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喬無語到想翻白眼。
她現在心裡一肚子悶氣,剛想臨陣脫逃,現在是逃也逃不了了?
索性大大方方的一腳踩了車子,擋在通行的地方。
抱着玫瑰花束下車跟在了門崗後面。
顧西陸車子駛出來的時候,還在翻看着手中的文件。
是關於新的開發項目招投標方案。
計彥開車從門崗駛出的時候,一腳點剎,差點把頭撞在方向盤上。
顧西陸受了驚嚇,一臉慍色地凝緊眸子,煩躁的瞪了計彥,“慌什麼?美國駕駛座跟中國的不一樣?!”
計彥面露詫異的看着顧西陸,“楚小姐!”
顧西陸冷冷的睨着他,“我以爲你只有見了季小雨纔是這幅見了鬼的表情!哪裡來的……”
計彥乾脆熄了火,把人往後靠出半個身子,擡首正視前方,只拿右手食指往左邊的門崗示意,“你的楚小姐!看清楚!”
剛纔在辦公室,計彥也是無意中發現顧西陸打電話時候溫柔的神情,驚的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他跟在顧西陸身邊也有三年多,什麼時候見他這副多情小受的表情出來?
等顧西陸通話結束之後,他壯着這幾個月撐肥的膽子。
“BOSS,我不在這幾個月,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爲人知的大事?!”
顧西陸翻看着手邊的文件,不鹹不淡的聲音飄給他,“千水這邊的招投標工作,由你主持……”
計彥咬咬牙,我靠,這是不想再談?!
他識趣的閉了嘴。
這一刻,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他像是一個惡作劇之後要爲自己找理由辯解的狡辯分子,心跳加快。
有些緊張,又有些興奮。
楚喬站在門崗的這一邊,看顧西陸下車走過來的時候,心裡突突的亂跳。
西裝估計還在車上扔着,筆挺的白色襯衫扎進西褲,更襯得他英姿頎長,玉樹臨風。
就像是電影慢鏡頭的感覺,她傻傻的看着顧西陸繞過門崗,朝她這邊走來。
硬朗的五官沒有絲毫多餘的表情,辨不出他心裡的喜怒。
幽邃清冽的眼眸微微眯起,有些惑亂人心的性感。
等到熟悉的淡淡菸草味沁入鼻息時,卻有些暖暖的泛了酸。
楚喬低頭盯着地上逐漸交疊在一起的影子,不吭聲。
“不是不讓你開車嗎?”
顧西陸的語氣並不熙軟。
有些硬,還有些冷。
兩個小時之前的溫寵關切恍似夢中。
楚喬舔了舔冰涼的脣角,擡手就把手中大捧的玫瑰花塞到門崗小青年的手中,“小兄弟,送你的!
剛纔麻煩你這麼長時間,謝謝了!”
火紅嬌豔的玫瑰刺了某人的眼,顧西陸面色攸爾冷沉起來。
計彥瞪大眼睛,一副看好戲的表情,眼珠子都快黏在了車窗上,卻又不敢把頭伸出窗戶正大光明的看。
小青年看總裁陰沉的臉色,還有落在他臉上幽冷的眼神,剛出的一身汗瞬間被凍住,“總,總裁……顧,小姐,我……我不敢收!”
“給你你就拿着!”楚喬笑得冷颼颼的,把花又推了回去。
顧西陸看楚喬一副發神經的模樣,眉心都跟着跳了跳。
拉着楚喬就往外走,眼風瞟一眼那一大束玫瑰,“把花送到我車上去!”
楚喬僵持着不肯走。
顧西陸轉頭,幽邃的眼神都落在她身上,“這種花你也敢隨便送人,想找事兒?”
楚喬扯着他的手往後縮,“不是你喜歡的香水百合,反正也入不了你的眼,不如拿來送人!
帥哥,既然你不敢收,就把它拿去送給計特助好了!“
楚喬邊說還便超計彥招手,真像見了老熟人一般親熱。
“嗨!楚小姐!”
