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亮着燈的屋子門被打開了,江別定睛望着,他心中在祈禱,出來的是楚未嫁,出來的是楚未嫁。
一個穿着美豔的女子,身旁還跟着一個小丫鬟,他眯了眯眼,仔細一看,那丫鬟正是‘秋桃’。
江別心中吃驚,“難道前面那個女子是楚未語。”
秋桃跟着前面的女子,走進了東邊的小門。
江別心中犯了難,這到底是不是楚未嫁的院子,說不定是楚未語的院子呢。
突然,他眼睛一亮,因爲這時亮着燈的屋內傳出了聲音。
江別爬近了一些,就聽清楚了屋內傳出的聲音。
“小姐,難道你真的要爲楚未……二小姐說情。”
是春杏刁蠻的聲音,江別頓時大喜,想不到一下就找到了,運氣不錯。
“當然要說,她可是我二姐,再者說大姐去了‘鳳闕宮’修仙,我要去‘點韻宗’。
“如果我對姑姑說一下,二姐也可以修仙,那楚家豈不是更繁榮昌盛。”
“可二小姐是小姐的死對頭啊!”春杏語氣很不善。
“她可還是我親二姐呢。”
“好吧,好吧,都聽小姐的。”春杏語氣附和着。
江別雖然都聽見了,但他卻聽的一頭霧水,豈止一頭,現在他感覺全身都是霧水,嘩啦啦的霧水。
他沒去多想,反正也想不出,而是呵呵—笑,準備把邀請函送進去
“哎呦。”江別一摸身上,整個眉毛都皺了起來。
原來他還沒有準備邀請函。
他去江家本來是要揍江晚的,但……但因爲種種很多很多的原因他不得不去編個瞎話騙人。
他咋可能未卜先知嘛,肯定不可能提前準備邀請函。
江別眼珠子亂轉,撇着嘴,突然,眼中露出精芒,想到了法子。
他現在身上有靈氣,可以現場寫一道,心念一動,腰間儲物袋就出現。
嚇的他連忙捂住,在這昏暗的黑夜裡,他的儲物袋散發出了耀眼光芒。
一手捂着一手進去翻找,翻了好一會,輕咦了一聲,儲物袋內除了丹藥就是符籙,還有沒畫符的黃紙,很明顯這些都不能用。
就在他苦惱間,眼睛一瞥間,有了主意,原來他看見了自己破爛的夜行衣。
江別心念一動,儲物袋就隱去了,輕輕將夜行衣撕下一角。
什麼都齊備了,就差寫什麼了。
又苦思了好久,總是感覺寫這個不好,寫那個也不妙。
“唉。”
江別苦嘆一聲,呢喃道:“看來我真的不太聰明的壓子。”
在他嘆息時,他突然就想到了‘久長亭’,頓時有了主意,哈哈,他在心中大笑。
他用起術法在黑布上寫出兩行字。
“他日若遂……”停停停,遂什麼遂,天天遂成仙志,這是情書,情書!!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這纔像情書的樣子嘛。
“明日‘已時’久長亭等你喲。”
又在下面備註,江蠢蠢。
寫完之後,江別很滿意的頷首。
之後往黑布上注入一道靈氣,手心轉動指引着黑布,黑布就像紙飛機一般,在空中顫顫巍巍的飄到屋子的上方。
他一隻手握着劍指的手腕,咬着牙,嘴脣歪着,秀氣的臉上也變了不那麼秀氣,細眉星目變成了歪眉斜目,此時頭還歪着。
“呼。”
江別喘息了一聲。
手上又是加大馬力,屋頂的一張黑布片,就像跳高一般,一墩,一墩,但就是穿不透屋脊。
江別心中苦笑道:“想不到一個最簡單的術法都這麼難,這要是在對敵,自己豈不是已經死199次了。
“看來回去之後必須加倍練功,現在的我實在太辣雞了。”
江別心中秤砣落地,心一橫,運出丹田只剩下一點點的靈氣,頭歪的更狠,恨不得要騎在牆頭。
黑布片在江別靈氣的催動下,躍起一丈高,緊接着使勁向下一撞,黑布片,竟然穿過了屋頂,看到此景,終於鬆了一口氣,軟在了牆頭。
稍微軟在牆頭一會,擡頭望着屋子,笑了一聲,就順着來路,出了楚家,回到“綠竹苑”。
屋內的春杏正在給楚未嫁更衣呢,正準備入寢。
突然間,一張黑布片從屋頂掉了下來,也是巧了,黑布片,剛好掉在了春杏的頭上,接着就傳來殺杏般的驚叫。
“啊……”
楚未嫁被尖叫聲嚇的一激靈,擡首間,就看到春杏頭上有一張黑布片,還有春杏的尖叫聲。
楚未嫁眉尖淺淺蹙起,還疑惑呢,哪裡來的黑布片,斜眸看的時候,突然瞥見了黑布片—角江蠢蠢三個字。
連忙擡起皓皖把黑布抓在了手上觀看。
“砰砰砰。”
傳來了敲門聲,緊接着就有家丁的聲音。
“三小姐沒事吧?可是發生了何事?”
