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因怨成恨多隙嫌

香色傾城sodu

“注意,音響降噪……”

“劇務,劇務在哪兒,把下一個情節馬上排出來了。”

“場地,換佈景……各就位,準備,一分鐘後開始……”

攝影棚裡亂哄哄人來人往,大鬍子秦導手揮着一卷A4紙張,指揮着大河影視攝影棚的新一期拍攝,一個省內知名的室內劇,名字叫《辦公室的白領們》,其實就是三對男女之間的扯淡事,愣是扯了百把十集,還沒完。

單勇費了老大週摺才找到這個座落在北郊店莊的攝影棚,要不是報着秦導的名頭,怕是連這兒的門也進不來,但進來了秦導也顧不上和他說話,忙乎着指揮着拍攝,單勇靜靜地坐在角落裡,倒在有機會一睹電視劇的拍攝真容了。

感覺呢,就那樣,實在折磨人,大冬天的,非讓三位女演員穿着裙子,還得扮着夏天熱得要命的樣子,直扇扇子;明明是工作場景,偏偏得拍得你和她有曖昧眼神;另一個她又和下一個他有曖昧故事,沒準另一他和前一個她又擦出火花,基本上相當於男主都有和所有女性不得不說的故事。

怨不得這破劇還有人追看,很符合現實啊。

看了幾眼,他又低下頭,開始看那個秦導根據他的意思準備的廣告策劃了,準確地說不是他的意思,而是司慕賢揉和了清徐一帶地方風俗的廣告策劃,十幾秒鐘,三個場景。可這十幾秒要讓大家形成對新品的認識以及形成記憶,難度可想而知,修修改改,本來在省城沒想着呆多長時間的。不過這麼一樣,反倒窩在這兒,走不了了。

資金倒不愁,源源公司的錢,夠折騰了。但拍攝地、演員以及出來的效果,就有點發愁,這玩意要打不響,他相信。鄭錦嬋真敢追着去買下醋廠,或許這妞對於制醋的興趣真不怎麼大,她的人生價值是以掙多少錢來衡量的,而醋廠那點收入。明顯對她來說太少了。

又看了N遍,邊看邊琢磨,直到中場休息,秦望川才抽身出來,請着單勇到導演的臨時休息室。這兒也很簡陋,頂多就是多了個熱風扇而已,坐下來時,秦導還不迭地陪着罪。直說這兒條件太差,另一個攝影棚要好一點。收工後一定請單勇喝兩盅賠罪,現在他知道單老闆也是個潛在投資商。這客氣勁道自不用說了,連剛纔拍攝兩位女演員也湊上來套個近乎。一聽說他是投資商,都給飛上媚眼了。誰也知道,要是廣告扮回女主,那報酬自然不菲嘍。

“秦導,我給您提點建議成不成?”單勇笑着打斷了他的話,屏退了兩位女演員,秦導演笑着道:“可以,有意見大膽提,改到你滿意爲止。”

“不是不是……我是說,你正拍的室內劇。”單勇笑道。

“啊?這個你有建議?”秦導演不解了,有人置疑他的專業了。

“嗯,我覺得你們這拍來拍去淨是曖昧,沒搞一點真槍實蛋東西,看多了讓人煩吶,一百多集了,總得讓其中兩人這個……搞成一塊吧?”單勇笑着,雙手做了個下流動作,這些天和秦導聊得不少,很近乎了,男人的談話方式,秦望川卻是呲笑着嘴笑了,小聲道:“兄弟,不是我不想啊,肉.戲多刺激……可你審不過去呀,拍了回來也得喀嚓給剪了,白乾。”

“不是非要肉.戲,您理解錯了……這樣,您把場景換換,換一個風景秀麗、桃花源似的環境,讓兩人成就好事,不需要直接拍,有那麼個意思就行……比如某男約着某女到一處遠離辦公室的休假勝地,兩人做了一回露水夫妻,在遠離城市的環境裡留連忘返……對不對,新一代的廊橋夢遺涅……現在白領被壓抑成這樣,誰不向往那種無拘無束的生活。純藝術片,不帶色的。”單勇大驚失色道,秦望川哭笑不得地糾正着:“兄弟,你不看電影吧,是廊橋遺夢……你的辦法倒是好,可誰投資?這麼大個班子人馬,一天開銷得好幾萬,還有場地,我上哪兒選去,在家百日好,出門一時難啊,那兒都得花錢……要不爲啥拍室內劇,省錢吶。”

