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杭州一處安靜的會所包廂內,兩道青年身影安靜的坐着,只是誰也不會想到,這兩個青年會坐到一起。
孫文看向半躺在沙發上把玩着一條渾身黝黑的蛇的林學理,當黑蛇的蛇頭趴在林學理右手手背的時候,跟林學理手背上刺青蛇頭兩兩相映,顯得極其的妖異恐怖。
“你不是想要半個地龍會嗎,這些條件令狐少都可以給你。而且你的死對頭賈玉也可以一定幫你除了….”
林學理眉頭微皺,笑眯眯的看向孫文平淡的面孔,擰着頭道;“真能幫我除掉那小子?他可是地龍會年輕一輩中最得力的干將,心機太深,就算幫會裡的那些老傢伙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願意跟這貨交惡。”
孫文把玩着手裡的紅酒,笑道;“這又有什麼難的,說到底地龍會只不過是一個隨時都可以被政府給剷除的黑道幫會而已,只是層層關係牽扯太深,便是沒人願意將這窗戶紙捅破,可是,如果令狐少執意要做,稍微一句話,不追究那些貪污的官吏,地龍會說沒也就沒了,一個賈玉又有何難?”
林學理摸了摸光頭,笑呵呵道;“還是你們有學問的人想得多,說話也透亮,不過木凡可是個很角色,國內的各省大幫會都拿他沒轍,就是上次國外的執行任務,也被他給辦的漂漂亮亮的,說實話我是真害怕啊,這小子看起來,比那些老傢伙更陰險…….”
孫文搖頭大笑,指着林學理道;“你小子也算有點見識,不過這次猶豫倒是有點沒腦子了,你也不想想,木凡是什麼人物,一般人敢跟他鬥嗎?可是話又說回來了,那是之前沒有遇到令狐少,而此時令狐少有意剷除他,他還有翻盤的機會?那些幫會老大是害怕他,但他們更怕令狐少,如果令狐少給衆人都傳個話,你覺得地龍會頃刻間就灰飛煙滅成爲歷史很難嗎?”
林學理拍了拍腦門,嘆息道;“我這腦子就是不好使,倒是沒想這麼多,哎,他媽的還是上次被木凡給嚇着了,一個賈玉就那麼難纏了,沒想到木凡一出現就將那小子給折服了。”
孫文笑道;“那你是怎麼想的?”
林學理一拍大腿,豪爽道;“你說吧,要什麼時候動手,杭州現在衆人都是各司其職管着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誰也不會給誰使絆子,但誰也不會幫誰,其實這麼好辦。”
孫文大笑道;“爽快!令狐少果然沒看錯人,後天吧,後天會是香水大賽的決賽之際,那個時候不管發生什麼大事,木凡都不會分身的,是最好的動手時機,你只要發動其他人,將地龍會給攪亂了,這事就成了。”
林學理嘿嘿笑道;“這事好辦,問題不大,不過事後你可得儘快讓令狐少動手,否則當木凡那小子有時間了,我可是經不住他的怒火。”
孫文眼神微眯,詭異道;“放心,令狐少早就安排好了,他走不出那個比賽大廳……….”
林學理大笑一聲,跟孫文碰了一杯,便是低頭把玩自己的黑蛇,只是此時林學理浮躁的眸子突然異常平靜,嘴角勾起一絲邪異的微笑。
同時燕京的一處秘密會所內,馬榮生剛剛泡好了一壺茶,倒了一杯遞給對面面色冷峻的徐充,淡淡笑道;“怎麼,害怕了?”
徐充抿了一口茶水,臉色繃緊道;“談不上害怕不害怕,只是我覺得我需要重新考慮考慮。”
馬榮生淡然笑道;“徐充,猶豫不決可不是大丈夫所爲吧,再說了,你現在除了爲了自己,還要爲青蓮考慮考慮吧?”
徐充微愣,猛然擡頭緊皺着眉頭望向笑眯眯的馬榮生,冷聲道;“你什麼意思,拿我女人來威脅我?”
馬榮生微愣,隨即苦笑道;“我說你平日裡的聰明勁都到哪裡去了,我會是那種人嗎?令狐少是那種人嗎?我是說青家,你不要忘了,你媳婦家可是政界擔任着要職,你此時的決定,不但關乎着你自己跟徐家整個家族日後的關係,還關乎着你岳父家族的榮辱。你做好了,日後令狐少還會忘了青家?這些年雖然徐家對你不怎麼好,可是青家是定力支持你的吧,你也不想想青蓮跟了你多少年,她埋怨過你一句話嗎?不埋怨就真的代表她沒有怨言了?”
徐充氣勢頓時低迷了起來,六神無主的喝着茶,一口接一口。
馬榮生笑道;“不用想了,告訴你個秘密吧,知道東北的楚王吧,他可是跟木凡勢不兩立,只是自從木凡將燕京的底下勢力重新洗牌後,兩方勢力就再也沒了來往,但楚王一直想將木凡剷除,”
徐充點頭道;“這我知道。”
馬榮生,笑道;“可是你不知道楚王現在帶着人就在燕京。”
徐充大驚,皺眉道;“楚王來燕京了?”
馬榮生笑道;“沒錯,就在燕京,而且今天下午還在底下皇城賭錢,聽說贏了幾千萬,不過通淋及時趕到,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只是木凡無奈之下,讓通淋特意給楚王安排了住處。你明白這其中的意味吧?”
徐充嘆息一聲,道;“面對楚王,木凡讓步了…….”
馬榮生淡然一笑,道;“間隔了那麼久,楚王都不動聲色,就是在等這個時機,所以在大賽之際,楚王親自來了,他曾經失去的東西,終究會在這兩天拿回來的。我得到消息,這兩天似乎他們雙方就在談條件,可是如果條件不合,這九幽門也就該發生大事了,而木凡又脫不開身。我想楚王也是在等,等最佳時機,”
徐充大驚道;“你是說後天的決賽!”
馬榮生笑而不語。
徐充心驚膽戰。難道真的要變天了嗎?兩大最具爭議的幫會爭雄,後果會是怎樣的慘烈?背後又有令狐靖作梗,木凡又脫不開身,束手束腳,即使此時,李鳳陽也不會出手幫他吧,畢竟李鳳陽名不正言不順,做不好也會落下口病給令狐靖,李家不敢冒這個險。
馬榮生笑道;“你只有在這之前,做點什麼,才能得到你所有想要的,之後,一切也就化成泡沫了,男人就是不斷的做出一個一個的選擇,這點誰都逃不掉,什麼東西重要,什麼東西該捨棄,你慢慢想想吧……”
馬榮生離開了,徐充則是安靜的坐着一動不動,陷入了劇烈的掙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