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楓從衛生間出來,只見溫茹穿著整齊,一邊往飯桌上擺着碗筷,一邊笑吟吟地跟蘇曼說着什麼。眼睛一轉,故意板起了臉,落腳比較沉,向飯桌的方向走去。
聽見腳步聲,蘇曼擡頭望去,望見姜楓的樣子,心中暗樂。
溫茹則心霍霍地跳了幾下,慌亂忐忑地擡頭望去,看見他的樣子,小臉一紅,心裡不由露出了怯意,事先想好的應對辦法頓時忘了個一乾二淨,她怯生生的垂下一雙翦水麗眸,臉紅心跳,侷促不安的扭動了一下嬌軀,像只受驚的小鳥般低頭站在那裡。
姜楓走到溫茹的身邊,望見女孩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禁又好氣又好笑,衝一邊看熱鬧的蘇曼眨了下眼,然後近距離望着溫茹,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他若有所動作,文靜女孩可能還好過一些,而這麼不言不動的貼身凝視而站,頓時形成一種曖昧而迫人的氣勢,格外的給人一種壓力感。
溫茹生出馬上逃離的想法,偏偏雙腿像灌了鉛一般,寸步難移,怯怯地瞥着地面,芳心霍霍跳個不停,雪白的肌膚瞬間染紅,蔓延過耳,最後連一雙晶瑩如玉的小手也變紅了。
她不太確定姜楓貼身而站在幹什麼,這比讓他親熱撫摸,更令她難爲情。不由怯怯地擡頭向他投去快速的一瞥,只見一雙清澈星眸就在咫尺間凝視着她,閃爍着玩味的笑意。
溫茹頓時氣惱,不顧內心的羞澀,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只是她這一眼裡嬌羞的成分仍是多於惱怒,反而更添嫵媚可人。
“哈……哈……”姜楓忍俊不住,爽朗地笑了起來,得見溫婉女孩嬌羞薄嗔曼怒小女兒家的可愛樣子,心裡暢快之極。
溫茹圓睜美眸,看着他狂狷的大笑,半天才反應過來,這臭小子在戲耍自己,輕咬粉脣,羞惱捶了他一下,然後躲到笑吟吟的蘇曼身後,摟着她不依地撒嬌道:“小曼姐,你看他,竟欺負人家哦。”
蘇曼將她拽到身前,笑盈盈地說道:“誰叫你昨晚放人家鴿子呢啊,呵呵。”說完把她往姜楓那邊輕輕一推,衝他一眨眼。
姜楓笑呵呵地抱住被推過來的嬌羞女孩,湊到圓潤晶瑩,弧度優美的小耳邊,親暱道:“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啊?”
嗓音低沉而充滿磁性,如同藝術一般強烈地撥動着女孩的心絃,噴出的熱氣更是讓女孩癢癢的昏眩,嬌軀頓時綿軟在他的懷裡,秀美的小臉更是拱在他胸膛上不肯輕易擡起。
姜楓食指大動,正準備好好疼愛一番懷裡的美餐,掛在牆上的斜挎包裡卻不合時宜地響起手機的鈴聲,一遍遍的鈴聲讓他不由嘆息,只好低頭親了一下火熱的粉臉,暱聲道:“等我哦,一會兒疼你。”
溫茹直羞得美眸半閉,小臉緋紅,羞惱捶了他一下,趁着姜楓鬆手,如受驚的小白兔一般竄進臥室。
姜楓滿臉的遺憾,衝蘇曼一攤手,然後懊惱地拿出手機,看見是賈路的號碼,接通,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假瓜,沒事亂打什麼電話啊。”
蘇曼莞爾一笑,走到他身邊。
“瘋子,不會攪了你的好事吧?這麼大的火氣。”手機裡傳出賈路笑嘻嘻的聲音。
姜楓沒好氣地說道:“假瓜,有話就說,有屁就放,沒事我就掛了。”
“別,別,你現在在哪裡?咱們來同學了,我這不滿世界地找你嘛。”
姜楓心中好奇,同學?會是誰呢?難道是蘇伊兒?!急忙問道:“同學?誰啊?”