“呵呵……資金我給你解決怎麼樣?你只要想拍,困難都不是問題。”

單勇笑誘道,一剎那,秦望川愣了下,突然想起那個木屋,他笑了,面前這個人,還真有那能力,也有那地方,說不定籍此想做個廣告,他在斟酌着此事的可行性,單勇繼續誘着:“就幾個場景不是,一個故事情節而已,一兩天功夫就夠了吧?你們去車,我們給你準備羣衆演員,油錢、飯錢、住宿費、所有開支全算我的,很簡單嗎,片尾字幕給多一行字就行了……就您本人,需要多少,我們也能滿足一下嘛。”

單勇呲笑着,有點厚顏無恥了,不過卻讓秦導看到了一個新的契機,要這樣的話,直接降低了拍攝成本,而且增加了室內劇的可觀性,根本不用請示,公司肯定是大力支持,不過他轉悠着小眼珠,打量着單勇,似乎在斟酌價格,單勇趕緊地擺手道:“不要想着猛宰啊,給你公司贊助還不如給你個人呢……當然,這個廣告,一起做,你一勞多得,成不成?”

“成!”

秦導巴不得了道了句,扯着嗓子喊劇務,馬上安排編劇加情節,幾乎是隨口而來,一指某男,再指某女,寫……寫他倆人週末出去幽會,碰出火花來了,又整出不少糗事來,怎麼着樂呵怎麼來,觀衆喜歡怎麼來,就讓他們怎麼來。

劇務屁顛屁顛跑了,秦導回頭又指着單勇手裡的廣告問着:“哎,單兄弟。這文本您瞅,咋樣?一起幹了。”

“不錯。”單勇點點頭,不過馬上話鋒一轉道:“預算有點高了,這下來十幾秒拍攝成本就得四十多萬。太貴了。”

“哎喲,我說兄弟啊,你到底是小氣還是大方,這四十多萬還貴,專業影視公司,稍動動,馬上就得幾十萬,回頭你到電視臺播播。那是按秒算的……一秒好幾萬都算低的,央禮一秒幾十萬上百萬都不稀罕。”

“別別,這樣,這個女主要是我們選人。是不是能便宜點。”

“嗯,那肯定的……我可是準備給你請個二線明星,稍有過氣,不過身價便宜不是。”

“不用,咱這就醋。土玩意,越土越好,你找明星演村姑,她沒那氣質……”

“不過拍砸了可不能賴我。費用得先付一半。”

“只要你給換,一半就一半。馬上付都成。”

“那成,按你說的來……不過到潞州拍我們這個室內短劇的費用。你得全包。”

“成交。你明兒走,我今兒就給你準備好。保你沒有任何後顧之憂。”

“痛快……就這麼說定了啊。”

兩人有點臭味相投了,來來回回討價還價,終於把這個醞釀數日的廣告拍攝談下來了,捎帶着還加了個室內劇的拍攝,秦導覺得討了個大便宜,而單勇何嘗也不是討了大便宜,這木屋要在省臺的室內劇裡出現,好歹總比直接播廣告要省下不少。

離開攝影棚的時候,秦導還在忙得焦頭爛額,連送都沒送,不過半路上電話又來了,說是讓單勇儘快準備,一兩天瞅空就要成行,這類情節都不用編劇,演員們經常玩這野鴛鴦配對,熟悉着呢,幾句話就搞定了…………

…………………………

…………………………

日曆,翻過了七天,難熬的一週。

這一天鄭錦嬋又把日曆往回翻了翻,事實印證了她的擔憂,省內各地市批發商反饋回來的負面消息越來越多,多是集中在這個包裝的認知度上,連經銷商都在奇怪,爲什麼會莫名其妙推出這麼一個不倫不類的品種,味道好是好,可是沒有前期的推廣,你就說得天花亂墜也未必有人相信你,更何況,這包裝實在不招人待見。

