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2 親吻

相門庶女 皇的棄妃 732 親吻

聽着阮綿綿的話,喜嬈氣的面頰通紅。

從地上站起來,喜嬈面色氣惱之極:“皇后娘娘身爲鳳天王朝一國之母,這樣不負責任的話,也說得出?”

阮綿綿笑,笑容中帶着清冷之色:“公主貴爲西流國公主,竟然用聖旨強行嫁娶之事,並且將之付諸了行動。比之公主,本宮覺得,實在不及。”

喜嬈面頰瞬間煞白,又瞬間通紅,怒視着阮綿綿,像是一隻被激怒的兔子:“皇后娘娘,本公主念着你是鳳天王朝一國之母,今日前來特意提及此事,避免兩國開戰,生靈塗炭,皇后娘娘竟然這般侮辱本公主?”

阮綿綿依舊面帶冷笑:“公主應該說,現在覺得除了本宮,沒有誰有辦法勸鳳長兮娶你,所以纔會前來,不惜以千金之軀下跪,以完成自己的心願!”

“你……”喜嬈氣急,一口氣上不來,竟然怔在了原地。

阮綿綿望着她,眼神清冷,聲音也是清冷的:“公主也不是幼稚小兒,應該知道,男女之間白頭攜手,靠得是兩情相悅,而不是強取豪奪!”

“何況神醫鳳長兮那樣的人物,公主以爲,憑着區區幾道詔書,便能達成心願?”

這句話,阮綿綿臉上的笑容帶着幾分不屑。

喜嬈被觸及了痛楚,來的路上,她一直在告誡自己,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

她知道鳳長兮喜歡的人是阮綿綿,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她讓侍衛宮女去觀察阮綿綿,然後努力去做那樣的一個人。

那樣一個,根本不是自己的自己。

只是即便如此,在南郡的那段時間,鳳長兮對她也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甚至不時地跟她提及,讓她回國。

她便在那段時間愛上了鳳長兮,愛上了那樣一個灑脫清潤,而又優雅爽朗的男子。

即便很多時候,他總是微微蹙着眉頭,眉宇間籠着一抹輕愁。她想着那份輕愁,心底便會激起怒意。

因爲那份憂愁,是因爲另一個女子。那個女子佔據了他的心,連半絲縫隙都不給她,讓她根本無法進入他的內心,瞭解他的世界。

可是她不死心,她喜歡他,非常稀罕。

她喜嬈喜歡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鳳長兮,她真正動心的男子,她一定要得到。

何況他們兩人之間的結合,會讓兩國間停止戰爭,得到長久的和平。她是一國公主,他是南郡王世子。

這樣的兩人,多麼門當戶對?

她知道他不喜歡她任性撒潑,所以她改。刻意收斂起心中那些不安分子,努力做一個如同阮綿綿那般輕靈優雅的女子。

可是他呢,還是沒有看到她。她不滿,思來想去,除了那場奪取宛城的大戰,她只能再想到和親這樣的方式。

自從君家小姐離開以後,王兄變了很多。變得越來越沉默,越來越冷,冷得讓她幾乎不敢接近。

但是爲了心愛之人,爲了得到那個人,她鼓起勇氣去找王兄,希望得到王兄的支持,希望王兄成全。

但是王兄不贊同,也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她,她和鳳長兮,不會在一起。原因呢,自然有原因。

兩人確實門當戶對,可惜西流國和鳳天王朝之間,矛盾不少。加之西流國離南郡比較近,鳳康帝不會同意。

若是成全了南郡王世子和西流國公主大婚,豈不是直接將南郡推向西流國?

其次便是,南郡王世子心有所愛,又極有勢力。想要讓他娶一個不愛的女子爲妻,幾乎是癡人說夢。

她不信,非要嫁。

王兄用一種薄涼的眼神望着她,最後點頭:“可以,你不信,孤便可以給你看看現實。”

因爲有了那次兄妹談話,纔有了出兵宛城。那會兒鳳天王朝內亂,邊塞國駙馬鳳君熙又虎視眈眈,正是大好時機。

先攻下宛城,再大軍向瀾滄城挺進,到時候鳳天王朝背腹受敵,便會前來請求和談。

即便不請求和談,他們這邊也會請求和談,條件是和南郡王世子聯姻,以保兩國之間的和平友好。

而且,最初最初,王兄也沒有打算,直接奪取宛城。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給她一個依靠,給她一個贏得這場婚事的籌碼。

所以即便鳳君熙被擒,對他們的和親,並無其他影響。宛城本就是鳳天王朝的,王兄那會兒並無真的奪取之心。

等她帶着侍衛趕到景陵城,看到混亂的情況時,以爲景陵城被圍,鳳康帝一定會向她請求幫助。

結果情況讓她大跌眼鏡,甚至後來攬月的出現,也讓她措手不及。她瞪着攬月問,爲何他會帶兵過來。

攬月笑了笑,並未搭理她。

她心中有氣,但是也知道局勢明瞭,鳳君熙沒戲了,便快速帶人進宮,想要去找鳳康帝,請求和親。

在這個混亂的情況請求和親,再仗着外面亂七八糟的人馬,鳳康帝肯定會點頭答應。

結果,她失望了。

鳳君熙敗了,但是她並不氣餒,她還有籌碼。將宛城完璧歸趙,同時再和親,甚至還有一些補償等,鳳康帝肯定會同意。

結果一拖再拖,一直到了今時今日,好端端的南郡王世子,竟然直接被廢除了。

據說,還是因爲鳳長兮自己請旨認罪,請求廢除的。

想到這裡,她心中的怒氣便又上升了幾分,盯着軟榻上斜斜靠着的阮綿綿:“兩情相悅?”