“是荀梅,人家點名要見你,你在什麼地方,我去接你?”
荀梅是一位清高、驕矜、美麗的北方女孩,與蘇伊兒齊名的另一位校花,在大學的時候,因爲她跟蘇伊兒不對付,姜楓與她比較疏遠。她會主動要見自己?這讓他很是意外,聲音平緩地說道:“我現在在春江市呢,假瓜,人家是奔你去的吧?不如我晚點回去,給你創造點機會如何?”
“我倒是想啊,可惜她人還未到蓿縣,電話就先到了,讓我無論如何都要找到你,她是跟着省人民銀行檢查組來蓿縣檢查工作的,只能在這待兩天,她希望能利用這次機會見你一面,美人情重,真是羨煞人啊,你小子就別拿捏了,趕緊回來吧。”
姜楓還真不知道荀梅畢業後分到了什麼單位,而且對她不是很感冒,主要還是不捨得溫茹,反正明天回去也能見着,所以他不慌不忙地閒聊道:“荀梅分到省人民銀行了,單位不錯啊。你小子就在家先招待一下,我在市裡有急事待辦,最快也得明天才能趕回去,明天中午我請她,你跟她解釋一下如何?”
蘇曼在一邊將電話的內容完全聽去了,神色一動,美眸流波,趴在姜楓的耳邊,悄聲道:“答應他,馬上回去。”
“老大,這樣恐怕不好吧?人家點名要見你,你這不是冷了同學的心了嘛。”賈路爲難的聲音傳來。
姜楓詫異地望向蘇曼,見她神色露出肯定的神色,雖然不知她爲何會堅持讓自己回縣見同學,但素來信服她的決斷,隨即改了口風說道:“假瓜,你不會是又給人家許了什麼願,打了什麼保票吧?”
姜楓沒好氣地說道:“你這傢伙啊,真拿你沒辦法,你早晚要在這上面吃大虧的。好吧,我馬上往回趕。”
“呵呵,老大就是老大,什麼時候都不會讓兄弟沒面子的,好,我在蓿城大酒樓等你。”
關掉手機,姜楓不解地望向蘇曼,想聽聽她的理由。
蘇曼微微一笑,慢條斯理說道:“你這位同學,我瞭解一點她的情況,她本身在省人民銀行金融管理處上班,家庭背景在省裡非常雄厚,爲了你的未來發展考慮,她是你應該主動聯繫並保持友好關係的人物。”
姜楓瞥了一眼臥室,流露出不捨的神色。
蘇曼瞪了他一眼,柔聲道:“沒出息,小茹又不會飛了,隨時都可以相聚的。大丈夫應以大業爲重,豈能兒女情長,不分輕重緩急,在情在理你都應該馬上回縣去見同學一面的。”
姜楓臉一紅,馬上說道:“那好吧,我去跟溫茹說一聲,馬上走。”
蘇曼滿意的笑笑。
這時,臥室的門忽然打開,溫茹俏生生地出現在門口,臉上仍帶着羞紅的餘韻,美眸射出款款深情,柔聲說道:“不用說了,我都聽見了,小曼姐說得對,大業爲重,你放心回去吧,我等你。”然後輕盈盈走了過來,主動投懷送抱。
蘇曼也靠到姜楓的身上,三人溫存片刻,然後匆匆吃了早飯,姜楓這纔在二女戀戀不捨的目光中離開。
姜楓將黑色小轎車停在蓿城大酒樓停車場,看了一下手錶才10:25,望了一眼還比較清冷的酒樓門前,暗道,從時間上看荀梅應該還沒到吧。灑脫地走進酒樓。
賈路見姜楓一身時尚穿著,春風滿面地走進來,不由玩笑道:“哇!打扮得好帥氣啊。看來還是美女的感召力大啊,竟然讓一向不熱衷於穿著的姜瘋子也一改習慣,嘖……嘖……”
姜楓見單間裡只有賈路自己,斜了他一眼,瀟灑自如的走到桌旁坐下,淡淡說道:“少弄怪樣,我剛從市裡趕回來,直接奔得這裡,哪來的時間打扮。荀梅還沒有到嗎?”
