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裙子就是碧綠色了,再戴那樣的首飾,就不合適了,還是戴鑽石的吧,可以不戴項鍊,只把耳環和手鍊戴上好了。
裙子的領子那裡本來已經極富設計感了,再戴項鍊,就有些畫蛇添足,而項鍊,也是整套首飾裡用鑽最多的,格外的閃,不戴項鍊,這一套首飾看起來就沒有原本那樣奪目了,因此席佑晨這般一說,湘莞才點了頭旎。
她收拾完畢,席佑晨才隨便撿了一套黑西裝換上,只是挑選領帶的時候,不知他是刻意還是無意,卻是選了一條墨綠色的領帶,正和她的衣裙,遙遙呼應。
湘莞的眸光掠過他胸口那一片綠,脣角就微微翹了翹。
席佑晨自然而然的拉住她的手:“走吧?”
她的妝容,是他專門找了宛城最知名的化妝師來家裡給她化的,清淡,卻又恰到好處,只是脣色選的稍稍有些豔麗,卻格外襯她的膚色鞅。
湘莞的脣形生的特別好看,就像是飽滿的菱角一樣,脣珠一點,脣角微翹,天生的甜美俏麗。
席佑晨看了就想親一口,可這一親,不免又把妝容給弄花了,只得強忍着,卻還是在她耳畔偷了香:“湘莞,湘莞……”
宴會還沒開始,他都沒喝酒呢,可整個人卻已經醉了一樣。
湘莞輕輕推他:“別把妝弄花了……”
席佑晨就咬了她的耳垂輕輕的笑:“都不想去了……”
不想把她這樣好看可人的一面展露出去,只想和她在家裡耳鬢廝磨的好。
湘莞的臉紅的厲害,橫他一眼,卻是難得的在他面前露出了活潑的一面:“那就別去,我也不想去,穿這麼高跟的鞋子,我走路都不會走了!”
“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席佑晨就攬住她的腰,安撫的笑着說了一句。
湘莞知道他說的是今晚他會一直在她身邊,省的她穿不慣高跟鞋出醜。
可不知道怎麼的,那一句: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
卻要她整個人都顫慄了一下,心裡有酸痠麻麻的東西一點一點的膨脹開來,要她握着他手的手指,不由得緊了一緊。
“怎麼了?緊張?”
“別擔心,有我呢。”
湘莞就輕輕的‘嗯’了一聲,席佑晨牽着她的手下樓。
正是宛城的秋季,夜晚還是有些涼的,傭人拿了兩人的大衣分別給湘莞和席佑晨披上,兩人這纔出去上了車子。
席佑晨帶着湘莞到的時候,宛城的名流已經去了一小半。
他帶了湘莞下車,和相熟的人寒暄之後,就看到了不遠處的陸錦川和寧淳幾人。
“我幾個好哥們兒在那裡,去打個招呼。”
席佑晨就帶了湘莞過去,陸錦川正和寧淳說着什麼,眉宇微微的皺着,手裡夾着一支菸。
寧淳看到席佑晨過來,碰了碰陸錦川,兩人都回頭看去,卻在看到席佑晨身側的湘莞時,皆是一愣。
席佑晨交往過的女人自然多如過江之鯽,陸錦川和寧淳也早就見怪不怪了,可這樣堂而皇之帶到他們這些哥們兒面前的,這卻還是第一次。
“這是陸錦川,這是寧淳,我們自小一起玩到大的,最好的哥們兒。”
席佑晨先給湘莞介紹,湘莞本就是小家小戶的出身,在這樣的環境裡周身都不自在,這還是自己一個勁兒給自己打起,纔沒顯得那麼小家子氣。
聽了席佑晨這般介紹,湘莞就微微一笑,“陸先生好,寧先生好。”
她雖然有些緊張,但至少沒有失禮,陸錦川和寧淳都點頭致意,寧淳先道:“佑晨,還不給我們介紹介紹?”
