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是招人喜歡的性子,又長的無公害無攻擊力,那些嬌滴滴的少奶奶們,原本到了一起總是愛攀比愛炫耀的,有攀比有炫耀,無疑就會有不見血的戰爭。
但和岑安在一起,這些憂慮全都沒有件。
別人長的漂亮,她一點都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別人的衣服漂亮,她就特別認真的誇讚,別人戴了新首飾,她就像是小女生一樣會羨慕會驚歎,但是呢,又不會去嫉妒,又不會去攀比豔壓別人……
其實,也是因爲豔壓不了不是?
岑安就像是個未長大的小女孩子一樣,這樣的心性模樣,又能礙了誰的眼去?
再說了,誰又不喜歡總聽好聽話呢,畢竟,人都喜歡正能量的不是齪?
所以,基本上沒人討厭她,見了面時,都會不自覺的和她湊在一起,畢竟,沒有人天生喜歡爭來鬥去。
但有一個人,是例外的。
北京的名媛千金紅三代們,沒有一個人喜歡宋月出。
雖然她們纔算是一個圈子的,雖然她們的身份纔是對等的,但是沒辦法,宋月出實在是太漂亮了,誰和她出現在同一個鏡頭裡,那就只有變成陪襯的份兒了。
沒有女人願意當綠葉,尤其這些本來就眼睛長在頭頂的名媛少奶奶們。
因此,在一些公衆場合,宋月出往往都是形單影隻,而岑安的身邊,總是圍着四五個年輕的小姐少奶奶們。
宋月出對這一切是不屑的,她自小就知道她生的漂亮,因爲這些,家裡的長輩格外的喜歡她,那些堂姊妹們,沒少因此嫉妒生事。
宋月出見慣了這些,也就絲毫不放在心上,但是,這些都是從前了。
從前沒有岑安這個人,大家排擠她,她也無所謂,反正男人們看到她眼睛都直了,反正長輩們都喜歡她,因爲她不生事也不愛呱噪。
但是現在,每每出去一些公開的場合,只要有岑安在,那些曾經正眼都不看她卻嫉妒她嫉妒到快發瘋的賤人們,就會圍在岑安的身邊,嘰嘰喳喳說的好不熱鬧。
宋月出從來沒有嫉妒過任何人,因爲自小,都是別人嫉妒她的份兒。
但是現在,她竟然真切的感覺到她在嫉妒岑安。
她嫉妒岑安是趙景予的妻子,她嫉妒岑安總是歪打正着的幫到趙景予,從而讓趙景予對她越來越好,她嫉妒岑安,可以讓一些格外古怪難以討好的長輩都交口稱讚,比如那個放着好好的別墅不去住,偏偏要在老房子裡種菜養豬的老革命。
她嫉妒岑安,嫉妒的快要瘋了。
數不清的深夜裡,趙景予回到北京卻不在她身邊的深夜裡,她一個人望着鏡子里美麗無比卻要凋零的自己,總會忍不住的痛哭一場。
她多希望,那個能正大光明陪着趙景予的女人,是她啊。
她多希望,她身上的名頭,不是什麼高貴的宋小姐,不是紅的發紫的大明星,而,只是他的太太。
可這一切,是不是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了?
從前趙景予厭棄岑安的時候,都不肯離婚,如今,他們的關係逐漸的破冰了,他豈不是更加不會分開?
宋月出想不明白,她似乎也想不通,爲什麼她每個方面都遠遠的優秀於岑安,卻還是成爲她的手下敗將?
宋月出喝醉了,所有敬酒的人,她都來者不拒,終於,還是喝到了爛醉的地步。
她走路的時候,步伐有些踉蹌,身側一個男人就特別紳士的扶住了她:“宋小姐小心……”
宋月出想,她大約是真的被刺激到了,真的傷心了。
她看到岑安的笑容格外的討喜,而那個她掛在心尖上的男人,這一刻正站在岑安的身側,和幾個長輩說着話。
他的手掌,很自然的扶住岑安細細的腰肢,她說話的時候,他會回頭看她一眼,那目光裡,竟有着刺目的柔和。
她不知道他是真的在做戲,還是真情流露,可她很難過,難過到要發瘋了。
七年,不,到如今,已經八年多了。
她還有多少青春可以耽誤,憑什麼,她就要眼睜睜看着他娶妻,而她,卻爲了他來守身如玉?
