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飛離開異人棋社俱樂部,便是一路狂奔朝着大學門口而去,夜色降臨,學生大多開始走到,到對面的街區逛街,一天的當中,看着三五成羣說說笑笑的樣子,似乎對他們來說,一天當中,也只有這個時刻纔是真實的。
當燕飛來到門口,掃視了片刻,便是在距離大門不遠處的路燈下蹲着的一道身影,快步走了過去,嘿嘿笑道;“哥,”
木凡站起,扔掉菸頭,笑罵道;“你小子這次到快!帶我去見你們校長,那老頭要見我,”
燕飛微愣,道;“校長不在啊!前幾天就出差了,好像去南方了,”
“出差?”木凡苦笑着罵了一聲,道;“算了,改天再來吧,吃飯了沒?走跟我去吃飯,餓了一天了!”
“對面的街頭有一家不錯的餐廳,很有農家小店的味!還有間隔一條街的一家飯館,哥一定會喜歡,還有……”
看着燕飛叨叨個不停,木凡錘了一下後者的胸口,笑罵道;“拿那麼多廢話!走啊!”
“今天我請客怎麼樣?”就在兩人轉身之際,背後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回頭看去,是學校的主任章明。此時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兩人。
“主任?”
看着後者的笑臉雖然很爺們,但想起那天在校長住所聽到跟校長兩人的對話,兩人怎麼看怎麼覺得有些娘們。
“呵呵,校長正在對面的餐廳裡等你,”章明看向木凡溫和笑道;
木凡苦笑搖了搖頭,沒說什麼便是跟着章明走去,燕飛在原地臉色難看的嘀咕了幾句,也是跟了上去。
當三人走了幾條街,來到一家掛着山西刀削麪的牌子後,木凡跟燕飛都是一愣,章明對於兩人的表情笑了笑,就是徑直走了進去,木凡聳了聳肩跟了進去,燕飛撇了撇嘴,罵了句摳門,也是扭捏的跟了進去。
餐廳內人很少,在繁華的大都市內,更是在這條有着幾所學校供應消費的高利潤場所,還能見到這種便宜的地方小飯館,實屬不易。在餐廳內做裡面的一個角落裡,顧永年正喝着擦坐着,此時看到木凡兩人,隨意擺了擺手,一臉的不暢快,似乎在這種地方,花幾塊錢請木凡吃頓刀削麪,他都跟掉了一塊肉一樣心疼的慌!
來到跟前,三人坐下,木凡看了看餐廳內除了他們,只有一張桌子不是空着的,但也只是一個工作服的中年大漢,看衣服上凝固的水泥,估計是個泥漿工!
“本來我想明天你會來找我的,哈哈,提前了一天,”顧永年看着木凡,暢懷笑道。
剛剛看到兩人還一臉的不爽,說話片刻間就變了一個人,燕飛嘴角抽動着,被顧永年瞪了一眼,不敢說什麼就是低頭喝茶了。
木凡笑道;“您老讓來,哪敢不來啊!”
“嗯,不錯,會耍嘴皮子了!”顧永年笑了笑,雙手合十放在腿上,靠着椅子看着木凡,臉色繃緊道;“你欠我的十萬冊圖書跟百年講堂的修葺費什麼時候給?”
咳咳,燕飛剛喝下去的一口茶就是被嗆了一下,章明安靜的坐在一旁,沒有理會燕飛的失態,笑呵呵的看着木凡,似乎很期待木凡的回答。
木凡剛端起的茶還沒喝到,就是又放下了,咧着嘴看向對面笑道;“能不能再寬限一段時間?你知道我們公司還沒開始盈利,這個時候又非常需要資金,所以……”
“你想賴賬?”一旁的章明頓時臉色暗淡起來,沉着臉看着木凡道;
“不不,是寬限一段時間,呵呵,答應的東西是一定要給的!”木凡急忙擺手解釋道,能整天跟着顧永年,似乎每次他們都是形影不離的樣子,對於後者的發問,木凡自然不好怠慢,萬一章明吹個“枕頭風”之類的話,木凡就苦了!
章明沉默,顧永年突然笑嘻嘻的看向木凡,看了好長時間就是不說話,看的木凡跟燕飛都是心裡發毛!
木凡揉了揉鼻子笑道;“校長,您老肚量大,這點時間還是可以給的吧?您要不相信我,我現在就可以給你打個欠條怎麼樣?”
