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謝怡心出來,春柳又想衝上來抓撓撕扯,曾若妍毫不客氣一腳將她踢開,扶着心妹妹上了馬車。春柳還想開罵,一名衙役吼道:“還沒定案之前,誰都有嫌疑,你一邊呆着去,等大理寺開堂過審後,自會還你家小姐公道。快上車回京!”
春柳恨恨的盯住,謝怡心坐的馬車,“呸”了一口,到底不敢再罵,上了原來鎮國公府的馬車,一行浩浩蕩蕩回京城去了。
曾若妍看着情緒低落的心妹妹,安慰道:“我會陪你去大理寺,不要怕,心妹妹。”
謝怡心靠在車壁上,有點煩躁的問:“妍姐姐,到底是誰?誰會花這麼大的心思,來要我的命?”
曾若妍也想不明白,謝怡心只是一個小小的員外郎的女兒,又是從金陵而來,誰會要置她於死地?爲什麼呢?難道是爲了楊昭武?可楊昭武只當她是妹妹,害死她又有什麼意義?
“心妹妹,你好好想想,你還有沒有什麼仇人?”曾若妍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到底幕後之人是誰!
謝怡心仔細回想,說道:“最近就只是鎮國公世子夫人被休,與我們有點關係,還有就是川陝總督的女兒,她因爲我被昭武哥哥教訓了。還有就是……。”
“竇氏沒那麼大的能耐,那個夏總督自身也難保,況且他在京城也沒根基。還有那個是誰?”曾若妍追問道。
謝怡心想來想去,難道明丹郡主知道了,周靈素被耶律隼擄走,跟自己有關?
曾若妍一直追問,謝怡心思前想後,自己根本沒有其他仇家,最有可能的是明丹郡主。
於是她悄悄附耳曾若妍,把耶律隼要擄走自己,結果錯擄走周靈素,和周靈素如何死的,以及自己後來在彌勒寺,被明丹郡主的人追殺,又被耶律隼派來擄走自己的人所救,簡單講了一遍。
曾若妍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周靈素,追封靈素郡主這背後,發生了這麼多事,莫子嵐和君非凡還有楊昭武都有關係。
她小聲的問:“你就是爲此受了傷,還吃了七花玉露丸的?”
“是的,當時巴途他們都死了,還好昭武哥哥趕到得及時,要不然我早死了。”謝怡心現在最想見到的,就是楊昭武。
曾若妍很好奇:“耶律隼人俊不俊?是不是三大五粗滿臉鬍子?”
謝怡心啞然失笑,被曾若妍逗笑了,笑着說:“耶律隼高高瘦瘦,長得雖然沒有,昭武哥哥和君大哥好看,但跟莫大哥也差不多。他整個人,給人一種什麼感覺呢?狼,像狼,對就是像狼!兇狠又狡詐。”
曾若妍一聽比莫子嵐還俊,不服氣了,爭辯道:“他一定沒有子嵐好看!”
“都叫上子嵐了?看來莫大哥該給我喝謝媒酒了。”謝怡心原本抑鬱的心情,也好了不少,打趣曾若妍道。
“哈哈哈,哈哈哈!”兩個女孩在馬車裡鬧做一團,倒不像是被押送回京,更像踏青遊玩歸來。
但路程畢竟不長,一個多時辰後,很快就到大理寺門口,大理寺司務柳大人,將曾若妍和謝怡心迎進去。
曾若妍坐在偏廳裡笑道:“第一次知道,大理寺還可以待客?”
柳大人笑着解釋道:“原本謝小姐應該先關押在京衙門,立案後再轉送大理寺。可君掌櫃交代了,京衙門大獄裡魚龍混雜,讓謝小姐在大理寺稍等,等案子轉過來了,直接就在大理寺的典獄裡,等侯開堂公審。”
曾若妍讚歎的說了一句:“君非凡想得還周到,大理寺典獄裡都是一人一間牢房,比起京衙門大獄,肯定安全清靜不少。”
“曾小姐放心,有君掌櫃招呼,又有莫副統領打了招呼,謝小姐在開審之前,安全是無虞的。”柳大人偷眼看着謝怡心,不敢相信這個柔柔弱弱的女子,她會殺害鎮國公府大小姐的兇手。
不過兩盞茶的功夫,長順和京衙門的人,就把轉交文書拿過來了,現在只要大理寺立了案,把謝怡心正式收監,就可以擇期開堂了。
在等候大理寺交接期間,長順在稻花香喊了一桌席面,先讓謝怡心吃過飯。然後又和監獄那裡的典獄長溝通好了,每日謝怡心的飯菜,都由家裡送來,交由獄丞檢驗後,再交由謝怡心食用。
柳大人來到大理寺後堂,大理寺卿王大人正在,和兩位大理寺少卿莫大人和黃大人商討,鎮國公府大小姐韓靜如,在廣化寺被害一案,如何審理和擇期。
黃大人大約四十來歲,是江南人士,最是急躁率先說:“謝怡心殺害韓靜如一案,人證物證俱在,鎮國公府已經傳話來,鎮國公悲痛欲絕,已經臥病在牀。而且韓靜如是忠烈之後,鎮國公府要求嚴懲兇手。”
而另外一名大理寺少卿莫大人,則對黃大人所說的嗤之以鼻,他翻閱着京衙門,送來的文書和口供道:“人證?就看見一個背影就是人證?還有物證,就一定是從兇手身上扯下來的?不會是有人栽贓陷害?而且謝怡心殺韓靜如,動機何來?”
“謝怡心不過是個員外郎的女兒,韓靜如可是鎮國公府大小姐,謝怡心喜歡威遠將軍的孫子楊昭武,又不是什麼秘密,眼看着韓靜如要嫁給楊昭武了,還不痛下殺手?”黃大人沉聲道。
莫大人馬上反駁:“喜歡楊昭武的就有嫌疑,那京城一多半的小姐都有嫌疑嘍?而且韓靜如要嫁楊昭武只是傳言,誰會爲個傳言殺人?有毛病啊?”
“你強詞奪理!”黃大人怒道。
“好了,你們兩個也不用再爭,先把謝怡心收押,再派人去廣化寺細查,重派大理寺仵作驗屍,五日後開堂!”王大人一捶定音,定下了時間和安排。
“是!”黃大人和莫大人都各自領命,由柳大人去安排謝怡心收監一事,分別查探此案去了。
柳大人帶着典獄長和獄丞來到偏廳,對曾若妍說道:“曾小姐,韓靜如遇害一案,大理寺已經正式立案,現在要暫時將謝小姐收押。”
曾若妍知道,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木在一邊一言不發。
“妍姐姐,你先回去,不要看見我帶着枷鎖的樣子,好嗎?”謝怡心知道曾若妍心裡難過,勸她先離開。
曾若妍倔強道:“不,我要去看看你住的牢房,我要去看他們有沒有虐待你!”
一個獄丞討好的笑道:“曾大小姐,這,這好像不合規矩。”
“什麼規矩?大理寺有說過不準探監嗎?”曾若妍瞪着眼睛,兇狠狠的說!