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八章 臥龍崗散淡的人

何向東和高秉生相識也有很多年了,高秉生是相聲行內一等一的大腕兒,早在好幾十年前,何向東就知道高秉生的名字了。

但是兩個人從來都沒有交集,在何向東沒有走紅之前,兩人的身份地位無疑是天差地別的,所以何向東連高秉生的真人都沒有看見過。

也是等到何向東走紅之後,何向東的交際面才真正擴展開來。但是兩人真正的接觸,還是要說到雲季和謝全離開向文社,高秉生給他們站臺,支持他們發展的時候開始的。

這些年過去了,也發生了許多事情,何向東也曾仔細想過他和高秉生的關係。

其實高秉生給他下過不少絆子,也擠兌過他很多次,但跟那些人不同,何向東心中竟然對高秉生從來沒有過怨恨。

他只是警惕,不願意跟高秉生有太多來往,畢竟這個人的心機和手段都太厲害了,何向東不是妄自菲薄,但論到心機和手段,何向東真的遠遠不是他的對手。

這段時間,向文社發生了很多大事,最危險的時候,向文社差一點就分崩離析了,何向東心中甚至都做好了流浪江湖的準備了。

可就是在這種最危急的關頭,幫着他破局的竟然還是高秉生。可以這麼說,高秉生對向文社有大恩。

現在高秉生讓何向東答應他一件事情,何向東又豈會不答應,這是報恩吶。

“您請說。”何向東真誠地看着高秉生。

高秉生悠悠一嘆,也不看何向東,就把目光看向窗外,慢吞吞說道:“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就是別讓向文社完了。還有……任何地方有黑就有白,有好也就有壞。體制內不全是壞人和廢物,倘若有一天,體制不在了,我希望你能對他們包容一點,能幫就幫一把。”

何向東沉默了好久,他心中突然有些不是滋味,有着說出來的滋味,很難描述,很難形容,他只是覺得鼻頭酸的厲害。

過了良久,何向東才點頭:“好,您放心,是人才我就幫,是人才又是好人品,我就歡迎他們來向文社和我們一起發展。”

高秉生看着窗外,微微頷首。

麪館裡面又陷入了寂靜,只有老闆在廚房收拾傳出來的細微聲響。

又是好半晌過去。

高秉生看着窗外的那個小池塘已經許久了,高秉生問道:“何向東,你說,池塘裡面有魚嗎?”

何向東答道:“有吧。”

高秉生回頭看何向東,問:“那你覺得你在這池塘裡面嗎?”

何向東微微一滯,而後,沉重地點了點頭。

高秉生說道:“池塘好啊,養分多,營養足,只要是肚子大的魚都能吃的飽。有幾條特別厲害的,他就能混的膘肥體壯,變成真正的大魚。只是,池塘有好也就有壞,你想要在這兒混飯吃,就得守這裡的規矩。”

何向東默然。

高秉生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他以前臉上掛着的永遠都是和煦的笑容,他現在也在笑,可卻不是那種招牌式的和煦的笑容。現在的這種笑容,顯得更加真誠,讓人看了覺得親切。

高秉生看着何向東,說道:“何向東,你曾經是一條活躍在山間溪流裡面的野魚,雖說吃的東西很少,但勝在自由。可現在你卻是在池塘裡面,你吃的都是池塘裡面的東西。你既然在池塘裡面了,又在享用池塘給你的吃食,你就得守池塘的規矩。”

“你總不能吃着人家的,喝着人家的,結果還不去理會人家,沒有這樣的道理,天底下的好事,也不能被你一個人佔着。就像西方哲學家說的那樣,人生而自由,卻無往不在枷鎖之中。”

“何向東,你既然選擇了脫離江湖跑馬,你既然選擇了發展向文社,你既然選擇了在這池塘之中,你就不能再像從前那般瀟灑自在了。何向東,你不是看不透這一點,而是你不願意去看透。”

“你們向文社會發展得越來越好,會發展得越來越快,同樣的,放在你們身上的枷鎖也會越來越重。我知道你身後有人,我也知道你不願意去求你身後的那個人。也許那個人會在你危難的時候幫你,可他又能幫你幾次,你歸根結底還是要靠自己的。”

“何向東,向文社是相聲的希望。爲了向文社,也是爲了相聲。何向東,就該去看透了,你也該做出選擇了。”

聞言,何向東默然久久。

……

兩人分別之後,何向東回家,何向東沒有讓人來接,他只是一個人在路上走着。

夜,很深了。

何向東獨自在走,路上已經沒有行人了,只有街上的車子在呼嘯過着。

何向東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想了多久,忽然間,他在路邊看見了一輛老式的二八自行車,一輛很破的,一看就知道是被人丟棄的自行車。

何向東突然笑了出來,他又想到了當年,當年他初到北京的時候,就是騎着這樣的一輛破自行車每天從老向文社到郊區,來回地跑。

現在想想,自己已經好些年沒有騎過自行車了。

何向東忽然來了興致,他很想騎一騎這輛自行車。於是,何向東走上前去,也不管車子髒不髒,他翻身就上去了。

腳下蹬了幾下,自行車發出幾聲悲鳴,嘎吱嘎吱,晃晃悠悠地走了。

這倆破自行車跟何向東當年那輛有的一拼,就是除了鈴鐺不響之外,哪兒都響。

不過何向東當年那輛是有氣的,騎着沒這麼累,這輛是癟的,不過也正常,畢竟是被遺棄的嘛,怎麼會還有人給它打氣。

雖然很累,可是何向東騎得卻很痛快,他用力蹬着,一邊騎一邊笑,一邊笑一邊叫。

肆意張狂,如瘋如魔。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憑陰陽如反掌博古通今。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清,料定了漢家業鼎足三分。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

何向東上一次這般唱的時候,在13年前,在96年的夏天,在天津,在何向東準備入京闖蕩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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