日曆上,寫着她當天隨手記着的銷量,就主攻的市區也不樂觀,各超市僅有零星的出貨,隨機的選擇沒有達到配貨量的一成,按照通常的試銷標準,這類新品,根本達不到大幅推廣的要求,要不撤貨,要不更換包裝,這也是通例。

不過現在,她已經不擔心這些了,這個風險已經轉嫁給了潞州來的那個草包,不管售出與否,源源盈利已成定局。她合上的日曆,算算時間,足足七天了,聽屬於和他聯繫的說,他還在省城逛悠,除了約朋友玩玩就是和大河影視的攪混在一起,想幹什麼,鄭錦嬋不想也猜得出,肯定是想做了個廣告推廣,可那難度有多大鄭錦嬋比他清楚,不砸錢砸到你自己肉疼根本沒效果,就有效果,也不是很快能見到的。

可就有效果,也要體現在對源源醋業的拉動上,他爲什麼想幹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呢?

鄭錦嬋以策安全,又一次把那天籤的借款協議拿出來,細細看了遍,確認無誤,兩個月時間,已經過去一週了,什麼動靜也沒有。這傢伙不會誆走我一百萬賴賬吧?她又想了這麼一種很極端的可能,對比對單勇的認知,她覺得非常有可能。

也不對,兩個廠、晌馬寨醬肉、調味再加上木屋渡假村的投資,他不可能因爲這一百萬都丟下了,對了,這麼大的投資,他從哪兒找來的?背後有人支持着他。驢肉生意鄭錦嬋可是稍有了解,那種本大利微的生意,一般小戶根本做不動。

就在這種不確定的思來想去中,又是一個上午快過去了,快下班的時候她召來了殷淑榮,問着有什麼新情況,沒有,即便殷淑榮每天都和單勇聯繫,也偶爾和潞州認識的小蓋、張衛華聯繫,都沒有發現什麼新動靜,彷彿就是那傢伙誆了源源一百萬,在省城大吃二喝消費上了。所知就是他挨着個請人吃飯,從大河影視的到美食協會的,甚至還請人到龍城會所哈皮了一番,那兒的消費可是天價。

“他想幹什麼?”鄭錦嬋把這個鬱結已久的問題終於問出來了。

“是不是想做個廣告推廣。”殷淑榮道。

“這是肯定的。不推廣根本出不去……我是說,除了廣告推廣,這辦法誰不會?太沒新意了。”鄭錦嬋異樣地問。

“這個………”殷淑榮稍遲疑了一下,不敢妄加猜測了,不料人不經想,一想就來,秘書的電話來了,說是單總親自來公司了。這一驚非同小可,鄭錦嬋忘了剛纔的問話了,起身和殷淑榮一起出門,親自迎接着這位。

不過僅限在電梯門口。像是倉促而來的單勇被秘書帶上辦公樓出電梯時,乍看笑吟吟的鄭總,嚇了他一跳:“咦喲,還勞煩鄭總您親自迎接啊,呵呵。不敢不敢。”

“看單總春風得意的樣子,一定是準備好廣告了吧,請。”鄭錦嬋不無嘲諷地來了句。

“喲,連我幹什麼您都知道了。還正準備給鄭總彙報一下呢,請。”單勇大大方方隨着兩人進辦公室。殷淑榮很客氣地給單勇斟了杯熱茶,坐下來時。單勇單刀直入道:“沒錯,近期我準備和大河影視公司合作,把他們拉到潞州,做一個拍攝,文本剛做好,鄭總想不想過目?”