計彥終於打開車窗跟她打招呼,卻被一股冷颼颼的寒氣斜侵入體,心都跟着寒了!
他訕訕的摸了摸鼻子,“BOSS,我先幫您收起來……
要不,現在就放您辦公室插起來?”
“先開出去買個花瓶再送上去!小心點!”
顧西陸拉着楚喬頭也不回。
計彥聽完,眼睛都瞪圓了:“……”
他這算不算又給自己找個事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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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時候的G城,天氣一點都不寒冷,涼爽的天氣撲面襲來,倒是比盛夏時候吹着空調還要感覺舒服許多。
顧西陸撈過楚喬手中的車鑰匙,把她“塞”進副駕的時候,她倒也沒有多大抗拒。
就是一副繃着臉不言不語的樣子,冷冷的對峙。
“讓你沒事兒出去轉轉,怎麼轉到公司來了?”
顧西陸盯着楚喬看了一會兒,終於平息了心中的火氣,幽幽的開了口。
“……”
“剛纔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就打算來公司接我?”
“……”
“是不是等得太久?所以生氣了?”
顧西陸單手開車還遊刃有餘的偏頭看她的臉色,握着她的一隻手摩挲,明顯在爲她取暖的動作。
楚喬看他左說右說都說不到正題上,終是嘆了一口氣,“顧西陸,你不要跟我閒扯!
說說你那百合花的事兒!”
冷然而不可褻玩的姿態,讓顧西陸神色一震,臉上盈上一些慍沉,連語調都沉了些,“什麼百合花?鬼扯!”
楚喬點點頭,“顧西陸,看來你是不準備跟我坦白從寬了是吧?
裝模作樣?!”
顧西陸聽楚喬的話中意思,雖然還是不明白所謂的百合花是怎麼回事,心裡卻有了些眉目。
劍眉擰起,看了眼楚喬,“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老公我魅力四射!
不過,也太小看你老公的定力了!
說得好像我多沒有眼光似的,什麼人都不挑?!”
沒有比較,就沒有參照。
在楚喬眼裡,這人可不是不挑嗎?
可是這話,總覺得哪裡有些問題。
楚喬蹙眉。
在她剛準備插話之前,顧西陸已經一隻大手揉亂了她的頭髮,有些好笑的出聲,“人家盯上了我,我自己潔身自好就好了,難道還要在顧氏大門口插上一面展示牌,寫上,總裁愛慕者,禁入?”
楚喬語塞。
一直黑着的臉色,有些端不住場。
“你真不知道那個給你百合花的女人是誰?”
“我都沒下來見她……
你的保安小帥哥沒有告訴你?”
“……”
車子駛出一段距離,就在楚喬以爲事情已經翻過一篇的時候。
“你剛纔就是爲這個不高興?”
顧總裁突然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還有些,戲謔的撩撥。
“我有什麼不高興,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你是個香餑餑……”
話一出口,楚喬才有些發現自己說話的語氣竟然帶了負氣的口吻。
香餑餑,美不死他?
顧西陸將楚喬訕然的神色收盡眼底,原本還有些鬱悶的心情突然變得斐然肆意。
“就是因爲一個莫須有的女人,吃醋了?”
“……”
“原來我還真是娶了個醋缸回家呀!”
“……”只能面色不善的朝顧西陸乾瞪眼,卻說不出話來。
在楚喬終於被身邊越來越肆意的低笑聲薰得有些動了情緒時,忍俊不禁的男人及時收住了笑,也阻止了她剛要伸出的手。
“別鬧了,開車呢!”
楚喬低頭看着兩人緊握的手,沒有吭聲,嘴邊開始噙着掩飾不住的笑弧。
每次她主動鬧點小脾氣的時候,總是三言兩語就被顧西陸識破!
“剛纔,在外面等了我多長時間?”
顧西陸睨一眼她嬌俏的面色,再開聲時,聲音有些低沉。
“沒多長時間!”
“不進去找我,是想給我一個驚喜?”
“臭美!是門崗攔着不讓我進!”