顧永年終於開口道;“欠條?本人已經不用那種東西了,因爲對於一些人,那玩意該沒用還是沒用的,你想拖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木凡心裡一沉,看着眯着雙眼的顧永年,木凡咧着嘴笑的很牽強,小心翼翼問道;
“沒多拖欠一個月,就增加五萬冊圖書!”
“啥?校長您這已經連高利貸都不算了,這是赤露露的敲詐!”燕飛呲牙咧嘴的看向顧永年的笑臉,一臉的瘋狂。
沒有理會燕飛,顧永年看向木凡再次問道;“怎麼樣?這個條件還划算吧?”
木凡苦着臉道;“是不是有點多了?”
“不答應也可以,明天正好文化部有個會議要開,要不要我將你們公司的形象來點負面報道?”顧永年身體前傾,看向木凡詢問道;
“你真……呵呵,您真幽默,好吧,答應!”木凡笑呵呵道;
聽到木凡這話,一旁一直沉着臉的章明臉色纔好轉了一些,跟服務員招了招手,隨後四碗刀削麪便是上來了。看着兩人配合很到位的前後舉動,這明顯是給木凡下好了的套!木凡一臉的黑線。
“吃飯,哈哈,在這裡能找到這種麪館,不容易,吃吃,別客氣!”顧永年拿了筷子,然後往自己碗裡倒了很多醋,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木凡笑了笑,也是動起筷子吃起來,吃慣了外面餐廳的飯菜,感覺這裡雖然生意不怎麼樣,但口味還不錯,木凡給了自己一個小小的安慰。
吃飯時候,沒人說話,就一旁的燕飛扭捏了一陣,最後看到木凡吃了,自己也跟着吃起來,十幾分鍾後,衆人吃完,顧永年將麪湯喝了個精光,擦了擦嘴,一臉暢快的表情。跟身旁的章明打了個招呼,兩人便是站起離開。
看着兩人一前一後啥也沒說安靜的走出麪館,木凡傻愣了片刻,嚥下最後一口飯,然後一臉茫然的看向身旁還吃着面的燕飛道;“他不是說請我們吃飯嗎?是不是沒付錢?”
咳咳,喝茶被嗆了一次,此時聽到木凡的話,差點被面噎死!咳嗽了好一陣後,回頭就是看到服務生走來,笑道;“您好先生,一共二十八,”
“我操!你個老摳門!!!”
燕飛氣的臉紅脖子粗,嚇得跟前的服務生一臉的茫然。整個傻愣在了那兒!
木凡給了服務生一個笑臉,表示沒事,然後翻了翻口袋湊出三十塊錢,遞給服務生,服務生轉頭跑到前臺,快速找了兩塊錢再次疾步走到木凡跟前,遞給後者,很勉強的笑了笑就是離開。木凡苦笑然後踹了一腳燕飛的凳子,站起朝着外面走去!
對於今天跟顧永年的見面,木凡只能無奈無奈無奈,誰讓自己欠人錢呢!欠錢的滋味不爽!
走到麪館門口,推門正要出去,但突然眼神寒冷,極力挪動腳步,隨後突然砰地一聲,玻璃門破碎,
“槍聲!!!”
剛走到門口的燕飛,一臉的憤怒,躲在一張桌子下面,朝着門外看去,麪館內所有的店面人員都是害怕的躲在屋裡不敢露頭。但過了好久後都沒有動靜,再後來就是聽到一陣鳴笛聲,警車趕到。
木凡皺着眉頭,沉思了片刻後,鬼魅一般的移出麪館,燕飛見木凡出去,也從桌子下站起朝着門外奔去。
外面此時大街上已經圍滿了人羣,又過了好久後,在人羣中,燕飛的背後木凡的身影浮現,拍了拍後者,無奈道;“是搶-劫的……
看到木凡,燕飛瞅了瞅此時被衆人圍繞在中間的一道血影,那是被打劫的人,搖頭苦悶道;“這已經是最近一個月來第五次了!”
“第五次?”木凡微愣,好奇道;“燕京地界怎麼會出現這種暴徒?難不成政府放縱自流了?”
燕飛搖頭道;“不知道,反正現在好像這種事情越來越多,每次都是打架搶-劫事件,連謀殺都算不上,據報道都是一些從外地流竄到燕京的亡命暴徒!奇怪的是他們是如何搞到槍支的?”
聽到這裡,木凡臉色凝重,想起上次跟大牛的一次談話,頓覺失態變得越來越不利!轉身朝着黑夜走去,燕飛跟在身旁。背後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交頭接耳的打聽着什麼,有人感嘆有人憤恨有人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