賈路一想,也對啊,從時間上來看,姜楓應該是開快車趕回來的,根本沒時間回住處換衣服,可是,他這身打扮……瞄着他,壞壞地笑道:“嘿嘿,老實交待,去市裡會哪位佳人去了?美女上司?還是那位文靜的美女同事?我說你怎麼星期天不在家好好休息,卻無緣無故跑到市裡去了。”
姜楓聲色不動地掏出一盒煙,扔給賈路一根,自己也點上一根,抽了一口,笑道:“你這傢伙想象力還挺豐富的,不當作家真是可惜了。”
賈路點上煙,湊到姜楓身邊坐下,翹起二郎腿,舒服地抽了一口煙,調侃道:“你還別譏諷我,你那位美女上司和文靜漂亮的女同事在這裡時就跟你眉來眼去的,以爲我看不出來啊,要說你去市裡跟她們無關,打死我都不信。
你這傢伙向來都挺有女人緣的,要不時隔一年多了,我們的校花大美女荀梅順便來一趟蓿縣,還巴巴地要見你。哼,一大早就給我來電話,說要來蓿縣,我當時還以爲美女對我有意呢,沒想到下一句話就是‘假瓜,聽說姜瘋子也在你們蓿縣工作,無論如何你都要找到他,大家見一面。’我的心一下就涼了半截,丫的,讓我白歡喜一場,而你小子還拿五捉六的,你說讓我這心裡怎麼能平衡啊。”
他學着荀梅的聲音,讓姜楓忍俊不住,哈哈笑了起來,搖搖頭說道:“你小子也有捏醋的時候,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好了,別瞎扯了,荀梅到了嗎?”
賈路也哈哈大笑,見姜楓不上當,口風一如既往的緊實,拿他也沒辦法,笑罷,看了一下手錶,站起身來,說道:“看時間應該快到了,走,我們下去迎迎校花大美女吧。”
姜楓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悠閒地跟賈路並肩下了樓,來到酒店大廳,直奔一角的休閒區,在沙發上坐下。
賈路望着姜楓,說道:“喝點什麼?”然後對不遠處的女服務生一招手。
姜楓正感覺口渴,笑道:“那就泡壺龍井吧。”
待她女服務生到近前,賈路吩咐下去。
茶水很快就泡好端了上來,姜楓動手給自己和賈路各倒了一杯,然後悠閒地喝着茶,透過大玻璃窗瞥了一眼酒店外,問道:“你和荀梅一直有聯繫?”
賈路抽了一口煙,笑道:“上個月我不是去了趟省城嘛,那裡的同學請了我一把,就是在這次聚會上見過荀梅,嘿嘿,之後再未聯繫,沒想到今天她會給我來電話,還是爲了見你。”
姜楓收回目光,沒好氣地看了賈路一眼,笑道:“你這傢伙,今天竟貧嘴了,你煩不煩啊!人家有你的聯繫地址,自然找你聯絡這裡的同學聚聚了。”
賈路衝他得意一笑,戲謔道:“呵呵,不拿你開涮幾句,怎能消得早上被你弄出的鬱悶。”
姜楓微微一笑,品了一口香茗,淡淡地說道:“青幹班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去市裡活動活動,還沒有眉目呢,就被你小子喊回來了,要說鬱悶我不比你鬱悶啊,真是的。”
賈路聞言頓是收起了嬉笑之心,關切地問道:“還有活動的餘地嗎?”