“那你還跟他聊的火熱?!
那個樣子也叫帥哥?
你還真喊得下去!”
楚喬心虛,“人家小夥子就二十出頭,青春正好,活力四射,長得跟小鮮肉似的,怎麼不是帥哥?”
顧西陸也不着急,似笑非笑的眼神若有似無的在她臉上逡巡,“這麼嫩的小鮮肉放在門崗上,還真是可惜了……”
楚喬心裡咯噔一聲,總感覺這話不是什麼好話?
“趕明兒讓計彥安排一下,到工地上歷練兩個月……”顧總裁涼涼的嗓音響起。
同時,話未說完,就鬆了手。
感覺到手指上的乾燥溫熱撤離,楚喬連忙擡手抓住了他,“老公,怎麼這麼開不起玩笑?
那小夥子,呵呵,我都能當他姐了!”
總不能因爲我們小兩口拌嘴,就讓人家一個大好青年丟了工作不是?
“真的,我軟磨硬泡都是爲了讓他允許我停在路口……”
“那你把花都送給人家,也是爲了賄賂他?”
“呵呵!”楚喬乾乾的笑了一聲,“小夥子不是嚇得沒敢收嗎?”
手背上一暖,顧西陸的大手並沒有抽走,反包住楚喬手背的時候,終於讓她心裡平順了些。
“老公,你真要讓計特助把花插在你辦公室啊?!”
顧西陸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不放辦公室放哪裡?
難道你送給我花不是爲了讓我時時刻刻想起你?”
楚喬對越來越通人情明事理的顧西陸,心中滿意,嘴角不自覺勾起,偏偏說着口是心非的話,“那你再收到香水百合,可放在哪裡?”
“說得也是……”顧西陸凝眉思考狀,“剛纔忘了讓計彥多買一隻花瓶……”
“顧西陸!!”
楚喬對這前後的待遇反差,有些目瞪口呆,片刻之後,憤然出口。
“那麼大一束紅玫瑰,當然是分開兩個花瓶纔夠放!
一隻的話,會不會太擠了?”
楚喬:“……”
所以,人家自始至終都在說她的紅玫瑰,而不是百合?
楚喬自動自覺的閉嘴,想着自己現在的性子竟然生出了些小驕縱,嘴角裂開的弧度越來越大,滿臉的不自然。
偏偏,心裡卻生出歡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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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提前給家裡打了電話,小兩口直接在外面用餐。
這些日子連着在家裡吃飯,讓楚喬開始不習慣外面的口味。
也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就是在顧家一家人吃飯的時候,會覺得莫名的溫暖和感動。
房子再大,沒有人氣,也只是房子。
而所有人聚齊在一起時,房子就有了煙火氣,纔是家的感覺。
這一點,真是讓齊芳無比滿意。
人家小兩口,都是儘量躲着回家,給自己爭取單獨相處的時間!
她家的兒媳婦,偏偏喜歡圍着她轉。
媽媽長,媽媽短的,叫的比兒子女兒都甜。
齊芳覺得自己大概能猜出來原因,卻從無不自然,也不點破。
對這個身世坎坷的女孩,真當成自家女兒對待!
這也讓楚喬跟她的關係,日益親密起來。
今天聽兒子媳婦難得在外面吃頓飯,還要給她報備的話,心裡更是滿意的不得了。
“好好好,你們在外面好好玩,不着急回家。
吃完飯,散散步,到海邊吹吹風,或者讓西陸訂一間大海景房,明天早上看看日出也行!”
楚喬早就知道齊芳的心態比較年輕,卻還是被她暗示性十足的話羞紅了臉頰。
訂個海景房,明天早上看日出,今天晚上呢?
“媽,我們會早點回去的!”
“啊?”
齊芳樂呵呵的笑聲傳過來,“對了阿喬,這幾天街上的花燈應該比較多了!
三十的火,十五的燈,讓西陸帶你到處轉轉。
每年這個時候,路啊橋啊,都成了景!
那些花燈佈置的好看着呢!”
