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一陣死寂的沉默。
彌生也沒有說話,只是呆呆的站在醫院的一個角落裡等待着。
一段時間之後,間隔11年,腦海中又響起系統渾厚的聲音。
“你是怎麼知道的?”
從他的語氣裡,似乎可以看到他的疑惑。
彌生微笑道:“我穿越到另一個空間,這麼大的動靜,身爲系統的你,又怎麼會發覺不了。況且,你這不是已經回答我了嗎。”
“了不起,”系統沒有羞惱,“比起當初被我牽着鼻子走,現在纔像是大人了。”
彌生也沒有生氣,冷靜的問道:“所以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麼一回事?爲什麼當初我會穿越,爲什麼又可以獲得別人的能力!”
“這要問你纔對。”系統道。
彌生腦洞大開,“難道我是天命之子,或者是你的創造者的爺爺?”
“嗤,”系統鄙夷的笑了一聲,“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這句話果然是真理。實際上,當初我之所以會選擇你,只是因爲你腦袋中的東西。”
“我腦袋中有什麼!”彌生顧不得臉紅,驚恐的問道,“你對我的大腦又做了什麼!”
“你們不是有一句話,叫做知識是無價的嗎,所以,作爲穿越的船票,我從你的大腦中獲得了名爲動畫的二次元資訊。也就是說,我之所以會選擇你,就是因爲你是一個博學的人。”
“比如《小林家的龍女僕》、《涼宮春日的憂鬱》、《棋魂》……等等。”
“這算是動畫看的多的福利……”彌生哭笑不得。
“等等,你剛剛說什麼!爲什麼這些動畫我一個都沒聽說過!我根本就不曾看過!”
“而且,《棋魂》不是川口太郎老師的作品嗎!”
彌生忍不住大叫了出來!他現在有一個很可怕的想法。
“因爲我使用的不是複製,而是剪切。”系統講解起來,“比起剪切來說,複製所需要的時間實在太多了,而你瞧,直到現在,我也才獲得你記憶中的一半。”
“至於《棋魂》,那是傳輸中的信息外泄,當時你正好和真城信弘在一起,所以就被他獲得了一部分,埋在潛意識層裡,經過3、5年的緩慢整理,他才構想出了這份漫畫,也因此,他覺得是自己想出來的。”
“不過這也沒什麼,《棋魂》到底是競技漫畫,對我來說影響不大。”
最後,他反而安慰起彌生。
“對我影響就太大了!”彌生吼道,“你這個混蛋!果然,系統也只是冰冷的機器!”
他痛苦的蹲在地上,不知道現在的記憶還是不是他的,所有經歷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
自己有沒有忘記重要的人!
他還是不是,名爲服部彌生的個體。
“我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神通廣大,”系統聲音中似乎帶着落寞,“我最厲害的,是穿越世界的能力,其餘部分,幾乎爲零。我的創造者,似乎只希望我是一個觀察的機器,對於超凡能力的世界,他情有獨鍾。”
彌生大叫道:“那你動我的記憶做什麼!”
“地圖,”系統道,“有了地圖,就更方便了,而且,在你的記憶裡,有一些世界,我很想去看一看。”
“《哆啦A夢》、《鐵臂阿童木》……他們的存在,和我是不是相同的。”
彌生聽聞,心中錯愕起來,他嘲諷道:“只是記錄用的工具,你憑什麼擁有自己的思想,想要去看看,說的你就像是人一樣……”
說到一半,彌生停了下來,他問道:“爲什麼我會擁有你的穿越能力?”
“我也不知道,”系統道,“我也只是想要地圖,纔會帶着你來到這裡。沒想到,你也是超能力者!”
“超能力者,複製!”彌生跟着喃喃說,“我之所以會冢本姐妹的彎曲湯匙、讀心,是因爲我複製了她們的能力?”
“嗯,所以我的穿越能力,也被你複製了,”系統鬱悶的說,“從此之後,我就不是獨一無二的了。”
“我是複製的超能力者,”彌生看着手掌,心中迷茫起來,說起來,當時複製出冢本天滿的彎曲湯匙,他還失望了一段時間。想要一個更酷的能力。
現在,他終於明白,他的能力是複製,堪稱最強的能力!
但是,這又能怎麼樣呢。
他只是漫畫家而已,工作只要用到雙手和大腦就可以了。
“你的能力,嚴格來說是解析和複製,”系統解釋道,“從我們穿越過來開始,你就開始解析我的穿越能力。到了今天,遭受到神明接引死者亡魂的時空殘波,才真正激發出來。”
彌生了然,他又問起另一個疑問:“那麼任務呢?就是在漫畫上,讓新妻英二和亞城木夢葉心服口服。”
“在你的印象裡,只有發佈任務纔算是系統,所以那也只是我隨便說的。”系統隨意的回答道。
“而且,任務成功的獎勵是隨機的,給你什麼都無所謂吧。”
至此,彌生終於明白了一切,總結着說,就是一個記錄工具,爲了獲得地圖,將自己綁架到異世界。
很簡單明瞭吧,在這個實施過程中,只出現了小小的意外,自己擁有解析複製能力而已。
自己只是被系統忽悠了,什麼酬勞都沒有說清楚,就開始專注的攻克漫畫起來。
系統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們還能回到過去的關係嗎?”
“你說呢!”彌生咬着牙說,“再讓你繼續掠奪我的記憶?”
“少了那些對你又沒有什麼影響,”系統碎碎念着。
彌生好笑的說道,“我要你又有什麼用!現在我也會穿越世界。”
“……”系統呆住了,“我明白了。”
他很不甘心的說道。
“既然你對我已經沒有了價值,你還是快點離開吧,說起來,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你要記錄的也應該完成了吧。”
彌生並不想他呆着這個世界礙事。
“嗯,”系統道,“我確實該離開了。”
“爲了感謝你的記憶,我就在告訴你最後一條消息。”
“通過你之前的一個宿體的腦海信息,我瞭解到,你的原世界,被稱爲《我的英雄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