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芳心裡一喜,看着顧老爺子拼命點頭,“都聽爸的!邵東,我們留在家裡還有楚家和喬家的關係要維穩!
等孩子們的事情定下來,我們就找楚涵雲提親去……”
顧邵東感覺自己被兜進了一個圈套,裡外不是人。
當初說他不管兒子,他一出手給定了個三月之期,現在又變成了逼迫兒子走了彎路!
被利用的是他,受傷害的還是他!
不只他老婆坑他,連他老子也不支持他?
如果不是當初那個三不準原則在他心裡生了根,他也不至於在兒子面前當惡人!
這下好了,怎麼總感覺欠着遠崢點什麼東西?
“爸,你怎麼知道他們在江城?”
冷靜下來的顧邵東,頭腦還是非常夠用。
他怎麼知道?
顧老子在心裡喘了口氣,目光幽淡寧遠,該來的,怕是躲不過。
從陸仲明打電話過來查詢沈軼的過往,順帶提起他跟楚喬走得親近,他就預料到,有些東西,怕是藏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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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雲這些天一直都覺得頭悶沉沉的。
十二月的陽光透過大氣簡肅的百葉窗戶,細細碎碎的灑在他俊雅深沉的五官上。
明明涼潤舒適,他心裡卻覺得躁得很。
喬松柏電話進來得時候,他心裡一愣,第一反應就是楚喬出了什麼事?
隨即又自嘲的笑笑,那孩子遠在江城,能出什麼事?
“我就說你眼光有問題,你還不相信……”喬松柏略帶慍怒的指責隔着幾十公里的西天落日和車塵尾氣,不帶任何警示的順着聽筒傳了過來,
楚涵雲閉上雙眼,撫了撫額,重新睜開眼時,語調平靜。
”爸,您不要太激動,對身體不好……
是出了什麼事嗎?”
“真出什麼事就晚了!”
喬松柏哼了兩聲之後,語氣終於不再那麼激憤,“還不是你看中的那個顧家小子,人家已經結婚了……
你以後讓喬喬離他遠一點……”
楚涵雲一聽老丈人說還沒出什麼事,懸起來的半顆心又收回了一點!
只是——
顧西陸結婚了?
不大可能吧?
喬松柏忿忿然說着,“前段時間,那小子總在喬喬身邊晃悠,我怎麼看都覺得他居心叵測!
就他這樣三心二意的小子,你們還差點說給了楚凌?
哼!以後讓兩個孩子都離他遠遠地……
從小看大,三歲至老。
別看他現在裝的好,本性是一時半會兒改不過來的,一般的女子,也收不了他!”
喬松柏也說不出來心裡的一口氣從何而來!
他跟顧庭懷在顧家的後花園下棋,耳朵聽得真真的,顧邵東爲顧西陸結婚的事發了脾氣!
這也可以理解,瞞着家裡的長輩偷偷結婚,一般的家庭都受不了,更遑論顧家這樣的大門楣……
既然顧老爺子裝作沒聽見,他也假裝耳背。
反正事不關己,真要煩心起來,也是顧老爺子該操心的事情!
喬松柏心裡生氣,他總結爲,主要是看不慣顧西陸一邊相着親,一邊接近自己的外孫女!
那天在醫院的情景,他看得真真的!
顧西陸那樣子,明擺着就是一副調'戲楚喬的輕薄……
本來,打算對他睜隻眼閉隻眼的時候,卻突然傳出他結婚的消息!
這種感覺就像你覬覦的一隻兔子,本來拿着胡蘿蔔想讓他進你們家的籠,結果他卻因爲別人家的青草苗子鑽錯了籠子,讓你心生一種花落旁家的失落感的同時,還有一種掩飾不了的怨氣!
這是眼神不好使嗎?
難道青草比胡蘿蔔還要珍貴?
說到底,他心裡的悶氣,多少還有一種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鬱悶!
此時的他,因爲近年少於外界接觸,對顧家的私事不甚清楚,又怎麼料到所謂的青草和胡蘿蔔都是他喬家栽種?!