席佑晨一把攬住湘莞,細長的眸子裡滿滿的都是笑:“我女朋友,駱湘莞,你們叫她湘莞就行。”
“湘莞……還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陸錦川和寧淳對視一眼,俱是看向湘莞笑道:“佑晨要是欺負你了,和我們說,看我們不把這小子打的滿地找牙……”
湘莞忍不住的微微低頭:“佑晨沒有欺負過我的……”
陸錦川和寧淳一愣,席佑晨已經喜不自禁的哈哈大笑起來,抱
着湘莞就狠狠親了一口:“好湘莞,真不辜負少爺我這麼疼你!”
湘莞被他這樣大庭廣衆的‘調戲’,臉紅的幾乎滴出血來,趕緊推開他,卻覺得鬢邊的發都微微的亂了,口紅想必也花了,就說要去洗手間一下。
席佑晨叫了個服務生把湘莞送過去,這才點了一支菸,和陸錦川寧淳坐了下來聊天。
“怎麼從前沒聽說咱們宛城有個駱家啊?”
寧淳有些疑惑,席佑晨從前交往的對象,個個都算是名門出身,再不然也是赫赫有名的大明星,可是這個駱湘莞,他們之前真是沒聽說過……
席佑晨斜靠在沙發上抽着煙,睨了寧淳一眼:“少見多怪,湘莞不是個千金小姐,就是個普通的女孩子,從前給景然做補課老師的。”
陸錦川那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就含了笑:“喲,席大少爺你轉性了?”
“這怎麼了?難道你陸少可以改邪歸正,我就不行了?”
寧淳有些訝異:“怎麼?這是動真格了?”
席佑晨那好看的手指就有一下沒一下的扣着沙發扶手,慢悠悠的說道:“什麼動真格不動真格,我就覺得湘莞挺好的,我跟她在一起開心。”
“佑晨,這姑娘底細你搞清楚了嗎?”
寧淳他們這樣的公子哥兒,什麼事什麼女人沒見過?
這如今的世道,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灰姑娘多了去了,佑晨又是個手頭散漫的,也怪不得寧淳擔心他。
“能給景然做家庭教師,背景差不到哪裡去,她家裡條件不好,爸爸之前一直有病,我都知道的,現在跟了我,卻還在上班,也從不給我提什麼要求……”
寧淳聽得他這樣說,卻更是憂心忡忡了:“這要是放長線釣大魚呢……”
“又能怎樣?我還巴不得她對我有什麼要求呢,這丫頭,什麼都不要,我給她送點什麼,她都不好意思的不得了,得了,我知道你們的顧慮,但我也不傻,放心吧。”
席佑晨把話說成這樣,寧淳和陸錦川也就不再多說了。
湘莞去了洗手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又見口紅微微的有些花了,就從手包裡拿出口紅,又補了一下妝容。
待鏡子裡的自己看起來沒什麼瑕疵了,湘莞這才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轉身預備出去洗手間。
“駱湘莞?”
卻有一把冷冷的女聲,在她身後響起,湘莞一怔,回過頭去,卻是曾經在席家有過一面之緣的許西。
席佑晨之前的女朋友,因爲那一枚胸針,他們分了手。
許西勾着嘴角笑:“我從前就覺得你不簡單,如今看來果不其然,怎樣,做了席公子的女朋友,一步登天了,也不用辛辛苦苦的補課掙錢,這感覺很不錯吧?”
湘莞知道許西對自己有敵意,可她卻並不想和她爭吵辯論,說什麼都沒用,她和席佑晨在一起,在外人的眼裡,當然都是她高攀了。
“許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你慌什麼?你真以爲你就能嫁入豪門了?”
許西一步上前,橫在湘莞的面前,擋住了洗手間的出路。
湘莞知道今日怕是不能善了,乾脆就靜下心來,定定望向許西:“許小姐,您還想說什麼?不如今日就一起說完好了。”
許西眉眼一挑:“以前看你不言不語的,以爲你是個老實人,卻不料還有這樣伶牙俐齒的一面,也不知道佑晨他,知道不知道呢?”
湘莞只是不說話,臉色沉靜如水。
許西見她不接招,也沉了臉色:“駱湘莞,上一次的事,我會永遠記着的。”
湘莞就笑:“您若是心裡有怨恨,怎麼不去找席佑晨?是你們分手,又不是我和你分手,你記恨我又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