姜楓搖了搖頭,說道:“我這也就是死馬當做活馬醫,盡最後一份氣力,爲了自己不後悔而已。”
賈路眼睛一轉,神秘地說道:“哎,瘋子,說不定你今天還能柳暗花明又一村呢。”
姜楓不相信地望着賈路,調侃道:“你小子要是有路子,還不早給我使上了。”
賈路笑笑,望姜楓身邊湊湊,小聲道:“我是不行了,但荀梅行啊,你可能還不知道,她爸可是我們省的副省長啊,這點小事還不是手到擒來。”
姜楓露出詫異的神色,說道:“她爸是副省長?在學校的時候咋沒聽說過。”
賈路笑道:“今年初剛提上去的,在學校的時候我們自然沒辦法聽說了。”
姜楓露出沉思的神色,難怪蘇曼會力主讓自己馬上回來,不過,想到荀梅與蘇伊兒的不對付,心裡頓時冷了下來,他可不想爲了一己的前途,而毀了與蘇伊兒的關係,神色凝重地望着賈路,鄭重說道:“賈路,一會兒與荀梅見面,你千萬不要提起我青幹班的事來,我們只談同學感情,不談其他,你明白嗎?”
賈路詫異地望着姜楓,他這麼鄭重其事的叮囑,顯然是不想借荀梅的光,脫口問道:“不明白,爲什麼啊?”
姜楓淡淡一笑,說道:“你也知道的,在學校的時候,因爲蘇伊兒的關係,我一直很少與荀梅來往的,現在看人家有用了,就跟人家熱乎起來,攀東攀西的,沒得讓人看輕了,再說我也不想讓蘇伊兒鬧心。”
賈路恍然,豎起拇指,說道:“姜瘋子,你一點沒變啊,還是那脾氣、有原則,兄弟佩服。”
姜楓淡然笑道:“什麼原則不原則的,只求別弄得以後同學不好見面就行了。”
賈路由衷道:“你還別說,這麼多年那麼多同學,只有跟你在一起時,我纔會真正的感到安全。”
姜楓望着賈路笑笑,眼睛隨意向窗外一掃,目光一定,說道:“她來了。”
賈路急忙轉身望去,只見一位穿著時尚、天生麗質的靚麗少女優雅地向酒店走來,正是他們在此等候的同學荀梅。
兩人同時起身,緩步迎了上去,三人在大廳門裡碰頭,賈路熱絡地說道:“荀梅,歡迎你光臨蓿縣,你看,我給你把姜楓找來了。”
荀梅長得很美,白淨而高挑,精巧耐看,顯出獨特的秀頎之美,給人一種大雅大俗的品位,舉止大方而嫵媚,冷豔而高貴,目光裡自然流露出一縷女性少見的自負。一雙美目大方地望着姜楓,打量了一番,優美的伸出晶瑩如玉,紅潤纖巧的小手,矜持而高雅地說道:“一年多未見,老同學還是這麼的帥氣、瀟灑,真是令人羨慕啊。”
姜楓微微一笑,伸手輕握了一下溫潤滑膩的柔荑,溫和笑道:“老同學氣朗神清、雅麗高貴依舊,卻又於傾城秀色中平添一股宏大氣魄、優雅涵養和內在美,讓人目眩心馳,才真真的令人羨慕。”說完向一邊撤了一步,將賈路讓了出來。
賈路心裡一熱,瞅了姜楓一眼,望向荀梅,朗聲笑道:“呵呵,讓你們倆酸死了。走啊,我們去房間暢談。”
荀梅展靨一笑,看了姜楓一眼,然後優雅地向前走去,對賈路笑道:“那就麻煩你這地主引路了。”
姜楓和賈路一左一右陪着荀梅來到定好的單間,賈路紳士地往外拉了一下椅子,服侍着荀梅坐下,然後才和姜楓左右相陪而坐。
荀梅先跟賈路客套了幾句,無非是感謝他安排這個場,並將同學聚齊等一些客套話。然後望向姜楓,大方地笑道:“最近才聽說你分到這裡了,這小地方確實有些屈了你的大才,不過,能在基層鍛鍊鍛鍊,也是人生難得一求的歷練,對你以後的發展應該有很大好處。”
從她的目光裡,感受到了一絲異樣的溫柔,不過姜楓內心裡還是挺討厭她眼裡自然流露出的清高、驕矜以及她所說的話,淡淡一笑,道:“老同學繆讚了,我哪裡有什麼大才,能分到這蓿縣我已經很滿足了,更不用說什麼屈才了。呵呵,談談省城的同學吧,他們都好吧?”