……
掛了電話的楚涵雲,心裡莫名有些難過,卻在接到顧老爺子邀他江城同行的電話之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顧老爺子的電話早不來,晚不了,卻在喬松柏剛剛給過他心裡暗示之後打過來?
他硬着頭皮,麻木的忘了問原因,就那樣暈乎乎的應了下來,“好,我在機場等您!”
楚涵雲的第一反應,就是這趟江城之行跟楚家脫不了關係。
如果不知道顧西陸已經結婚的事情,他或許還要揣測一下,是不是江城那方面有些經濟上的合作?
可就是經濟上的合作,喊他同行的人也不應該是顧庭懷啊?
楚涵雲再一反應,就意識到只怕這件事情跟楚喬有關係……
顧西陸結婚,難道是跟自己的女兒?
這麼一想,他的頭也不悶了,改成了突突突的經脈亂跳。
頓時就想到那次城投會議上,顧西陸饒了那麼大一個圈子,跟他坐在一起套近乎。
又想到顧西陸送他女兒回家,還在楚家蹭了晚飯,
在楚喬離開楚家的那段時間,他知道是顧西陸租房子給楚喬住……
原來不是楚家的白米飯比顧家好吃,而是有人有預謀地盯上了他楚涵雲的心頭寶?
因爲放心,因爲信任,他竟然親自放任女兒入了虎口?
楚涵雲咬牙!
顧西陸!
電話再次拿起來的時候,楚涵雲的手已經有些發抖,他不是喬松柏,簡單的糊弄幾句就過去了,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顧西陸在他眼前晃盪,目的卻是他背後的那隻小綿羊……
電話沒有人接聽。
楚涵雲站起來,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就算是上百億的工程項目,他也沒有想現在這樣心急火燎。
拿着手機覈對電話的時候,什麼溫潤雋雅,清俊風雅,儒商風範,全都沒有了蹤影,心裡一股燥熱,眼裡銳如鷹隼,瘮人得很!
心裡想罵人,還想打人!
放開手腳的把顧西陸揍一頓!
雖然還沒印證事實,他心裡的火氣已經騰騰的冒了煙,馬上就能燒成一片!
這分明就是楚喬的電話沒錯,可是沒人接?
在幹什麼?
兩個人在幹什麼?!
辦公室裡都是楚涵雲的低氣壓。
他走到門口上了鎖,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打了顧西陸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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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鈴聲響起,顧西陸看着來電提醒裡的“楚涵雲”,滿腦子的意興闌珊終於清醒了些。
墨眉一挑,看一眼還關着的衛生間,起身走出房間,關上房門。
親爹老子的電話可以不接,可是這岳丈老子……
“喂,楚叔……”
“西陸,你現在在哪裡?”
一聲問候還沒出口,就被楚涵雲打斷,顧西陸在心裡揣測着楚涵雲的電話,他是知道了呢?還是不知道呢?
這跟他“先攘內,再安外”的意思可有些偏差了!
楚涵雲儘量壓着心裡的火氣,壓不住的時候,就大吸一口氣,而後吐出來。
這個時候,他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繃到了極致,顧西陸略微的遲疑,都是在對他的神經加碼。
“楚叔叔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約你晚上一起吃個飯!阿喬在G城的時候,你那麼照顧她……”
楚涵雲的客套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顧西陸一句更比一句威力十足的炸彈炸暈了頭。
“楚叔叔不要客氣,那都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
楚涵雲心跳了跳,順着顧西陸的話往下說,“對對對,你是二哥嘛!
我聽楚凌講了,你說她在你眼裡,就跟西貝一樣,是妹妹!
那阿喬,自然也一樣……”
沒有如期的應答,對方沉默。
沉默像瘟疫一樣,讓楚涵雲的情緒越來越蔫吧。
“楚叔叔……”
“你說!”
“我在江城!”
“是出差嗎?談項目吧?”楚涵雲也不來回踱步了,半靠着辦公桌邊還覺得腿軟,空着的手都撐在了桌面上,“三條腿”並用。
“我來江城結婚!”
“……”楚涵雲頓時沉默了。
“爸!”