……
顧西陸看着一說起話來,就沒完沒了的婆媳倆,有些頭暈。
這些日子,楚喬在顧家的時候,黏着齊芳的時間比跟他在一起還要多。
好不容易小兩口單獨聚聚,還要沒完沒了的打電話?
這個母親大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識趣了?
顧西陸從婆媳倆開始聊起花燈時,就蹙了眉,隨着兩人講電話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剛剛轉好的臉色又開始接近暴風雨的黑。
到最後,忍無可忍的接過楚喬的手機,對着電話裡還講的有滋有味的齊芳,“齊女士,給點私人空間,拜託!”
然後在楚喬驚詫的注視下,平靜的呼了口氣,磊落大方的掐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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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兒子,真是有了媳婦忘了娘!
幸好我媳婦跟我親,不然,我也該心酸死了!”
齊芳掛了電話,朝還坐在沙發上看着報紙,眼皮兒都不擡的魁梧男人抱怨。
“邵東,你說你這兒子怎麼回事?
有這麼跟媽媽說話的嗎?
我還剛想表揚一下他懂事了,不回家吃飯還知道先來個電話通知一下,這才兩分鐘,就現了原形!”
齊芳很少有這麼多愁善感的時候,說話時都透着濃濃的傷感。
那邊,一直沉默看報紙的顧邵東終於慢悠悠的合上了報紙,哭笑不得的看了老婆一眼,“兒媳婦在你面前晃,你又擔心人家小兩口關係不親熱。
現在好了,人家在外面吃頓飯,你又開始杞人憂天你兒子有了媳婦忘了娘!
我看你啊,越老越活回去了?
有你這樣吃兒子媳婦的醋?”
齊芳一愣,隨即失笑點頭,“你這話倒是在理!
這沒兒媳婦的時候,成天到晚操心的都是他處對象的事情;
好不容易有了兒媳婦,還不能大大方方的領出去,你說我這心裡多彆扭!”
“嗨!”顧邵東出言打斷,“趕緊開飯吧!備點酒,我陪爸喝兩杯!”
這樣言不對題的顧邵東,讓齊芳有些莫名生氣,她轉過臉,對上顧邵東已經走過來的高大身影,眼神有些責備,“我說,你這撒手掌櫃是不是當得太舒坦了?!
我跟你說兒子,你跟我說吃飯,倒是真會打岔!
那個時候我探了你兒子的底,說是快的話年前就能完婚。
明天可就正月十五了,一晃正月就過了,反而沒有消息了!
你是一點不着急是不是?”
顧邵東盯着齊芳看了幾秒,在齊芳有些炸毛之前,才淡淡的出了聲,“阿芳,我說你平常挺聰明一個人,怎麼這麼會兒較這些形式主義的真?
別人不知道,你心裡還能不清楚?
這已經扯了證的兩個人,兒子媳婦都不急,你急個什麼勁!
進了碗裡的肉,熟的爛透,還能被叼走了不成?
你還真是沒事兒找事兒!”
齊芳有些愣住,雖然家裡的大事小事,通常都是她拿主意,做決斷,真到她遊移不定的時候,往往說實話的還是這位平常悶不吭聲的主兒。
不得不說,顧邵東看得竟比她清楚。
不過,像這樣分析情況,權衡利弊的說話方式,還真不像他平常的風格。
齊芳得意,“我說,你是不是心裡早樂開了花?
我選的兒媳婦不錯吧?
那就平常少端着點架子!
你那黑着臉-嗯-啊-哼的說話模式,別嚇着我兒媳婦!”
顧邵東被齊芳氣笑:“我哪有黑着臉!還不本就這樣!
說得我跟天師鍾馗一樣,還成門神了?!”
話鋒一轉,顧邵東忍不住補充了一句:“對了,明天約楚家吃飯的事情,你都安排好了?
“我說你對兒媳婦滿意,你還挑理!”
齊芳見顧邵東這麼問,臉色更有些神氣的意思,“這麼多年也沒見你操心過這些家長裡短,今天這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呀!”