賈路有些擔心地望了姜楓一眼,荀梅一向心高氣傲,敢說敢做,敢恨敢愛的脾氣,他這麼卷她的面子,還不把她惹惱了,若弄得拂袖而去,可就大違這次聚會的本意了。不由望向荀梅。
只見荀梅精緻典雅的臉上露着似笑非笑的神色,一雙美目閃着似讚歎、若欣賞的眼神,竟然絲毫看不見羞惱的痕跡,賈路暗呼邪門,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荀梅淺淺一笑,將省城的同學的情況一一娓娓介紹了一遍,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獨獨沒有談起蘇伊兒。
這時,服務生開始往上擺放菜餚,賈路還是一貫的大手大腳,只有三個人,他竟然點了八道菜,非常豐盛,酒水則是國產最好的紅葡萄酒。
賈路待服務生倒好酒退下去,這才舉杯,笑道:“畢業一年,給我最大的感觸就是社會上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太複雜,爾虞我詐,充滿了功利性,唯有同學的關係還保有着純真而真摯,這是最彌足珍貴的一種感情。來,爲我們的同學感情永葆青春乾一杯。”
這番話很容易就引起了姜楓、荀梅的共鳴,三人舉杯高高興興地一乾而盡。
隨後賈路提議,由他和姜楓共同敬荀梅一杯,歡迎她光臨蓿縣,並祝她這幾天過得愉快。荀梅很痛快地一乾而盡,舉止透着隨意和大氣。
三人邊吃邊喝邊聊,氣氛很是融洽,荀梅非常健談,話題從金融、政治一直扯到了體育,雖然在座只有她一位女性,但在男女交往上,顯得非常大方自然,鬆弛而真誠。
姜楓和賈路平時就是幽默搞笑、能侃善聊的主,所以三人頗能談到一塊去。不知不覺間三瓶高裝紅葡萄酒見了底。
賈路正準備再開一瓶紅酒,卻被荀梅制止,她掃了一眼姜楓、賈路,豪氣地說道:“假瓜,今天這麼高興,紅酒喝起來不盡興,不如換白酒如何?”
姜楓在學校時與荀梅接觸不多,不知她酒量如何,見她主動要白酒,心裡也是暗自吃驚,不由看了賈路一眼。
賈路聞言,眉開眼笑,忙喊來服務生,吩咐上兩瓶茅臺。
姜楓見賈路並沒有阻攔,反而一下要了兩瓶白酒,就知荀梅的酒量只高不低,頓時不再吱聲。
服務生拿來兩瓶茅臺和三個三錢的小酒盅,正要給滿上,荀梅優雅地阻止了她,一指喝紅酒用的一兩半的高腳杯,嬌聲道:“用這個。”
女服務生驚訝地看了一眼貌美如花的少女,旋即恢復職業性的禮貌,按照客人的要求將白酒斟滿三個高腳杯,然後悄悄退了出去。
姜楓、賈路喜歡喝急酒,見狀倒是滿心歡喜,三人舉杯就喝了一個大團圓,一杯白酒下肚,荀梅羊脂玉般光滑潔白的臉上才漸漸透出淡淡的粉色光暈,越發顯得光彩照人,笑吟吟地說道:“每次喝白酒,我都不由想起我們畢業會餐時的情景,同學們一個個真情流露,放開了量喝,雖有失態之舉,但卻讓人終生難忘啊。”
賈路興奮地附和道:“誰說不是呢,呵呵,那天從來不喝白酒的喝起了白酒,平時喝一兩的喝三兩,大家不約而同的都放開了量,彷彿要把四年的同學情通過酒水完全無保留地表達傾瀉出來,最後很多同學都喝多了,有抱頭痛哭的,有相擁大笑的,真真是千姿百態,真摯無比啊。”