“……”
幾十秒鐘之後,偌大的辦公室第一次爆發了楚涵雲的震喝之聲,“混賬東西,誰TM是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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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喬閃身走進洗手間的時候,是連逃帶跳,彷彿身後就是一隻緊追不捨的大灰狼。
她並沒有馬上洗澡,而是打開淋浴弄出些響聲,人卻抱着身上裹着的牀單,沿着門框坐了下來。
今天發生的一切都太突然,突然道她還沒有想清楚經過,就已經把自己交了出去。
是她太過茫然和草率嗎?
還是,她只是爲了報復程景顥,所以要趕在他之前,把自己交出去,斬斷自己的退路?
她不否認有這方面的原因。
可是,在顧西陸覆上她的那一刻,她的意識明明已經清明如常,卻沒有噁心反感,究竟是怎麼回事?
……
她以爲自己接受得這麼自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爲顧西陸告訴她,他們已經在一起過!
既然這樣,一次和兩次又有什麼分別?
可是看着牀單上點點處'女紅的時候,她雖然有些惱怒顧西陸騙了她,卻沒有後悔迷失,痛苦和遺憾的感覺。
她絕不相信這僅僅是因爲她對自己守護二十幾年的楨潔已經麻木了……
顧西陸!
顧西陸!
她在心裡默唸着這個名字,漸漸地,竟讓衍生了一種深入骨髓的熟悉感。
過往的記憶紛至沓來。
那個在楚家壽宴上有些精明傲嬌的顧西陸,
那個在醫院花廊攔着她去路戲謔她的顧西陸,
那個在海邊抱着她,低聲對她說,“那個讓你咬着牙逞強,憋着眼淚倔強的人,一定不會是良配”的顧西陸,
還有那個在她危險的時候,總會出現的顧西陸,
那個會爲她準備可口的早餐,給她溫暖的顧西陸……
好像,他們認識的時間真是不長,可是經歷的事情,卻讓她恍生出一種點點滴滴的歲月幽長之感。
至少,她和顧西陸之間,並不是空白的,不是嗎?
地板有些涼,楚喬光腳踩在瓷磚上,對着洗浴間外的鏡子,慢慢拉開了裹在身上的牀單。
她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徹底褪'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剛經過一場情,事之後的白裡泛紅。
擡手把頭髮挽起,全都堆在了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和瓷白的脖頸。
經過剛纔的一番運動,她身上的粉紅尚未完全褪'去,鎖骨位置上,出現好幾處深深淺淺的淡紫色紅痕,楚喬自然之道這些草莓的出處……
有些羞惱的低頭,看向光-裸的大'腿,別的地方還好說,只是大'腿內側隱隱有灼熱的感覺,有些疼,還有些黏膩的不舒服。
“色'狼!流'氓!”
脫口而出的話語,帶着連她都羞澀的破碎。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遭了報應!
以往是怎麼痛快怎麼罵,不想有一天,竟然叫顧西陸坐實了它!
楚喬紅着一張俏臉,鑽進溫熱的水裡,任憑嘩嘩的水流,衝散一身的曖'昧……
“咚咚咚”
門口響起有節奏的敲門聲。
楚喬一愣,心裡一慌,下一秒,腳下就打了滑,整個人就悲劇性的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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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西陸抱着楚喬出來的時候,臉色非常難看,連剛纔被楚涵雲罵了一頓,都沒有現在這樣籠罩了烏雲。
大牀上的牀單已經換好,不知道顧西陸是怎麼跟人解釋,之前牀單的去向。
楚喬拉過被子就把自己包了起來,躲過顧西陸左右翻動的大手,“沒摔着,真的!”
“你說你怎麼那麼笨!洗個澡不是暈倒就是摔倒,真懷疑你這麼多年是怎麼生存下來的!”
顧西陸盯着裹着被子還在牀上左右躲避的女人,語氣裡是沒好氣的冷硬,“我看你精神好得很,不是腿軟摔的?”
楚喬剛一愣神,就被顧西陸一把抓住,連人帶被子的拖到了面前,“你,你別扯我……啊……我沒有穿衣服……”
顧西陸手上的動作一頓,下一秒,怒極反笑,“你沒穿衣服又怎麼樣,是哪裡我沒有摸過還是沒有看過?”