春杏還在驚魂未定,連忙對着門外喊:“有東西,有東西。”
楚未嫁直接上手捂着春杏的嘴,眼中焦急小聲道,“停停停。”
春杏一看自家小姐緊張的神色,她也是一愣,眼中的恐怖之色也消散了大半。
門外又傳來聲音,“三小姐,什麼東西,要不然我們進去。”
楚未嫁連忙回答,“不用,你們去忙吧,只不過是只老鼠。”
“哦,哦,那明日我們向老爺申請抓老鼠。”
家丁說完,就走開了。
捂着春杏嘴的楚未嫁,狠狠瞪了她—眼。
春杏沒有嘟嘴,而是表情疑惑道:“小姐,怎麼了嘛,幹嘛這麼狠狠瞪人家?”
楚未嫁並未回答她,而是彎下腰自顧着翻看手上的黑布片。
“呀,噢喲喲。”
春杏發出一聲驚叫,楚未嫁不解擡首,“又怎麼了嘛?”
“小……小姐,你……”春杏已經啞口了,用手指着,嘴裡嘟囔着,完全不聽不清楚說的什麼。
“幹什麼?到底幹什麼?”楚未嫁雙手—甩,神情有些氣惱。
“走光,走光光,小姐。”春杏捂着自己胸口,焦急說道。
楚未嫁神情一怔,低頭就看見自己只穿了一件粉色背心,光滑的下身也竄出了被褥。
原來剛纔只顧得抓黑布片,忘記了自己已經褪去衣物的身子。
春杏已經走上前給楚未嫁蓋起了被褥。
“可嚇死我了。”蓋好被褥,春杏長長呼出一口氣。
楚未嫁此時已被紅暈爬滿了俏臉,雙手不知所措的就摳起了被褥。
此時更像極了小家碧玉,紅撲撲的臉上就像驚豔的玫瑰花瓣,散發着動人而可愛的氣息。
“沒事,沒事,小姐,還好沒有人看到。”春杏連忙小聲安慰。
聞言,楚未嫁神情纔好了一點,臉上還是紅暈一片。
眼眸—動,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翻找。
春杏看到這一幕,不知小姐找什麼,疑惑的問道:“小姐,你在找什麼啊?”
正說着,楚未嫁在被褥下面找到了黑布片。
面上頓時笑容綻放,雙眸更是溫柔如水。
拿在手上查看起來。
春杏在一旁看着,眉眼已經揚到了後腦勺上,白皙的臉蛋上更是掛滿了3000個問號,接着她走上前,想看一下這一個破黑布片,有什麼魔力,讓自家小姐如此關心。
就看到了黑布片上的字跡,春杏不但蹙起了細眉,還撇起了嘴,心中暗想:
“看起來像是一封情書,可這人不但偷偷摸摸,還半夜送來,最可恨的是,這人太沒情調了,居然用黑布片,還是破了的黑布片。
“你爲什麼不直接用狗皮膏藥寫,這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嘛?就是腦子有問題,嗯,沒錯的,這人有毛病,很對。”
春杏想到此處輕輕點起了螓首,臉上還洋溢的燦爛的笑容,心中以爲自己很聰明,絕世的聰明。
自家小姐不出一分鐘肯定會叫她,讓她把這黑布片給燒了,大火燒,超大火燒。
然而在春杏仰着白皙的下頜,沾沾自喜中,已經過去了三分鐘,自家小姐居然還沒有叫她,她驚訝‘急’了,兩個杏眼都瞪大了。
連忙轉身看向自家小姐,霍!自家小姐更是喜愛呢,笑容溫柔,把一個破黑布片,左看了右看,上看了下看,像是一個很值錢的寶貝。
春杏的第一想法就是,自家小姐被下了什麼迷魂藥,因爲小姐從來沒有這樣過。
春杏叫着,身子貼了上去,詢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能有啥事呢。”
楚未嫁嬉笑着,漫不經心地回了一句。
春杏嘟嘟嘴,勾頭就去看黑布片,她到底想看看有什麼魔力,這不過只是一個破黑布片嘛!
當她看到右下方江蠢蠢三個字的時候,她完全明白了。
“原來是這樣子耶。”
“哎呦,小姐,要入寢了。”春杏連忙撒嬌聲晃着楚未嫁。
“對對對,必須要睡覺了,明日還得去見江公子呢。”
楚未嫁連忙鑽入被窩內,又不放心的把黑布片藏在一旁秘密的地方。
隨後眼眸狐疑的凝視春杏,輕輕呵斥道,“你不要動哦!”
“哎呦,誰稀罕哪,給我都不要哩。”
春杏跺着腳,紅脣高高嘟起,說的很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