顧邵東但笑不語,這麼些年,齊芳都快成他肚子裡的蛔蟲了。
剛準備催她開飯,又見齊芳突然一拍腦門的炸了一下。
“哎呦,你說我這記性,剛纔總覺得什麼事情沒跟阿喬他們說,這不,就是把約了楚家吃飯的事情忘了說了!
定在明天中午,楚家說是晚上另有安排。”
“中午就中午吧!
既然成了親家,這點周全還是要有的。
也免得孩子們去了那邊,冷了這邊,兩頭都不落好!”
齊芳笑的爽朗,“看來我還是要催着西陸趕緊把婚禮辦了,這討個媳婦兒,兒子進步了不說,連咱家的榆木腦袋都開竅了,鐵樹開花呀!”
顧邵東哪裡會聽不出齊芳的揶揄,虎着臉中氣十足,“快點開飯!我去喊爸了!”
……
蘇子睿的口頭邀約自然沒能成形。
顧家和楚家這邊都是一大家子人,地點自然是選在洛雲初的莊子裡。
顧西陸拉着楚喬趕到黑色鎏金門牌的豪華套包時,兩家的長輩已經基本到齊了!
包廂裡,歡聲笑語一片。
顧邵琛的兒子顧西諾最小,成爲衆星捧月的對象。
楚凌毫不避嫌地挽着程景顥的胳膊,笑得羞澀,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並不顯眼的位置。
估計剛纔已經同長輩問候過了,此刻,小兩口蜷縮在沙發一角,喁喁私話。
程景顥笑得乾淨又有些寵溺,推了下身邊柔軟無骨的楚凌,“坐起來,別讓長輩們看笑話!”
楚凌看了眼攜手走近的兩個人,越發的往他身邊偎了偎,“怕什麼,如膠似漆,長輩們最願意看到的……”
攜手走進的俊男靚女,吸引了一衆人的視線。
喬松柏看看小兩口,又看看一臉坦然的顧庭懷,鼻孔裡哼了哼,終是沒有出聲!
這老小子,真是專注坑人七十年!
讓自家孫子拐了他喬松柏的外孫女,還裝作若無其事!
他也是事後聽楚涵雲跟他說起來,才知道,那日在顧家老宅,他聽了一半一半的秘密,居然涉及到他的外孫女!
喬松柏看一眼楚涵雲,他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小兩口看,眼神還有微微的恍惚。
喬松柏低頭飲了口茶,微微笑笑,但那笑意並未刻進眼底。
顧西陸一進門,就拉着楚喬直奔喬松柏這邊,“外公,爺爺”喊的利索!
而後纔是楚老太太和邵淑嫺這邊,“奶奶”喊得也甜!
只是這一聲“奶奶”,直接帶過了並排坐的三位老太太。
——江月白、邵淑嫺和夏玉蘭。
顧西陸自動屏蔽夏玉蘭臉上的異樣,臉色親和,“昨天晚上帶阿喬去看海濱日出,起的太早!
一個回籠覺,結果起晚了!
失禮了各位長輩!”
夏玉蘭臉色尷尬,看向楚喬的眼神有些訕然,“阿喬,你們,這是確定關係了嗎?”
楚喬一聽顧西陸竟然實話實說,人有些懵圈,也有些惱意未消。
這時候突然聽夏玉蘭這麼問她,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說沒有確定關係?
那孤男寡女一同在外面過夜算怎麼回事?
說確定關係?
這是準備昭告天下的節奏嗎?
顧西陸說得模棱兩可,曖昧不清,總不至於有人追究他們到底是開了一間房還是兩間房?
她清楚地感受到幾道淬了冰的目光正目不轉睛的盯着她,心裡有些緊張。
楚涵雲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卻心知肚明的不方便多說。
久久沒有等到楚喬的回答,楚凌從程景顥懷裡退了出來,輕笑聲有些嬌俏,“二哥,你和我姐還沒有確定關係,這麼帶她出去過夜不好吧?”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