“……”楚喬沒吭聲,羞憤之下,突然惱怒的想哭。
“顧西陸,你個大騙子,你騙我上'牀,還欺負我!”眼淚終於沒忍住,就那樣嘩啦啦的滾落下來。
她慌忙擡手抹掉,那知越抹越多。
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哭,反正那眼淚就像開閘的洪水,怎麼都攔不住!
顧西陸手上的力道加大,圈在被子上的手更加用力,將這個肉糉子攬在懷裡,低着頭,看着女人哭得梨花帶雨,突然起了促狹之意,話鋒一轉,順着她的話,“我哪裡欺負你了?分明是你先上了我的牀?”
見女人不說話,他又轉了轉眼眸,楚喬別開,他再跟上。
“我一個禁慾系的五好青年,被你一個六失少女睡了,到底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
我不賴着你,該賴着誰?
這麼算起來,你說,到底是你吃虧還是我吃虧?”
五好青年?六失少女?
呸!湊不要臉的,都快成大叔級的老臘肉了,還好意思說自己是青年?!
楚喬也不哭了,吸着鼻子,在顧西陸懷裡,奮力掙扎,就是不想被這個男人吃幹抹盡之後還要抱着她逞口舌之快!
“顧西陸,你個老男人,你還好意思說你是青年?
你這麼處心積慮的設計我,就是爲睡了我對不對?
我到現在才發現你的心理原來這麼邪惡!”
你,你一直誤導我,說我們已經尚過牀了,那剛纔的血跡要怎麼解釋?
你……我……”
楚喬幾次掙扎之後,突然開始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
她跟顧西陸胡攪蠻纏一頓,並不是如她口中所說的,後悔或者什麼,純粹是對顧西陸騙他的做法,有些惱火。
說到底,還是對她先取後問的做法有些意見。
可是當她意識到氣氛沉默的有些不正常時,已經爲時已晚。
順着顧西陸的視線,她看到自己幾經掙扎之後,被子已經滑落到胸'前,半遮半掩的效果,同樣刺激着男人的腎上腺素。
顧西陸緩緩地低頭湊近,額頭抵着她的大口喘息,在楚喬慌張的想要推開他時,顧西陸已經放開了她,順手從被子裡撈出來,攬在懷裡,“阿喬……”
楚喬的心臟猛的一顫,大腦像是被後八輪的大貨車完全碾壓過,瞬間有些空白。
她現在不論身體還是情緒都十分敏'感,顧西陸這樣幽幽的一聲“阿喬”,她不會天真的以爲他是喊她出去逛街!
“沒盡興……”下一瞬,她的手心被帶着,穿過寬鬆的睡袍,落在了一處腫0脹的堅0硬上,嚇得她像是碰到了一個滾燙的菸頭,本能的想要逃開。
這個死男人,難道那裡就沒有消停過?
這才幾分鐘的時間?
又成了這樣?
饒是剛剛經歷過親密關係,還是無法接受這樣直白的拿出來說話。
她急赤着臉色,堪堪的別過頭,避開顧西陸越來越短促的呼吸以及哈在她臉頰上的熱氣,“顧西陸,你不能……”
“你是我老婆……”男人哼哼唧唧的一聲,還不等楚喬反應,他已經低頭覆了下來,薄韌的嘴脣黏上她的,便再也分不開。
楚喬感覺自己的牙齒被撬開,口中一個暴動軟0滑在肆意掃蕩,不放過那裡的每一個角落。
在她感覺到自己脣'瓣已經有些微麻的時候,顧西陸突然撈起她一個翻身壓'在了牀上。
男人喉結滾動,低頭湊在她耳邊,半似宣告,半似誘哄,“阿喬,我們試試後進位吧……”
楚喬的面頰已經不能用透着紅暈來形容,她感覺臉上到處都是火燒雲,熱得她快要冒出汗來,被反扣着雙手,臉頰埋在牀上,她斷斷續續的抗議,“顧西陸……你……去洗澡吧!”
顧西陸根本不理會她這個蹩腳的藉口,紫紅色的柱狀物頂0進去的時候,大手從她身下穿過,包裹住她的渾圓搓弄。
突然的刺激讓楚喬微微弓起身體,兩腿下意識的收緊。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