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李家大院,李老太爺書房內,李鳳陽安靜的坐着,李老太爺則是眯眼扶着柺杖看着坐在下面的三個身着兩個西裝革履,一個一身黑色職業套裝的兩男一女。
此時其中一個看上去有四十歲上下的男人看向李老太爺,笑道;“李老,上面已經確定,這次李少送過去的就是上面需要的那個東西,呵呵,即使之前美國胸有成竹到最後也是失手,上面交代,這枚英雄勳章,李少當之無愧,李少這麼年輕就爲國家做了這麼一件大事,不易啊!”
李鳳陽不動聲色,李老太爺淡淡笑道;“這是他的職責,談不上什麼貢獻不貢獻,屁股下面的位置已經決定了他要隨時準備爲國家捐軀的重任,你說是不是?”
“呵呵,李老教導的是!”中年人暗自咋舌,跟李家的老太爺聊天無疑是一間比上戰場還艱難的苦差事,本以爲這次自己爭取來這個送勳章的機會能跟李家多多接觸,混個臉熟起碼以後辦事好說話,但老太爺幾乎就是油鹽不進,說話刻薄不說,理論更是上升到了爲國捐軀的層次,如果自己還舔着臉攀親帶故,豈不是往槍口上撞?
三人到了李家喝了口茶,不敢多說廢話,將勳章送到李鳳陽手裡後,就是要走,但卻被李鳳陽攔住了,在樓下李鳳陽跟三人寒暄了幾句後,雖然談不上熱切,但卻也給足了他們面子了,雖然他們是國家秘密機構,但論官職還是權力,跟李家比起來都是蜉蝣比大樹,即使他們秘密機構,所以對於李鳳陽的臨別搭訕無疑是他們這次來最大的收穫。
將三人送走後,李鳳陽重新來到書房,將勳章放到老太爺跟前,淡然道;“這勳章得到的也太簡單了…….”
“呵呵,我當年的那個勳章是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才換來的,你這個短短一個月就得到了,除了動動嘴皮子也沒做啥事,自然覺得簡單,”老太爺站起,舉着柺杖潺潺弱弱的走來,沉吟了片刻後,淡淡道;“木凡那邊現在什麼情況了?”
李鳳陽眉頭微皺,看向老人傴僂的背影,不解道;“太爺爺,您不會真的想要幫木凡吧?”
李鳳陽的這番話無疑是對軍人的言出不行品格的一種叛逆,但老太爺並沒有生氣,淡淡道;“華夏自古以來可以允許內鬥,卻容不得外族干涉,鄧公當年一句主權不容談判,喝退英國鐵娘子!這纔是華夏男人該說的話,該做的事!內鬥?一羣無用的書生罷了!我不管他令狐家是如何的囂張跋扈,但有李家在的一天,還真容不得他來撒野!當年龍天被東洋人追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東洋背後應該還有美國韓國等人的支持吧,這些都是外鬥!龍天是怎麼做的?外人看不出,難道就真的沒有人能看的明白?”
李鳳陽眉頭微皺,深思着太爺的話。
老太爺繼續道;“龍天是個明事理的人,都說他是個莽夫,我那羣人才是廢物!憑藉當年龍天的影響力,如果真就叛國了,莽夫了,難道真就沒那個能力大殺四方?令狐捭闔?狗屁!也就會耍些心機的小人而已!龍天想殺他難道還用得着花費大力氣?他死了還有現在的令狐家?龍天是不屑跟這種人鬥罷了,揹負恥辱爲國家默默貢獻的人,這才叫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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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爺望了眼牆壁上的國士無雙四個大字後,慢悠悠轉過身看向沉默的李鳳陽,淡淡道;“龍天的問題現在遺留給了木凡,如果給木凡十年時間,他絕對能站在當年龍天的位置上,就好比如今南海問題,國外那些狗犢子之所以都狗急跳牆一般不斷挑釁我們華夏就是害怕,現在蹦躂還能得到些利益,如果給華夏十年時間,他們也就沒那個膽敢在我們家門口撒野!木凡的情況就跟我們整個國家一樣,時間緊迫,外人不可能給木凡十年時間,令狐家的人更是恨不得木凡現在就死,這其中肯定還有更大的貓膩!如果單純的木凡跟令狐家有仇怨,我們大可放手,但如果木凡死了,那麼歷史遺留的問題就得不到解決,臺灣不就是歷史遺留的問題?所以鳳陽,我們現在幫的不是木凡,而是華夏………..”
李鳳陽點了點頭,淡淡道;“我明白,”
老太爺點點頭,問道;“昨天又出事了吧?”
李鳳陽苦笑道;“恩,有人要暗殺木凡的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在司徒空的地盤,是令狐靖的人,而且昨晚司徒空公司的國外考察團的十幾個人都莫名消失了,手法很獨特,不過受到消息從全國各地正有大批的不明身份的人趕往燕京,如果沒猜錯的話,這些人應該跟這批消失的國外考察團有着親密的關係,至於是不是木凡乾的,暫時還不清楚!”
