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凌晨時分,一輛從尼泊爾首都開來的貨車,這輛車是要通過邊境開往印度,但在距離邊境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下來兩道人影,正是木凡跟師弟,木凡笑着跟司機打過招呼後,貨車便是離開。雖然此時尼泊爾整個國內局勢都比較緊張,但在平民這裡還算相對鬆散,正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對於這些跑長途賺錢的人來說,多少對帶一些違禁的物品私賣,木凡很瞭解這些人,所以才攔截了這樣的火車,拿出對方比對方一次貨運高出三倍的價錢,讓對方沒有任何拒絕的機會就打成共識。
木凡扶着師弟老十從馬路上下了道,便是朝着路邊的山林走去,這裡距離邊境很近了,往北就是中尼邊境,往西北就是中印尼三國邊境,木凡隨帶的物品不多,除了衣服外,有一把槍,幾十發子彈,一部衛星電話,一個信號接收-器,木凡如此對尼泊爾地形如此的瞭解就得益於手上此時拿着的一個信號接收-器,帶地形分析,信號直接來自國內,木凡扶着師弟便是穿過柵欄,直奔山林深處。直到距離目的地還有不到一里地遠的時候就停了下來,這兩天天色都是陰沉沉的,估計是有一場大雨要下,木凡撿了一些幹差生了火,從包裹裡取出帶來的事物,兩人便是湊合着吃起來。
火堆旁,兩人安靜的盤坐着,看着火光,彷彿兩人又回到了當年在山裡的日子,師傅曾經爲了訓練他們野外生存的技能,便是什麼都不給,就讓他們在山裡呆了一個月,後來這種期限不短被加長,後來大師兄跟二師姐兩人竟然長達五個月而不用出來,木凡做到了四個半月,其餘最高的也就是三個月,當時老十算是最嫩的一個,只撐到了兩個月。當時他們都還小,木凡只有十八,老十跟最小,比木凡小了三個月。
老十本名東方文,自小被父母遺棄在荒野,是跟着一個乞丐過活,自小就過着乞討的日子,坑蒙拐騙偷算是樣樣精通,但也是從經常失手到後來慢慢熟練過來的,十歲前沒少被人打,最嚴重的一次被人打折了腿,但是老乞丐倒好,不怒反笑,不給他看病,就這樣讓他瘸着腿去街上乞討,只是在遇到一個老者跟他說了一些話後,就抱着老者的腿死活不肯讓他走,老者將他扶起,但手碰到他骨骼的時候,笑了,不等他懇求便是答應帶他走,給了老乞丐一些錢,老乞丐不知爲何平日撒潑慣了,什麼樣的人沒見過,但見到老者後,老者將錢遞給他,只說了一句“給你的這一百塊錢是你的價錢,不是他的,如果不自知,我現在就可以讓他殺了你,”,然後老乞丐就是傻愣着看着瘸腿的孩子被老人帶走。
想起這些東方文就是眼圈再次泛紅,當年他才八歲,如果不是龍天,也許他現在還是一個乞丐,瘸腿的乞丐,這份恩情東方文是無以爲報的,後來再跟龍天接觸的日子裡,雖然這個老人對他幾乎殘忍不人道,但在他最累最苦精神最低迷的時候,龍天給他說過一句話;“機會是自己爭取的,你有我給你機會,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人給機會,吃得苦中苦,方爲人上人,這句話被說了幾千年,有幾個人懂?懂了有幾個人做了?有人站着做狗,而你當乞丐,卻是跪着做狗!你現在吃苦,那是彎腰做人!比站着做狗的人強了百倍,而挺過去,你就能站直做人!那才叫男人!”
木凡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東方文,淡淡道;“想老頭子了?”
東方文點頭淡淡道;“師兄,師傅臨走的時候安詳嗎?是笑着,還是哭着?不,師傅是不會哭的,他是我們華夏最堅強的男人,他一定是笑着走的,笑這個世界的可悲可嘆,笑那些幼稚愚蠢的人,笑所有想方設法害他老人家的人……….”
木凡身體微顫,有些慌亂的從口袋裡掏出煙點燃,沒有說話,然後就是大口大口的抽着。
而就在兩人安靜之間,突然聽到一陣陣震耳的炮擊聲,兩人同時望去,正是西北方向,東方文慘白的面孔是一片平和,但木凡確實面色冷峻,看着木凡的表情,東方文輕聲問道;“師兄,從聲音的方向來判斷,應該是三國邊境出事了,看來他們已經追上了,我們要不要趕過去?”
木凡滅掉菸頭,看向後者,皺眉冷聲道;“你傷勢不易大動,還是老實待在這裡吧,天亮我們再去,”
東方文苦着臉笑道;“師兄,這點傷算不得什麼,還是這件事重要,起碼成功了會讓國內很多人閉嘴,比多殺幾個人要有意義的多……”
木凡一聲不吭,東方文繼續道;“師兄,師傅的仇宜早不宜晚,報不了仇,我們幾個每一個能心安,這種煎熬的日子比死了更痛苦,當年大師兄的事情我也知道了,我想當時大師兄比我們任何人都痛苦,但還是放下所有東西攔下了師傅的仇,大師兄給我們爭取了時間,我知道師兄這些年一直都在珍惜着,我不想時間讓我浪費了,而且是比較重要的時刻!”
