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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莫諾的監督下,莫煙飽飽的吃了一頓飯,然後就吵着要去看厲景煜。
莫諾眼皮掀了掀,不爲所動道,“在等半個小時,消消食兒再去。”
莫煙悶悶不樂,抱着枕頭,當成莫諾,狠狠地在手裡揉捏着。
捏了一會兒,見對方根本不往這裡看,她又軟了脾氣,“哥,你今天真好看。”
莫諾頭也沒擡,平靜地翻着報紙,“我哪天不好看?”
莫煙……
“今天特別好看。”
“你就是把我誇成一朵花,我說現在不行就是不行!”
莫煙垮了臉,哀哀慼戚道,“哥,哥哥~”
莫諾被這幾聲糯糯的哥哥叫得心煩意亂,這丫頭小時候就是這個性子,你不滿足她的要求,她從來不正面反抗,總是在你身邊裝可憐,磨你耳根子,莫諾一見她這幅樣子,就什麼都依了她。
仔細想來,莫煙已經好久都沒在他面前撒過嬌,想起來竟有些懷念,他嘆了口氣,放下報紙道,“走吧,我帶你過去,不過一會兒都得聽我的。”
莫煙麻利的從牀上跳下來,緊巴巴的跟在莫諾身後,連連點頭。
莫煙麻利的從牀上跳下來,緊巴巴的跟在莫諾身後,連連點頭。
莫諾瞧着她這幅樣子,又好氣又好笑,他伸手將椅子上的外套舀起來,披在莫煙身上,用力攏了攏,才道,“走吧。”
莫煙抿着嘴,笑得像個小孩兒。
厲先生的病房在七樓,莫煙是在四樓,上樓需要坐電梯,莫諾怕她想什麼幺蛾子生事兒,連等個電梯,就拉着她的衣服,莫煙感覺自己就跟個小雞一樣被拎來拎去,她撇着嘴,不敢反駁,生怕莫諾一個生氣了,不讓她過去看厲先生。
沒多久,電梯門就開了,莫煙剛想往裡進,就被莫諾一把拉了回來,她擡頭剛想說話,突然瞧見電梯裡面架着一張牀,裴嫣然面色蒼白的躺在那裡,顧奕辰就站在牀邊,面無表情,病牀前後都有醫生護士在負責搶救。
莫煙怔了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什麼狀況。
顧奕辰看了她一眼,眼神在她身上快速的掃過,便配合着醫生,推着病牀從電梯裡下來。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將人推到了走廊盡頭的急救室,隨着砰地一聲關門聲,顧奕辰被隔絕在外。
莫煙的目光從他清冷的身影上掠過,對方向是有所察覺一樣轉過頭,而她已經避開了眼神,莫諾沉着臉,拉着莫煙上了電梯。
顧奕辰看着空蕩蕩的走廊,靠着牆壁,深深地吐出一口氣,嘴角自嘲的勾了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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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電梯,莫煙才注意到電梯的地上有些斑斑點點的血跡,有些被腳印踩的七零八落,很顯然是落上不久還未乾涸的血跡,莫煙突然想到剛剛裴嫣然的荀子上好像也有血跡,而四樓是婦產科急診室,她心裡有了某些猜測,又覺得不可置信。
“怎麼了?”
莫諾見她心不在焉,皺眉問了一句。
莫煙搖頭,恰巧這時候,電梯門也開了,莫煙心裡惦念着厲先生,立刻就將剛剛的想法拋到了九霄雲外,直奔厲先生的病房。
巧的是,她剛到病房門口,病房門就從裡面被推開,莫煙就這麼沒有一絲防備的跟厲老爺子來了個正面交鋒。
她一腔熱血,瞬間就被冷卻了一半兒,臉上的表情也僵硬起來,不太自然的退了兩步,微微低下頭,輕聲道,“您好。”
厲老爺子皺着眉看了她一眼,沉聲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莫煙有些尷尬,來這裡自然是看厲景煜,但是老爺子話語裡的意思,明顯是不迎她來,一瞬間,莫煙就尷尬的無所適從。
“這醫院又不是你們家開的。”
莫諾上前一步,將莫煙護到身後,要笑不笑的看着厲老爺子。
“您太平洋警察,管這麼寬?”
老爺子氣得吹鬍子瞪眼,他活到這把歲數,敢跟他頂嘴的,除了厲景煜那臭小子,這傢伙絕對是第二個。
他黑着臉道,“你又是誰?這麼跟老人家說話,有沒有教養!”
莫諾嗤笑一聲,自下而上打量着厲老爺子,似笑非笑道,“老人家就要有老人家的樣子,爲老不尊還要人尊敬,臉挺大呀?”
莫煙兩眼一黑,腦海中頓時就出現了倆字兒“完了”,莫諾這嘴巴毒得厲害,是非觀跟旁人不一樣,他看不順眼的,纔不在乎你什麼身份什麼輩分,本來,她跟厲先生的事,已經鬧得他們關係夠緊張了,現在他再這麼損厲老爺子,她覺得她想求得厲老爺子的認可,怕是遙遙無期了。
厲老爺子平生第一次被人說臉大,一張臉氣得又黑又紅,指着莫諾“你”了半天,你不出來個所以然,最後瞪着莫煙道,“你今天是找幫手來找事兒來了是不是?”
“你要是說話好聽點兒,她至於找幫手?”
一道醇厚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讓莫煙心裡一顫,望過去之前,眼眶已經溼了。
厲先生穿着病號服,頭髮亂糟糟的頂在腦袋上,臉上傷口已經結痂,但是傷口太細密,看上去還是有些觸目驚心,他神色淡然,嘴角微微上揚,瞧着莫煙的時候,眼睛裡面都是寵溺。
莫煙鼻子一酸,也顧不上厲老爺子在場,立刻跑過去,紅着眼拉着他的手,左看右瞧,像是要確定這是不是真的他本人。
厲先生就站在原地不動,任由她打量,直到莫煙確定掌心裡熟悉的溫度跟觸感後,才緊緊地抱着他,哭出聲來,“你沒事,真的沒事……”
厲先生一顆心的揪了起來,儘管被莫煙觸碰到傷口,很疼,他也沒有顯露分毫,他彎起脣角,一遍遍撫摸着她的後背,安慰着她的情緒。
厲老爺子的一腔怒氣,這會兒也被消滅了大半兒,人心都是肉長的,莫煙這個孩子,他第一眼看見就喜歡,後來知道真相後,那麼生氣,也不全是因爲她的身世,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心裡不舒服厲景煜爲了這件事,跟他耍心機,他本心裡覺得,厲景煜還在恨他,所以一直不能釋懷。
莫煙哭了好一會兒,才控制住情緒,不好意思的鬆開手,扭頭對厲老爺子鞠了一躬,語氣真誠道,“對不起之前的隱瞞,對不起您的信任,總之,很多很多的對不起……”
她的聲音還帶着一絲顫音,厲景煜眼神一閃,瞬間明白了她要說什麼,在她開口之前,他突然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往身前扯了扯,目光淡淡的望着厲老爺子,說,“這幾天一直昏迷不醒,忘了跟您說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