在牀上的爺爺的大腿上,嚎啕大哭。見姐姐吳凌子哭的稀里嘩啦,不明故里的小地瓜,也湊過來,哇哇大哭,頓時姐弟倆,哭成了淚人。
“凌子,小地瓜,不要再哭了,爺爺教育過你們,咱們臥虎墩的人,志在心中,勢如猛虎,有淚更是不能輕彈!”
“是,爺爺!”只見凌子迅速抹了抹眼淚,和小地瓜,異口同聲回稟道。
“凌子,等爺爺日後走了,你就和小地瓜相依爲命。小地瓜,他爹孃爲江湖奸人所害,死的早,在這個世界上無親無故。爺爺,希望你將來可以好好照顧他。”
“是,爺爺,我會的。”
“凌子,知道爺爺爲什麼幫你起這個名嗎?”
“凌子不知!”
“凌子,取意凌波仙子。爺爺,希望將來的你,行走江湖,猶如那水仙花一樣,獨孤清逸,素潔高雅,又亦如那荷出污泥,濁而不染。你都記下了嗎?”
“是,爺爺,我都記在心中了!”
“凌子,爺爺的時日不多了,我願意把畢生所說,傳授於你,你是否肯接受?”
“是,爺爺,凌子願意,請受徒兒一拜!”說完,凌子,跪倒在地上,雙手作揖,向蠻菩薩,磕了三個響頭!
“好,好,很好!”只見蠻菩薩臉上掛滿了笑容,會心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