“哈哈哈,老十長大嘍!”
就在兩人爭辯之際,突然一道大笑聲從山林深處傳來,老十猛然抓住身旁的劍,木凡微愣了片刻後,確實異樣的眼神望向聲音的來處,很快一道身影走到近前,藉着火光纔看清,來人比木凡要高一些,身材魁梧的青年,寸頭,圓臉,有種大腹便便的感覺,笑起來如彌勒佛,東方文看到來人後,大鬆了一口氣,連木凡都沒察覺的人物,東方文能想到來人會是什麼級別,此時看到的確實一張久違的面孔,頓時想要罵人,從地上撿起一顆石子就是朝着來人扔去,青年伸手輕鬆抓住,笑了笑,這纔看向此時正一臉欣慰看向自己的木凡。
“師兄,師傅他老人家昨晚給我傳話,說他想喝一品鮮了,還說師兄你送給他的那些人都不經打,說就那個雷神還能跟他過兩招,其餘你帶過去的,都不敢見他,讓我給你傳話,讓你多給他送過去一些伸手差不多的人,跟雷神一個級別的就行,他老好不用寂寞啊…….”有點胖頭陀意味的青年走到火堆前,嬉笑着看向木凡。
木凡眉頭微皺,剛要伸手,胖頭陀立即即使後撤,如臨大敵,叫苦道;“師兄,是師傅他老人家讓我傳的話,真不管我的事,你可不許動手,”
兩人淡笑,來人正是老四黑劍本名尉遲笑,一個比木凡要大上幾歲的笑臉彌勒佛,在山裡的時候,十人就數他是個活寶,一天不笑個幾十次,跟沒了魂似的,就是龍天大罵他不爭氣的時候都是樂呵呵的。
等黑劍盤腿坐下,木凡看下這個比其他人離開的時間都要長的四師弟,笑道;“現在到了sss級別了吧?如果老頭子在的話,估計也會笑開了花了,”
黑劍肥嘟嘟的臉龐,苦着臉道;“師傅肯定還會罵我沒出息,都一把年紀了還整天嬉皮笑臉,佛說不可說不得說,可是,我不說不痛快,”
木凡伸腳就是踹了後者一腳,苦笑道;“再將佛經,將你打成豬頭!”
三人都是笑了起來,短暫的交談,讓三人再次回到當年的時光,有些人,不管離開多久,不管距離多遠,有些感情是永遠變不了的,什麼叫兄弟?這就是男人之間最特殊的感情!
安靜了很久後,黑劍撓了撓寸頭,看向木凡,認真道;“師兄,我剛從西北邊過來,打得很惹火,五方勢力,同時追擊一輛車子,不過美國一方武器裝備太過精良,派來的又是陸戰特種兵,足足有三十人,不過之前大略觀察了一番,好像只剩下十幾人了,”
聽到這個消息,兩人都是微愣,東方文更是不解道;“四師兄,美國陸戰特種兵可是世界頂尖部隊,三十人放在任何一個地方,那就是相當於一個團的實力!難不成現在美國特戰隊的素質下降了不成?”
黑劍沒好氣的瞪了眼這個偶爾聰明近乎妖偶爾愚笨的卻跟個孩子一樣,道;“那也要看跟什麼人最對了,此時來的其他勢力都不弱,韓國跟印度都是派來了特種兵,東洋那邊倒是弱了不少,不過放在暗殺中,那些東洋人才能見效,還有你不要忘了還有俄羅斯的特種兵,本身實力就不比美國差多少,而且武器更是不差美國!”
木凡沉默了片刻後,然後即使撥通了嬴政的號碼。
“到了那裡?”
嬴政喘息道;“有些追不上對方的步法,聽聲音,他們已經打了起來,距離他們還有大約三公里!”
木凡沉聲道;“到達能目測的範圍停止前進,守着等所有人到齊!”
木凡沒有給嬴政反駁的機會便是起身,東方文驚喜道;“師兄,我們也出發?”
木凡點了點頭,東方文大喜,然後就是拔地而起,精神抖擻,降火滅掉後,木凡拿起行李,黑劍扶着東方文,東方文在木凡跟前不敢逞能,但在黑劍跟前卻能,不用黑劍扶,被木凡當場罵了一頓後,便是跟孱弱的小雞一樣不敢撒野,就這樣三人朝着山裡深處進發,只是方向不是西北,而是正北,中尼邊境。
在出發的路上,木凡撥通了一個號碼,語氣還算和善,但底氣十足,說了一些危言聳聽的話,聽得身旁兩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兩人一句話不吭,緊跟着木凡離開。
凌晨兩點,大風起,槍炮聲夾帶着轟鳴的雷聲,大有一股風捲殘雲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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