“隨便。”鄭錦嬋給了個無所謂的態度。

“那就這麼定了啊,源源的新品名稱,策劃,全部由我定。”單勇大言不慚道。

“我還沒看什麼呢,你就定了?拿來我看看。”鄭錦嬋瞪着眼,對這位越俎代庖的很不滿意,單勇遞上去,文本很短,她剛掃一眼,馬上這眼睛狀如蓄了怒火,剜着、瞪着、恨不得把單勇剝皮抽筋似的。

殷淑榮緊張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讓鄭總如此氣憤,這比在公司發得任何一次火都要大,她噤若寒蟬地看着,單勇咬着下嘴脣,像在憋着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這就是你做的策劃?”鄭錦嬋舉着那幾張紙,聲音冷得快結冰了。

“我賢弟做的,就那個搶親的,不過是我的意思。”單勇得意地道。

啪唧給他扔地上了,鄭錦嬋不容分說地吐了兩個字:“不行,潞州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壞了,終於幹上了,殷淑榮悄悄退了兩步,生怕遭了池魚之殃了,現在連她也覺得鄭總有點過份了,就策劃再不好,也不能當面把人訓成這樣,人家又不是下屬,她尷尬地站着,看着單勇,單勇也是一副好不懊喪地表情,他緩緩地起身撿起來,什麼也沒做,又看看策劃,自言自語道:“挺好的啊,新品名稱定成‘醋娘子’多好,大家都知道你是醋娘子,這麼現成的認知度,爲什麼不用呢?”

噗哧聲,殷淑榮憋不住了,笑出來了,敢情新品是鄭總的綽號,她一笑,鄭錦嬋一指門道:“出去!”

殷淑榮如逢大赦,掩上門快步跑了,跑到樓梯拐角,捂着肚子,使勁地笑着,鄭總小名叫酸妮,綽號醋娘子,平時大家背後都這麼悄悄地喊,她最反感這個,現在倒好,單勇要新品定成這名字,可不得惹得鄭總悖然大怒了。

屋裡,單勇好像沒有準備走,鄭錦嬋一副氣無可泄的樣子,氣得手直髮抖,偏偏單勇還像故意似的說着:“協議可簽了啊,策劃我做,你不干涉;推廣我負責,你的人員和車輛要予以配合;你要違反協議,一百萬我裝走不退了啊。”

“你……真無恥。”鄭錦嬋咬牙切齒的道,感覺受了莫大的侮辱一般,對,侮辱。她恨恨地地道:“你這是在侮辱我和我的公司。”

“呵呵,你覺得川妹子,老乾媽,傻子瓜子,這都叫侮辱?我只是在尋找一個你們源源和別家與衆不同的特點而已。”單勇道,很嚴肅。不象故意無恥,拿別人的綽號說事,這下子臉色倒緩和了幾分,氣不自勝地道着:“我們源源難道就沒特點了,非要拿別人背後嚼的這個綽號說事?”

“這是個最鮮明的特點,幾十家醋坊和醋業。女掌門人就你一個,這特點多鮮明……我建議你再細看了下文本,這是司慕賢根據清徐一帶的民俗做的,您想。大缸、大甕,碗口粗的大椿、再加上一溜彪形大漢,胳膊上滾着亮晶晶的汗珠在酵醋,那得多有衝擊力……在這種情況下,猝來一位扎着大辮子,穿着碎花布衣裳的村妮,視覺上馬上成了強烈的反差……醋娘子,既是醋。也是人,看過的,不記住都不可能。”單勇手舞足蹈地說着,一週的成果。就這玩意了。

鄭錦嬋臉色泛苦,就覺得湊和,也一下子接受不了這麼另類的策劃,顛覆認知的廣告不是沒有,但這個純粹以土得掉渣的傳統爲模板。實在讓人懷疑它的可行性。更何況,犯了她的忌諱。

沒發言,單勇又反其道而行了,點評着源源的廣告策劃道:“……比比你們的策劃。啊,你搞一個小康之家。一看就假的,現在人仇富心態多重呢。越這麼搞越讓人反感;請一線明星吧,源源又請不起,弄幾個不倫不類的,算怎麼回事?還有,你們背景,你整那麼大個別墅房,不瞎扯淡麼?現在老百姓,住房是塊心病,最好別提……還有,幸福也是塊心病,也別提,這年頭你表現得越幸福,那是沒事出來找罵呢。”

“好像你做的這個多好似的。”鄭錦嬋氣得終於反駁了句。

“對,就是好……原始、自然、古樸,爲什麼這些玩意有市場了,那正是因爲城裡人在這種壓抑中久了,他需要一種釋放,當然,最關鍵的還是這個廣告表達的潛意識。”

“什麼?廣告裡有潛意識。你懂不懂廣告?”