腳步就一軟,身子緩緩靠在了那個男人的肩上:“
我,我好像扭到了腳。”
那個男人他認識,曾經死追過她,京裡挺出名的一個小開。
從前她眼裡心裡只有趙景予,覺得這些年輕男人沒個男人味兒,她瞧不上眼,可現在她想,大約她找了任何一個她曾經看不上眼的,都會待她比趙景予好。
“那我扶你吧……”
那男人顯然沒料到宋月出會這般說話,不由得眼底一片驚喜,趕緊仔細的扶住懷中的嬌人,小心翼翼的往一邊休息區走去。
那正是趙景予和岑安都在的方向。
宋月出的目光從趙景予的臉上滑過,她看到,他已經注意到了她這裡的動靜,但是,她非但沒有避嫌,反而更近的貼住了身側的男人。
她只穿着薄薄一層輕紗的晚禮服,輕紗下的曼妙,讓人心動。
她無所顧忌,甚至不怕明日或許她就是頭條,就這樣任性的,和她心愛的男人賭氣,用自己的身體,名聲。
可是趙景予,卻只是淡漠的目光從她臉上滑過,隨即,就又挪開,彷彿,她只是一個陌生人。
而站在他身邊的岑安,卻是有些愕然的看了她一眼,又回頭去看趙景予。
宋月出的目光,就忍不住的追過去,可她看到了什麼?
趙景予在她妻子的額頭上輕輕親了一下,連一絲眼角的餘光,都未曾給她。
宋月出忽然想起方池遠說過無數次的話。
月出,他不愛你。
她當時反駁,不,他愛我,我是他身邊唯一待了六年的女人!
月出,他若是愛你,他就不會讓你難過。
不,你不知道他的苦處,他有他的志向,抱負……
可這一切,和娶你並不衝突!
是啊,非但不衝突,娶了她,對他來說更是好事一樁!
她以爲,如果他要娶,那麼娶的那個人,總會是她,畢竟,她家世好,相貌好,對他,又是那樣的癡心。
可她死也想不到,他會突然決定結婚,而成婚的對象,竟然是岑安。
方池遠說,月出你忘記他吧。
可她卻做不到,她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宋月出坐在沙發上,她看到趙景予已經挽着岑安轉身離開了。
“是腳扭到了嗎?”
男人體貼的蹲下來,預備幫她脫掉高跟鞋。
宋月出臉上卻又浮出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多謝,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我可以幫你……”
“抱歉,我想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男人不明所以,有些遺憾,但卻還是十分紳士的起身離開了。
酒會結束的時候,已經快到凌晨。
宋月出搖搖晃晃的走出來,外面似乎還有幾個記者在蹲守。
她也不在意,也不怕被拍到醜照影響形象,就那樣不管不顧歪歪扭扭的向自己的車子走去。
車門打開的那一刻,手機響了起來。
宋月出喝的有些醉了,好一會兒才翻出自己的手袋。
趙景予的名字在她的屏幕上跳動。
宋月出‘嗬’的笑了一聲,想要掛斷,可手指伸出去許久,卻又不捨,終究還是接起來。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過類似的體會,心愛的那個人把你傷到體無完膚,可是他的電話打來的那一刻,你似乎立刻就心軟原諒了。
因爲愛,我們永遠做不到狠下心來。
“我在你公寓等着你。”
趙景予簡短的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電話,宋月出的心,卻忽然又活了過來。
宋月出打開門,趙景予正站在她客廳的窗子前抽菸,聽到開門的動靜,他一下摁滅了菸蒂,轉身走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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