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琳郡主穿着一襲蘭色的紗質長裙,看起來淡雅脫俗。|i^外面是深蘭色的,裙襬繡滿珍珠的薄長紗,高雅飄逸。
她的腰間,系一條深藍色繡花腰帶,腰邊系一串銀色小鈴鐺,烏黑的長髮綰起,只插一隻紫玉簪,沒有太多的奢侈品。
整個人看起來,清雅端莊。柳葉眉下,扇子似的睫毛下透露出黝黑明亮的星眸。口如含珠丹,如凝脂,吹彈可破,如絲綢之光滑,蘆葦之柔韌。
阮綿綿的視線在若琳郡主的小腹上轉了一圈,見她白着臉望着目瞪口呆的子虛,擔憂起來。
這位若琳郡主外柔內剛,當年子虛娶進門時,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抱得美人歸。
她知道子虛因爲辦事,偶爾會出入風月場所,可這麼多年,也知道子虛的爲人。
在遇見若琳郡主之前,難免會有一些顏色,可是自從與若琳成婚後,一向自律。
可是即便她清楚又如何,剛纔子虛是當着若琳郡主的面說的,與邀月樓那華兒姑娘如何如何。
“若琳,你來了。”阮綿綿笑着對若琳郡主點點頭。
若琳郡主蒼白着臉色,礙於鳳九幽和阮綿綿在場,不敢如何,可是誰都看得出來,她手背上的青筋都顯露了出來。
同爲女子,阮綿綿想着今日若是自己聽到鳳九幽如此說話,而且之前又確實喜好顏色,自然心中會有疑惑。
所以這會兒若琳郡主的心情,她自然能理解。
正想安慰時,鳳長兮開了口:“若琳,你有孕在身,怎麼還過來了?”
聞言,若琳郡主的手緩緩落在小腹處。她穿的衣服比較寬鬆,加之這會兒才第四個月,很難看出身子。_!~;
“我倘若不過來,哪裡知道宰相大人的風流韻事……”若琳郡主雖然在笑,可是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
子虛一驚,顧不得這會兒衆人在場,連忙解釋:“若琳,你聽說我,不是那麼回”
“不似那麼回事,宰相大人,若琳剛纔可聽得清楚明白。”若琳郡主蹙着眉頭看着子虛,眼底帶着幾分鄙夷之色:“第一遍時,若琳以爲宰相大人不過是玩笑。”
“但是後來夫人又問了一遍,而且還向你使眼色。”
若琳郡主說完,不看子虛,轉身走到鳳長兮身邊,對着鳳九幽福了福身子,等鳳九幽頷首後,這才坐了下來。
子虛急得額頭上汗珠都冒了出來:“若琳,你聽我說,事實不是那麼回事,真的,我剛纔也就是”
“好了,子虛,你若是再說下去,刺激了若琳,一會兒動了胎氣,問題可就大了。”鳳九幽似笑非笑道。
阮綿綿一驚,連忙看向若琳郡主。果然若琳郡主捂着小腹的手微微發緊,面色越發難看了。
“長兮,你快給若琳把脈瞧瞧。”這可不能出事。
說完,阮綿綿柔聲道:“若琳,剛纔子虛說的,其實”
“梧愛,坐過來些,讓子虛坐那邊陪着若琳。”鳳九幽恰好開口。
阮綿綿有些慍怒地瞪了鳳九幽一眼,都這個情況了,鳳九幽還在那裡唯恐天下不亂。
鳳九幽似笑非笑地看了若琳郡主一眼,伸手將阮綿綿拉到靠近自己身邊的位置坐下。
牽着她的手,捏了捏她手心。阮綿綿本想抽託,不想鳳九幽力氣很大。動了幾次無果,不想驚動他人,阮綿綿只好作罷。
鳳九幽見狀,眼底露出明朗的笑意,溫和地對子虛說:“子虛,如今這個情況,你還是老實坦白吧。”
子虛張了張嘴,百感交集,看向鳳九幽的眼神跟帶了刀子似的。皇上啊,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在火上澆油。
鳳九幽含笑斜睨着子虛:以往捉弄梧愛的時候還少了?今個兒難得你自己挖坑,朕自然要在後面推一把,讓你掉得更深一些。
接收到鳳九幽那得瑟張揚的眼神,子虛欲哭無淚。
皇上啊,若琳這都白了臉了,這會兒還誤會下去,他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無奈鳳九幽並未看到子虛求救的眼神,而是貼着阮綿綿的耳朵,小聲說着什麼。
那邊鳳長兮正在給若琳郡主把脈,面色蒼白的若琳郡主根本不看滿眼焦急的子虛,而是微微垂着眉頭,有些痛苦地樣子。
子虛瞧着不對勁,連忙過去在若琳郡主身邊坐好,拉着她另一隻手:“若琳,你怎麼了?”
若琳郡主面色微微泛紅,連忙推了推子虛拉着他的手,聲音很小:“你鬆開我。”
子虛哪裡肯鬆開,見若琳郡主不肯開口,只好問旁邊給她把脈的鳳長兮:“世子爺,若琳如何了?”
鳳長兮微微垂着眉頭,把脈還在繼續,並未搭腔。
看着這個模樣的鳳長兮,子虛着急了,是真的着急了。
哪裡還顧着自己的身份,拉着若琳郡主的手道:“若琳,你要相信我,從遇到你開始,我就真的沒有再碰別的女人!真的,那個邀月樓的華兒姑娘”
“咳咳咳……”若琳郡主蹙着眉頭咳嗽起來。
子虛越發着急,額頭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若琳,我說的都是真的,我與那邀月樓的華兒姑娘,真的沒有什麼。”
“咳咳咳咳咳咳……”若琳郡主咳的越發厲害。
子虛瞧着急得團團轉,見那邊鳳長兮依舊一手扣住若琳的手腕把脈,還是沒有開口的樣子,越發着急。
“若琳,我真的沒有碰她,我和她之間清清白白,若琳,你要相信我,這輩子我除了你,誰都”
“好了!”若琳郡主面頰又是泛白又是發紅,狠狠剜了子虛一眼:“你還說!”
子虛一愣,見若琳郡主面色尚好,倒是鬆了口氣,連忙笑着道:“若琳,你沒事了?”
若琳郡主瞪着他:“你希望我有事?”
子虛訕訕一笑:“怎麼可能?”
若琳郡主揚揚下巴,脣角勾出一抹極淺的弧度。子虛瞧着,格外舒心。
“世子爺,若琳身子怎麼樣?”見若琳郡主面色沒有再發白,子虛鬆了口氣,連忙詢問鳳長兮。
鳳長兮眉眼處帶着幾分說不出的笑意,視線從若琳郡主臉上一掃而過。若琳郡主見着,臉上一慌,連忙垂頭掩飾。
“尚好,沒有什麼大事,日後好好在家裡養着就是。”鳳長兮溫和地道。
子虛擔着的心放了下來,想着今日之後,一定要經常在府中守着若琳,免得她又一個人跑出來。
“大哥……”若琳郡主有些委屈地望着鳳長兮。
鳳長兮微微挑眉,脣角微微勾起:“恩?”
若琳郡主微微抿脣,雖然依舊是委屈的神色,卻不敢再多說什麼。那邊子虛瞧着,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