荀梅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瞥了姜楓一眼,嬌聲道:“可也有人始終保持着理智和清醒哦,他彷彿喝得是水、不是酒一般,我不服氣地灌了他兩大碗酒,可惜人家像沒事人一樣,我卻把自己灌趴下了。”
賈路見荀梅把矛頭指向了姜楓,笑嘻嘻地看熱鬧。
姜楓見她意有所指,指向了自己,暗自嘀咕,她跟我喝過兩大碗?我怎麼沒印象呢。
也難怪他沒印象,第二天就要各奔前程了,他卻遲遲沒有跟蘇伊兒表達出自己的愛意,那晚他心裡正爲如何向蘇伊兒表達而愁苦呢,而且由於他身爲學生幹部,人緣好,很多人敬他酒,心神不屬加上人來人往的,沒有印象也很正常。
姜楓微微一笑,說道:“說我呢啊,呵呵,你們都被我的表象騙過了,我這人一喝多了就神遊戶外,看起來喝多少都不醉,其實你們不知道那次我整整在宿舍醉睡了一天兩宿,連去省行報到都去遲了。”
賈路瞥了姜楓一眼,臉上神色不動,心中暗笑,這傢伙騙起女孩子來連眼睛都不眨,真正的高手啊!
荀梅卻信了,暗自懊悔,自己怎麼會選擇喝酒的時候跟他說那事呢,這不是瞎子點燈,白費蠟嗎?轉念間,心情大好,笑吟吟地望着姜楓,隨口道:“原來你還有這本事呢,這本事好啊,什麼應酬的場合都可去得嘍。”
姜楓拿出煙點上,抽了一口,苦笑道:“有什麼好啊,我這叫殺敵一百,自損一千,跟自殺差不多。”
賈路強忍住笑意,急忙起身,對荀梅說道:“你們先聊着,我去方便一下。”說着出了單間,走進衛生間不由放聲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姜楓這小子簡直太滑稽了,騙人的話竟然說的像真的一樣,第二天明明是兩人一起離開的學校,他硬掰成在宿舍裡躺了一天兩宿,而且還弄出什麼殺敵一百,自損一千的怪論來。
等他笑夠了,回到桌上,頓時目瞪口呆,只見兩瓶白酒一瓶空了、一瓶只剩了少半瓶,自己就離開了這麼一會兒,他們倆竟然喝了將近一瓶半酒。
荀梅更是小臉緋紅,正熱情奔放地跟姜楓調侃着省城同學的趣聞,看她神色舉止就知已經過量了。而姜楓則快速瞥了他一眼,流露出苦笑的眼神。
不用問,賈路也猜到了,肯定又是荀梅逼着姜楓連幹了幾杯。
酒足飯飽,姜楓、賈路護着走路還算正常的荀梅出了酒樓,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姜楓急忙說道:“賈路,你先給荀梅安排個地方,讓她先休息一下,然後幫她聯繫一下同來的同事,看看下午安沒安排工作,晚上我們再聚,如何?”
賈路心裡暗暗叫苦,看荀梅今天喝的量就知道她喝多了,這孤男寡女的自己怎麼安排她?正想辦法往姜楓身上推呢。
這邊荀梅說話了,“檢查組明天才開始工作,我已經跟領導請假說出來會同學了,今天的時間完全可以自由支配。賈路,你要有事你先忙,我跟姜楓溜達溜達,一會兒我們再聯繫。”
賈路聞言,忙不迭地說道:“嗯,這樣也好,你們先溜達一會兒,等我忙完事,就聯繫你們。”說話間來到了停車場。
姜楓揹着荀梅瞪了賈路一眼。
賈路眼一眨,雙手微攤,示意她主動要求的,自己也沒辦法。
姜楓無奈只好打開車門,請荀梅上車,賈路笑嘻嘻地對荀梅揮了揮手,上了邊上的一輛小轎車,一溜煙地躥了出去,消失不見了影子。
姜楓愁啊,這麼個醉美人,自己該把她安排在什麼地方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