冷冷一笑,喜嬈道:“倘若能夠兩情相悅,本公主會用這樣的方法?”

阮綿綿淡淡回:“沒有兩情相悅,不是真正傾心,公主即便用了這樣的方法,也是白費!”

喜嬈公主心中一窒,怒視着阮綿綿:“皇后娘娘難道如此不念舊情,不想看長兮幸福?”

阮綿綿嘴角的冷笑越發深,連帶着眼底都帶着冷意:“不想長兮幸福?呵呵,公主這話說的真有趣!”

但是她懶得跟喜嬈說這樣的話題,覺得純粹浪費口舌:“公主若是真心喜歡長兮,不該是來這裡求本宮,而是去想辦法伴着長兮,得到他的真心。”

“只有他心中有你,心甘情願娶你,纔會真的幸福!”這樣的道理,誰都懂。但是做起來的人,很少。

身影微微一顫,滿臉怒色的喜嬈,這會兒面色發白。她握了握拳頭,怒色一點點隱去,變成了灰白和無奈。

垂着頭站在那裡,又變回了剛纔進來時的溫婉模樣,不過帶着幾分悽苦之色:“倘若本公主伴在他身邊,他心中能有本公主,本公主又何須前來見皇后娘娘?”

她擡起眼眸望着看着她的阮綿綿,一字一頓道:“長兮是什麼樣子的人,是什麼樣的性格,皇后娘娘自當知曉!”

“若是能夠心甘情願,舉案齊眉,本公主還會用這樣的手段來逼迫?”喜嬈的聲音很低:“強扭的瓜不甜,本公主知道!”

見她情緒低落,阮綿綿蹙眉:“公主既然知道,爲何又做出這樣的傻事?”

若不是因爲這場和親,鳳長兮依舊還是人人羨慕的南郡王世子。雖然他不在乎,雖然在衆人心中,他依舊還是高高在上的南郡王世子。

但是偏偏,還要將他被貶的聖旨,公諸於衆,讓世人覺得,他做錯了事。

他做錯了什麼,他什麼都沒有做錯。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因爲這次和親,不得不故意將南郡王世子的頭銜辭去。

饒是她知道鳳長兮或許更加喜歡做一個自由自在,隨性而爲的醫者,心中卻還是爲他感到不平。

這樣的事情,本不該發生。

對面的喜嬈臉上不知何時已經帶了淚水,望着她雖然在流淚,臉上卻還帶着幾分笑意。

“爲何這樣做?因爲他心中放了一個人,藏的那麼深,看的那樣重。本公主無論如何,都不能將她擠走,也不能在那顆心中,得到一席之地!”

她的視線凌厲地看向阮綿綿,雖然凌厲,卻並無殺氣。凌厲之後,是濃濃的化不開的愁和苦。

“誰不想心愛的人也愛着自己,誰不想自己的夫君是因爲喜歡自己而娶自己?”

“可是我又有什麼辦法?他心中放着你,放着你,怎麼都擠不走?哪怕我扮作你的樣子,哪怕我學着你說話談笑,他都不看一眼!”

“你說,我還能有什麼辦法?”

除了用聖旨皇命去逼迫,她再想不到別的辦法。

不對,還有一個。

望着阮綿綿,她笑着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生米煮成熟飯,然後讓他對我負責!”

“呵呵,這樣的辦法!皇后娘娘,這樣下作的辦法,我都想過,而且,也實踐過。”

眉心猛然蹙起,看向喜嬈的眼神,多了幾分殺氣。

她喜嬈竟然去算計鳳長兮?

從軟榻上站起來,一手輕輕拖着高高隆起的小腹,一手已經到了喜嬈的脖頸處。

而喜嬈,竟然沒有絲毫閃躲,帶着笑容望着她。

“在南郡的某一天,我扮作你的樣子,梳着和你一樣的髮飾,去見他。那會兒他身子不好,有些昏沉。又喝了酒,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我用了最好的人皮面具扮作你的樣子,到了他房中,看着醉得一塌糊塗的他,想要成爲他的人。”

“我學着你叫他長兮,輕柔靈動地喊着,再看着他喝酒,責怪地嬌嗔,再給他擦臉,將他扶到牀榻上。”

“他真的醉了,醉得真的以爲我就是你。原本迷迷糊糊的一個人,在看到了我之後,眼睛瞬間瞪得大大的,欣喜而又不敢置信地望着我。”

似乎是回到了那天的情景,喜嬈嘴角帶着幸福的淺笑:“將我欣喜若狂地摟在懷裡,然後熱烈地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