“當然懂啊,看啊,彪形大漢,一種征服慾望,那是男人的夢想,誰不期待有那麼彪悍的體格……這男人愛看,女人也愛看。還有這種自然純樸的村姑,同樣能滿足觀衆的一種幻想,因爲她很少存在,所以就顯得格外耀眼……我可以告訴你啊,這本來曾經是我給響馬寨準備的廣告,白給你了。光這個策劃都不止一百萬。”

鄭錦嬋被單勇忽悠得暈頭轉向,現在有點找不着北了,不過還是一種哭笑不得的表情,一個破廣告扯了這麼多,扯得她心煩意亂了,啪聲把策劃扔了回去,氣咻咻地道着:“你走吧,你愛幹嘛幹嘛,甭跟我說了,反正我只看結果。”

“哦,看這樣的同意了啊。”單勇樂滋滋地拿着文本,站到了鄭錦嬋的辦公桌前,眯着眼,看着鄭錦嬋,似乎不準備走。

鄭錦嬋不自然了挪了挪位置,單勇又換了個角度,繼續看看……鄭錦嬋正被看得心裡發毛時,單勇再換個角度,還那麼笑眯眯地看着,像淫賊準備下手,把鄭錦嬋給氣得剛要發作,單勇一個停的手勢,猝不及防地叫着:“別發火,我突然又有一全新的創意,不知道你支持不支持?”

“什麼創意?”鄭錦嬋警剔地問,生怕被非禮也似的。

“你來演廣告的女主怎麼樣?”單勇鬼祟地道着,這個省錢的創意,肯定不是突然發現的。

鄭錦嬋被氣得出離憤怒了,鼻子長舒着氣,不善地盯着單勇,憤怒即將發作的時候,單勇同樣惡狠狠地道着:“我賭你肯定不敢。就你這樣上電視,肯定丟人現眼。”

“啪”聲一拍桌子,鄭錦嬋我我…氣結地地道着,猛噴了句:“我有什麼不敢?我偏敢,你以爲我沒上過?”

“你敢就好,說定了啊,你演主角,後天我來接你……”單勇臉莞爾一笑,轉身就溜,鄭錦嬋這才省得失言了,要喊單勇,單勇早關上門,跑了。

這一通把鄭總給氣得,過了好久兀自胸前起伏,這口氣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氣得甚至抓起單勇留下的策劃文本,揉着就要撕,不過在撕的一剎那,她又有點不捨了,這個策劃雖然另類,可不乏新意,說起來還真值得商榷一下,就即便是公司裡誰做出這種策劃,她肯定不會破口大罵一通。

看着,漸漸地覺得有點意思了,植入了源源的品牌標識,去掉了工業時代的印記,準備用一種古樸的方式把釀醋再現,大罐、古甕、木椿,再加上彪悍的鄉民、俏麗的村姑,在嫣然一笑中傾倒做醋的漢子……這個場景,像那兒契合着鄭錦嬋的心理一般,讓她在癔想中微微地笑了。對了,廣告詞叫“醋娘子、有味道”,好像別有用意。

是醋的味道?還是娘子的味道?這個廣告拍攝出來,會留給觀者這樣一個疑問。

“這個流氓胚子,加的是性暗示………”

鄭錦嬋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啞然失笑了,這是很多廣告用的手法,不過能不能成功,難度就很大了,弄巧成拙的可比取巧成功的多得多。

要這樣的話,最起碼這個策劃不象她看到那麼一錢不值了,她在細細地揣摩着,沉思着,綜合多種因素考慮着,在考慮的越多的時候,反而覺得這個策劃的用心良苦,不管能不能成功,倒還真值得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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