老太爺點點頭,嘆息道;“對於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是瞭解的太多,也許木凡這小子更清楚自己的處境,他是一個做事有分寸的人,你看着辦吧,目標不明確前,最好別表露身份,我知道你不喜歡跟木凡一起做事,但沒有木凡之前,你,司徒空,令狐靖算是三足鼎立,這已經是不言而喻的話,雖然我對此從來都是不屑,但這話也說明了一些問題,我李家不愧天地,但有些人就不行了,所以該做的事情還是要做的,總不能讓那些居心叵測的人得逞,而且此時多了一個木凡,就是多了一個變數,我想你應該清楚你自己改怎麼做,”
“明白,”李鳳陽嘆息一聲,然後就是轉身離開了。
此時在燕京郊區的一處破舊廠房內,八個人影四處散落在四周,兩個人盤坐在廠房外抽菸,一個男人站在廠房外的一處池塘前靜立,五個人在廠房內圍着空地上眼睛被蒙着,嘴巴被毛巾塞着的兩個已經被大的遍體鱗傷的男人。
很快不遠處駛來一輛車子,坐在外面的兩個男人扔掉菸頭,潛伏在視線最好的位置,一人拿着望遠鏡,一人架着一杆足足有一米五長的大型狙擊槍,看那口徑,如果是人被打中,估計會當場爆裂粉碎。但透過望遠鏡看到開車的是蜚蠊後,兩人就將目光轉移到了車子的後方,看是否有人跟蹤!
當車子在池塘前停下,兩人下車,木凡走向看向他的一箇中年人,短短不到十米的距離,卻如同間隔了一個世紀,兩人目光始終都沒離開過對方,但走到距離中年人還有三米距離的時候,木凡就停下了腳步。這個動作讓中年男人不滿滄桑的面孔上頓時露出一絲不悅。
木凡看着男人的表情,笑道;“你想跟我打一架?”
中年人對於木凡的話微微一愣,不否認道;“我總得知道當我老闆的人又多少能耐吧!”
木凡點點頭,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菸,然後木凡扔過去一根,男人順手接住,煙不是好煙,是五塊錢一盒的深藍色菸蒂香菸,男人微愣,再次大量木凡的着裝站立的姿勢,眼神,面孔,表情,嘆息一聲,也不客氣便是點燃抽起來。
木凡望着水面,猛抽了一根後,這纔看向中年男人出聲笑道;“別疑惑了,我不是什麼有錢人,更不是你想象中的紈絝,一我沒那個資本!二我沒那個閒心!你也看到了,我讓你殺的人都是東洋人,而至於你瞭解到的令狐家的人,放心我不會讓你插手,我可以毫不猶豫的答應你的所有條件並不是我有錢,我只是信任你們頭頂的那個名號,青龍大隊,我記得應該算是十年前的華夏特種大隊三連冠冠軍大隊吧?”
男人嘆息一聲,對於木凡如此洞察細微也不驚訝,望向湖面,淡淡道;“冠軍又如何,離開了那個環境,重新回到現實生活當中,還不是什麼都不會不懂,都是一羣被社會拋棄的傻子罷了…….”
木凡眉頭微皺,看向男人好奇道;“我不明白,以你們的能力,部隊裡面難道就不會給與更好的待遇?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吧?”
男人眉頭猛然緊皺,眼光充滿殺氣,又很快是釋然,有些不耐煩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是我們幾個性子比較爆裂,雖然有個一官半職的當着,但畢竟離開了部隊,進入社會的大生活中,看不慣一些人一些事而已,各有隱情……….”
木凡點頭笑道;“你們不說,我也不問,我讓你殺的人都是該殺之人,外族的畜生而已,不辱沒你們的名聲跟信仰………”
“信仰?”男人看向木凡,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現在有多少人有信仰?什麼是信仰?錢?”
“外物都離不開人,所以我的信仰是男人!”木凡不知道對方爲何會如此大笑,又經歷過什麼,蹲下又點燃了一根菸,望着水面,淡淡道;“生活無非就是生下來活下去,有人喜歡平淡,有人喜歡刺激,有人喜歡錢色權,不管喜歡什麼,去做就是了,能做到自己喜歡做的,想做的人就不算白活!女人有女人的活法,男人有男人的活法,一是爲男人,就該做好一個男人該做的事情,僅此而已…….”
“男人該殺人?”男人搖頭不屑道;
木凡聳肩無所謂道;“操能陪你一輩子的女人,掙能滿足自己跟親人需求的錢,殺該殺之人……..”
男人微愣,奇異的眼光看向木凡,話到了嘴邊又不知該如何說,此時他才發現,似乎這四十多年,已經從四十不惑即將邁入五十知天命的年齡竟然太過執着一些東西,還沒有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一輩男人懂得多,是自己太固執還是眼前這個男人經歷的太過匪夷所思纔有了此時的這番怪誕卻又一針見血的感悟?
男人沉默了片刻後,淡淡道;“進去吧,他們都還在裡面等着,時間對你來說很寶貴……”
木凡點了點頭,淡淡一笑,扔掉菸頭,就是徑直朝着廠房走去,男人默默的跟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